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寧采臣

看着許仙上了臺階,馬文才沒有半點擔心。這幅對聯乃是宋朝大儒朱熹為白鹿洞書院所題的對聯,名聲不比自己所借用的顧炎武的對聯差太多。如果這樣的對聯都不能通過的話,那便只能說是尼子書院故意刁難許仙了。

果然,片刻之後,許仙從臺階上走了下來,驚喜道,“許兄,我通過了!”

“恭喜!”馬文才淡然一笑。

“多虧馬兄提點!”許仙的老臉微紅,這幅對聯可是和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全靠馬文才提點。

此時,那寧姓書生卻是走下了臺階,看向馬文才苦笑一聲,“馬兄,你這好似壞了書院的規矩呀!”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許兄一心向學,在下只是适逢其會罷了!”馬文才笑了笑。這種事情,許仙不說,他不說,誰會知道。

寧姓書生輕輕搖了搖頭,“馬兄既然如此說,那我便也不能再當這惡人了!”

聽着寧姓書生的回答,許仙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多謝采臣兄!”

“啥?”馬文才驚喜的看着眼前的寧姓書生,他剛才自報姓寧時,他還真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會是寧采臣。寧采臣出現了,聶小倩還會遠嗎?這次杭州可真是來着了,這是讓他女鬼女妖兩手抓的節奏呀!

“馬兄,許兄,還請入院,行文祭聖!”寧采臣接着邀請道。

“多謝寧兄!”對方既然是寧采臣,馬文才的态度則變得更加的謙恭,以便能交好于他。等他去蘭若寺時,好帶着自己。

在寧采臣的帶領下,馬文才與許仙一起進入了書院。至于小九,則只能等在外面。他想入院,只能等馬文才考入書院後,才能以書僮的身份進入。

當一行人進入書院時,适逢銀心走過來打探情況。當看着馬文才的身影後,不由得暗呼僥幸。多虧自己有了安排,否則小姐這假鳳為龍之事,說不得還真得被揭穿。

進入書院,兩人又被引入到了一間靜室。室內有數張小桌,已然備好了筆墨紙硯等物。

“馬兄,許兄,還請行文。體載自拟,請敘學習之道!”寧采臣指點着馬文才與許仙坐下之後,這才接着又道。

“有勞寧兄!”馬文才點了點頭,這才坐了下去。打開硯臺,一邊磨墨,一邊思索。

他前世雖然不是什麽古文愛好者,但是通過應試教育的他,腦袋中也有不少的千古名篇。當墨汁磨好之後,他已然決定了寫什麽文章。

取出一只狼毫,馬文才輕沾墨汁,抖足腕力,在紙上輕輕的寫下了兩個字,為學。

此時,許仙也已經開始書寫,屋內一片靜寂,只能聽到兩人沙沙的落筆之聲。

看着落在筆上的字,馬文才是一陣苦笑。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因為偷懶,只是把簡繁的字給轉換明白,卻根本就沒有練過字。現在落在紙上的字別提美感了,便連工整都談不上,與自己文抄公的聲名嚴重不符。

縱然如此,他亦沒有想以後練字的事情。自己修行的是道術,而非文術。他入尼子書院只是為了想拆散梁祝那對苦命鴛鴦,也不想去參加科舉,不過得過且過罷了。

字跡難看,馬文才便只能力求工整了。因此上,他寫的甚慢,當許仙寫完之後,他才寫了一大半。

許仙寫完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文章之後,長舒了一口氣。擡頭時,才發現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老人。灰衣舊袍,上面甚至還帶着補丁。頭發花白,表情極為嚴肅,坐在室內的一張團椅之上。

吹了一下紙面,見墨汁全幹,許仙這才站了起來,走到了那老人的身前,雙手捧着文章遞了過去,“請夫子點評!”

那老人進屋之後,便先看過兩人。見許仙是那青衣舊袍之人,表情微有柔和。接過了文章後,掃看了兩眼後,輕吐道,“可!”

“多謝夫子!”許仙連忙道謝。有書院的夫子認可,他過聖前祭文的可能性基本上是十之八九了。

此時,馬文才也已經寫完,學着許仙的樣子,走到了那老人的身前,把文章遞了過去,“請夫子點評!”

看是馬文才起身,這夫子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紋。雙眼掃過接在手中的紙上,見那筆如狗扒拉一樣的字體,心中怒意更甚,冷笑一聲,“人如其字,污人眼觀。文章如蠟,嚼之無味。退下吧!”

說罷,雙手一合一扯,那篇文章竟被他撕成了碎片。

“我靠,什麽節奏!”馬文才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吃驚。

自己的長相雖然不能說是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宋玉吧!也算是眉清目秀,哪裏至于讓人看一眼都惡心。而且他寫的這篇文章可是入選過高中教材的千古名篇呀!怎麽可能味如嚼蠟呢。眼前這夫子,只掃了文章一眼,估計連內容都沒有看呢,他怎麽就能這麽武斷呢?

非但如此,那夫子接着又看向了身邊的寧采臣,“以後守門時,眼睛放亮點,莫要什麽樣的人都要放入。似這般金玉其外,道德敗壞的膏粱子弟,收入書院,只會壞了書院的門風!”

“是!”寧采臣不明就理,但是夫子吩咐,卻不得不應,只能整身施禮。

說罷之後,那夫子才站了起來,轉身要離開。

“等一下!”眼看那夫子要走,馬文才急了。他不是非得入書院不可,反正書院在這裏,祝英臺也跑不了。逮個機會摸入書院,威脅她幾句,估計她也得老實一會。如果她還不肯老實的話,自己還有大殺招在等着她。

可是這夫子太可恨了,自己出身官宦,說是膏梁也無不可。可是自己哪裏道德敗壞了,他雖然想把白娘子和聶小倩都給收了,這不是還沒有付諸于行動嗎?而且父親馬樹禮為人方正,管教自己甚嚴。從前任死鬼得來的記憶,他除了讀書沒啥成就之外,卻也沒有幹過什麽壞事。

“哼!”看着馬文才叫自己,那夫子轉過頭一聲冷哼,“面目可憎,望之生惡!”

“你說什麽?”馬文才徹底的怒了,自己怎麽在他眼中就輪落到這種地步了呢。

“目無尊長,狂妄無禮!沒有教養!”見馬文才竟然敢沖自己叫嚷,那夫子更怒,聲音如刀。

“好!好!”

自打五通神廟的幻象之事後,馬文才便徹底的接受了這世的父母。耳聽眼前這夫子罵自己便連馬樹禮和劉玉蓉都罵上了,卻是不怒反笑。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夫子,扭頭就走。

“獐頭鼠目,不堪造就!”

便在他走到門口時,還聽到了那夫子的又一句斥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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