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做一個與人朝夕相處的卧底,她覺得心裏頭慌得很
一個時辰過去了。
譚潇月還沒睡着。
兩個時辰過去了,譚潇月迷迷糊糊在想自己到底剛才有沒有睡着。
同床共枕真有毒。
祁子瀾可不知道自己在譚潇月已經是“圖謀不軌”的“大騙子”,或許還有諸如“腦子有病”,“甚是有毒”等等之類的标簽。
兩人一早醒來,祁子瀾還怕驚擾了譚潇月,先一步起身放輕步子出了房間。
譚潇月當即被驚醒,睜開了雙眼扭頭看向門口。
一覺醒來,她只覺得頭昏腦漲。一晚上不知道在睡些什麽。
譚潇月低聲哀嚎一聲,随即拉扯起被子,用被子完全蓋住了自己的腦袋,還在內心将祁子瀾吊起來暴揍了一頓。
這小王爺怎麽就存在感那麽高?
一整晚躺在邊上,讓她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
這睡一晚上就這樣,睡個幾年的,可怎麽了得?
靈雲聽到了屋裏頭的響動,低頭敲了敲門,随後踏進了屋子內,輕聲詢問:“娘娘可醒了?”
譚潇月艱難從被子裏探出腦袋,有氣無力:“醒了,要起了。今天是不是還要去宮中?”
靈雲點頭:“是。今日要去面見皇後娘娘。我這就去給您端水來。”
譚潇月長長嘆氣:“唉,成吧,把皇後送的養生寶珠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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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生寶珠是皇家特意賞賜給她的,十有八九會問起這東西。她可必須要帶着才行。
靈雲應聲:“是。”
……
金玉滿堂。
昨日儀親王大婚,到今日整個京城都還在議論紛紛。
即便是只有有錢人才能入的金玉滿堂,今個也都在說昨日那些個事。
當然,他們說的事與閨中女子說的都不同。
閨中女子大多讨論儀親王和王妃兩人的容貌,再談這婚事辦得有多誇張,大抵是花了多少錢。
而金玉滿堂多是說昨天的排場,在場都誰去參加了,誰連門都沒進。
二是還說昨天的送禮,都誰了送了點值錢的玩意,到底是有多值錢。
到最後,衆人唯有一個共同的談資,那便是儀親王這次成親,算給足了譚家的面子,給足了那傳聞中極為貌美,又稍帶體弱的儀王妃面子。
這似乎是一場上上下下都滿意的婚事。
霍雅秋當然已聽了不少這些話。
她嘴角含笑,坐在金玉滿堂的小巧宴客廳中,取了最好的胭脂,一小罐一小罐,裝了滿滿一木盒子。
帶着一點期頤,她将木盒子推向了坐在對頭的人:“爺,這可是我這兒最好的胭脂,京城裏最好賣,也最難買的太真紅玉膏,紅玉膏裏的極品。掌事那兒也僅有一盒。”
手指在木盒子上輕微滑動了一下,霍雅秋眼眸微彎,帶着點魅意:“您要是能給搭上七王妃,今後咱們什麽話都好說。”
一場婚事讓世人都知道,七王妃不論是由于什麽原因,暫時深得七王爺歡喜。
要是什麽東西能得七王妃的歡喜,指不定就等于搭上了七王爺的這條路。
将來這太真紅玉膏,真成後宮中的太真紅玉膏,在整個命婦圈子裏流行,那可不是不能想的事。
霍雅秋對面被她成為爺的人,喝了一口茶,沒有立刻接下霍雅秋的東西。
他不動聲色咽下了嘴裏的茶,合上了茶蓋,話中有話:“這也得看命。”
“是看命,還是看錢?”霍雅秋将一個錢袋子推向了對方,巧笑着帶着別的意思,“還是看我呢?”
這人聽了霍雅秋的話,取了錢袋掂了掂分量。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頗有意思笑了起來。
等霍雅秋扭着腰離開了,這位爺随手将錢袋往桌上一扔,繼續喝了兩口茶。
他粗眉大眼,面上微胖,在金玉滿堂跟着掌事已做了好幾年。
霍雅秋的意思,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人就是個侍妾出身,會做生意。如今賺了點錢,在京城裏稍微有點臉面了,這就越來越貪婪起來,試圖想要攀附上權貴。
她的夫君林員外,不過就是勉強能進兩趟金玉滿堂,平日裏裝裝樣子罷了。實際上兩人在京城裏根本算不上號。
霍雅秋區區這麽點小錢,他都入不了眼,更別提金玉滿堂明面上的掌事了。
這點錢與其說是賄賂他,倒不如說是給他一個念想。
有心就給牽個線,能成最好,今後少不了他的好處,成不了,這小錢就和打發叫花子差不多。
霍雅秋明顯曾經是想直接通過掌事來結交點命婦,可惜掌事就随意扔在了櫃子上。
這根本沒看上眼。
都是京城裏的老江湖,誰都不簡單。
在京城裏确實也要足夠貪,才能走得足夠遠。
“一盒整的太真紅玉膏。”他略一思索,便考慮起要從什麽路子去将其送到儀王妃面前試試。
旁邊有小二過來給他到熱茶。
這爺還琢磨得有點頭疼:“哎,你說說,這一個常年不怎麽外出,整日待在後院裏頭的女子,要怎麽才能收到別人送的東西?”
小二一聽這話,瞎出主意:“賞賜的?夫君送的?娘家給的。”
這爺覺得自己白問了,瞪了這小二一眼:“我要是能讓那些個人送東西給儀王妃,我還在這兒想什麽?”
小二一聽是給儀王妃,讪讪一笑,趕緊退下。
話倒是也有道理。
可以通過旁人。
“看來要從下人裏面下手。”這人一琢磨,覺得自己這想法倒還真是不錯。
至于下人怎麽弄到手,又怎麽去獻寶獻給儀王妃,那就是另一碼事。
“不如,僞裝成娘家人送的?”話一出口,這人若有所思。
婚後第三日要回娘家,這裏頭能做的文章可不少。
娘家人到底不是皇家,能下手的地方很多,指不定為了固寵,能多下幾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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