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菜茍
下午的比賽無波無瀾，平靜結束，周渡似乎也收斂了自己的毒舌，顯得沒什麽意思。
當然對周吟來說，依然很有意思，畢竟周渡的臉一如既往地好看。
發出膚淺的聲音！
因為周渡的出現，熱搜上出現了一個話題:電競圈有哪些顏值堪比娛樂圈的選手？
周渡赫然上榜。
周吟往下翻評論，發現很多人提名的選手她都沒聽說過。她看見自己覺得長得可以的，就給人家的評論點個贊。每一條誇周渡的，她都點了贊。
比賽結束之後，當然沒有放過周渡和小如，結束了解說之後又被攔下來接受了一個小采訪。在場的主持人也是圈子裏的老人了，自然聽說過他倆之間那點事。
“Echo很久沒有回歸賽場了吧，四年之後再次回到賽場，雖然是解說，但是有沒有什麽不同的感受呢？”
周渡想了想，回答:“沒有什麽感受。”
把天聊死的回答。
“那，Echo退役這麽久，感情上有沒有什麽着落呢？”主持人問這個問題時，眼睛飄向旁邊的小如，意圖顯而易見。
周渡拿着話筒，面無表情:“沒有。”
小如的表情有一絲絲尴尬，但很快掩蓋過去。
周吟拿出手機，回複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今天早上起床，突然就覺得喜歡你。不可以嗎？”理不直氣也壯。
周吟切回直播，已經到小如的part，主持人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小如捂嘴笑:“我也沒有。”
問完了問題，主持人終于放過他們。二人下臺，小如走在周渡身後，咬了咬嘴唇，小跑追上周渡。
“你覺得我怎麽樣？”小如手背在身後，微笑道。
周渡偏頭看她，“很好。”
“那……”
“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小如的話被堵死，她只好話鋒一轉，“你喜歡哪種類型？”
周渡想了想:“游戲打得菜一點的。”他突然想起周吟，就菜到她這程度差不多了。
小如嘆了口氣，笑:“那祝你早日脫單，老大不小了。”
“你也是。”周渡說完，轉身離開。
小如看着他的背影，眼眶發紅，是啊，她也老大不小了。
――――
因為這場解說，好多小如和Echo的cp粉紛紛冒頭，而且數量衆多，周吟越看越生氣，既生氣又要繼續看。
他們都說他倆很般配。
盡管她酸，可是她也得承認，這兩個人的确很般配。
可是般配怎麽了？
般配就要在一起嗎？
那人家馬文才和祝英臺也沒發展成一對啊！
周吟盤腿坐在床上，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給周渡發了條消息:“你跟那個小如，是不是有一腿啊？”
周渡手機調了靜音，此時沒看手機。自然也看不見周吟的消息。周吟沒有得到回複，頭擺在膝蓋上，心裏滿滿的失落。
她心裏清楚，她和周渡好像沒什麽可能。周渡對她的态度，一直就那樣，說不定還有點煩她呢。
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周渡的呢？
這可真不好說。
周吟眼眶發酸，手機突然振動，她如同打了雞血，從旁邊撈起手機。
不是周渡，是阿雪。
阿雪的語音:“在哪高就啊？”
周吟一秒鐘又蔫了，回複她“高就個屁，你個瓜皮，這麽久都沒消息，今天怎麽突然想起我了？”
阿雪那邊啃着蘋果，語氣悠然:“我這不是忙着找工作嘛，安頓好了立刻就來找你了啊。”
周吟不屑地切了聲，阿雪的嘴，騙人的鬼，“你呢？找的哪兒的工作呢？”
“Z市啊。”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自從畢業之後，她倆還沒發過消息呢。
聊着聊着，阿雪突然說:“我剛在熱搜上看見你了。”
周吟懵逼，她直播的事情阿雪是知道的，至于熱搜，是什麽鬼？
阿雪繼續說:“可以啊，小舟同學。”
周吟不明所以，打開了微博熱搜，一條一條看下去，在最後發現了自己，和周渡一起。
！！！
她有點激動。
點進去第一條微博居然是Blue發的:
@EP-Blue:別問我了，我不知道。小如是仙女，Echo這個笨比是配不上的。
側面否認了小如和Echo，評論裏都在調侃他，“年紀一大把，還要為別人的終生大事操心”。
周吟開心地點了一個贊，又怕別人說她蹭熱度，趕緊取消。
Blue的微博再劃下去，是某個粉絲的微博:
“如果小如沒可能，難不成是小舟？”
評論裏都是一副人神共憤的語氣，在譴責她。
也有少部分人說，小舟挺好的。
周吟恨不得一一給她們點個贊！真有眼光！
在周吟沉迷刷微博的時候，周渡終于回了消息。
“？”
又是簡單單一個問號。
周吟這會兒緩過來了，換位思考，她周吟有什麽立場去指責別人……
周吟噼裏啪啦打了一堆話道歉，“沒什麽你別放在心上，就當我喝了假酒或者腦子進水了，抱歉！”
剛發出去，對話框裏同步出現一條消息，還是簡簡單單兩個字:沒有。
周吟随手抓起旁邊的枕頭，把頭埋進去，她怕自己會尖叫。
周渡居然跟她解釋！！！！！！！！！
她現在真的要上頭了！
矜持什麽的立刻就煙消雲散了，她發了一個麽麽噠的表情過去，然後――周渡就沒再回過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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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懊惱得不行，拍了自己的手兩下。你這什麽手啊，怎麽這麽皮呢？
事實上，周渡只是手機沒電了。
他之前在車上，跟小朋友們一起回俱來，這才抽空看了眼手機，回了個消息。回完周吟的消息之後，陳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等接完電話，手機就低電量自動關機了。
事實上，他根本沒看見周吟後來發的什麽。
周渡現在大多住在訓練的地方，陳雪給他打電話就是問他，房子需不需要叫個保潔阿姨去打掃。當然這只是一個引子，後面還有一大串的叮囑和催促。
比如，和周吟最近有什麽進展？
比如，今天那個小如是誰？他是不是對不起周吟了？
周渡真是頭大，他明明和人家小姑娘沒啥關系，硬生生讓她把劇本演成了他不負責任。
對于自家老媽的戲劇天賦和颠倒黑白的能力，周渡早已習慣，反正最好別跟她反着來，就能早點結束對話。
回到訓練的地方，周渡回了自己的房間，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充着電，他還要下樓和Blue他們開會，總結今天的比賽。
雖然是場小比賽，但是可以讓他們成長很多。
尤其是謝城，周渡發現了他有很多問題。比如說，沖動。
周渡下樓的時候，他們早已自覺地集合。Blue看他們一個個的，調侃道:“喲，怎麽？寫檢讨啊？”
他拉開椅子，和周渡坐下，開始開會。
……
開了三個小時的會，已經晚上九點。周渡看他們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覺得對後輩也不能如此嚴苛，因此打完巴掌還是發了紅棗，誇了他們。
果然，聽到來自Echo的誇獎，一個個又都抖掉了身上的霜，精神振奮。
甚至說要通宵訓練。
周渡和Blue對視了一眼，笑了，揮手讓他們散了。
九點半，周渡回房洗澡，洗完澡已經十點多。
這時候終于空閑下來，周渡靠在床邊，拿起了手機，看見了周吟的表情包。
這什麽？十點二十，她應該在直播？
這麽想着，他打開了周吟的直播間，還真在直播。
他剛進去，就看見周吟暴斃。
還是死得特憋屈那種――蹲別人反被錘。
周渡耐着性子看了會兒，覺得這簡直就是暴斃集錦。
周渡啧了聲，發彈幕:“越茍越菜，越菜越茍。”
他給周吟刷了那幾個飛船之後，迅速成為周吟的總榜第一，因此周吟按照慣例給了他房管，房管發彈幕有特權，周吟一眼瞥見。不止周吟看得清楚，吃瓜群衆看得更清楚。
原本彈幕都在笑主播菜，瞬間就為Echo的出現激動起來。
周吟笑容燦爛，絲毫不覺得暴斃有什麽問題，周渡簡直看不下去。
“那我下次剛一點！”周吟笑嘻嘻說。
周渡沒再說什麽，只是沉默地看。畢竟他是上帝視角，如果出言提醒，太不公平。
周吟說到做到，之後果真剛了起來，甚至頭鐵專挑機場C字樓跳。
結果當然是――更頻繁地暴斃。
周吟玩游戲的時候還挺認真的，周渡看着她操作都不靈光，又玩得這麽專注，莫名地有點好笑。她死了之後又會笑嘻嘻地說，又死了。當然還會爆粗，但是爆粗完又立刻說對不起。
真的菜，周渡心裏只這一句話。盡管如此，他還是跟着看到了周吟下播。
周吟慣例十二點下播，但是今天因為周渡在看，她就晚了四十分鐘才下播。
打了一晚上游戲，她手都玩累了，伸了個懶腰。
既然周渡都跟她友好交流了，那就說明，表情包這事兒過去了吧。周吟心想，嘻嘻，她要得寸進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