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變故突生

翌日清晨。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玄空開門。

管家站在門外,面帶悲色,“公子,可能要勞煩您白跑一趟了。”一幅畫面出現在眼前:一個雍容的婦人躺在床上,身邊圍了一圈人,個個放聲大哭。

玄空雙手合十,“節哀。”

管家面露感激,“多謝公子。”說完他面帶難色,欲言又止。

玄空靜靜地等待。

管家低眼嘆息一聲,“如今府上事務繁多,恐怕——”

“不必勞煩,貧僧正要向主人請辭。”玄空平靜地說。

“這裏有一些糕點,公子可用來飽腹。”管家從旁人手中拿過一包糕點,笑着塞到玄空手中。又說,“我親自送您出去,錢府岔路不少,別多走了遠路。”

“多謝施主。”玄空道謝。

“吱!”忘生跳到他懷裏舒舒服服地縮了起來,小獅子在身後怨念地跟着。

“施主止步。”玄空在門口朝管家說道。

“公子慢走。”管家笑着點點頭,轉身走進府中。

“吱吱吱!”忘生之前在玄空懷中死死捂住肚子,待到管家一走,往他手中一撲,小爪子将手中的糕點一抓而起,輕巧地落在地上。

包裹散開,露出裏面碎了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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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生的爪子一頓,扯着包裹往玄空這邊靠了靠,毛絨絨地腦袋在他腿邊蹭了蹭,小和尚,不是我,真的。

玄空哭笑不得,正要訓斥幾句——

“快點!”

一大堆捕快将錢府圍了起來,一個捕快走到他面前,笑着說道,“又見面了。”朝錢府揚揚下巴,“剛從裏面出來?”

是昨天遇見的捕頭。玄空點頭。

“那就行了!”捕快一只手搭在玄空肩膀上,拉着他朝錢府走去,“你恐怕走不了了。”

“柳捕頭,您這是?”管家笑着迎上來。

“你家夫人今早死了?”柳捕頭直白地問道。

管家臉色難看了一下,但還是據實回道,“是。”

“那就行了!有人報官,說夫人是被人害死的。”柳捕頭眼神饒有興趣地在他身上轉了一轉,笑着說道,“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管家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但還是竭力擠出笑容,“柳捕頭這是說的什麽話?”

柳捕頭觀察他的神色,哈哈笑了起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管家帶我去見錢老爺吧。”

“老爺屏退衆人,說要和夫人待在一起一段時間。”管家為難地說。

“老爺對夫人情深義重,恐怕比我還想要找出害死夫人的兇手。”柳捕頭哈哈大笑,對着其他捕快使了個眼色,朝裏面闖去。

“柳捕頭——”管家想攔,一個捕快擋在了他的身前。

玄空垂眸。

“你也一起走吧。”一個捕快站在他身前,用懷疑地眼光看着他,“昨晚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調查,還沒有離開的就別離開了,離開了的我們也會把他們請回來的。”

柳捕頭進去了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他揮揮手,等在外面的仵作點點頭,走了進去。

“柳捕頭,夫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錢老爺關心地問道。

“還要等仵作的結果。”柳捕頭看着他說,“你也知道我們衙門的規矩,有人報案,身為捕快,我就得查。不然被捅到上面去,丢了官帽是小,丢了腦袋是大。”

“是,是。”錢老爺點頭,随即眉頭皺起,“可是,這是誰,是誰報的案呢?”

柳捕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錢老爺,你挺關心啊。”

錢老爺眉頭皺得更緊,眼裏滿是痛苦,“家妻最近纏綿病榻,求遍良醫而不能醫,直至昨夜突然逝去,我本以為是天公不作美,不讓我二人白頭偕老,誰知……”

“錢老爺也別太悲憤,或許這是假的也不一定呢?”柳捕頭笑着說,他倒是能理解,畢竟誰希望自己的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呢?

玄空在一旁看着,問題就在這裏――柳捕頭他們不知道是誰報的案。一幅畫面閃過――他們在衙門內聽見鼓聲,趕出去,卻只發現一封信。

“吱呀――”門開了。

柳捕頭上前一步。

錢老爺上前兩步,趕在柳捕頭前面,沖到仵作面前,焦急地問,“怎麽樣?”

柳捕頭輕笑了一聲,停住腳步。

仵作朝柳捕頭搖了搖頭,徑直走開。

錢老爺臉色蒼白,胖嘟嘟的臉上血色全無,白得像擦了粉一樣。他抓住柳捕頭的手,“他什麽意思?”

“沒有問題,你夫人是病死的。”柳捕頭将他的頭掰開,擦了擦衣服上的汗跡,皺着眉頭說。

“那――那個報案人說……”錢老爺皺起眉頭,他也不希望他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可是空穴不來風。既然有人報案,那他肯定看到或者聽到或者發現了什麽。

柳捕頭看了他一眼,朝他身邊的捕快問道,“人都請回來了?”

“請回來了。”

“走,我一個一個問。”柳捕頭看向錢老爺,“要麻煩你騰出一間房――”

“好!管家快帶柳捕頭到廂房去。”他看着柳捕頭,握住了他的手,“一切就交給柳捕頭了。”

柳捕頭感覺手裏被塞入了什麽東西,輕輕掂了掂,份量還不小,笑着看了錢老爺一眼,“錢老爺放心。”

忘生躺在玄空懷裏百無聊賴地甩了甩尾巴,好無聊啊!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啊!

“公子,請――”有捕快來招呼他。

玄空擡腿,進入廂房。

“你是昨晚入的府?”柳捕頭問。

“是。”

“來幹什麽?”一入府,人就死了。這什麽運氣。

“治病。”

“為了那三百兩?”柳捕頭笑着問。

“是。”

“那你還挺倒黴。”柳捕頭搖了搖頭。“你見過夫人嗎?”

“沒有。”

“你昨晚去過哪些地方?”

“一直在房裏。”

柳捕頭沉思了一下,随即揮揮手,“可以了。但你還不能走。這幾天,就先住在錢府。”說着,他笑着看了玄空一眼,“正好解決你的食宿問題,別擔心,這是錢老爺主動提出來的。”說着伸了個懶腰,玄空這最後一個問完,他也該去吃飯了。

“柳捕頭。”玄空叫道。

柳捕頭腳步一頓。

“那個夫人的侍女,有問題。”玄空說道。或者更确切地說,她就是那個報案人。

柳捕頭轉過身來仔細地打量着他,良久,突然笑道,“我姓柳,全名柳江城。”

“玄空。”玄空雙手合十。

柳江城笑了一聲,轉身離開,揮了揮手,“吃飯了,你也去吧。”

玄空垂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即使人死了,也要讓冤屈水落石出。

“公子,老爺請你去吃飯。”有仆人前來帶路。

玄空行禮,“有勞。”

正廳中,所有的客人都到齊了。說是客人,其實都是來看病的。錢老爺與夫人伉俪情深,不惜花重金求醫,自然引得全城大夫輪番上門。錢老爺也盡數接納,光是常住在錢府的就有三十人。

現在,這三十人都到齊了。

玄空一個個看過去,光看行為舉止,沒有一人有問題。

管家看見他笑着迎上來,将他引到座上。在場三十人,獨他一人的案幾上全是素菜,及三只燒雞。

“施主有心了。”玄空道謝。

“公子慢用。”管家笑着退了下去。

忘生熟門熟路地跳上案幾,開始享用美食。小獅子委委屈屈地擠在案幾邊上,流着口水看着它。

嫌棄地看了它一眼,叼起一只燒雞丢了過去,又埋頭吃了起來。小獅子興奮地一口咬住,大口進食。

玄空眼裏浮現出一絲笑意,拿起筷子正要入食,一群人闖了進來。

柳江城盯着玄空,“我們發現報案人了,但她死了。”

玄空皺起眉頭。

……

“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柳江城蹲在侍女的屍體旁,“仵作只初略地檢查了一下,我沒讓他們動過屍體。你看看。”

玄空注視着她。

侍女在房內焦急地走過來走過去。這個時候,門響了。她開心地跑過去開門,“姐姐――”笑容還未落,人已經死了。一把刀從門的縫隙突地穿進來,刺穿了她的腹部。

“你就這樣看?”柳江城皺眉。

玄空看着他。

“行!那你看出了什麽?”被玄空平靜地眼神看得發毛,柳江城煩躁地揮了揮手。

玄空沉默。

“沒看出來,或者,不能說?”柳江城緊緊注視着他。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笑了一下,讓捕快将人帶進來,“這些都是和這個侍女關

系親近的人。”

有些東西很明顯就能看到,比如她臉上殘存的喜悅,她眼睛裏的驚訝。殺人的人應該是熟人。

“你們今天都在哪兒?”柳江城問到。

“夫人去世,我們都在老爺身邊服侍。”有一個侍女大膽地說道。

“那她呢?”柳江城問道。

“雪兒姐姐今天身體不舒服就先回來了。”另一個侍女說。

“你們沒回來過?”

三個侍女互相看看,都搖了搖頭。

“還有誰回來了嗎?”

三個侍女都搖了搖頭,其中一個說,“不知道。”

柳江城皺起了眉。

“她叫你們誰姐姐?”玄空突然問道。

這岔的一句讓三個人都一愣,看了看柳江城,一個搖搖頭,“我們都是後來才進的府。在碧珠園裏雪兒姐姐是最年長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一個侍女小聲地說,“二夫人房裏的侍女是和雪兒姐姐一起進的府,或許有比她大的。”

“但是,雪兒姐姐和她們關系不好的……”她又補充了一句。

二夫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一個每天想日更每天都最後才更的鹹魚作者,但我還是把日更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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