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八根羽毛
現在的死神都這麽會玩的嗎？！
EMMA混跡時尚圈不過兩年，就成了全亞洲最頂尖的設計師之一。
EMMA的粉絲一定沒想到，自己瘋狂追捧的設計師，居然不是人……
想想她這個大活人足足混了六年還在十八線外掙紮……
南楓此刻只想蹲在角落裏思考人生。
“那這個小可愛先借我用一下咯，待會兒還給你。”
說完，艾瑪拉着南楓往化妝間走。
南楓：“诶——我們要去哪裏？”
艾瑪：“化妝，換衣服，今晚官宣。”
南楓：“……”接個國際級別的代言這麽随随便便的嗎？！
助理拉來一架子衣服，全是這一季的新品。
艾瑪随手扯過幾件，在她身上比劃着。
“內什麽，你們把她衣服扒了。”艾瑪一邊琢磨搭配一邊對助理吩咐道。
南楓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等等等一下，我自己脫！”
艾瑪風情萬種地瞥她一眼，笑得妖嬈：“害什麽羞嘛，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都有。”
南楓把衣服脫幹淨了，艾瑪盯着她的36D大胸仰天悲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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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這個罩杯我沒有。”
艾瑪說着便伸出魔爪想抓她，被南楓眼疾手快地制止。
然而她抓住艾瑪的手的一瞬，渾身都被冷得一個激靈——
她身體的溫度，好冷。
不是正常人的那種冷，就是像屍體的那種冰溫。
南楓怪惑地：“你……冷嗎？”猶豫了一會兒，又問，“要不我把我外套借你穿穿？”
艾瑪好笑道：“冷什麽？死神只是能夠拟人化，又不是活人，本來就沒有體溫，感覺不到寒冷。”
南楓覺得很奇怪，下意識想湊近她胸口，又聽艾瑪說：
“別聽了，我也沒有心跳聲。”
南楓：“……”
這事兒不對啊。
“可是寧川他……”
寧川他很溫暖，而且他也有心跳啊……
南楓一時有點兒懵。
艾瑪給南楓搭好了今晚官宣要穿的禮服，琢磨半天，覺得少了條腰飾，擡頭看見裝腰飾的盒子被放在櫃子的最頂端。
艾瑪嘆了口氣：“這些人放東西怎麽放的這麽高難度——”
她掂了掂腳尖，整個人輕飄飄地飛起，輕松捧下腰飾盒子，然後四平八穩地落回地面。
南楓目瞪口呆：“媽媽呀，你沒翅膀也能飛？！”
艾瑪：“……”
此刻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說：……這個人類有點智障。
“寧川現在的身體就是他原本的身體，所以他擁有常人一切的生命體征。”艾瑪說着轉了個身，瞬間變成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對南楓說：“我就不一樣啦，我可以變化成各種各樣的外貌形體，變成寧川也行。”
南楓：“……”你們死神真會玩。
她變回原本女王型的外貌，繼續說：“至于飛的事情——他現在還不是完全的死神，當他收集滿一千根人類靈魂化成的羽毛，他的翅膀就會消失，繼而成為真正的死神。現在他是靠羽毛的神力來維持人類形态的身體。”
艾瑪微笑伸出食指戳住南楓的鼻尖：“小可愛，你就是他那第一千根羽毛，所以你很重要，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
南楓聽得一臉懵：
“什麽完全的不完全的死神？還有維持人類的身體？什麽意思？”
“準确來說，我是寧川生前的直屬死神，就像寧川和你的關系一樣，我負責完成他的心願。”艾瑪說，“當然了，即使是死神，也不能違背這個世界原有的軌跡，他要保留自己原本的身體，當然要為此付出代價——這也是他成為死神的原因。”
“他為什麽要保留原本的身體？”
“他還有個媽媽要照顧。”
“哦……”
景聞一出道就爆紅了，近乎無可挑剔的歌聲演技和顏值讓他成為了現象級的神話，但他的身世背景對于外界一直是個謎。他本人也極少在公共場合提起，只是據說出身在單身家庭，由母親獨立撫養長大，父不詳。
如果不是後來遇見，她也根本不知道原來景聞只是個假名字。
南楓深思很久，擡頭：
“請問你們死神界還招工嗎？會唱歌演戲還會跆拳道空手道柔道吃苦耐勞任勞任怨的那種要嗎？”
艾瑪靜靜地打量面前女孩半會兒，忽而失笑：
“死神沒什麽好的，我都在這個世界游蕩三百多年了，還沒談過戀……咳，不說了，再說就違戒了。”
“EMMA，要準備上臺咯——”助理過來敲敲門。
“好了走吧，你今晚美美噠。”艾瑪雙手推着南楓的肩膀往門外走，笑嘻嘻地，“你放心，我們死神都是認真負責的，一定幫你達成心願，讓你紅得發紫！”
南楓：“……”現在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化妝前通往臺前的過道很長，南楓跟在艾瑪的身後走着，面前這個死神高挑而窈窕，她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冷冷的，眼底透着一股死寂。
她和寧川真的很不一樣啊……
舞臺正在做最後的燈光調試，聚光掃過會場一角站着的黑發男人。
他靜靜地看向她的方向，眸光溫柔，唇邊淺笑，像是在鼓勵她。
他本來就是一個如此溫暖陽光的人，她喜歡他，也正是因為他總是能通過自己的表演和演唱，給所有人帶來溫暖和鼓勵——
這不是能夠僞裝出來的人設。
絕不是。
南楓大腦裏突然嗡的一聲巨響，一股莫名的寒意順着脊梁骨嗖嗖地往上竄：
“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說寧川不惜成為死神也要照顧他媽媽，像他這樣的人，怎麽會選擇自殺？”
“死神只能看見過去，不能預知未來。只有當人類經歷完整的死亡，死神才會知道他具體的死亡過程。但就算死神知道人類生前的事，也無權修改命運軌跡，更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她眼底多了幾分冷寂，冷淡說，“為了防止人類命運軌跡被改動，所以死神不允許與人類産生情感糾葛，這是戒律。”
過道走盡。
前臺喧嚣的人聲将艾瑪的聲音淹沒——
艾瑪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說：
“我們安排了攝影師給你拍幾組硬照，走秀開場前，我帶你上去，宣布你成為新一季的品牌代言人。”
南楓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艾瑪的助理踉踉跄跄地拖去拍照了。
“诶，我還有事兒想問呢——”
女孩的聲音越跑越遠。
艾瑪站到寧川身邊，看了他一眼。
他正靜看着女孩走去攝影棚的背影。
“川，我覺得你對她很上心。”艾瑪雙手往胸前一抱，半倚牆壁，打趣道。
“我對每個服務對象都很上心。”
“嗯~可是我覺得你對她特別不一樣。”
寧川靜了幾秒，淡道：“沒有。”
艾瑪點頭，笑得意味深長：“你為什麽擅自使用神術抹掉她的記憶？該不是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麽壞事，不想被人知道吧？”
被戳中心事的某川：“……”
艾瑪靜看男人貌似平靜的面容半會兒，斂了嬉色：
“你不會真喜歡上這個人類了吧？”
他緩緩将視線從正在拍照的女孩身上收回，移向她，有幾分警示的意味。
艾瑪挑了挑眉，興致很高：
“好吧~我就是提醒一下你，要是想幹違戒的事兒……”
她停頓幾秒，繼續說：
“請一定叫上我！我活了三百多年了！早就活的不耐煩了！”
寧川：“……”
會場另一邊。
向承澤從衛生間出來，看見不遠處一間休息室的門被拉開半道門縫，一個女人從裏面悄悄鑽出，左右張望，神色嚴謹。
擦肩而過時，向承澤特地看了她一眼。
她不是今晚走秀的模特，身上也沒有挂工作人員的牌子。
T臺下。
舞臺總策劃急得滿頭是汗：“安吉拉來了沒有，這都幾點了——”
安吉拉是和向承澤搭檔走開場的女模特，現在距離發布會開始還有十五分鐘，仍然不見人影。
“聯系上了——”助理慌忙跑來，“安吉拉在路上被車撞了，骨折送醫院去了。”
總策劃：“卧槽，那還走個毛秀？”
助理面如土色。
“怎麽了？”向承澤走過來問。
總策劃面色鐵青：“原本和你搭檔走開場的女模路上出車禍了，現在來不了——”
“那我一個人走開場？”
“那不行，開場是雙人環節展示，少一個人走不來。”
“那就換個人跟我走。”
“可這麽臨急臨忙的……”
“我相信在場所有模特的專業素質，”向承澤笑了笑，目光在一衆模特身上繞了圈，最終落在那個女孩身上，“就她吧，我覺得她挺合适。”
衆人紛紛看去——
韓萌音一呆，“啊”了聲，連忙擺手：“我不行我不行，我沒走過開場……”
總策劃擦汗：“她第一次走這種級別的秀，資歷還……”
向承澤：“您知道我這個人走秀很看心情，選搭檔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要是新的搭檔不合我的感覺，我心情就會不太爽，我心情不太爽的話我走臺步就會虛，我臺步虛的話就——”
他抛給總策劃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吓的總策劃連忙答應：“那行，就換小韓吧！……服裝師和化妝師在哪，趕緊給她換衣服改妝面！”
韓萌音：“……”
等韓萌音回過神來，已經被服裝師架着換好了走開場的服裝，她換了高跟鞋，從休息室走出，看見向承澤站在門外邊。
“這休息室是你的？”他問。
“啊，是啊。”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休息室就你一個人用還是？”
“對啊，都是獨立安排的。”
向承澤想起剛剛那個鬼鬼祟祟的女人——許是走錯了？
“怎麽了？”韓萌音問他。
向承澤聳聳肩：“應該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你不會真喜歡上這個人類了吧？
川兒：……沒有。
艾瑪：真沒有？
川兒：……沒。
艾瑪：嗯哼？
川兒：……去他喵的死神戒律啊啊啊我要談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