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回?惜運命難理(中)

「你別猴急,我先把新買的戲服摺好,免得待會弄髒了壓皺了。」赑風隼喘着掙開鬼方赤命懷抱,跑到了一角去摺戲服。

鬼方赤命只得等他慢慢摺,心知赑風隼對這件新戲服甚是寶貝,心裏雖然開心,只下身已然立起,忍得難受。待到赑風隼終于摺好向他迎來,赤命便餓虎撲羊似地将來人壓倒在樹上,舔嘗他胸前的鮮果。

赑風隼今日心情好,似也特別興奮,乳珠不過被赤命的舌尖稍稍撫弄,便耐不住喘息連連,卻仍一邊提嗓說道:「想不到姐姐這般殷勤。」

赤命聽他一面學着柳夢梅叫杜麗娘姐姐,一面呻吟嬌喘,只覺說不出地有趣,笑回了句唱詞,卻是柳夢梅的詞兒:「見了你緊相偎,慢厮連。恨不得肉兒般團成片也,逗的箇日下胭脂雨上鮮。」赑風隼抗議道:「這句不是你的,你是姐姐,我才是秀才。」赤命便不答了,只一手按着他,一手搓揉他陽物,不多時赑風隼便解放在他手裏。

赑風隼雙腿酥軟,鬼方赤命卻說:「今天咱站着來。」赑風隼待要抗議的唇卻被搶先堵住,而後穴也被一指頂了進。他的身體近來越發敏感,後庭沒半會便吞吐着要求更多,赤命随之放入第二、三指,直往熟悉的那點按壓。當赤命放開他粉嫩的唇瓣,赑風隼忍不住便吐出一連串誘人的呻吟。

到此處已沒人再有力氣唱戲,全番心思都在對方的肉體上,赤命低聲道:「把腿跨上來,我要進去了。」便把赑風隼一足擡起,赑風隼直覺雙手在樹幹上撐了一下,雙腿牢牢跨在赤命腰際,接着他感受到一根碩大的硬物刺進他體內,雙手不由抱緊赤命頸項叫了出來。

赤命喘息着:「三貝,抱緊我。」接着緩緩将灼陽上推,地心引力使赑風隼的身子下壓,恰好讓那點抵住前端,赑風隼渾身嬌顫,緊繃地擁住赤命,赤命的一臂撐在樹上,一臂支撐赑風隼一半的重量,而另一半的沉重全落在了他的堅挺,卻使他興奮非常,他開始動了起來,心頭雀躍不已。

赑風隼這邊又是另一番感受,他們從未試過這種體位,但身體懸在空中未着地,便有種空前的刺激感。全身挂在赤命身上,肉體的貼合更為緊密,而那兒壓在對方龍柱上,伴随每一次抽插,他自然下壓的身體恰恰迎合了每一個撞擊。幽穴緊緊含住赤命,依依不捨地讓他離開,卻迎來下一次更兇勐的進入。他難忍喉間的呻吟,大口地唿吸,下體也不自禁揚起,摩擦着對方的身軀。

赤命感受到腹上赑風隼昂揚的硬物,下身抽送得更賣力了。交合處傳來淙淙水聲,與赑風隼的浪吟交織成一首淫靡的樂章,他一次次挺進那溫暖而濕潤的穴道,直達最幽深的那點,抵住片刻,抽出、進入,再抽出、再進入。終于就在那一次挺進,他滿腔的慾望于人兒體內激射而出,随即一陣熱流沖上他的腹部,卻是赑風隼也傾洩了己身的愛慾。

事畢,赤命滿足地放下赑風隼,二人坐倒在地上,說道:「三貝,輪你了。」赑風隼沉吟半晌,爬了過來,卻含住了赤命的男根。

赤命仰起頭,舒适非常,在赑風隼的舔吮下又逐漸昂揚,在他的下身愈發尖挺時,赑風隼竟是移開了口,轉而以手握住,接着對準自己的幽穴,将那硬物再次塞了進去。

赤命睜大了眼,不解之餘,那兒在他體內又興奮地多鼓脹了一分。

赑風隼喘息道:「明天你再還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赤命開心地笑了:「想不到你居然──果然應該多讓你開心,你開心了就會對我好。既然如此,為兄怎可放過這般大好機會,一定好好滿足你──」然後赑風隼把嘴堵了上來,坐在他身上自己上下動着,讓那一點不斷接受刺激。

赤命一手緊擁着身上的人兒,努力地抽送慾望,一手握住赑風隼陽物撫慰,但聽赑風隼輕喚着自己的名字,聲音滿是蕩意,他抽插得更加快了。赑風隼的頰上因情動而染滿紅暈,朱唇邊殘留着熱情的吻所留下的津液,眼中盡是淫慾,赤命一面律動下身,一面親吻他面上、頸上各處。

赑風隼淹沒在快感裏,被赤命熱烈的吻和一次次的進入翻弄得欲仙欲死,但他仍然不滿足,除了腰枝自主地擺動迎合,同時也興奮地回吻,在赤命親吻的空檔,将唇深深印在赤命的身上各處,使那具魁梧的身體蓋滿自己的痕跡;有時他們的唇會碰在一起,随之二條舌頭便交纏不休。

赑風隼逐漸将赤命壓在身下,被進入的是他,卻是他居于上方,讓他有種主導全局的成就感。他想要赤命,想用自己的身子好好包着赤命,想讓自己完全被貫穿,想在這瘋狂的進出中登上極樂。他的龍根在赤命掌中陰紅如血、堅硬如石,繃緊的身體已然到了解放的臨界點。

就在自己體內的滾燙傾盡愛慾之時,他也噴了赤命滿手的白濁。

「別出來,繼續抱着我。」那時他低聲道,「就這樣睡吧,讓我多留戀會。」

赤命雖是有了倦意,仍微笑:「要是我不小心又硬了怎麽辦?」

「那便由得你,反正明天還是要還。」赑風隼滿足地打了個哈欠,便在赤命身上阖了眼。

赤命也開心地睡了,二人一夜好眠。

§

次日赤命先醒了過來,看着熟睡的赑風隼,長睫如扇,眉飛入鬓,他欣賞了一陣,嚥了嚥口水,發現自己又有了反應,雖然二人夢裏翻身,他已不在赑風隼體內,但他實在忍不住要再享用赑風隼一次,便把人兒壓在身下,權當是叫床。

赑風隼昨日擴充的穴口尚未緊回去,赤命進入得不甚費力,大喜之下便快速抽送了起來,赑風隼半睡半醒地,口裏似乎說着夢話,好像在喚「赤命──」,剩下的就聽不清楚了,心理作用下,赤命自動聽成:「赤命……我還要,給我……」之類的淫聲浪語,做得更起勁了。

不多時赑風隼就全醒了,發現身上的赤命,喊道:「你做什麽啊你──啊……嗯……」赤命做得正興起,低吼道:「在叫你起床啊!是你自己在夢裏說想要的。」居然直接把幻想當現實了。

赑風隼雖然仍是有點享受,聞言還是怒回:「這最好是叫床啦!還有你耳朵一定有問題,我才不像你那麽淫蕩。」他畢竟昨夜比赤命多射了一次,現在沒那麽快硬起來,幾乎想要推開赤命。

赤命抱緊了他,急忙說:「再等一下,快了。」過了一會,便在赑風隼體內解放。

事後他說:「三貝,你昨天自己說,如果我又硬了由得我的啊。咱的誓約第二條,誰答應了什麽事絕不能爽約的。」

赑風隼冷哼回答:「三次。總之你要還我三次。」

當晚他一次不漏地要了回來。

§

赑風隼的性子反覆無常,赤命其實也習慣了;正如同赑風隼常要忍受赤命的粗枝大葉跟沖動行事。本來嘛,情人間就是要互相包容,不是嗎?

二人在妖市闖蕩打拼,除了存了些錢,也累積了些人脈,赑風隼精通收買人心之道,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總能為二人得到待遇較好的差事,卻又不太招人嫉恨;鬼方赤命天生神力,真敢惹他們的人都被吓跑了,二人的名聲逐漸傳開。

但好景不長,幾年過去,妖市的景氣成長已來到停滞點。那年南方的工業重鎮發生大地震,除了災情慘重、衆多人員傷亡外,由于災區是許多原料的重要供給地,妖市物價飛漲,為了節省成本,商人喊着「共體時艱」的口號,壓低工資、加長工時,工人原就不好的處境遂更加刻苦了。

一段時間下來,等到南方的産業鏈逐漸修復,商人階級漸漸松了口氣,但工人們的待遇卻不見好轉,甚至每況愈下。衆人敢怒不敢言,畢竟生計掌握在人家手中,誰敢說些什麽?職業災害的案例時有所聞,或有過勞死的,只不過以妖市的狀況,不會出現甚麽「自○○年開始職災案例平均每年增加○○%」的統計數據。

赤隼二人體力好,多做些也對他們來說也不礙事。而赑風隼自有他争取工資的手段,加上鬼方赤命一副沒人敢惹的相貌和神力,相較而言沒那麽受影響,二人工作效率高,頭家雖然暗地對他們不滿,仍然喜歡雇用二人。因此許多工人喜歡和他們結交,因為他們自會幫朋友争取權利。

有一天用膳時,赑風隼忍不住這麽說了:「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他把手裏的筷子轉了轉,「那些商人,一個個奸得跟甚麽一樣,話說得漂亮,把大家耍得團團轉,冷不防就被扒了一層皮。我們就算識破了,能做的也有限,況且即便保住了身邊的弟兄,還有不曉得多少人在受苦受難,也無處發聲。」

一個和他們同桌的工人幽幽嘆了口氣道:「雖然咱們自稱工人,可在那些傢夥眼中,不過是卑賤的奴隸階級,生來就是給人踐踏剝削的命,能怎麽辦呢?」

鬼方赤命拍桌喝道:「說這甚麽喪氣話?就算是命,也要去抗衡一番!如果天要亡我們,我們就亡天!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沒有什麽生來天注定的事!」

那人聽了,雙目露出異樣的神采,但過沒多久又低下頭問:「可是,要怎麽抗衡呢?」

赑風隼這時眼睛突然睜大,說道:「我想到一件事。」然後他舉起筷子,「是很常見的說法,大家一定都聽過,但很實用──」鬼方赤命和那工人一同擡起頭,注視着那支筷子。

「一支筷子很容易被折斷,但如果是十支、百支、千支,只要能緊密地集合起來──」

鬼方赤命接話:「就能産生莫大的力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