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裝受的反攻(三十五)

冰冷的橋洞下。

葉遲被丢在地上,幾個男人将他團團圍住,眼中閃爍着猥瑣的光芒,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大哥,你可真聰明,中途換車他們也沒發現哈哈哈哈……反正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們,不如我們先嘿嘿嘿……”

系統終于忍不住了,它想變成小貓咪撓死這些男人,【宿主大人,怎麽辦啊!他們對你有不良企圖!】

【淡定。】葉遲語氣平靜,實則內心慌得一比,【你聽我指揮哈,我的小雛菊就交到你手上了,給我護好!】

【噫……】系統發出嫌棄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它突然一點都不緊張了呢。

幾個男人靠得越來越近,周時先脫了褲子。

【卧槽,我眼睛好辣。】葉遲緊緊閉上眼睛,【小系統,給他們制造記憶,再給我身上弄點痕跡,越慘越好。】

系統:【宿主,沒有這個選項啊怎麽辦……咦,怎麽突然又有了。叮!】

幾個男人同時恍惚起來,清醒過來是看到的是少年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模樣。

周時還露着某個不可描述的東西,還覺得有點涼飕飕的,像是晾在冷風裏有好一會兒的樣子。

小弟甲瞥了一眼自家大哥也覺得辣眼睛,又看了看凄凄慘慘的少年,忍不住勸道,“大哥,你看他都這樣了,別搞了吧?”

周時總感覺不太盡興,覺得自己跟什麽都沒做似的,但記憶裏又滿是嘿咻嘿咻,“……那算了。”

有錢什麽女人找不到,何必拿個男人當女人使?他只不過是想借少年來侮辱韓煜罷了,暫時還沒想搞出人命。

畢竟殺人罪要重得多,萬一呢……他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幾個男人在腦內爽過之後,沒有再理會少年,很快便駕車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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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大爺似地坐在後面玩手機,不經意間瞥到了時間,驚得瞪大眼睛,“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弟們都吓了一跳,除了開車的全圍過去詢問,“大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周時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神裏透着點點絕望的氣息,他情緒激動道,“……剛才到現在才過了五分鐘!”

話音落下,車內是只剩呼吸的沉默。

五分鐘?

他們好幾個人輪流強迫少年,完事居然只有五分鐘?

平均起來一人正好一分鐘!這不可能!

小弟們在心中發出和周時一樣的哀嚎,可他們的記憶和葉遲身上的傷也不是假的,難道他們真的,真的……

男人們同時捂住了自己的臉,不願面對。

車子裏充滿了悲傷的氣息。

半個小時之後,韓煜在橋洞下找到了少年。

少年躺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僅僅只能遮住重點部位。倮露出來的肌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跡,甚至還有血痕,就像是被人狠狠虐待過一般。

他一張臉更是毫無血色,緊緊閉着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韓煜的眼睛一瞬間被刺痛,瞳孔猛然緊縮,胸腔裏的一顆心仿佛被揉進了尖銳的碎玻璃似的,鮮血淋漓,連身體都跟着微微地顫抖。

“小遲,小遲……”

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希望自己快點醒來。

可眼前的這一切那麽的清晰真實,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韓煜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腿都在發軟,他想沖過去抱住少年,可是邁出的每一步都沉重得好似灌了鉛。

終于,他來到了少年面前,猩紅着眼睛,将人緊緊地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痛苦地嘶吼出聲。

“畜生,那些畜生!”

“對不起,小遲,小遲……”

他無法想象,少年剛才經歷過多麽黑暗的絕望!他現在只想把周時那些人碎屍萬段!還有蘇茵!以及他自己!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傷害着少年!

宋銘川來晚一步,看到眼前的畫面目眦欲裂,當場失了控,“我要殺了他們!”

而韓煜卻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好似聽不見他的聲音,耳邊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冷風像是刀子一般全部灌進他的心髒裏,又冷又疼。

他的少年,可憐的少年……

宋銘川看着韓煜悲痛的模樣根本起不了一絲争搶的心思,因為他此時也是心如刀絞,恨不得把心挖出來,這樣或許會沒有那麽痛。

他的眼底滿是血霧,心底滿是殺人的沖動,提着鑰匙走向自己的車,他要去追那些畜生!

上車前,宋銘川隐隐能聽到身後壓抑的哭聲。

他回望,那個冷漠孤傲、高高在上的男人正緊抱着少年,像是在抱着已經被摔碎的重要寶貝,啞聲痛哭。

葉遲在醫院裏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韓煜和宋銘川一直陪在床邊,俊臉上充滿了疲憊,看起來十分憔悴,可以看到少年睜開眼睛時,他們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小遲,你醒了!”

“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然而,少年的一雙眼睛黑漆漆的,裏面滿是空洞,看不到一絲光亮,仿佛一個沒有生氣的漂亮木偶。

韓煜的心像是被帶刺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想起醫生的診斷,少年被人輪流侵犯,身心都遭到了極大的傷害,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對不起,小遲……”

那些人他和宋銘川已經抓到了,還有蘇茵和夏明珠,也已經被關了起來,只是還沒來得及處置。

但這些話他不敢說,害怕會觸痛少年,再一次掀開那些深深的傷疤。

“誰想聽你說這些?”宋銘川覺得韓煜下一秒又要哭了,只想把人給丢出去,“小遲,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這一次,少年睫毛輕顫,終于有了一丁點的反應,蒼白的唇瓣動了動,聲音極輕,“我不想看見你們,滾。”

宋銘川和韓煜俱是心中一疼,看着少年虛弱的模樣,害怕再會刺激到他,只好離開病房,守在了外面。

病房內,葉遲鹹魚一般地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足尖椒不停地晃來晃去,【小系統,快把那天的回放給我看一下。】

系統立即給他找了回放,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嗚嗚嗚嗚……太慘啦,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還是覺得好可憐啊!】

葉遲:【嘁,你的淚點這麽低?真男人是不會流眼淚的,比如我。】

十分鐘後。

葉遲眼淚花花:【嗚嗚嗚嗚,太慘了!哭,都給我哭!】

系統:【……嘤。】

少年排斥兩個男人的靠近,他們只能隔着窗子看他,向醫生了解他的情況,然後在少年睡熟的時候才偷偷進去。

睡夢中的少年顯得格外脆弱,眉心不安地皺着,整個人蜷縮成小蝦米的形狀,緊緊抱着枕頭,充滿了不安全感。

“不,不要過來……”

少年忽然夢呓起來,聲音裏帶着驚懼的顫抖。

韓煜和宋銘川的心都被揪緊了,趕緊湊上前去,也正好聽完整了他的話。

“好痛…救救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嘩啦。

兩個男人的心髒像是玻璃一般,一瞬間摔得粉碎,再也無法拼湊回去。

“小遲,別怕,我在這裏……”韓煜緊緊地握住了少年冷涼的手,試圖給他一點安全感,少年一碰到他的手,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地不肯放開。

因為太過用力,少年的指甲劃傷了韓煜的皮膚,可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比起心痛,比起少年所受到的傷害,這根本不算什麽!

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少年承受這一切!

宋銘川看着緊緊抱住韓煜的少年,同樣也後悔了。如果他沒有因為嫉妒囚禁了葉遲,葉遲也不會偷偷逃跑,獨自一人被抓走,最後受到了那麽大的傷害!

這樣的錯,根本再也無法彌補!

兩個人守了少年一夜,白天便離開。

少年在清醒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每天晚上他都會頻繁的做噩夢,驚恐的夢呓,絕望的哭泣,一遍一遍地撕扯着兩個男人的心髒。

醫生只能給他開安神的藥,但卻沒有太大的效果,只能歸于心理問題,需要時間慢慢地修複。

終于到了出院的時候。

葉遲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仿佛看不見他們眼底的那一絲期翼。

韓煜率先開口,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聲音放得很低很柔,像是怕吓到少年似的,“小遲,你願意回到我們的家修養嗎?”

宋銘川聞言薄唇動了一下,随後緊緊抿起,欲言又止。

少年直直地看着前方,嗓音沙啞,“我要回我自己的地方。”

韓煜的臉皮很厚,立即道,“那我送你。”

像是怕被拒絕,他立即往外跑,“我先去辦出院手續!”

宋銘川注視着臉色蒼白的少年,唇角牽起一個苦澀的弧度,聲音也有些幹澀,“小遲。”

出乎意料的,少年給了他一個眼神,無悲無喜,無愛無恨,“宋銘川,你現在還想要囚禁我嗎?”

“對不起小遲,都是我的錯……”

宋銘川有些受不了這種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他寧願對方怨他恨他,也不願成為少年生命中的陌生人。

“你想怎麽報複我都可以,我願意用下半生來為你贖罪……”

“沒關系,不重要了。”葉遲的聲音很輕,卻讓宋銘川覺得自己被判了死刑,心一下子涼到了腳底。

他現在連喜歡少年的資格,都沒有了麽?

這一瞬間,宋銘川如墜冰窟,錐心刺骨。

韓煜生怕宋銘川會對葉遲胡說八道,很快便辦理好了出院手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要當司機。

和意象中不同的事,宋銘川并沒有對少年花言巧語,而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遭受了什麽打擊似的。

看到情敵這副模樣,韓煜第一次沒有感覺到暗爽,心裏甚至生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感,下一個被少年狠狠拒絕的人會不會是他?

他和宋銘川同樣的心虛同樣的愧疚,少年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他們負主要的責任!

韓煜把自己變成一個聾子,只忙上忙下,終于把少年帶上車子,而宋銘川站在路邊看着他們的車子遠去,眸中充滿了難過。

這一次的他,比上次的韓煜更像是喪家之犬。

可這些對于葉遲來說,都不重要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顆瀕死的植物,表面看着似乎沒什麽不同,實際根部卻在慢慢的腐爛,一天比一天糟糕。

看着窗外的景色,葉遲突然說道,“這不是我的地方。”

韓煜心虛至極,“這是我們兩個以前一起住的地方,你忘了嗎?”

葉遲不說話了,他整個人都透着一種無所謂的态度。可韓煜卻知道,他始終沒有從那件事中恢複過來,表面的傷疤好了,實際裏面卻在流膿流血。

韓煜把車開到了他們兩個曾經的愛巢。

他在耍心眼,他想要在少年身邊。

“這裏的環境比較好,你要是不願意我來,那我就走。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好不好?”

少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神情恍惚,仿佛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于是韓煜便當他同意,試探性地将人抱了進去,心中為能夠觸碰到他而感到欣喜。

少年在別墅裏住下。

韓煜雖然說不住這裏,但卻每天過來看望,甚至死皮賴臉地不走,想要留下來照顧葉遲的生活。

與此同時,葉遲的狀态也變得更加不妙,他安靜的不像話,經常可以一個人在角落裏呆上一整天,神情空洞得像是沒有靈魂的精致娃娃。

那雙曾經盛滿璀璨光芒的漂亮眼睛裏,是黑暗的死寂。

看到這樣的少年,韓煜莫名的升起一種感覺,就好像少年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随時會像是蝴蝶一樣飛走似的。這令他有一種害怕失去的恐慌。

葉遲的噩夢也越來越嚴重,韓煜每晚都守在他的床前,卻又不敢讓他知道,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偶爾他不小心睡着過去,少年便又開始做噩夢,他只能起身安撫,心疼的同時也有些微微高興,葉遲好歹在睡夢中也是依賴自己的。

雖然這個人換成是誰都行。

就這樣,韓煜為了照顧葉遲,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終于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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