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草總粗線
後來首無被奴良鯉伴收歸到了奴良組的隊伍之中,紀乃後來化身為妖成了毛倡妓,也成為了奴良組的一員。
而我,貌似逃過一劫。
不過那句話怎麽說來着?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當我再一次被奴良鯉伴在游街的花魁那裏抓到的時候,我第一次後悔半夜偷跑出來的時候沒帶上紀乃——雖然她也不是很贊同讓我在這裏玩,但是只要稍稍撒個嬌打個滾就沒有問題了。
哦那邊的花魁姐姐請不要一臉緊張地幫我說好話了,雖然我很感激但是這樣只能讓我死得更快而已。
果不其然,奴良鯉伴在我面前坐了下來,在花魁憂心忡忡的注視下開口了。
“你來游街幹嘛?”
“玩啊。”
“在家不能玩嗎?”
“把首無的腦袋用蒲公英打着玩嗎。”
“……那你在游街能玩什麽?”
我昂着頭想了想,試探性的開口:“給游女姐姐們獻愛心?”
奴良鯉伴不吱聲,只是用力在地板上敲了敲手中的煙杆。
……我錯了。
穿着綠白色的和服梳着高馬尾的小姑娘乖乖再一次把頭低了下來。
奴良鯉伴無奈的看着眼前垂着的小腦袋,想必此刻又在想着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吧?雖說她喜歡的花花草草就算再罕見自己也能弄來,但是這個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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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把一條游街都給送給她吧?
每天都在為喜歡胡鬧的小姑娘頭疼的奴良鯉伴今天也很無奈。
她是不知道自己每次都可以跑出來是得到了他的默許的。毛倡妓和雪女也曾經試探性的問過他什麽時候把話挑開和螢草說明白,但是奴良鯉伴每次看着螢草那雙因為過分純粹反而顯得有些深沉冷漠的眼睛,就說不出口。
再等等吧。
再讓她長得大一些吧。
他總是這麽想着,
一直在旁邊安靜看着兩人的花魁美人輕嘆一口氣,那雙細細染着蔻丹的白嫩素手拿過螢草之前彈奏的箜篌遞了過來,也打破了我們兩人之間的尴尬。
奴良鯉伴重新把煙杆送進嘴裏,慢慢的吐出一口缭繞纏綿的煙霧。
“……能為花魁小姐彈琴的話,是不是也能為我彈一回?”他再一次習慣性的半閉着一只眼睛,奴良鯉伴的發絲是黑色的帶着點微微的卷,因為很好繼承了母親櫻姬的美貌與氣質,很多時候他看上去更像是風流慵懶的貴公子。
……那是和自己不一樣的角色。
花魁的眸色有一瞬間的黯然失神,她微微一笑,頭上華美璀璨的發飾反射着溫暖的燭光。“螢草小姐的箜篌彈得很好。”花魁美人看着一旁的少女低頭輕撫箜篌的琴弦,眼中蕩漾着溫柔的流光。
“在這裏呆的久了,都快忘了外面的曲子該是什麽調子了。”
螢草抿唇不語,擡手一撥,六十四弦箜篌響,昆侖玉碎,芙蓉泣露。
——必須承認,這手箜篌,的确是令人驚豔到極致。
最後一個尾音散去良久之後,奴良鯉伴才緩緩磕掉了煙鬥裏的煙灰,花魁已經無聲的離開,把屋子留給了這兩個人。
晨曦的微光已經射進了屋子的陽臺上。
“……我們走吧。”奴良鯉伴撐着地板站了起來,腳步卻趔趄了一下。
之前與山本五郎左衛門的戰鬥讓他有些精疲力竭,接到了手下的報告急急忙忙趕到這裏,眼下雖然聽了一曲箜篌稍稍散去了原本的疲憊,但是他的手腳依舊有些脫力。
螢草的手嬌小而白皙,此刻這只手正牢牢地扶住了奴良鯉伴的手臂,奴良鯉伴一擡眼,對上了一雙深邃安靜的眼睛。
“妖力有些透支……你現在可還好?”她單手抱着箜篌,另一只手扶着奴良鯉伴,低聲詢問的嗓音輕和溫潤,有種不符合她這少女外表的成熟從容的淡然韻味。
“我還好……倒是你……”奴良鯉伴罕見的有些發愣。
“陰差陽錯恢複了記憶罷了……不過只是片刻而已,鯉伴先生不必在意——大可當做一次錯覺。”她随手收起了箜篌,對這類鯉伴微微颌首致意。此刻的螢草謙遜溫和,成熟大氣,與平日裏那個被姑獲和雪女寵得不像樣子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記憶被封的我想必任性得很,姑獲向來愛縱容小孩子,這段日子給鯉伴先生添了不少麻煩才對。”螢草此刻言談舉止都落落大方頗為有禮,反而讓奴良鯉伴有些不習慣:“倒也沒多麻煩……”就是每次想告白的時候都有種面對小孩子的感覺。
“那個啊……螢草……”奴良鯉伴難得有些吞吞吐吐。
依舊扶着奴良鯉伴走路的螢草不自覺的貼在他的身上,身上透出幹淨的草木香氣。她擡起頭,看着奴良鯉伴,眼中帶出了幾分疑問:“是的,鯉伴先生?”
“你對做奴良組二代目夫人有沒有興趣?”
就在距離奴良組的大門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螢草的腳步瞬間停下了。
奴良鯉伴覺得自己被螢草扶在手中的胳膊忽然有點疼。
“鯉伴先生是在欺負我失憶的時候是個情感白癡嗎?”螢草白皙秀麗的臉上帶上了優雅溫柔的笑容,莫名看得鯉伴背後發寒:“我現在這個樣子姑且不說,失憶的時候想必我也就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
螢草的笑意忽然一深,嗓音又輕又柔,溫和極了。
“……所以說,鯉伴先生原來是蘿莉控嗎?”
這個時候,說是,就是一個死。然而,說不是,也是一個死。
那一刻,奴良鯉伴感覺到了茨木童子他們曾經多年的恐懼。
那是被總攻草總支配的恐懼_(:3ゝ∠)_
“阿媽阿媽你終于回來了嗚嗚嗚……”拯救了奴良鯉伴【性命】的是沖出來的妖狐,哭唧唧的就往螢草的腿上撲:“你都不知道你走的時候茨木和紅葉總是欺負我……”
螢草臉色微沉,那雙眼稍稍一眯,擡手一草梗子把妖狐甩到了牆上,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呵成。一聲冷冰冰的評價沖着妖狐毫不客氣的扔了下來。
“聒噪。”
跟着一起出來迎接的毛倡妓忽然捂住了砰砰亂跳的心口。
雪女也跟着走了出來,沒得到平日裏小姑娘歡快的飛撲,卻看到螢草一手扶着鯉伴一手拿着蒲公英,認真而小心地保護着神情虛弱(wu)的二代目。
于是及川雪麗也捂住了心口。緊接着就看螢草微蹙着眉轉過頭去,溫暖純淨的妖力散發着翠碧色的光芒順着她白皙的手掌流向了奴良鯉伴,黑發青年神情稍稍一松,螢草似乎是低聲詢問了一句“狀态如何”……
及川雪麗倒吸一口氣,攥緊了胸口的衣服。
這種看到這樣畫面就心跳加速激動不已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那個啊……螢草我問一下……”
“是,鯉伴先生。”
“啊叫鯉伴就可以不用那麽客氣……”奴良鯉伴撓了撓臉,有些尴尬的開口:“你這個狀态要維持多久?”
螢草略有些驚訝的一擡眼,“不過片刻而已,鯉伴有事?若是需要武力解決的問題,沒有記憶的我也可以做得到。”
“啊……當然不是這個,算了你就當我沒問吧。”
奴良鯉伴默默扭過頭去。
被壓制氣場什麽的,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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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及川雪麗正興高采烈的準備着什麽東西,櫻姬好奇的探過頭:“雪麗在做什麽?”
“啊……”雪麗捂着臉扭過頭來,一貫清冷傲然的雪女忽然笑得嬌羞無限:“給鯉伴準備嫁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