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閑下的時光,施越一面過着養老的生活,一面在家中挑了幾套衣服琢磨。

她給秦甄發了幾張圖片過去,直截了當問她,哪一套适合教訓男人?

秦甄遠在韓國,看到圖片後,哈哈大笑,“那跟衣服沒關系,你不防帶根皮帶試試呗,抽他大爺的!”

施越望了眼馬甲裙套裝,心中了然。

程毅買機票這事,費了不少神,二號當天撿漏一張,頭回坐上了經濟艙,從北方飛往南方。

南京,他是第一次去。

西服着身,樣貌堂堂,個高肩寬腿長,出現在南京祿口機場時,他手上還拎了一個愛馬仕購物袋。

不過此時,已經是夜裏九點。

南京的燈火也不比北京少,坐在出租車中,程毅有心留意街角巷口。沒有北京那樣高聳參天的樓棟,但這座前古都的夜晚,依然延續了它之前的輝煌。

沿途高高的城牆裏,似乎盛滿了光輝,點點路燈下,他按下了車窗吹風。

南京的秋天比北京要溫和,也不幹燥,他低頭打開手機,施越發的地點,是一個小區的位置。

施越出門時,姜箬問她去哪?她含糊其辭說是約了高中同學玩通宵,明天再回。姜箬以為是她以前高中的好閨蜜,不多細問她,只讓她注意安全,玩得開心點。

她穿了那套馬甲裙套裝,白色的襯衫裙裹在身上,黑色西裝馬甲束着腰身,窄窄的腰上是一根裝飾皮帶,且有一塊很重的金屬。

腿上,是一雙過膝襪和及踝高跟短靴,整個人,攻氣十足。

配這衣服,還戴了一頂皮質海軍帽,粉嫩的臉就藏在帽下。

她已經等不住,進了電梯後,一整顆心都吊在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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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包帶,她在電梯的鏡子前告訴自己不要對他笑,對他狠一點,最好見到他就是一頓暴揍,臉也要臭一點。

程毅站在微弱的燈光下,夜深後,肅殺秋風席卷落葉,他腿邊落了幾片梧桐葉,被映射的金光燦燦。

施越沿着階梯下樓,在小區門外,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酷愛穿深色的西裝,此時黑色的西裝在溫暖的黃燈下,中和變淺,連同他的臉頰也那麽溫和順眼。

施越抿抿唇朝他那慢走,在他轉頭時,她停了腳,就這樣跟他隔了五六米的距離對望。

在另一個城市中,程毅依然不會露出陌生感。

他有一種極強的接納能力,這點勝過施越。

他笑她不笑,他還笑,她咬唇扭頭。

傻姑娘,生氣都這麽可愛。

程毅大步走去抱她,還沒來得及反抗丢狠話,程毅便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親吻。

不過兩天沒見,碰到彼此還是想念,這股思念勾的他們忘我的糾纏。

施越的帽子都歪了,唇上的口紅也斑駁陸離,全部被程毅抹在了嘴巴上,又滑稽又欲。

“你大爺的!”施越錘他。

程毅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一會兒給你揍個夠。”

程毅訂的希爾頓酒店,一入房間,施越就被他推去了床榻,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吻她,施越摘了帽子扔在床下,潔白的手臂将程毅脖子挽下,頂着膝蓋在他小腹隔靴搔癢。

她壞笑,“你把衣服脫光,讓我揍你。”

程毅舔舔唇角,“你這玩的尺度才大吧?”

施越推了他,站起把腰間的皮帶抽出,盈盈一握的腰身瞬間隐藏在內,她拇指擦過程毅嘴角的口紅,擡眸望他,“你說的,怎麽解氣都行,還要給我揍個夠。”

他含住她手指嗦着,目不轉睛望着她精心化過的妝容,“行,就再做回鴨子,悉聽尊便。”

程毅脫了一幹二淨,不羞不臊抵着施越的滿腹全裝。施越被那處的動靜勾得心慌,她推他坐在了身後的床上,居高臨下拿着皮帶審問。

“為什麽那麽晚給我打電話?”皮帶勾着他下巴。

“一直在等你,然後等忘了。”他誠懇道。

施越皺眉,“那女的是誰?”

“公司的策劃部經理。”

“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讨厭被騙。”她扔了皮帶,轉了頭。

程毅低頭掩藏笑意,他一把拉過施越坐在大腿上,掰過她嘟囔着一張臉,哄她,“騙你我就硬不了,夠不夠毒?”

施越扭了頭,藏不住笑,“你好沒品。”

他怪聲怪調,“哦,你怕沒得用了是吧?”

“信不信拿皮帶抽你?”她作勢去拿,卻被程毅撈起身一件一件剝了衣服。

那條皮帶,最終成全了程毅,他把施越的手腕綁了起來舉在腦頂,那枚尾戒又回了她的口腔,被她死死咬住。

不同于香港的夜,她這次已經會連聲呼喊程毅的名字。

一聲聲,都酥進他的骨頭。

施越的手腕動不了,只能來回動着頭,嘴裏的手一直抵住口腔,她連呼吸都是在用嘴。

外頭的月光不似昨夜,今夜居然圓月,月光爬滿了紗簾,灑在床榻。

旖旎月光,映照如鍛軀體,他們如癡如醉纏繞。

施越緊緊抱着他沉淪,他松了手,将滾燙鋪滿她的小腹,看她抖着身子死咬唇邊。

他抹了她眼角的淚珠。

“哭的妝都花了。”

施越軟弱無力踢他一腿,被他提了起來,抱在懷裏去了浴室。

先前太着急,事後才去洗澡,靠在程毅懷裏,她花掉的妝全沒了,兩頰粉紅的和他在浴池裏接吻。

“寶貝兒,氣消了沒?”程毅抱着她往床榻走。

施越在他懷裏拱着,擡頭看他,“我又不是氣球,哪來裝那麽多氣的。”

她套上浴衣,看程毅從床腳拎了一個盒子放到了床上。

他蹲在施越膝蓋前,吻了吻,“生日禮物,我遲到了,真抱歉。”

施越接過盒子解帶子,開盒的那瞬間,她咬着唇看程毅,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可能是在他懷裏刷時尚頁面時,他正好看到她收藏了這款包。

愛馬仕的入門級HerBag,是她喜歡的焦糖色,也正好配秋冬。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身板小,駕馭不了這樣的大包,所以猶豫不決,可這會滿心歡喜。

她拉起程毅,獎勵他一個吻,“算你識相,看來平時還是挺關注我的。”

“小傻瓜,不關注你關注誰?”

包被放進了盒裏,程毅抱她睡進了嶄新的被套裏,下巴一下一下磨着她的發頂。

她身上太過溫暖,肌膚也滑,程毅每觸碰一下身體就收緊一分。

施越摸着他小腹,咬他的胸口,“我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但你告訴我你買到了晚上的機票,我心裏那會又高興又生氣,但看到你的那刻,氣都沒了。”

程毅把她抱到了身上,讓她趴在自己懷裏,“不敢忍你生氣了,不過,你生氣的時候很可愛。”

“程毅,其實和你在一起,是我頭腦發熱時做的決定,那會很沖動,只求眼前的快樂,而且我也告訴自己,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時,夠幸福夠快樂就行了。可是我看到那些視頻的時候,心裏頭特別難受,還很生氣,我讨厭你出去浪,讨厭你被別的女人惦記着。我真的覺得很虧,明明一開始是你先惦記我的!”她說了一長串,咬在他脖子上解恨。

他嘶了一聲,拍了拍施越的屁股,給她抱得嚴嚴實實,再望見她雙眼時,施越抿着唇親了親他的鼻尖,像他之前那樣,很輕很柔。

“我好像愛上你了。”她額頭抵着他的額頭。

程毅的目光一閃,心髒下墜重跳,施越将自己的耳朵貼在他胸膛,那顆心撲通撲通火熱跳着。

有人告訴他過,說“程毅,你這輩子估計只會被女人愛上,你不會去愛女人,你只上女人。”,也有人說“程毅,我愛你,你愛我嗎?”,還有人說“程毅,我知道你不會愛我,但我願意跟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你。”

愛那麽輕易的挂在女人嘴邊,程毅卻沒說過一句“我愛你”這種話,即便是好像。

施越沒有問他“那你呢?”,她聽着那顆蹦跳的心髒,像是自己得到了答案,并不逼迫程毅回答這種問題。

程毅的鼻尖第一次被女人親吻,他恍惚體會到了施越的感受,原來溫柔以待,會讓人的身心得到巨大滿足。

有一瞬間的空缺,在這一刻被填滿。

即便它不如性來的直接,也不如接吻來的火熱。

程毅喉嚨一哽,摸着施越幹透的發絲一縷縷往下順,“這麽快就把心交給我了?”

施越擡頭,脫了他的心髒,沖他點頭,“我要好好跟你談戀愛。”

好好談一場戀愛,施越僅能這樣想,她是愛程毅的,但她也知道程毅的心底,很大程度上不願意被束縛。但他哄她,大老遠跑來跟她道歉,送她心愛的禮物,一個晚上都在遷就她,除了那根皮帶。施越相信那顆心髒蹦跳的頻率,也相信程毅會和她好好戀愛。

她雙眼誠摯,柔和的目光一閃一閃,摸着程毅的脖子,像他那樣,眷戀停留。

她習慣了程毅的存在,才會潛移默化記得他所有的溫柔。

程毅閉了眼睛,将施越的臉按在肩上。他最原始的初衷來自于性,但在霧靈山等日出的那刻,在她家留宿的那夜,接過她一早買來的牙刷毛巾,看到滿桌他愛吃的早點時,他已然換了想法。施越對他來說,是唯一觸碰過他心底最柔軟區域的人,也只有她一次又一次侵入他的心髒。

她耳腔一熱,悶悶的聽到他開口,“施越,我不敢保證我們的以後,但我能向你保證,咱們好好的談戀愛,也絕不騙你。”

施越不想聽關于以後的承諾,那是很沉重的話題,也沒有達到水到渠成的那天,成人的世界裏,會更加理性思考兩性的關系。

她此刻想确認的,只是彼此相愛的一顆心,畢竟他們的相遇是一場荒唐游戲。

“以後太多變數,現在多說一句也不見得就能實現,我們兩個好好在一起就行了,如果真的有分開那天,我一定不會後悔愛過你。”施越做了最壞的打算,她連最讨厭的事都經歷過了,還怕什麽呢?

“上一秒說愛我,這一秒都想好分手後了。”程毅跟她磨着額頭,親親碰碰。

“我知道你很向往自由的,也談過不少女朋友,可能最初遇到我,你感覺很新鮮,會貪戀我身上的某些點。跟你糾纏在一起,其實是我自己沒出息,拒絕不了你,我不奢求能把你拴住或者讓你對我發誓,說你只愛我一個人什麽的,我過過這樣的生活,所以最後得到了最痛的懲罰。程毅,你沒說錯,我很矯情,但也想的開,所以你看,我都不問你愛不愛我這種話。”她摸了摸程毅的眼睛,接着說,“因為我知道,愛在于心,我可以自己體會。”

程毅聽了這麽多,心裏五味雜陳,他到底是沒有在愛情上給她很多安全感,他也知道施越是專一的女人,可能認定一個人會有很多想法,但在程毅這裏,她給自己留了很多後路。她不問程毅愛不愛她,因為她自己會感受到,但程毅卻被壓抑的沉重,此刻,他心疼施越。

心疼她流逝的七年青春,也嫉妒她為他人付出的七年。

再次抱住施越壓在身下,他輕柔吻着她的唇瓣,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溫柔。施越勾着他的脖子,微眯着雙眼,她目光裏的程毅緊閉雙眸,禁锢在她腰間的手第一次安穩不動,只抱着她接吻。

良久,他分開睜眼,“施越,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別說那些傻話了,你記住,是我追得你,死皮賴臉纏着你的也是我,不要覺得自己沒出息,矯情,在我這,你的一切都是你的資本,只要我要,只要你願意施舍,我們就能一直走下去。”

施越沒聽過這種情話,她以為愛情是需要說我有多愛多愛你,多想多想你,多麽不能沒有你。但是情話也可以像程毅說得那樣,施越的一切都是他追逐認可想要索取的。

“我發現,你可會說情話了,情場老手就是不一樣。”施越咬他嘴唇。

程毅壓上重吻,“寶寶,我想在你體內快活到死。”

“流氓本性,暴露無遺!”

程毅關燈壓她,耐心撫摸親吻施越,她顫顫栗栗的身子得到滿足,被程毅摟在懷裏沉睡。

程毅最後吻了吻她的心房,那刻,他仿佛聽到了自己胸膛下的心跳聲。

如鼓如雨。

作者有話要說:  想戀愛了(撐臉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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