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做主
傲嬌的小公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景莉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是不是太渣女了？自己提出的分手，現在又厚臉皮求交往。
所以？小公舉在生氣？
周五的下午沒有課，荊然去飯堂吃完飯後就回外婆家, 因為在外婆家餅屋打工要早起, 他每次都是在外婆家過夜，不會回去自己的家, 反正他家裏也沒有人。
吃完飯後，荊然走出校門, 攔截了一輛計程車。他剛打開後座的門, 坐進去, 關上車門。後座另外一邊的車門打開，溜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關上門。
荊然問：“你上來幹什麽？”
景莉一副自來熟的語氣, 絲毫尴尬都沒有：“我要去市區，這時間段很難截到車，我們就拼個車吧。”
“哦！”荊然淡淡地回應，他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司機問：“去哪裏？”
荊然報出地址：“恩寧路。”
司機開始啓動車子, 荊然問身邊的小人兒：“你要去哪裏？”
景莉有些不耐煩地回答：“你別管，反正就順路，”
荊然見她不說, 不再追問。去外婆家的路有些遠，又是午飯後該午睡的時間，荊然昏昏入睡，頭部跌落景莉肩膀上。景莉伸手摟着荊然的肩部, 防止他睡得太熟，往下沉。
荊然的冬菇頭雖然難看，可是頭發很幹爽、幹淨，飄着洗發露的餘香。景莉有時候不得不懷疑荊然其實是個小悶騷，香噴噴的洗發露，洗衣液，沐浴露。
電視裏不是經常播某個沐浴露廣告嗎？廣告詞是：“出街不用噴香水的沐浴露。”
最近宿舍有人換了那個牌子的沐浴露，景莉才知道荊然身上的香味是沐浴露的味道，而且還是一款女生沐浴露。
後來，景莉幹了一件自己都覺得很羞恥的事情，就是，也去買了一瓶跟荊然同一個味道的沐浴露。洗完澡以後，身上那陣淡淡的香味，像是被荊然染上一樣。
景莉無聊地擡起手，摸着荊然的頭發，她那白皙修長的手指，穿過他的發間，觸摸過他溫熱的頭皮。然後向下滑到他的耳朵，摸摸他那裏的軟骨，有些涼涼的……
景莉不經意瞥了一眼前面，司機正在看着中央後視鏡子，看着景莉在摸着荊然。雖然不是摸什麽不得了的地方，可是她被人抓包了，還是覺得很丢臉。停下動作，假裝看外面的風景。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面對這種癡女行為，她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計程車來到恩寧路之後，景莉喊醒了荊然。荊然醒過來，揉着睡眼，給錢司機找零。
荊然和景莉下車後，他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要你管？”景莉假裝傲嬌地說，指了一個跟餅屋相反的方向，說：“我這邊走。”
“哦。”
“對了，剛才打車的錢，我還給你。”景莉打開自己的皮質手袋，拿出糖果色皮質錢包，打開，沒錢：“我錢包沒錢，我微信還給你吧。”
說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不用了，我本來就是要回來這裏的。”荊然說完，轉身回去餅屋。
為什麽騙小公舉要回微信，都這麽難！
景莉在G市根本就不認識人，荔區這邊不是荊然帶她過來的話，大概她在G市讀完四年大學都不會來這古香古色的街區。她就盲目地跟荊然來到這裏，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情。
感覺自己有點傻。
對啊，她腦子就是這麽不好使。自己喜歡荊然卻不知道，分手後才醒覺。
她來到恩寧路，都不知道自己要準備幹什麽。
她記得附近好像有地鐵站，搭地鐵會學校吧。她再看看這裏的路況，對了，上次是從哪個路口走出去的？為什麽每個路口都長得那麽像？
幸好，她有萬能的手機，拿出手機，點開地圖app，搜索地鐵站，上次經過的地鐵站好像叫做，黃沙站？
“莉莉？”
響起一個老婆婆的聲音。
景莉擡眸一看，是外婆，拎着一袋水果站在她面前。
“外婆。”景莉甜甜地叫了一聲。
“莉莉，你怎麽在這裏？”荊然和景莉分手了兩個星期，外婆有些意外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我放周末假，過來這邊逛逛。”
“莉莉，你好像瘦了好多，最近在減肥嗎？”外婆擡起手，摸摸景莉的臉。雖然這個女孩跟自己的孫子沒有緣分，可是她挺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女孩曾經對她那個呆孫子很好。
“莉莉啊，你已經很瘦了，千萬不要減肥。今晚來外婆家，外婆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景莉看着外婆，思緒不小心飄去十幾年前，那時候她還在美國。爸媽經常上班加班，她是由家裏四老照顧着，想起奶奶那時候也是摸着她的臉，溫柔地說：“阿莉，不能挑食，不然長不高的。”
然後，她真的長不高了。
突然好想在美國的四老，父母把她帶回來國內，卻忙于工作把她放在寄宿學校，放假都是自己在家，一直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她以為她可以一個人熬過孤獨的時間，直到她遇到荊然。身邊莫名多了一位，每天陪她上學放學吃飯的人。雖然這個人不擅長聊天，每次聊天分分鐘想暴打他60次，可是他是陪自己度過孤獨的時光。
交往的三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那個人的存在，已經成為了時間。
好像，有一個叫“21天法則”，每天重複去練習，21天後就成為了習慣。
三七二十一。
荊然是她的習慣。
可是，後知後覺。
景莉問：“我還可以去外婆家嗎？”
“當然，莉莉任何時間來外婆家，外婆都十分歡迎。”說完，外婆拉着景莉的手，往餅屋方向走去。
荊然在冰箱拿出一瓶冰水，走到客廳喝着。傳來了防盜門的開鎖聲，接着，木門也打開了。
是外婆拉着景莉的手進屋，邊進來邊說：“哎呀，你還沒吃午飯啊，外婆午飯還有點剩，給你熱一下，墊着肚子先。”
外婆看到荊然又在喝冰水，喝了一聲：“然然，說了多少次，不準喝冰水，你會拉肚子的。”
荊然：“……”
外婆，這麽丢臉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在外人面前說。
冰水是外婆有時候渴了燒開水喝，用冰水調一下溫度，可以盡快喝到溫水。荊然一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表情，放下水瓶擰上蓋子。
景莉抿嘴，忍笑。
“莉莉，你先坐着，外婆去給你熱飯。”說完，外婆就去廚房熱飯了。
景莉走到客廳的長椅子坐下，荊然也走過去坐下，他看了一下挂鐘的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他沒想到景莉還沒吃午飯，問：“你怎麽還沒去吃飯呢？”
景莉仿佛看到希望，問：“然然，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我随口問問而已。”
“哦。”景莉垂下頭，今天她穿着一條長袖款的連衣裙，她拉起手袖，露出那皮包骨的手腕，說：“然然，我瘦了，瘦了6斤。”
景莉本來就是瘦瘦的，現在瘦了幾斤，膚色也不好。臉部的憔悴可以用化妝品掩飾，短期內的快速消瘦，手部的皮膚已經失去年輕的光澤。
看着都讓人覺得心疼。
“你怎麽了？”荊然才發現，景莉這段日子瘦得真厲害，細心一看。景莉的妝容很精致，可是眼睑下陷，瘦得太厲害了。他伸手摸摸她那沒有幾兩肉的臉。心髒莫名一緊，很疼。
“想你，吃不了飯。”景莉說着，眼眶含着淚光。
大概十分鐘左右，外婆熱好剩飯剩菜，端出來。看到景莉哭了，二話不說，走過去，用手敲了一下荊然的冬菇頭說：“臭小子，又欺負莉莉了？”
景莉連忙解釋，說：“外婆，然然沒有欺負我，是我做錯事了，然然他還沒原諒我。”
外婆聽景莉這麽一說，原本以為是莉莉提出分手的，沒想到是自己的傻孫子提出分手的！她就更加的生氣，毫不留情地又敲了一下荊然的冬菇頭，說：“現在男女比例失調，以後你們男人就越來越難娶老婆，你這傻小子還敢跟女朋友提出分手？”
荊然：“……”
诶，等等，說分手的不是我啊！
外婆安慰景莉，說：“莉莉，別哭，外婆給你做主。回頭外婆教訓一下然然，他就不敢說分手了。”
得到外婆的幫助，景莉連忙點點頭。
荊然看着外婆和景莉——
女人，好恐怖……
“來，快點來吃飯。”外婆拉着景莉到餐桌去。
景莉坐下來，開始吃飯，雖然是剩菜剩飯，但是卻是她這十幾天來最有胃口的一天。
荊然從長椅子站起來，走去廚房，聽到他在開煤氣爐炒東西。不用幾分鐘，一碟煎蛋擺在景莉面前。
荊然像往常一樣，感情起伏不大，說話：“補充蛋白質。”
“謝謝。”景莉道謝後，笑眯眯地夾起雞蛋，送到自己的口裏。
荊然動情于她的笑，他動了一下喉結，說：“我等下炖雞湯給你喝。”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