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即視我為妖，那我們便永世不見
天還沒有亮，大海依舊在狂嘯。
“精衛，精衛。”
精衛鳥就像每天一樣，叫着。
“精衛，你還認識我麽？”
“看來你是不認識了，我是小魚兒，我們是兒時的玩伴啊！”
小魚兒坐在海灘的礁石上。
望着浩瀚的大海，回憶着昨晚的纏綿。
小魚兒輕輕哼唱着，聲音好聽極了。
“你唱的真好聽。”
精衛鳥開始說話了。
“精衛，你記得我了？”
“不記得，我只記得我被妖怪所害，淹死在這片大海裏。”
精衛化做了人型，說着流淚了。
“是什麽妖怪？”
“我記不得了。”
“以後跟着我吧！沒有人會再來害你。”
“我要填平這大海。”
“你要的不是填平這大海，而是殺了害你的妖怪。”
“讓我想想。”
精衛化成海鳥飛走了。
“娘子，你在跟誰說話。”
“跟大海啊！”
小魚兒随口編着謊話。
“大海又聽不懂你說話。”
“誰說聽不懂的，它是能聽懂的，只是它的話你聽不懂。”
“算了，我可不想說這個。”
“那你想什麽？”
“我想什麽你還不知道麽？”
阿生說着把嘴湊了上去，親住了小魚兒的嘴。
手胡亂的摸索着。
“別這樣，被人看見成什麽樣子，天都快亮了。”
“恩！知道了。”
阿生嬉笑着，把嘴和手都收了回來，緊緊的摟着小魚兒。
妖魔動蕩時期，漁民們怎麽又能過上好生活呢？
麻煩也是從這裏開始了接踵而來。
“阿生，聽說小魚兒有喜了！恭喜你啊！”
“嘿嘿，是啊！我要當爹了。”
阿生傻呵呵的笑着。
“快生了吧！”
“還需一些時日！”
“你這是要出海麽？”
“是啊！出海打漁，好拿去集市去換日用品。”
“聽說，鄰村的一個小夥子出海，再也沒有回來。”
“瞎說的吧！”
“聽說是還上有妖怪。”
村民小聲的跟阿生說。
“我們當漁民的，不打魚還能幹什麽呢？即使是有妖怪我也要去，小魚兒再有些時日就要生産了，家裏需要很多東西，不打魚怎麽辦。”
阿生為了生計硬要出海。
“阿生，不要去了。”
小魚兒挺着肚子從房子裏走出來。
“不去怎麽能行，娘子你快去休息，我晚上就回來。”
“那你要小心。”
小魚兒擔心着。
“妖怪，我跟你拼了。”
果然阿生遇到了妖怪。
那妖怪滿身是刺和鱗片，手上拿着一對銅錘，正在笑眼前這人類的無知與無能。
阿生站在船上，拿着船槳，要與眼前的妖怪拼命。
“你打的過我麽，還不是要做我的盤中餐。還不如省些力氣，去投胎。‘哈哈……’”
妖怪笑着。
“看錘。”
妖怪叫着舉起左手的銅錘，應聲落下，阿生的船槳‘啪’的一聲折成了兩半，船被妖怪的銅錘砸壞了。阿生瞬間掉落進了大海之中。海面泛起了驚濤巨浪，阿生垂死的掙紮着。
“妖怪，你不看看你眼前的是誰？”
小魚兒掐指算出阿生出事，騰雲而來，只見一擡手，阿生從海面一躍而起，站在一個很大的泡泡裏面。
“看了也不知道是誰，只看見這俊俏的臉蛋。”
“休得無禮。”
“回去給我做夫人吧！”
妖怪嬉笑着。
“做夢，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是誰。”
“承載着大地與海洋的靈氣啊，請賜予我力量。”
小魚兒被光圍繞，變回了真身。
随手一握，手上變出一把寶劍。
阿生看見小魚兒的變化，吓傻了。
坐在泡泡裏面，口中直喊‘妖怪，妖怪。’
“你是神？”
“你看我想妖怪還是像神呢？”
“你是哪路神仙。”
“我是哪路神仙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是哪路妖怪。”
“我是蚩尤大王手下的第八十一個統帥。”
“是他？”
“哈哈，怕了吧！”
“那我告訴你我是誰！我是盤古後裔，女娲娘娘的妹妹，我叫小魚兒。”
“哈哈，開玩笑的，女娲只有個哥哥伏羲，哪裏跑出的野妹妹。”
“敢笑我，那就讓你看看，什麽才叫上古神吧！”
魚怪聽小魚兒這般說有些害怕了，于是拿着手中的雙錘直奔她而來。
小魚兒手一揮，眼前出現一道結界，雙錘擊打在結界上面，頓時海面泛起一道金光，只聽轟轟作響，宛如打雷一般。
魚怪退回，手被震的微顫。
忽然，小魚兒覺得腹痛，孩子要出世了。
小魚兒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魚怪見狀高興的不得了，舉起雙錘迎面而來。
“東海是誰來管轄。”
小魚兒喊道，聲音傳到了千裏之外。
海面頓時卷起了巨浪。
“誰在喊我？”
只見一條青龍，從海面一躍而出。
“敖廣，我要生産了，給我收拾了這只魚怪。”
小魚兒說的很吃力，因為她的肚子越來越疼了。
“兒臣聽令。”
天空瞬間閃電交加，雷聲大作。
“妖怪，拿命來。”
龍王手拿寶劍，與魚怪周旋開來。
劍和錘應聲擊打着，片刻天昏地暗巨浪四起。
小魚兒此刻已經潛入海底。
海水翻騰着，幾十個回合過去了。
“本王不跟你玩了。”
随即龍王化作一條青龍。
龍王本就很強悍，化作真身，迎空飛下，一爪下去，魚怪左手拿着的銅錘連同手臂都被龍王扯了了下去。
“哎呦！疼，疼，疼死我了。”
魚怪見勢，不得不潛入海中。
龍王也潛入海中，照着魚怪的尾巴又是一抓，魚尾也斷了。
魚怪只能等死了。
只見劍光一閃，魚怪身首異處，頭尾分家，被龍王截成了兩半，慢慢的墜入海底。
“娘親，您怎麽樣了？”
只見小魚兒身邊圍着九個人首魚尾的孩子。
“我挺好的，多虧了你幫我解圍，不然今天他們便無法順利降臨到世間了。”
“娘親說的哪裏的話，如若不是娘親，哪裏有今日的龍王在海裏呢！”
“敖廣，你這九個妹妹，日後就由你來撫養，她們是我與人類生下的，繼承了我的本相，為人魚。但是，如果有天上岸，尾可變為腿腳，但不能沾水，如若沾水，便會變回本相。她們與你不同，她們生來沒有法術，也不是長生不老之軀，百年後，如果她們仍是處子之身，你便帶她們魚躍天門，便可化身為龍，切記。日後你替為娘好生照顧她們。”
小魚兒說完親昵了九個小人魚，不等龍王說話，一躍而起直奔雲霄而去。
她化作人形，把阿生送至岸邊。
“阿生，對不起，我沒有真想瞞着你的。”
“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阿生推開小魚兒，兩腳發抖，坐在岸邊。
“我不是妖怪，我是神仙。”
“你快走啊！我不想見到你。”
“那我走了，你即視我為妖，那我們便永世不見。”
小魚兒哭了，說着騰雲駕霧，飛上了天去。
頓時，天空下起傾盆大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