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彥祖給你
雖然盡量想保持低調,但是男仆和女護衛的性轉配置還是讓羨羨很是受了一下關注。
她穿的是當初第一次見鶴唳的那套,顯得高貴華麗又嬌俏可愛,以至于很多人看蘇追的眼神都很詭異,仿佛在看男寵。
蘇追一點都不覺得恥辱,還很高興:“他們是不是覺得我是你的男寵啊。”
“鶴唳偷票你無所謂,被當成男寵你也那麽高興,你三觀被狗吃啦?”羨羨反而罵他。
蘇追又委屈了,蹲到一邊,雖然是一等座,但他們的座位也并不寬敞,只是與一大群同樣一等票的人在一個大帳篷裏,比下面曬着太陽的好多了。
而鶴唳想要看的那群人卻又在一等座裏的vip中了,不僅有帳子,還有镂空的紗帳擋着前面,顯然是不想讓外頭的人看清裏面,讓她郁悶的直捶凳子。
旁邊羨羨正和鄰座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聊得很是火熱:“……是呀,我們南邊和這兒差好多,一路過來,好多人說我口音奇怪,家父說不要怕,不說口音更怪啦。”
“是這樣,如果要四面行走,必不能膽小怕事。”商人連連點頭,“有女若此,令尊必有大事業。”
“過獎過獎啦。”羨羨笑得合不攏嘴,突然問,“對了,那兒坐的是誰啊,好大的陣仗。”
商人調侃:“還個個好相貌是吧。”
羨羨嬌羞的笑。
“少女思春可以,可萬不能思到他們身上啊。”商人臉上閃過不屑,“那群人,已經不算男人了。”
“啊?”羨羨掩嘴,“他們都已經被,那個了?”
“雖不至于,但差不多。”商人哼了一聲,“他們都是皇上的近臣。”他詭異的笑了笑,“很近,的近臣。”
“啊!”羨羨反應過來,“男,男寵?”她眼睛居然亮了,“王,皇,皇上的男人?”
“小聲!”商人壓低聲音,“做着這個行當,可萬不願被人如此說呢,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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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羨強忍着激動和商人又說了兩句,待雙方馬球隊進場比賽開始,才結束了談話,轉頭很激動的和鶴唳八卦:“王的男人!都是王的男人!”
“武則天的男寵?”鶴唳竟然也好奇起來,“不少啊。”
“那是!全國器大活好顏值高的都在了!”羨羨笑得很色情,“就是不知道被那群男寵圍在那兒的是誰,肯定不是武後本人,哎呀,他們不是在洛陽嗎,怎麽會到這兒來的呀。”
鶴唳根本不想考慮這個問題,她全程都躲在蘇追身後,聽着八卦,若有所思的望着vip帳篷,那個帳篷和她所在的帳子并排,要看很麻煩,既然看不到,她便失了興趣,看起球賽來。
馬球這個運動若在現代,肯定會被定為危險活動而被禁被淘汰,所以在防護工具極為原始的古代能看到這麽熱血刺激的運動,實在是始料未及的。
雙方各有八人,幸而球場夠大,還不至于擁擠。紅白雙方着一樣的裝備,各自起碼在場中馳騁,紅色的木球精致小巧,被球杆追擊着滿場亂滾,場中人聲馬嘶,喧鬧無比,每一次追擊和進球都能讓人熱血沸騰,別說男人了,就連大嬸子小姑娘的尖叫聲都此起彼伏,可見戰況之激烈。
三人看着球賽,還沒忘了賭球這個遠大志向,原本蘇追還想押佑吾揚威隊,結果羨羨死活不讓,非得押天長地興。
“镖師們贏不了的!”蘇追大急,“佑吾揚威是貴族!貴族!”
“我不管!”羨羨堅持,堅持到面無表情,“我就押吳彥祖,吳彥祖吳彥祖吳彥祖!快,你不押就押我們的錢!咱們可以分開!”
蘇追沒辦法,跑下去到場內的盤子那下注,回來的時候半是高興半是憂愁:“明明那多人喜歡天長地興,但是都押佑吾揚威,你們中原人真壞!”
“喂喂喂,我們押的可是天長地興啊。”
“你是笨蛋!”蘇追憤怒,“你根本看的不是實力。”
“顏值即正義!懂嗎!我吳彥祖是不敗的!”羨羨頂回去,兩人鬥雞一樣互瞪一會兒,各自轉頭。
鶴唳在一旁看熱鬧,其實蘇追去下注的時候羨羨已經悄悄和她解釋了。
右羽林衛前景不好,為了任務着想,支持誰也別支持他們。
這當然不能和蘇追說,于是羨羨痛并快樂的背上了“花癡女”的鍋。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半場過去了,天長地興竟然沒有落下風,那個“唐朝吳彥祖”嚴青镕有顏就算了,技術竟然也相當高杆,要從現代角度看,他的位置是前鋒,白衣黑騎在場中左沖右突,如魚得水。
“哦哦哦!”又是一球打進,天長地興小分數領先,嚴青镕提竿策馬回轉,朝給他傳球的隊友點頭致意,笑容難抑,兩頰生暈。一時間豔色無邊,全場倒戈,紛紛歡呼:“嚴青镕!嚴青镕!”
羨羨情難自抑,混在人群裏叫:“吳彥祖!吳彥祖!”
蘇追一臉不忿,問鶴唳:“這個吳彥祖是何人,有我好看嗎?”
鶴唳笑着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臉蛋:“沒事兒,她不要你,我要啊。”
講真,蘇追雖然為了裝成熟頂着兩撇小胡子,但是那也遮不住他中東人高鼻深目的長相,他正處于他們那個種族天賦最美的年華,雖然皮膚粗了點身上味兒重了點,但比起那個嚴青镕,還真不落下風。
不過說起來,這個嚴青镕真是越看越像吳彥祖啊,鶴唳舔了舔嘴唇。
佑吾揚威隊雖然是貴族隊,但是這樣的比賽如果還有貧賤之分那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所以雖然表的碰撞并不少,但雙方都是互有往來,誰也不吃虧,有時候雙馬并排時兩個騎士對視間的火花閃電都能讓全情投入的觀衆歡呼雀躍,球的去向甚至不是主角了,所有人都關注着那些騎士。
“哎呀呀!”衆人驚呼。
一次搶球,佑吾揚威的騎士在搶球中為了擺脫側後方天長地興的鉗制,猛地一甩手,天長地興的騎士不慎竟然被甩到,跌下了馬,在地上滾了幾下,沒了動靜。
全成一片噓聲,仇富心理古來都有,不斷有聲音傳來,譴責佑吾揚威的騎士。那騎士很不忿的仰頭望向四周,竟也是個嫩嫩的少年,他抿着嘴不吭聲,氣得滿臉通紅。
這僅是一次不算違規的拼搶,算下來全程類似情況發生了不少,只是偏偏這一次有人倒黴沒撐住落了馬罷了,待确認落馬的騎士只是扭了腳,沒有大礙,嚴青镕很從容的要求換了替補,親自上前安撫那個佑吾揚威隊的少年。
兩人不知說了什麽,那少年一點沒有被寬解到的意思,很不忿的打馬跑開了。
随後跟上的是佑吾揚威的隊長,兩個隊長貌似很友好的說了兩句,便分頭跑開,繼續開始比賽。
但接下來,比賽就有點變味了,那佑吾揚威的少年竟然有點針對嚴青镕的意思,總是打馬截球,讓嚴青镕煩不勝煩不說,自家隊伍也被打亂了陣腳。
嚴青镕兩次被那小孩兒的馬球杆打到臉後,羨羨已經出離憤怒了:“滾蛋!啊啊啊!打球不打臉啊!!體育精神在哪啊啊!”
臉上被狠狠抽了一下,左臉一片青紫,瞬間從吳彥祖變豬八戒的嚴青镕另半邊臉也鐵青鐵青的,整張臉顯得青紫交加,很是猙獰,但馬球本就是這樣的運動,只要他自己不下馬,比賽就不會停,這場比賽他顯然是拼着毀容也要贏,還是咬牙堅持着,但有這個少年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讓佑吾揚威隊趕超了分數。
“哎呀裁判是死的嗎!?都這樣了還不吹哨啊!瞧把那熊孩子得意的,哎呀氣死我了!”羨羨快失去理智了,“鶴唳!鶴唳!你有沒有什麽飛針啊毒镖什麽的,咱廢了丫的!”
鶴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拿着一包蘇追孝敬的紅棗炒米吃起來,那舒爽的姿态,是恨不得手裏再加杯可樂,聽到羨羨的要求,翻了個白眼:“好笑了,人家自己都沒怎麽,你急啥。”
“吳彥祖要變豬……高老莊女婿啦!”
“那反正你也不嫌棄啊,就算你不嫌棄也輪不到你啊,急什麽。”
“哎呀!”羨羨也就一說,被鶴唳這麽冷血怼回來,氣得跺腳。
蘇追卻着急了:“我要不要現在改佑吾揚威,都快結束了,這個嚴青镕又這樣,感覺會輸啊!就算賠率低了點,也比賠光好!”
“嘤嘤嘤不準!”羨羨就差哭喊了。
鶴唳竟然也否定:“不用,他們領先不了很久。”
“啊?”
“這熊孩子。”鶴唳點點那個總是給嚴青镕搗亂的少年,“一點都不熊。”
“什麽?”
“人家技術好的很,戰略成熟的很,把你家吳彥祖盯得死死的,可厲害呢。”鶴唳拖長了音調,“不過,挨了兩下還沒反應過來,吳彥祖大大也當不了這個隊長,是吧?”
羨羨聞言望回場上,最後一節開始了,按鶴唳的說法此刻應該正洋洋自得的少年忽然笑不出來了,因為比起以前放眼全場縱橫無匹的天長地興隊隊長嚴青镕,在最後一節竟然也認真的盯起人來。
論個人實力,嚴青镕自然高出一籌,小少年橫空裏殺出,找個機會裝弱裝任性裝魯莽,方能讓人輕敵一會兒,可一旦對方那個實力強大又心思缜密的老油條反應過來,兩相碰撞之下,哪還有他發揮的地方,嚴青镕盯他盯得很順不說,順帶還能配合隊友進球,轉頭又把長興的節奏帶了起來。
銅鑼響,比賽結束,第一場,天長地興勝。
全場一片歡呼,但還有兩場比賽要比,雙方并沒有太多表露情緒,禮貌的相互問候以後就各自分開,總結的總結整理的整理,準備退場。
場中人紛紛散了,但也有衆多莺莺燕燕不舍離開,在那兒翹首盼望着,希望緩緩離場的嚴青镕能看她們一眼。
而此時,vip包廂忽然有人走了出去,一路往下,與一個一直跟着天長地興的管事模樣的中年人耳語了幾句,那中年人一愣,笑容忽然收了,他下意識的看了嚴青镕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朝傳信的人點點頭,還隐秘的往vip那兒躬了躬身。
這個場景在散場的氛圍和嚴青镕的美色中自然是少有人關注的,一直關注的鶴唳卻看得清清楚楚,她看了看四周,拉住羨羨:“嘿,親愛噠。”
“恩?”羨羨往她湊了湊。
“給你個吳彥祖要不要?”
“哈?”
“現代的弄不到,古代的泡着玩玩嘛!”
“哈啊?”
“出息,怎麽吓成這樣啦。”
“我應該高興嗎?”羨羨瞪大眼,“你那個千年精子的理論可是被部長拿來教育過我的!如果這個任務有那你那個理論都能被編入教材了!有考試都能進大綱了!你讓我高興什麽?”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鶴唳很老實的說出了此時的感受,“好吧,你能不要臉的去追個星嗎?”
羨羨沉吟了一會兒,她沒有問什麽你為什麽不去,因為她知道如果需要鶴唳根本無所謂要不要臉這種事,她小心翼翼的确認:“你,你确定,這是最好的辦法嗎?”
“他們。”鶴唳的下巴朝vip點了點,“大概找天長地興有事,雖然我的目标是他們,但如果我的同門真的有一個在裏面,直接摸過去絕對會出命案,所以,曲線救國貌似是最棒的方案了。”鶴唳掰手指,“烈女怕纏郎,小姐配镖師。來電了麽麽噠,不來電棒棒噠。”
“可,可如果,你的同門真的在,出命案不正是你希望的嗎?你在明,他在暗,幹他丫的!”
鶴唳笑了,輕柔的摸摸羨羨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左寅除了千年精子就沒給你別的理論嗎?”
她望着被遮的嚴嚴實實的vip包廂,意味深長:“千萬,不要小看古人啊。”
羨羨愣了一會兒,看了看場中被中年人攔住說話的嚴青镕,又看了看兩邊還戀戀不舍的大嬸小媳婦,一咬牙,猛地站起來,朝着場中瘋狂大叫一聲:“吳……咳咳咳!嚴青镕!!我喜歡你!!!”
這一叫頓時驚了四座,場中靜了一會兒,頓時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大笑,而兩邊的女米分絲們卻仿佛被鼓舞了,也此起彼伏的表白起來,雖然沒有羨羨那個露骨,但也足夠豪放了。
嚴青镕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就驚了,硬生生從自家管事那兒轉移了注意,擡頭就往羨羨那兒看過來,随後不管別處湧現怎樣的表白,他只是摸了摸自己青紫腫脹的臉,艱難的扯了一個笑,朝羨羨那兒揮了揮馬球杆。
“啊啊啊啊啊啊啊嚴青镕!!”羨羨非常給面子的尖叫回應,随後立刻低頭,啞着嗓子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看着鶴唳:“接下來咳咳怎麽做!”
鶴唳已經無聲得笑了很久了,聞言立刻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什麽,你還問我,追上去啊!糾纏啊!抱大腿啊!求簽名求交往求操米分啊!”
“操……”羨羨握拳,嗨的跺了下腳,轉身就要追過去。
“等等!拿個包裹像什麽樣!”鶴唳一把扯下羨羨的裝備包背了,從裏面掏出個傷藥塞給她,“拿去,迷妹必備!”
羨羨不疑有他,拿了藥膏提着裙子大踏步的沖下臺去。
蘇追已經欲哭無淚了:“那我怎麽辦啊?”
“天長地興不是贏了嗎,去收錢啊!”
“哦哦!”一聽到錢,小心髒受傷的蘇追頓時來勁兒了,也沖了出去。
鶴唳戴上兜帽混進了人群中,看了看手裏的兩個裝備包,又望了望羨羨追去的方向,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