第60章 (2)
,自古以來就存在……”
聖蘭倫和澤西扯了起來,附近的各個小圈子的代表人物心中惱恨不已,這個澤西老家夥,動作太快了。可是打斷別人的交談是不禮貌的,他們這樣的人士,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呢?
迎賓的大漢又大聲叫嚷起來:“戴樂家族馬歇爾·戴樂先生協同瑪莎·戴樂夫人,以及艾倫莎小姐、維斯科爾少爺駕到。”
白嘉德精神一振,哈,太完美了,主角到場了。
戴樂先生是一個骨架子高大,目光深邃的老家夥,他的夫人則風韻猶存,一條長裙,随後是淡淡的幾色飾物;艾倫莎,也就是白嘉德要對付的目标,身高不過一百六十五厘米,身體婷婷弱弱,腰肢手攬可斷,一條白紗長裙,淡褐色的長發,精致小巧美麗的面容,手中捧着小小的一束百合花;至于維斯科爾,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而已,看起來十五六歲。
白嘉德迎了上去,如潮的溢美之詞湧向了戴樂先生以及夫人,對于艾倫莎,他只是淡淡的恭維了兩句,甚至和維斯科爾說的話,都比和艾倫莎說的要多了一句。
大廳內的人,腳步不由自主的朝門口移動了一下,戴樂家族,尤其戴樂先生,現在還是在政壇擁有強大潛勢力的大人物,可不能怠慢了,無窮的隐形利益,就在他的身上呢,甚至他的身體附近的空氣,似乎都帶着權勢和財富的味道。
年輕的公子哥們則又不同,他們所期盼的,是和艾倫莎舞上一曲,能夠摟抱一下她的腰肢,誰讓她是一個冰山美人兒呢?據說還沒有人能夠打動她的芳心呢。至于維斯科爾,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崽子,沒人願意理會他。
聖蘭倫早就偷偷的躲進了大廳的角落,不顧身份體面的操起一瓶紅酒,大口的灌了幾口,艾倫莎的不經意的眼神和他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彷佛被蠍子刺一般躲過了對方的目光。
白嘉德好奇的看着這一幕,偷偷摸摸做一個觀察者,同時發揮他那充滿藝術家氣質的大腦,開始構思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聖蘭倫被艾倫莎強奸了不成?然後又被無情的抛棄,否則,怎麽可能這樣仇恨她呢?上帝啊,饒恕我,這是易先生他們才會想的事情,我這樣高雅的人,才不會這樣想……剛才是魔鬼誘惑了我,可不是我的本意啊。”
管家輕輕的點了一下白嘉德的後背,示意所有的賓客都到齊了,白嘉德微笑起來,看着戴樂他們:“果然是大人物,非要最後一個出場啊,呵呵,可是這樣裝腔作勢的不累呢?”
所有的賓客自覺的看向了白嘉德,戴樂也大度的微笑着帶着家人站在了一邊,剛才白嘉德熱情但是并不肉麻的奉承讓他非常的受用,現在心裏都還暖烘烘的,這個年輕人值得交往,是個知道情理的人物,也許可以稍微幫他一下。
白嘉德謙虛的走到了大廳中央,端起了一杯紅酒,用那種充滿了古典意味的法語說:“先生們,請讓我對諸位的光臨,表示十二萬分的感激……我只是一個剛剛進入巴黎的年輕人,諸位能夠賞光,實在是我的榮幸。”
一整套的客套話說了出來,白嘉德反正就是拼命的壓低自己的身份,但是并沒有貶低到那種讓人覺得做作的程度,同時,不輕不重的拍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記馬屁,似乎他們都是社會精英,世界棟梁一般,雖然從身份上看來,這些人也的确是。
白嘉德舉起酒杯,賓客們紛紛舉起了杯子,互相示意一下後,一飲而盡。
按照慣例,白嘉德應該說出讓大家自由活動的話了,讓個人按照喜好自得其樂,然後作為主人的白嘉德就會在幾個引路人,也就是那幾個公子哥的帶領下,一一拜訪來賓中身份尊貴的人,這就是社交宴會的意義所在。
Advertisement
可是白嘉德違背的常理,他笑嘻嘻的說:“諸位,我給諸位準備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我想,在巴黎這個現代化的都市,還很少有人會這樣做吧?請,請跟我來,我想,大家應該有興趣見識一下游牧民族最盛大的酒宴的。”
賓客們來了興趣,唧唧喳喳的跟着白嘉德朝後院走去,很古怪的,平日不是很喜歡熱鬧的艾倫莎拖着母親走到了最前面,而身為年輕人的聖蘭倫生生的拉在了最後。
後院,賓客們發出了驚呼贊嘆,幾個公子哥不住口的說:“啊哈,看到了麽?先生們,這就是我們說過的東西,可是那時候,有幾個人相信呢?看看,壯觀麽?”
巨大的橡木架子上,一頭巨大的扒皮駱駝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随着幾個彪形大漢的轉動,慢慢的整個架子帶動着駱駝轉動着,一滴滴黃亮的油脂滴在了下方的火炭中,發出了嗤啦啦的響聲,一朵朵小火苗一閃而逝。
賓客們輕輕的鼓起掌來,微微的搖頭表示自己對這一幕的贊賞。尤其那幾個大漢都僅僅身穿一條皮短褲,露出了他們身上那壯碩到了極點的肌肉,很有一些古樸神秘的風範。
幾個身披伊斯蘭長袍的女子慢慢的從後院樹叢的陰影中走出,幾個看起來鷹鈎鼻、黃皮膚、皮膚粗糙的家夥跟在後面,手裏提着長長的月牙形狀的彎刀。女子手裏捧着巨大的銀色托盤,上面古樸的花紋,微微磨損的盤身證明了它們的古老珍貴。
那幾個高薪聘用的廚師飛快的,熟練的劃開了駱駝的肚子,幾個大漢幫忙,用叉子把裏面的小牛取了出來,然後劃開了牛的肚子,取出了裏面的公羊……直到最後取出了那個被油脂浸透了的烤雞蛋。
幾個巴黎上流社會的大人物面面相觑,他們中有人曾經在中東一帶品嘗過這樣的盛宴,自然知道這個雞蛋将會獻給在座的人中最尊貴的那位……那麽,白嘉德會把這顆雞蛋獻給誰?無論給哪一個,他都得到了那個人極度的好感,但是,他絕對的招惹了其他幾個人的仇視。只要那些無孔不入的小報記者稍微的添油加醋一番,不用十二個小時,整個歐洲都會知道,原來在某某某侯爵的心目中,某某某比其他某某某要尊貴啊……那麽,到底他們有什麽差異呢?是不是他們的政治生涯要出現什麽什麽改變,或者他們的企業,出現了什麽樣的變故呢?
甚至,也許,他們自己之間,也會因為這個雞蛋,留下某種不快吧?
幾個大人物互相看着,腦子裏面翻騰不休……該死的白嘉德,他幹嘛準備這個東西?他想給誰?難道他自己吃掉麽?那麽簡直就是無禮到了極點。
白嘉德用銀質的叉子叉起了那個濃香撲鼻的雞蛋,走向了戴樂那邊。戴樂心裏微微的泛起了一絲喜意,好小子,我記住你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照顧你的。
其他幾個大人物幾乎是馬上就變了臉色,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在他們心目中,自己比起戴樂來,似乎差不到哪裏去吧?
戴樂已經準備好接過叉子,然後咬上一口了,白嘉德卻把叉子遞給了維斯科爾。
諸人都愣了一下,維斯科爾也愣了,看着手中的叉子尋思着,這樣子的雞蛋,能吃麽?看起來好像是周圍的人都不想吃,這個家夥故意為難我,故意送給我呢,是不是我最好欺負?
白嘉德大聲說:“先生們,這枚雞蛋,要送給在場的最尊貴的客人。可是,我實在無法厚此薄彼,在我看來,所有的客人都是一樣的高貴,我為什麽要刻意的分出誰值得尊重,誰不值得呢?先生們,我只能把他獻給維斯科爾先生……他年輕,他有活力,他出身高貴,他象征着法蘭西共和國的未來,他,難道不是最好的,享用這個雞蛋的人選麽?”
戴樂笑了起來,大力的鼓掌,其他的大人物也露出了會意的笑容,大力鼓掌。哈,小子,不錯,是一個值得我們培養的人物啊……不過,假如維斯科爾不在場,那麽你該怎麽做?嗯?
維斯科爾則在舔着嘴唇,死死的盯着銀色盤子上的燒烤:“上帝啊,這個雞蛋太油膩了些,可是味道不錯,嗯,不錯……那麽這些肉應該更加好吃吧?這家夥倒不是戲弄我呢。”
宴會順利圓滿的進行着,不出那些公子哥們私下所料,白嘉德成為了第一個擁着艾倫莎跳舞的人,同時也是最後一個……
白嘉德已經不需要那些公子哥們介紹了,他已經給這些大人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已經順利的踏出了第一步,戴樂更是不住的和他讨論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然後驚嘆于白嘉德在藝術以及語言、歷史、經濟上的博才,讓旁邊的幾個大人物大大的驚嘆了一把。
……
遠在倫敦軍事基地的契科夫也慢慢的張開了眼睛,他的面前,赫然放着一杯冰冷的咖啡以及兩個小圓面包,僅此而已。人的際遇,有時候真的會讓你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