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躲在二次元尋求安全(2)

第三節是體育課,簡單的八百米之後我們被分散,拿着随身攜帶的簽字筆,開始仔細閱讀那三張寫滿雜事的紙張,靠在主席臺的桌椅上,這裏意外的舒服空曠,少有人來,是學校難得的風水寶地。

有人靠近,會靠近我的除了班長大人,還真的是想不出第二個來。

她說:“今天你主持還是我主持?”

“你主持。”我把整理好的資料遞過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我沒有同意你做這種事,咱們也沒有提前說好。”

她握緊了拳頭,像是很厭煩這種被人壓制住氣場的感覺。她明亮又美麗的眼睛裏面滿滿都是戒備與敵意。這種眼神我很熟悉。

“你沒必要仇視我。”比起兩個人相互猜忌,相互壓制,還是一開始就把事情說開為好。

“仇視?”她反問我,像是對我用的這個詞很錯愕。

“你是班長,我沒有打算撼動你在班級裏面的地位,同樣的我也不喜歡屈于人下,班主任給我的職位,我沒有反抗的資格,當然,我接下了這個稱號,肯定要付出一定的時間,今後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少,要好好合作還是要争鋒對決,你自己選。”我覺得我特別誠懇,語調也極致的溫和,當然……可能這只是我覺得,因為她很快如帶刺的玫瑰一樣豎起攻擊前奏反問我。

“你覺得我會被你搶走班長的位置?”

“我不覺得。”比起她的怒火,我的冷漠好像更加激怒了她幾分。

“你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我靜默的與她對視。

沒什麽意思,只是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貪功,妄想占據班級主導的位置,喜歡被所有人景仰,希望得到老師的重用,你美麗,優秀,對自己有極高的評價,所以,你想讓更多人見識到這一點,高傲的享受着所有人帶給你的虛榮。

是的,我在說,我不會妨礙你的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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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話并不能說,所以換了話題:“如果對我的決定不滿的話,你去找班主任說我不服從你的管理,把我換掉也無所謂。”

她反駁的話在嘴邊,我快一步先出口:“今天就麻煩你了。”把紙放在椅子上,我準備離開,想了想還是用手機一張張的拍下來。

“雖然我不覺得你是那種會嫁禍的人,但是為了我的清白,還是保留證據為好。萬一你給我撕了呢。”

她怒氣沖沖的看了我一眼,随後拿起那些紙張,再怒氣沖沖的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笑聲,順着笑聲看去,是個頭發飄逸,容貌如雪的少女。

少女有些責備的看着我,突然靠近指着我的心口道:“你把人家姑娘弄哭了呢。”

我并不認識她,對她的自來熟有些無可奈何,往後退了一步。

“所以啊,男人都大豬蹄子呢。連憐香惜玉都不懂。”

許是察覺到我的困惑,少女靈動的退後兩步,指着自己道:“我是二班的,我叫易靈隐,易呢就是易烊千玺的易,靈隐就是濟公和尚所在的那個靈隐寺的那個靈隐。”

她是個奇怪的孩子,至少我這麽認為,她……非常自然熟!!

“喂。”只見那孩子理所當然的走上前:“我都自報家門了,你是不是也該報上名來?”

“鄭雨歇。”

她寶貴的念着這個名字,最後開朗一笑:“聽着像是雷陣雨的感覺啊。”她對我做作的吐了舌頭:“哎呀,不該用別人的名字開玩笑的,抱歉啊。”

她不再說話,我們之間就沉默下來,我不認識她,沒有想要深入了解的意思,她似是也察覺到這一點,絲毫也不尴尬的對我露出明媚的笑容,如春雪化雨,沁人心脾:“今天過來和你打個招呼,以後……”她笑,卻什麽都沒有說,對着我揮了揮手,歡樂的離開了。

我有些在意,打量着她的背影,她一個人走過長長的塑膠跑道,身影漸漸變小,直到消失不見。

我發現了……

她是一個人。

即使操場上有那麽多二班女生的團體,每個團體都張揚着不同氣質,但是這個人與她們不同。她有自己獨特的高傲。

孤身一人,一般分兩種情況。

第一被人抛棄的弱者。

第二自己便是一個隊伍的強者。

高一是思想進化的分水嶺,這一年裏面,沒有進化的猴子和進化的大腦,會對人生産生巨大的影響。這個分水嶺并不是大人口中的起跑線。我很清楚,這種進化關乎着學生能否在這場高考的預備三年戰之中不被這所學校産生一切負能量所侵蝕。

這很重要。

比起三年後的戰争,三年之中的身心折磨能否挨過去才最為重要,因為,在這三年之中收到的所有傷害,會成為所有人一輩子的陰影,一生的傷痛!

怎麽說了,我覺得……人的心也會感冒,一旦感冒了就是半絕症,跟随一生的絕症。不會死人,卻足夠痛苦。

班會順利的進行着。

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下個星期的摸底考試。

第二件事是摸底考試之後的家長會。

第三件事是演講比賽。

以及一些其他的班級瑣事。

班會結束,是自習時間。

程青梅是個很優秀的人,這一點我并不否認,她确實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極致。

只是……用我的話說,進化的并不完整,不然也不會被我兩句話就鬧得渾身不自在。

班級裏面始終都存在奇怪的說話聲,明明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偏偏就是能清楚的聽到。

抱怨考試,畏懼家長會……

我的同桌倒是不會,因為他是個成績優秀的人,優秀的快要丢失自我,我從側面去看他的眼鏡,總算是理解了,傳說中如酒瓶一般厚的眼鏡片是什麽意思。

“鄭雨歇,你知道這題怎麽解嗎?”他把手裏算了三四遍的例題遞到我幹淨的桌面上。

“這個加條輔助線。”

“哦,謝謝。”

“嗯,不客氣。”

我看着他手裏不曾停歇的筆,還有中指上磨出的厚厚的繭子,腦海之中依稀可以浮現他挑燈夜戰的模樣。

認真學習的人,還真的是辛苦呢。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轉頭,一臉迷茫,又看了一眼我幹淨的桌面:“你再這麽馬虎,摸底肯定會出問題。”

“我?你不用擔心。第一肯定是我的。”

“你也太自信了吧。”他語調之中帶着諷刺,像是在蔑視我這種懶散的學習方式。

真是火大啊,我為了懶撒的活着,每天也都很認真好不好?

“是你們太弱。”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這是你對我生活态度蔑視的報複。

他握筆的動作頓了頓,像是很厭煩的樣子。

無意争論,我趴下去閉目養神,還有十五分鐘要熬過去。

最靠近西面的座位那邊傳來女孩子們說笑的聲音,她們好像把考試這件事想象的很遙遠。

最後排還有男生讨論籃球和智障話題的聲音,班級也有讓人羨慕的班對存在……

四面都是現充的聲音。

不好!

我還是沒有想好晚上要吃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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