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親事件就這麽有驚無險地過去了,第二天我上班到一半,齊木也突然打電話給我說犯人已經從雕像還原成人類,我可以直接把他帶到警局去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自己也說不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麽個性,為什麽會變成一天的石頭雕像。

我打了個哈欠,收起呼叫機,整理好桌面:

“前輩,今天應該沒什麽事了,那我就下班啦?”

前半個月我連值了十天的夜班,後半個月老板大發慈悲,讓我只要按時上下班就可以了。

我趕着回家補覺去,每天都睡不夠。

前輩正忙着做其他事情,頭也沒擡地就應道:

“好,去吧。”

我愉快地哼着歌離開了事務所,結果好景不長,沒走兩步,我就看見兩個不守規矩的家夥當街違法使用個性進行械鬥,眼看着他們馬上就要危及普通民衆,我一下子忘了自己已經下班,卷起袖子就沖了過去:

“停!不許動!我是英雄千葉,你們已經違反了《個性使用法》,我可以依法逮捕你們——”

話說到一半,他們面面相觑一眼,不約而同地扔下我扭過頭就跑了。

但是,說實話,成為職業英雄以來,驚天動地的綁架案、殺人案之類的沒參與多少,這種雞毛碎皮的個性違規使用我卻管理了不少——畢竟這個社會的犯罪率還在可控範圍內,沒那麽多嫌犯天天給你抓捕。

總而言之,對付這種街頭混混,我最有經驗了,想在我面前跑,沒門!

我一下子燃起了熱血,擡頭看了眼他們奔跑的方向,快速地朝另一個巷口繞道進去一個急剎車搶先攔住了他們——

兩人見勢不妙,又是一個急轉彎掉過頭想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就是這時,一輛黑色加長,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豪車突如其來拐彎進了另一頭的巷口,并且死死地堵在了那裏,封住了兩個小混混的去路。

他們誇張地哀嚎一聲,我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從腰後順手摸出不離身的繩索(職英必備,多功能用具,你值得擁有),上去就把兩人捆了起來,死死綁在一旁的路燈上,撥通了警局電話,讓他們把人帶走進行思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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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後,我才來得及去看那輛車上坐的、幫我抓住了小混混的好心人。

他搖下車窗,搶先對我打了個招呼,微笑道:

“好久不見,鹿野。”

我眨了眨眼,十分驚奇:

“好久不見!!!赤司會長!!!”

******

如果問世界上有什麽我絕對不敢觸怒的可怕人物,赤司征十郎一定是其中之一。

畢竟我親眼見過他笑眯眯地把惹怒他的人打擊到崩潰呢。

而且說起來很巧的是,赤司會長和齊木長得還挺像的,不過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完全沒有聯想起來,我覺得他們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我有點臉盲,認人靠氣質。

這和我的個性有關。

“我聽說了,”赤司上來就對我道,“你最近覺得有點困擾,因為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了解戀人,對吧?”

“唔……”我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地笑道,“也不是那麽回事啦,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是很清楚的,就是偶爾覺得他身上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可能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赤司分析道,“可能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所以你會有一些危機感?”

我有點煩,眨眨眼,答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總覺得自己生活裏好像總是有點莫名其妙的異樣的東西。”

聽完我語焉不詳的描述,赤司想了想,側過身去,打開車上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方盒遞了過來:

“如果是想确認生活裏的一些細節,這個應該可以幫助你。”

“……哎?”我茫然地看着他手裏的黑盒子,猶豫着接了過來,“這個是什麽?”

“是公司最近開發的新産品,”赤司道,“第一款被批準利用個性進行研究生産的特殊游戲。會根據你的要求生成過去的夢境,各方面百分百還原真實,就算是你已經記不起來的細節也一樣。如果你對過去自己做的某件事情懷有遺憾,也可以在夢境裏改變它,它會自動幫你生成最貼近現實的新結果。”

“好厲害……”我驚奇極了,然後警惕地問道,“這要賣了幾個我才買得起啊?”

赤司失聲笑了起來:

“放心吧,雖然說大家都認為資本家是吸血鬼,但我也不會對朋友下手——用完之後反饋一下使用體驗就好了,不會賣了你的。”

我這才松了口氣。

就算我真的把自己拉出去賣了,估計都換不來赤司家一輛豪車……的輪胎。

我對自己還是很有自覺的:

家務廢,懶癌,游戲控,還能吃。

……

不行,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我都要心疼齊木了,撞上我這麽個懶鬼。

反正貨物概出,既不負責,他也就只能認命了。(喂

******

赤司大佬友情提供的造夢儀到手後,我覺得很有意思,剛回到家就打開盒子試着用了一下。

齊木今晚要加班,還沒到家,我特別放飛自我,直接癱在沙發上就開始逼自己睡覺,體驗造夢儀的神奇。

我想要回到第一次和齊木見面的場景。

我想要回到那間課室裏,不要再坐錯他的位置,以另外一種方式和他說你好。

但是我沒想到,我明明已經把場景鎖定在“第一次和齊木相見”上了,造夢儀好像還是出了點差錯。

我夢到自己回到了三四歲的時候,坐在滑梯旁豔羨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

是的,我們家有三個孩子,我是老幺,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是魔鬼!

“千葉!”我的姐姐站在陡峭的滑梯臺階上,居高臨下神氣十足地看着我,“快上來啊!你不會又不敢上來吧?膽小鬼!”

我小時候有一次差點在樓梯臺階上一腳踩空,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走臺階。

但是我年幼的哥哥姐姐不能理解我為什麽會害怕,只會抓着這個弱點捉弄我。

“膽小鬼千葉!”哥哥也笑嘻嘻地朝我做了個鬼臉,“千葉是個膽小鬼!”

我氣得跺腳,回頭去找媽媽告狀,媽媽拍拍我的背:“沒事沒事,不要管他們,媽媽帶你去玩秋千。”

我原本被氣得差點哭出來的心情一下美妙起來,趾高氣揚地仰着頭,牽着媽媽的手,像一只戰勝的鴨子一樣神氣十足地從哥哥姐姐身邊走過去,朝他們做鬼臉:

“媽媽要帶我玩,不帶你們!”

這回輪到哥哥姐姐氣得要哭了。

而我得意洋洋地跟着媽媽走開了。

但是我還沒高興多久——反正我小時候的人生都挺多災多難的,那個時候我一度懷疑自己的個性是不是“幸運值無限DOWN”——

我剛站到秋千前,渴望地等着秋千上的小朋友下來換上我,那個秋千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一聲,後來我才知道上面有顆螺絲松了。

那個小朋友眼疾手快地跳了下來一頭栽倒在地,而我怔怔地看着還在空中搖晃的秋千向自己撞來,在它馬上要撞上我腦門的那一刻,突然有人把我從那個位置上扯開了。

慣性的作用太大,我把拉開我的另外一個小朋友撞到了地上,他痛不痛我不知道,但是我撞得鼻子都要歪了——就跟撞到了大理石板一樣,我簡直難以想象,人類的身體能有這麽堅硬嗎?

我吸吸鼻子,紅着眼眶爬起來,這才緩過神來去看救了我的孩子,一擡眼,就撞見一雙熟悉又陌生的、後來一直被隐藏在眼鏡下面的眼眸。

“……哎?”

我一下子忘了自己差點毀容的痛,愣愣地看着他。

……原來造夢儀沒壞啊。

我正想高興地說些什麽,就看見他皺起眉頭,露出再明顯不過的嫌棄表情來,冷冰冰地道:

“起來,重死了。”

我:“……”

這誰啊???

齊木以前是這麽和人講話的嗎???

太、太直白了吧?就不能委婉點嗎?我有這麽胖嗎?

我不管,這個造夢儀肯定是壞了!!!我才不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夢裏的齊神是沒辦法心靈感應到女主在想什麽的。

小時候的齊神一開始确實特別冷漠來着,不是後面那種單純的面無表情,而是一種刻意的冷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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