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程毅下了班後,跟韓辰去了一個酒局,楊民凱已經正式将公司旗下的美妝App交由他們制作。
Linda坐在楊民凱身旁,一口一個楊總,喊得他滿面春光,心波蕩漾。上次的度假村之旅後,Linda成功釣上了楊民凱,與其說為了公司利益,不如說是為了個人利益。
程毅上次沒去成度假村,楊民凱一上來就灌了他半瓶洋酒,他們還說起那會留學英國的趣事。
楊民凱帶他們去腐國的酒吧裏蹦迪,程毅大抵是長得過于細皮嫩肉,笑起來又好看,在酒吧裏頻頻有男同過來撩他。
這事,楊民凱一提起就有畫面感,笑得好不放肆。
Linda掩着嘴巴偷笑,程毅在她看來,的确是男女老少通吃型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做兄弟講義氣,當合作夥伴有能力,就是不知道做他女朋友的感受會怎樣?
她想,應該身心都會高度愉悅。
楊民凱酒精上頭,他酒杯一拍,對程毅說,“你老實說,上次丢下哥幾個是幹嘛去了?”
程毅臉色微紅,他抹了一把嘴邊,“去了趟南京。”
“那地兒我去過,南方的妹子,細皮嫩肉的,說話聲音也好聽,我公司好幾個主播藝人就是江浙滬的。改天,我帶她們跟你們出來玩玩。”楊民凱老板架勢上頭,又撺掇着新局。
韓辰不至于沒女人,但一直空窗,不愛給自己加道約束,游在女人堆裏對他來說,樂哉逍遙。
Linda跟楊民凱走後,程毅去酒店廁所吐了一遭,口袋裏的手機異常安靜,不似之前幾個晚上,施越一整晚都沒有找過他。
“程毅,你吐好了沒,我給你叫了代駕。這老楊也忒狠了,我說你下次別爽他約了,小心再給你整吐了。”韓辰叫了兩個代駕。
程毅洗了把臉,才稍微清醒了些,對于楊民凱的作為,他也不是第一次碰着了,老楊比較唯我獨尊,不愛被人爽約,也喜歡在酒桌上跟人比酒。
程毅吐了後,胃裏好受了些,他掏出手機給施越打電話,但嘟聲過後,對面一直無人接聽。
代駕來時,程毅已經癱軟在路虎後座裏打盹,但手裏一直抓着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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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到了。”代駕收錢下車。
程毅沒有回家,輾轉還是來了施越這裏。現在已經是深夜,門口只有24小時便利店開着門,他挽着西裝,一踉一跄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施越的手機一直處在靜音狀态,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回來之後一直神游,吃飯沒胃口,洗澡時也沒勁,所以她幹脆将自己蒙在被子裏昏睡過去。
門外敲門聲咚咚咚的響起,身邊的手機邊緣不斷亮光,她微睜眼醒來,将頭伸出被外。
手機翻過,是程毅的電話,聲音跟着畫面,瞬間清晰。
她揉揉頭發,趕緊下床去開門。
一開門,她就聞到了一身酒氣,難聞刺鼻。
程毅直接倒在了她身上,施越承受不住,面色壓抑,兩手拖住他腋下,又将門帶了上。
程毅口齒倒是挺清晰,“怎麽今兒晚這麽安靜?”
施越憋了憋氣,朝他另一邊說話,“我睡着了。”
很普通的一句話,語氣也正常,可程毅就是聽着難受,覺得她心裏頭有事。
他啪的一下打開玄關的燈,兩人的雙眼都在短暫的一瞬間緊緊眯起。他注意到了施越眼角的紅痕,眼眶似乎還有些腫。
“哭了?”他抱着她的腰壓在鞋櫃。
施越不讨厭喝酒,但很讨厭醉醺吐過後身上的氣味,也讨厭耍酒瘋。
她搖頭,推着他沉重的身子站直,“沒有,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程毅幹脆靠在她身上,任她帶他走,“應酬的。”
什麽應酬需要喝這麽醉?施越今晚沒有心情去了解程毅的酒桌境遇,她将人扶拖到衛生間。
“你能自己洗澡嗎?”施越開了燈,腫腫的眼眶更加明顯。
程毅往她脖子裏鑽,嗅着熟悉的沐浴露味舔舐,“不能洗,能直接睡嗎?”
他一身的味,施越一用力呼吸就難受,她推開他靠在門框上,替他解開襯衫扣子,嚴詞拒絕,“你洗完澡再上床吧。”
她今天很不對勁,一反往常的撒嬌粘人,他以為她是嫌棄他醉酒的狀态,連同他的一身氣味。
“我要是不洗呢?”他開始折磨她,握住她的手。
施越不耐,抽出手拿了一條毛巾扔給程毅,“你自己聞聞臭不臭,洗幹淨了再上來,我昨天才換的床單…”
她困了,無心跟他周旋,說完就往卧室走,程毅揉了揉毛巾扔在一邊,跟着她出來,靠在卧室門邊,施越關燈鑽進了被窩裏阖眼。
程毅雖然醉了,但面對施越尚有一絲理智,他不是一個不講究的人,只是在施越這裏,他受到了天壤之別的待遇差,也想找點存在感。而且,她對他有所隐瞞,透露的眼神和神情之中,都是對他的應付和不耐。
他在黑幕裏問她,“為什麽要哭?為什麽不告訴我原因?”
施越捂着耳朵翻身,她沒必要提那些事,她哭只是情緒的一種宣洩,代表不了什麽,也更不會成為她和程毅之間的談資。
“我看了一部電影,感動的,行了嗎?”行了嗎?這分明是要吵架的節奏。
程毅的過往,也對很多女人說過行了嗎?他作為行了嗎語錄的當事人,自然知道其中意味。
施越是煩他的逼問,煩他的一身味兒,煩他深夜的胡攪蠻纏。
程毅捂着暈脹的腦袋,半彎着膝蓋靠在門框上,他沉重的呼吸聲起起落落,因為施越的那句話,他心裏起了一團火。
明明今天之前的他們,好到像膩在一塊的口香糖,她信息不斷,他也會在空閑時給她回電話。
他翻開手機裏的微信信息,最後一條是他發的,叫她出門注意安全,這條之後,就是漫長的無回音。直到現在,他站在這,也依然不懂她突然的冷落,是為何?
他最終嘆氣,為自己的想法,為自己的多慮,也為自己剛才無賴的态度。他踱了幾步走過去,想去抱抱她先道個歉,還未靠近她的身子,施越就坐了起來。
聲音很無奈,近乎煩他到了崩潰,“程毅,我都跟你說了,先去洗澡好嗎?”
程毅僵住的手臂愣在空中,那團奄奄一息的火再次竄燃,他酒氣太濃,每呼吸一聲,施越都頭痛難忍。
他聞見收回了胳膊,朝她一笑,“你自個兒睡吧,我回家了。”
聽到重重的帶門聲時,施越忍不住心裏的難受,再次哭了出來。她讨厭程毅明明知道她愛幹淨,還硬是要那副态度對她,她有不想說的話,有想要安靜的時候,為什麽一定要逼着她問個明白。
黑壓壓的卧室裏,一點亮光都無,窗外的毛毛細雨變大,施越在哭泣的一瞬間怔住。
他喝的那樣醉,平時手不離車的人肯定是開了車過來的,窗外的雨漸大,施越滑下床,攬了一件外衣和傘就往樓下走。
程毅出來後,淋着雨找車,夜幕暗黑,悶重的雨聲砸落在地,他雙眼模糊,一直握着拳頭朝小區外走。
施越拿着傘追下樓時,一個人影也沒看見。她在小區裏轉了一圈,平時他停的位置此時停了別的車。
她沒帶手機,撐着傘往小區外的大街上走。越走心裏越擔心,直到她看見街角便利店臺階上的一個黑影時,她才徹底松了口氣。
她邁着步子走,到他撐着額頭的身子前停住。一雙細白的腳踝上落滿了雨水,他醒醒迷糊的眼睛想看的更清晰一些。
她穿了家裏的拖鞋。
深更半夜,又大雨如注,他失落的坐在臺階上,這樣子讓施越心疼。她撐着傘彎腰,将程毅環在胸前,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想象他酒多後的難受,“程毅,跟我回家吧。”
她又恢複了以往的甜糯嗓音,抱着他不再嫌棄他身上的味道,施越聽不到他的聲音,也感受不到他的動作,此刻的心在這時變成了一團棉花,全軟了。
她幹脆扔了傘只抱他哄,“我陪你一起洗澡,再一起睡覺,你不要不說話嘛!”
程毅煩的哪是這個,但聽到她的話音,他的火也跟着被雨澆滅了些,最後,只剩了柔軟,抱得她緊緊。
酒後,他也會撒嬌了,“你剛才對我太兇了。”他說得是床上那幕,她幾乎是一秒坐了起來。
施越受不了了,心疼的抱着親親他的發絲,“我大姨媽來了,情緒不穩定,我們回家吧,有點冷。”
浴室騰着霧氣,缭繞看不清對方,施越的眼睛還是紅紅的,程毅醉着去吻她的眼睛。他傲惱先前的那副态度,也沒想到她會奔出來找他,一下一下親在她的眼睛上。
他道歉,“寶寶,我先前渾了,你別生我氣。”
施越抱着他搖頭,“我也态度不好,對你一點耐心都沒有。”
“我是不是把你弄哭了?”程毅松開,去揉她的眼角。
施越握着那只溫熱的手,靠在他胸膛,“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太好,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怎麽愛說話,也不愛交流,整個人的耐心很差,也不想溝通,我喜歡自己去排解。但是這些都跟你無關,你沒把我弄哭,是我自己狀态問題,你就當我是大姨媽來了,發作了就行。”
程毅無奈笑笑,抱着擦幹身子的她往床塌走,“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會跟着不好,以後咱不這樣了。我最近吧,就是和你待習慣了,你一冷落我,我就覺着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麽,忍姑娘生氣了。”
施越聽到後,更內疚了,她覺得自己死沒出息,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為什麽看到後還是會觸發到回憶的神經。
她猴在程毅身上,他此時和她一樣,渾身都是好聞的香味,施越喜歡這樣的程毅。
“我沒有冷落你,程毅,是我任性了,我以後不這樣了,我下次要是心情不好也一定不憋着藏着了。但如果我跟你說了,你願意去聽嗎?”施越聽着他的心髒跳動聲。
“只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程毅尊重她,她一向都希望自己被尊重珍重。
程毅第二天醒來時,腦袋一陣酸,他撈過身邊熟睡的姑娘,親她粉嫩的臉頰。
昨夜他們抱着睡覺,他因為酒醉的關系,說了很多,施越也聆聽了很多。他們昨晚安安靜靜的抱着彼此,什麽都沒做,聽着對方的呼吸和心跳入眠。
施越被親的臉很癢,迷蒙着眼睛睜開,去摸他的臉。清晨裏大多數時間,施越說話時都是喃喃細語,她的哼音,時常會讓他在清晨裏下身一硬。
“你…胡子又長出來了…別親了,真的好癢…”她躲不過,笑得咯咯響,清醒了一半。
“我去公司了,你再睡會吧。”他壓着她摸親了一陣才松開。
施越渾身熱熱的,被撩撥上頭的情'欲得不到抒發,她難受的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