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賞賜
找啊找,還是沒找到陳澄要的家書,頹然地跌坐在被鋪上,算了,這竹簡還是自己刻吧,就算信中人疑惑不解,可能到那時他已經回去了,這封家書也變遺書了。如果他真的要死,這封信他應該如何回複?
“陳澄”陳澄看着叫他名字的李健,“什麽事?”李健拉起陳澄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今夜有慶祝晚宴啊,快走,現在開始了。你可是大功臣啊,肯定要早早去才行,那能讓人等啊。”陳澄聽罷,緊跟李健的步伐,向晚宴場地走去。
一個個青銅爵整齊地排列在桌子上,兩大排桌子分開在兩邊,中間留出較多的空位,想來是表演用的,陳澄看着很多他不認識的士兵與他打招呼,可他卻都不認識,只能敷衍過去便算了。安坐在椅子上的陳澄望着人來人往的,不多時,周宣王與南仲将軍便到了,陳澄與衆人忙起身稽首行禮,周宣王叫起後,衆人才起來重新坐回椅子上。
一時間宴會進行的熱鬧非常,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更有将士上場耍武弄槍,看得陳澄都覺得非常開心,仿佛他是軍營中的一員,但是當他笑起來時才想到他是異世之人,終是要離開西周的,西周于他只是一個夢,而阿氓她也是他的一個夢嗎?
突然感到身旁之人撞了他手臂一下,陳澄眨了下眼睛,回過神來發現衆人看着他,只聽見一寺人道:“陳校尉,陛下命你上前。”陳澄連忙站起來,低首邁步跪在地上,“叩見,陛下。”周宣王朗聲笑道:“陳校尉,此戰你下立功勞,可想到要孤賞你什麽嗎?”
陳澄聽罷小心翼翼地擡頭,确認周宣王是真心實意想賞他的,他思慮了一下,言道:“家中內子已懷身孕,臣想還是要些實惠的,為內子補補身。不知陛下是否準許。”周宣王擡了擡手,示意陳澄起來,笑道:“孤準了。”周宣王看着站起來的陳澄,暗道:此人确是可造之才,為人重情重義,不錯不錯,只是只賞些錢幣卻是少了點。想罷,吩咐一旁的寺人樽上一杯酒,送到陳澄身旁,笑道:“陳校尉,這杯酒是孤獎賞你的。”
看着眼前的裝滿酒水的青銅爵,臉皮抽搐起來,這不會是毒酒吧,他能拒絕嗎?但想起關于周宣王的史料,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躊躇了一下還是把恐懼壓抑下來,控制住想顫抖的雙手,伸往青銅爵邊上,雙手捧起青銅爵,咽了下喉嚨,能裝拿不穩倒了嗎?顯現這是一個不現實的打算,他緊閉雙眸,視死如歸地喝下了這杯酒,心道:死就死吧。
一喝而盡的陳澄感覺還好,平靜道:“謝陛下賜酒。”周宣王笑道:“嗯,退下吧。”聽罷,陳澄放下手中的青銅爵緩步回椅子上,一旁的李健一臉羨慕、向往地興奮道:“陛下的酒可都是好酒,怎麽樣?是不是很好喝,我也好想有這樣的機會啊。”陳澄皮笑狂抽搐着,瞳眸收縮,露齒附上一個笑容對着李健說:“挺好的,有機會你一定要試試才行。”正在心裏罵周宣王祖宗十八代的陳澄看着一臉歡欣的李健更是一口氣都差點提不上來。暗道:這個是不是慢性毒的毒酒呢,是不是又活不過明日黎明了?到現在不知怎麽回去,也沒有任務,要是死了,就要埋在這裏了,這都是什麽事啊。
瞧着一臉死寂的陳澄,李健頓時不明了,得了賞賜怎麽陳澄卻像死全家的那副模樣,真是怪人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兩個時辰後,宴會慢慢到了結束,周宣王便回營賬,還剩下他們這些将士在慶祝着聊着天。望着三三兩兩離開的士兵們,陳澄覺得有點曲終人散的感覺,一股悲傷泛上心頭,古來征戰幾人回哪。慢慢地陳澄也感到疲倦,便也離開往營賬走去,現在的陳澄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而已。
回到營賬的陳澄看着被鋪上的家書卻有點難眠了,從懷裏摸出周宣王在宴會賞賜的黃金,想着明日把這個和家書一起寄了吧,他找出一份空白的竹簡便開始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