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設彀藏阄
宗政禮的耐心,已耗盡。他決定用強硬的手段,奪取“女王”。
小貝勒去了一趟聖公會,找到了安其羅主教,道,主子任性而為,要是被宗政禮帶走,他們也無能為力。
安其羅主教明知這是陷阱,卻不得不出手阻止。
尤問聲不能被宗政禮帶走,不然,這座城将會被他徹底控制。而且,少了一個人,遺留人間的進化物,也無法被帶走。
因此,午夜,宗政禮帶人前往新世界游樂場時,游樂場門前,是安其羅主教帶着神職者守衛着。尤問聲和小貝勒他們,在高樓之上看戲。
宗政禮哼着歌,牽着四肢行走,尖牙利齒小鬼。他身後,是幾十個蒙着下半張臉的人。這些,都是進化者。他欲闖入新世界,但門口的神職者,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摘下禮帽行了個紳士禮,笑着說:“尊貴的聖職者們,晚上好。”
安其羅主教伸出手:“創造人間災難的惡魔,神絕不容許你踏入一步!”
宗政禮嘲弄道:“你們的神,眼睜睜地看着世間疾苦而無動于衷,我看他比惡魔還醜陋。”
他的話,讓聖職者們憤怒不已。
宗政禮伸手:“開道——”身後的進化者,向神職者襲去。
新世界游樂場對面的某座樓頂上,皎潔的月光下,邊演拿出火柴點了一根煙。然後,單膝跪下,又拿出一把□□架在腿上瞄準了與安其羅主教厮殺的宗政禮。
少女坐在一邊,晃着兩條腿,一面從紙袋裏拿出邊演買給她的果幹吃,一面看着新世界門前的打鬥。
安其羅主教不是宗政禮的對手。正因為知道這個差距,因此,邊演才會在這裏。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安其羅主教去死。宗政禮這個男人有多危險,安其羅主教應該比誰都清楚。但因為預見了未來,不能讓尤問聲落入對方手中,是以,不得不出手阻止對方。
槍移動,對準了游樂場大樓上的尤問聲。
尤問聲看過來。他看到了,拿着槍對着他的人。但不會因此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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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問聲,是個難以對付的人。
槍口往下移動,再次對準了宗政禮。
比起尤問聲,尤問約可愛多了。
時間一長,雙方戰鬥的差距拉開,聖公會的神職者,落入下風。在看到宗政禮的手杖刺穿安其羅主教時,“砰”地一聲響起,子彈飛出,打進了宗政禮的肚子。
那瞬間,所有人停了下來。
即将刺穿安其羅主教的手杖停了下來,宗政禮一只手摸了摸肚子,白色手套,瞬間染成了紅色。他臉色開始扭曲,變得恐怖至極。他扭頭,看向屋頂上的開槍者。
“砰砰砰!”邊演又打出三顆子彈。但宗政禮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他來了!
邊演手中的槍一扔,人打滾滾到了一邊,又迅速拔出□□。
剛剛,他打槍的位置,瞬間塌陷。
是宗政禮。
“砰砰砰!”又是幾顆子彈。但宗政禮避開了,他臉色因為受傷而扭曲,人逼近邊演:“你在子彈裏放了什麽!”
咬着煙,胡子拉碴的大叔在月下一笑:“專門對付你們進化者的藥劑!”
剛研制出來的,第一次在進化者身上使用。既然藥劑已注射進入宗政禮身上,那藥效已開始蔓延。
這種藥劑,還沒有名字。和給尤問約的抑制劑不同,這種藥劑,像毒,能夠麻痹進化者的行動。宗政禮行動明顯放慢。但他還需要一支藥劑。
因此,他從兜裏拿出一顆藥彈,找機會打進宗政禮的身體裏。但這個男人無疑被他的舉動弄得失控。對方強大的力量震踏屋頂。他不小心從上往下掉,癫狂樣的宗政禮從高處一躍而下,他伸出手,欲刺穿邊演的身體,捏碎他的心髒。
看到這一幕的安其羅主教的大驚失色:“邊演!”
在他以為邊演被刺穿身體時,有白色身影飛來,一腳把宗政禮掃到一邊。宗政禮身體飛開,砸到了牆上。他身後的牆,裂開。
是邊演撿來的少女。
少女漂浮在空中,一雙眼瞪得圓圓的,身上釋放出的壓力,讓人莫名感到恐怖。
宗政禮能從少女身上感受到,她是一個強大的進化者。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名少女,進化階級,處于和他一樣的地位。
他們都是——魔神。
身上帶着傷,地方又有一個與他一樣強大的對手。再留下來,只會對自己不利。宗政禮掙紮起身,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禮帽拍了拍:“走。”
這筆賬,他和邊演記下了。
看着他走後,少女從天而降扶起了邊演。站起後,邊演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回家。”
“邊演!”身後,安其羅主教叫道。
邊演沒有回頭。
安其羅主教嘴巴發苦,他想讓對方回來。但最終只道了三個字:“謝謝你。”
于是,邊演把少女牽回家去了。
從公共租界回到閘北華界,寄居之地裏。宗政禮脫掉外套,他看着肚子上的傷口,額頭不斷冒出汗水,他叫罵了一聲,于是,派人去西醫院找西醫生。
東方貓是唯一一個能夠阻止淺見禮史繼續對“門”打主意的人。但要怎樣才能接觸他?這件事,困擾了他們三天。似乎,不管什麽辦法,都無法接觸對方?
最後,還是尤問聲說:“寫張拜帖去東本願寺。”
東本願寺的方丈叫八木流。他今天收到了拜訪貼,對方是法租界巡捕房的總探長。因此,下午,在禪房上了茶水招待對方。
八木流不知三個客人所來何事?至少,不是來許願的。他問:“三位客人,不知有何貴幹?”
閻數明說道:“為了淺見禮史的事情。”
八木流不解:“那又不知,三位找淺見先生有什麽事?”
閻數說:“淺見禮史與別人交易以讓相馬小姐獲得‘護身符’的事情,方丈不會不知道吧?”
八木流念了聲佛號:“三位客人,此事,老僧不知。”
尤問聲說:“既然方丈不知,那便讓我們親自問問淺見禮史。”
東方貓舔了舔嘴巴。
只要靠近淺見禮史,他便能控制對方。
八木流本想打發三人離開,但他們大有見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樣子。只要差和尚通傳一聲。本以為,淺見禮史不會見人。哪只,他竟出面。這實着令他感到意外。
在寺院後方,聽到拜訪者。隔着屏風,淺見禮史問相馬桃沢何在?通傳的和尚說,她出門買菜去了。
把人打發去,青年淺見禮史穿上狩衣,戴上狐貍面具,拿上畫了地獄鬼門的扇子前去面見客人。
終于,他們等到了淺見禮史。
淺見禮史進入禪房,把八木流打發了出去。東方貓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他。淺見禮史坐下:“為了接近我,三位可是費勁了不少心思。”
閻數哼笑:“想要見閣下一面,難乎其難,也怪不得我們耍手段。”
淺見禮史扇子掩嘴一笑:“你們來見我總不是想請我畫畫吧。”
尤問約說:“是為了‘門’的事情。”
東方貓身體繃了起來,等待時機擒住對方。
淺見禮史說:“原來如此。”
尤問約說:“放棄吧。不管‘門’落進了誰的手裏,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沒有好處。”不管是日本人,還是北洋政府,亦或是俄國人,誰打“門”的主意,他們都會親自阻止。
淺見禮史卻笑得肩膀顫抖:“世界變得如何,與我何幹?”
東方貓雙目透着流光:“相馬小姐可不願看到因為自己,讓許許多多無辜的人遭受苦難。”
淺見禮史說:“她不必知道。”
閻數冷哼一聲:“執迷不悟。”
淺見禮史扇子打在手心:“閻總探,并不是人人受國家所束縛的。包括你們三個也一樣。不是嗎?”
這句話,尤問約三人并不否認。他們只是市井小人,在這種動蕩不安的世道裏,今天還活着,明天說不定就沒了。他們只看眼前,不問未來。
“如此,你們還要攔着我麽?”淺見禮史說。
尤問約手指點了一下腿,東方貓蓄勢待發。
閻數擰眉:“你說的确實有道理。但我們要守護的東西卻是和閣下一樣的!”
說完,尤問約與東方貓同時出手,閻數也迅速取槍。
淺見禮史腳一動,人身體往後飄去。東方貓抓住了他的狩衣袖子大喊一聲:“抓住了!”說吧,伸手向淺見禮史腦袋去。
但是,他探不進去。
他一愣,怎麽回事?
于是,揭開狐貍面具。
“是傀儡人!”
他們抓住的淺見禮史,是和他長得一摸一樣的木頭傀儡人。
東方貓毛炸了起來:“可惡!”把面具狠狠砸在地上。那只狐貍,一只在防着他們。難怪,這麽輕易出來見他們呢,原來使了詐。
空中傳來淺見禮史的笑聲:“今日得以見到三位,是在下的榮幸。咱們,後會有期。”
閻數黑着臉,尤問約一臉不甘心,東方貓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東本願寺。
東本願寺後方,房裏,小和尚淺見禮史看着星盤上的珠子走動着,然後說:“不值得,不值得。”
東方貓一直想接近他。在他身上,他感受到進化者的氣息,就是不知,這只貓的能力是什麽?想想他們為了接近他阻止他,他大概猜出這只貓的力量是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早被一個老頭騙了10塊錢。我是怎麽發現自己被騙呢?
早上8點半的時候,我出去買包子吃的時,路上遇見一個老人家,他叫住我說沒錢坐車回家,想要錢。我問他要多少?他說10塊錢。我想十元也不多,就給了,也希望能幫助到他。
到了11點多,我去醫院打激素藥時,在醫院外面又碰到他,他沒認出我,再次以同樣的理由要錢。我就質問他:阿叔,你早上問我要了10塊錢,現在又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估計是認出我了,一下慌張轉身走了。
我沒有追上去,因為我怕他反過來訛詐我碰瓷。
我看起來大概是很好騙的類型吧。我十多歲,在外面工廠打工的時,被一個女孩騙光身上所有錢。自那以後,不再相信有手有腳的年輕人借錢的理由。但這次是老人,我信了。誰知道還是中計了。以後再也不輕易相信人了。10塊錢是不多,但也是我半天的吃飯錢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