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崔然

滿堂回話極為巧妙:“回禀郡主,章大小姐。相府大夫說病人乃是陽虛之證,用的藥卻是治陰陽兩虛的,奴婢不懂其中關竅,若是需要,還是得由鄭禦醫親自來說給主子聽。”

朱承瑾道:“皇祖母總念叨着姑母的病怎麽一直到如今,原來是大夫敷衍不上心,”即使方大夫說的一點不錯,滿堂在一邊,總有辦法找茬問罪。“既然如此,章大小姐,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郡主的“不情之請”,章迎秋如果敢回一句不,那可就不是這麽客氣了,她再怎麽把自己當女主,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只能道:“郡主吩咐就是。”

“我呢,也是受人之托,章大小姐就将此等濫竽充數之輩留給我,我帶進宮給皇祖母個交代。”朱承瑾安慰章迎秋,将主動權完全拿在手裏,“章大小姐放心,是這大夫欺上瞞下,與章相和貴府是沒關系的。”

舍出去一個白吃白喝的舅公大夫,保得自家府裏平安,章迎秋頃刻下了決定:“可恨我娘供着他,誰知道竟害的嫡母的病拖延至今!”

朱承瑾聽她話裏還是将方氏稱娘,微微一笑,并不去糾正。

白潋滟在隔壁院子裏端詳自己剛為震兒做的一件衣服,細密針腳,用心至極。

崔然地位不比常人,在郡主面前都有一席之地,白潋滟更是覺得此人聰明,對她懷有一絲感激尊敬,二人年紀又相仿,相處起來如同姐妹。

白潋滟道:“其他都是假的,章俊彥這一進牢裏,方氏大概要哭死過去。”娘家舅舅算什麽,親兒子才是保障。

崔然道:“相府找不到您,再諸事不順,想必快要下狠心了。”

白氏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唯一念得就是怎麽整治狗男女,病弱臉頰都泛起嬌紅,“我正等着呢。”

說着話,估摸時辰,再有珠玉過來說了一趟話,崔然起身理了理衣擺,躬身道:“夫人在這兒先歇着,奴婢得去郡主那兒走一遭了。”

白潋滟溫和道:“崔女官何須這麽客氣,郡主吩咐的事兒要緊。”

崔然今日穿的是正經女官服飾,腰間垂着一塊牌子,上刻壽康宮三字。女官服飾束袖高領,頗有些男子英氣之風,說起來崔然在美人如玉的宮裏比較起來,相貌着實不是很搶眼。其人生的普普通通,眉毛淺淡,眼睛不小,卻是單眼皮,鼻梁也不是很挺拔,唇色偏深,只一雙手生的實在是巧,再加上為人方正,心頭主意頗多,才得宮裏主子青眼。

她身着官服一進屋,給朱承瑾行禮,朱承瑾叫起,對章迎秋介紹:“這位是皇祖母壽康宮裏四品女官崔姑姑。”

崔然自然透出一股威嚴,章迎秋心裏滿是事兒,只是虛虛點頭應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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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瞟了她一眼,跟郡主回話:“郡主,宮裏消息,過些日子選秀,這幾日以端雲公主、淳安公主為首,要在禦花園中擺宴邀請幾位德容俱佳的小姐,皇後娘娘的意思是,讓您、晉南侯世子夫人、安國公世子夫人也跟着一道看看。”這是要挑皇子妃。

主仆二人私下回話就罷了,非得當着章迎秋的面兒。

章迎秋心思大半在方大夫那兒,還想着剛才遇上的男人,勉為其難才把這個消息給記下。回府挨個跟方氏說了。

方大夫雖然算是方氏心腹,但是方氏做下的那些事兒,他還真不知道什麽。方氏哭兒子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管表舅的生死。跟閨女道:“我去求你爹給你掙個名額來,秋兒,你可千萬不能得罪宮中這些貴人,若是可以,跟哪位公主郡主相處好了,對你哥哥日後也有益處。”見章迎秋滿心事兒的樣子,愁,“你可千萬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本朝也不是沒有動用禦賜之物的下場,那還是皇帝表叔,郡王爺家的子侄做的事兒呢,不也是什麽事兒都沒有嗎,偏偏你哥哥這事兒就沒人幫着說句話。”

這事是真的,皇帝親戚多,泉郡王家也有個不省心的兒子,拿了自個兒奶奶,府裏老夫人的一只釵子出來送給花樓女子,結果就那麽寸,這花樓女子心上人要趕考,她拿了釵子去當鋪。當鋪小夥計不識貨,當天卻是老板在,這當鋪是誰家生意?安國公府。

安國公和泉郡王素來是不和的,泉郡王托老友顧侯爺,安國公的親家說和,安國公還是一紙告到禦前。

是以瑞王看不慣安國公這老東西呢。

當初泉郡王家兒子,安國公是怎麽說的?“冒犯天威,視皇家尊嚴如無物,此風不可長!”多麽義正言辭,怎麽到盟友章相這兒,話就颠了個個兒。

泉郡王也是個狠人,他親自下手把兒子打個半死,讓老婆郡王妃進宮請罪,郡王妃懷胎八月,在宮裏請罪時候遇上安國公夫人丁佩,驚怒交加,居然早産一個女嬰下來。泉郡王帶着有進氣沒出氣的兒子在宮門口跪求皇上原諒,最後皇帝不忍,赦免了泉郡王家大公子的罪責,但是将世子位子轉而給了泉郡王二公子,又封泉郡王妃生下的女嬰為泗水縣主。

章青雲一不是皇帝表叔,二不忍讓兒子受苦,也沒個進宮請罪的夫人。

怎麽能一概而論?

章迎秋悔道:“女兒大意了,今日郡主問起哥哥的事兒,原該請郡主幫忙從中說說話的。”當時滿心都是遇上那個男子的情景,後來又被方大夫的事吓着,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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