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毅被韓辰拉來了夜店,這局就是為他撺掇的,程毅今天剛去的公司,下午被輪番的會議折磨,消遣了半年偷懶,提起精神骨的時候,還真有點不适應,今兒想早回家休息休息,卻被拉到了夜場。

是男人,就該過夜生活。

施越捧着酒杯含笑,這家公司是做軟件科技的,男人居多,但也不死板直男,一個比一個幽默。

“韓總,程總。”桌上有人喊話。

施越還在同一個姑娘說話,聽到聲音自然而然轉去探望。

一顆墜落的心,再次提到了喉嚨。

孽緣才不過斬斷了半個多月而已。

躁鬧聲中,唯有交涉目光的這方空間,安靜可聞心跳。

施越放狠話時說得是別見了,現在看着,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夜店是不是從此只能郊區去了?

程毅看到她後,很平靜,也沒裝得多熟絡,好像真應驗了那句話,免得讓他有念想。

不過,這不是團建?這姑娘又從哪冒出來的?

玩游戲時,程毅知道了,不禁在心裏搖頭。

這姑娘就是好字頭上一個不,孬。

誰拉進誰卡座。

難道又想找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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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着的嘴角一瞬間耷拉下,朝她冷睨了一眼。

一直沒相望,就這一眼,施越正好對上,輸了游戲,又罰了酒。

都是同事,也不能玩得多過分,但桌上幾個男人都惦記着剛來的兩位美女,一個勁的找她們聊天喝酒。

韓辰跟程毅聊天,說到一個項目的雛形,程毅一邊聽着,眼睛一邊望着施越和霍易陽,韓辰的聲音漸漸弱化迷糊,直到他耳邊只剩下那女人的說話聲和哭聲時,程毅躁躁的把杯中的酒灌盡了。

“你丫聽到沒?”韓辰愣看着他。

程毅嗯了一聲,但目光還停在那兩人身上。韓辰轉頭随他望去,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這妞看着好面熟啊,你認識?”

“不認識。”他吞着酒,話音沉醉。

霍易陽問施越是哪個大學畢業的,知道後心裏不由得更加佩服她,心裏頭原本的那點心思,自己也覺得有點龌龊了,現在完全把她當成了個小女神看待,都不敢亵渎。

程毅從年少走過,一眼就能看穿男人的心思。在男人的世界裏,自己碰過的東西或者女人,如若讓他人占了領地觸碰一絲一毫,必然會油升起一場主權宣示。

但是眼下,這姑娘依然不把他放在眼裏,一個眼神都欠奉。

他煩躁的喝了好幾杯酒,火辣辣灼熱着胃。

施越喝了太多得酒,跟秦甄挽着胳膊去廁所方便,秦甄有電話接了進來,退到了安靜的地方交談,施越上完廁所後,如釋負重,喘了好大一口氣才往走廊那走。

這些天她沒有再見到過吳齊,大概是那一夜她坐了程毅的車走後,一切都清晰到心知肚明。

本來就希望斷的幹幹淨淨,也更不會再去回憶那些過往。第二次來夜店,她才深感這裏帶給身心的舒适,只有在這,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只管取悅自己。

程毅盯着她光裸得後背,雙目火熱,吞咽的聲音只能自己聽得到。他想起這半個多月來自己在家幹得那點事,還真有點瞧不起自己了,多大了,還意淫女人打飛機?

迎面有幾個男人色眯眯的走過來,施越讓了一讓被擋住,好人壞人,施越還是有分辨能力的,對他們的下作調侃,她微笑都無,後退讓着,直到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她驀然回了頭。

程毅黑漆漆的眼眸一如既往,後背的手揉進了她的腰裏,小腹那微微勾勒出了五指印。

施越想他真是流氓慣了。

“寶貝兒,往哪兒跑呢?”程毅親昵的在她耳邊啄了一下。

解圍也要占個便宜。

幾位男人一看,名花有主,掃了幾眼,吃味走遠了。

“拿開。”施越拍着程毅的手。

程毅攬過她的腰,溫熱手掌覆在平坦小腹,将身後的一間門扭開,帶人進入了黑暗不可見光的幽僻之處。

幾乎同時,施越就被他攥住了脖子親咬唇齒,腰間的手更加肆意妄為,游在布料裏,像一條靈活的深海魚,正在踏尋遨游它的海洋。

施越本能的去推他,卻被程毅反扣在門框上激烈接吻,最後那點理智終于在他的重揉親捏下化作塵埃,落地成灰。

“你穿那麽點,還真不怕被人惦記着。”他狠狠吻她。

施越勾着他脖子,一張臉紅到火熱,幾乎不可發出聲,只能唔唔着拍他。

程毅見她喘得厲害,重重吻了一下後,才分開,這裏是什麽地方,沒人知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不說,他連她的臉都看不太清。

施越喘息,他繼續說話,“我說了別讓我有念想,你自己送上來的,可別怪我。”

他每每跟她在暗黑的夜說話時,總會低沉着聲音,像一杯苦咖啡含在嘴裏需要釋放的那種隐忍。

她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趕巧了,你公司員工都跟你一樣熱情。”

又道,“你能不能別老是對我這樣?”

“是這樣?“他親了親施越嘴巴,“還是這樣?”又頂了頂胯。

不動還好,一動就徹底暴露了思念。

施越脫口而出,“流氓。”

程毅今晚的好心情全在此時了,那會兒的煩躁在這刻得到了抒發,他把施越攬進懷裏,說盡了好話,“寶貝兒,你看我們兩真的特有緣分,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夜店時,你說得那句話嗎?上帝會給你安排。你想想啊,咱一個電話,一個微信都沒,這從香港到北京,冥冥之中就像注定了一樣,你說,咱是不是得處一處啊?”

他抱得很緊,貼着他的身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欲望,施越兩只胳膊不得動彈,唯有聲音顫着回他,“我說得是真愛,你配嗎?”

“怎麽不配了,咱兩床上也很和諧,忘了自個兒抱着我哭得那樣了?”他勾起往事的本領在于一針見血。

“程毅,你像只癞皮狗。”

程毅捧着她臉,真像只癞皮狗一樣親她嘴巴,“權當我糟踐自個兒吧,今晚就做只癞皮狗。”

施越被他逗笑了,扭着臉躲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休想。”

程毅不以為然,“啥心思?”

“哎呀…”話還沒說完,她就被扳了過來,程毅的兩只手從布料裏攀岩至胸口,胸膛壓在她衣不蔽體的後背,感受她渾身的嬌軟滑膩。

不能聽她哎呀,但誰身上天天帶着TT,他只能壓着她先揉揉解點瘾。

“施越,你還敢跑夜店,你要是告訴我你是來找鴨子的,我現在就要了你。”

施越被咬着耳朵,胸貼被他撕了下來落在小腹擱着,心口一陣陣波浪翻湧,她趴在門框上咬牙,“程毅,你敢!”

“那你為什麽要來?”灼熱變大,燙得施越繃緊了身子。

“我跟朋友來喝喝酒也要報備你?”

“為什麽一晚上都裝得不認識我?”

施越被揉得暈頭轉向,酒精揮發得剛剛好,“你不也是沒搭理我。”

“那你意思是說,想讓我搭理你?”

“別咬文嚼字,你松開好不好,程毅…”她握住程毅的一只手。

嬌滴滴的聲音 ,是個男人都受不住,更別說收手。

“跟我回家好不好?嗯?”他求她。

“我不要跟你死循環,你還真當我是你炮友啊!”

程毅停了動作,呵了一聲,他說了那麽多,她到底聽懂了沒?

“你看,我就比你有情,我是追你要處一處,你卻只把我當炮友。”

兩人胸貼背,雖然程毅已經不再動作,但胸前那雙手的存在感在安靜的環境裏更加沉重。

女朋友?這進展就是睡出來的,施越雖然不否認自己對程毅有那麽一絲好感,起碼他們在做時,她是真心實意的想去抱他,跟他接吻時,也是本能反應想要與他交纏,可是女朋友這個詞,從來不在她的規劃範圍內。

程毅是個花花公子,按照他這種随便程度,有過的女人可能比她的歲數還多。

“我說過的,你只是被欲望迷住了眼睛,我沒你想得那麽好。”

程毅嘆了一口氣,從裙子裏抽出了手,手心一抹汗,他摩掌有條不紊的擦了擦。施越背對着他将胸貼貼了回去,半晌也沒聽到他回話。

“我承認,我對你的欲望挺大的,但有欲望又有什麽錯?我追你當然是因為我對你想法有意思,你怎麽總防着我?我頭一回被人拒絕,還是你這麽個小姑娘,一個勁的說自己不好,我告訴你,你哪哪都好,我就喜歡你。”程毅靠近她,這會不再碰她了,只對視着。

“程毅,我剛結束一段感情,還是很狼狽的那種,心裏有一道很大的坎,你就不恨我把你當成了工具?我這樣有心機的女人,真不值得你喜歡。”

“那至少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你說你心裏有道坎,那你可得注意了,要對症下藥,你需要一段新戀情。”程毅不依不饒。

“你不是單身主義者嗎?要什麽女朋友?”施越咬唇道出,從那個尾戒她能洞穿程毅內心的最真實想法。

“你憑什麽這麽認為?”暗黑的夜,他眉頭一皺。

“你的尾戒足以說明。”

“香港那夜被你咬掉了,現在不存在這種疑慮了。”他伸着手晃晃,再無寒光可見。

“你是只癞皮狗。”施越已然不耐。

“你這姑娘可欠'操了。”程毅上前扭着她的下巴晃。

“我不想談戀愛。”

“那就等你哪天想了,但是你得記住,我排第一個。”這一刻,他低了頭過來,覆上唇又親親吻了她一下。

他将自己的那點侵略和溫柔恰到好處得使在了施越身上,這是吳齊身上所缺失得反差。吳齊對待她從來只有溫柔,程毅對她似乎都是暴烈之中含帶溫柔,上一秒她可以為他的一句話反複思考其中利害,下一秒又會因為他的一個吻而徹底沉浸了湖底。

湖面被他攪得泛起漣漪,湖底的施越已然心神慌亂。

秦甄撥來的電話适時打破了這場荒唐的心聲交談,施越定了定紊亂的呼吸,推開程毅的身子,從黑暗的房間走了出去。

至于程毅那句話,施越可以認為,他是酒後頭腦發熱的求偶行為。

從一夜情跨越到男女朋友,這中間隔了太多空白格,她沒有了解到程毅的全部,沒有參與過程毅的生活,也不清楚他的過往,他們之間的銜接線,也僅僅只有幾場荒誕的欲望宣洩。

談愛情,為之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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