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物降一物
臨近期末考試,這一次的考試櫻花和君蘭聯合出試卷,難度可想而知,夏之初和蘇瑾末自然還是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姚樂遠可是急壞了,上課時間,偷偷從君蘭溜到了櫻花,奪命連環call把夏之初和蘇瑾末找了出來。
蘇瑾末大爺狀地坐在櫻蘭校內咖啡館的沙發上,夏之初呢,則淡然地坐在右側沙發翻着書。
姚樂遠可憐巴巴地看向兩位救星,無奈地開口道:“兩位貴人啊,這次我可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君蘭櫻花這次是要弄死我啊,你們必須幫我啊,不然我爸就要禁我一個月的甜甜圈了,真跟要我小命沒啥區別啊。”
蘇瑾末同情狀地看了眼姚樂遠,說道:“成績單帶了沒?”
姚樂遠小雞啄米地點着頭,給蘇瑾末和夏之初一人一份,夏之初直接将成績單放到了一邊,合上書幫姚樂遠分析道:“你往來成績呢,在君蘭櫻蘭聯合排名裏前五十是排的上的,你英語基本滿分,語文基本滿分,政治基本滿分,歷史也是滿分居多,這很不錯。”
聞言姚樂遠笑得特別燦爛,蘇瑾末自然不信夏之初會講一通姚樂遠的好處呢。
“但是……理科,不忍直視。”夏之初下了定論,“離期末考還剩下一個月,以你現在的理科成績,甜甜圈是禁定了,除非打下百分之一千的時間去訓練,這次我沒有百分把握保住你的甜甜圈。”
蘇瑾末接着笑着說道:“不過,這百分之一千的時間,誰給你訓練啊?”
夏之初撇了撇嘴,輕笑着說道:“姚樂遠同學,我是不能教你的,小時候我幹過類似的事情,之後我就發誓再也不給你補習了,太冒險,你一做理科就炸毛的毛病,我會弄死你的。”
蘇瑾末勾了勾唇角說道:“不過呢?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不是還有一位老師嗎?”
夏之初看向蘇瑾末,訝然:“明亦清?”
蘇瑾末摸了摸夏之初的頭,贊賞道:“冰雪聰明。”
夏之初打掉蘇瑾末的手,瞅了眼姚樂遠瞪大的眼睛,笑着說道:“你就不怕補習數學變成跆拳道培訓?”
蘇瑾末抿了抿唇,說道:“所謂一物降一物,明亦清我肯定拐得來,至于姚樂遠,要與不要你的甜甜圈,你自己決定,我不在乎。”
姚樂遠無奈地說道:“好吧……但是蘇公子,你得先和你哪位欠扁的朋友說好了不準嘲笑我恐吓我勒索我!”轉後可憐狀地看向夏之初說道:“之初,你倆可以不教我,但你們必須坐邊上看着。”
夏之初揚了揚眉,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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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對一補習班開始了。
明亦清戴了一副沒有鏡片的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就像個俊邪貴族,姚樂遠撐着頭鄙夷地看了眼明亦清的裝扮,嘟囔道:“上課就上課嘛,不近視帶個屁眼鏡啊,就知道給我擺架子……”
明亦清雙手撐在桌子上,危險地看向姚樂遠,然後笑着說道:“既然要上課,就全方面地來吧,現在我測試一下你的學習水平,也好對症下藥。”
姚樂遠嘟囔着:“誰怕誰啊……這還沒到冬天呢怎麽這麽冷呢……還對症下藥呢……以為自己華佗轉世啊……”
“把‘一個人可以毀滅,但不能被打敗’翻譯了。”
“Amancanbedestroyedbutnotdefeated。”
“把‘世間萬物有始皆有終’翻譯了。”
“Everythingthathasabeginhasanend。”
“杜甫字什麽?”
“子美。”
“新航路開辟的基本動力是什麽?”
“馬可波羅游記的廣泛流傳。”姚樂遠自信地說道,卻沒注意到明亦清眸中的一抹飛快閃過的精光。
坐在不遠處的蘇瑾末搖了搖頭,對旁邊的夏之初說道:“姚樂遠完蛋了。”
夏之初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就問道:“怎麽了。”
蘇瑾末問道:“新航路開辟的基本動力是什麽?”
“歐洲資本主義萌芽的發展。”夏之初淡淡說道。
蘇瑾末欣慰的笑了笑,贊賞道:“冰雪聰明。”
“她說錯了?”夏之初疑惑道。
“繼續看吧。”蘇瑾末看向明亦清和姚樂遠的方向說道。
明亦清扶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姚樂遠然後繼續問道:“18世紀中期,y國各棉紡織業中引起技術發明連鎖反應的發明是什麽。”
“水力織布機的發展。”
“餘弦定理的概念。”
“魚線?是什麽東西啊……我不懂釣魚的……”姚樂遠懵懵地看着明亦清。
明亦清攥緊了拳頭,忍着好脾氣問道:“江南制造總局的創辦人是誰?”
“李鴻章!”
“姚樂遠!”明亦清忍無可忍地吼道,逼近了姚樂遠咬牙切齒地分析道:“英語語文可以,但其他的是什麽東西!你給我聽清楚了,新航路開辟的基本動力是歐洲資本主義萌芽的發展,y國各個棉紡織業中引起技術發明連鎖反應的是水力紡紗機的發展,餘弦定理是三角形任何一邊的平方等于其它兩邊平方的和減去這兩邊與它們夾角的餘弦的積的兩倍,至于江南制造總局的創辦人,是左宗棠!你腦子怎麽長的,這些最基礎的東西這麽差!”
姚樂遠聽得一愣一愣的,無辜地說道:“錯了嗎?可老師就是這麽教的啊……”
“哪個老師!”
“夢裏的。”
遠處的蘇瑾末聞言再次搖了搖頭,同情道:“姚樂遠同學估計是完蛋了,明亦清最恨智障了……”
夏之初聽蘇瑾末這麽說,輕笑着說道:“他恨你啊……”
蘇瑾末無奈地抿了抿唇,看了眼夏之初說道:“我這麽聰明哪裏智障了。”
夏之初眨了眨眼睛思考道:“從我遇見你開始,覺得你哪裏都智障。”
與其說智障,不如說固執……想到這裏,夏之初勾唇說道:“姚樂遠,招架地住明亦清,不信你看。”
“明亦清老師……”姚樂遠戳了戳攤在沙發上的人,小心地嘟囔着。
明亦清馬上坐了起來,強顏歡笑地說道:“ok,你的水平的我知道了,那麽從現在開始,把你的時間全都給我剩出來,不成功便成仁。”說着就慢慢靠近姚樂遠,吓得姚樂遠大叫着:“你想做什麽!”
明亦清勾了勾嘴角,從姚樂遠身後拿出了一個游戲機和一袋子吃的,笑着說道:“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但你記住了,這些東西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不複存在。”說着就把兩樣姚樂遠的命根子扔到了紙桶裏,然後對姚樂遠吼道:“快點給我把我剛剛說的全都抄十遍,我的耐心到此為止!”
姚樂遠被吼得幹眨着眼,愣愣地應了一聲,馬上動作快速地抄了起來。
“這裏是重點,把這二十道例題做完給我看,不然不許吃午飯。”
“這本習題重要的難點題我都勾出來了,明天中午十二點準時交給我,遲一分鐘你試試看!”
“把這幾條概念快速背了,不然你的游戲機我就扔了啊。”
“把這沓文章翻譯了,不許出錯!一處錯誤都不可以!”
“這道競賽題給你一個小時,做出來,敢查手機你明天都不用吃飯了!”
“這裏……”
“還有這裏……”
這幾天姚樂遠在明亦清的威逼利誘下高強度作業,整個人二十四小時處于緊繃狀态,夏之初看了都意外,啧啧稱道:“明亦清還真是自有一套,我活這麽久還沒看見過姚樂遠這麽認真地學習呢。”
蘇瑾末挑了挑眉說道:“都說了,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所謂一物降一物,哎夏之初,你說本公子是不是生來就是來克你的?”
夏之初微笑着說道:“少往你臉上貼金了,就你啊……”
蘇瑾末毫不在意地繼續說着:“但是呢,你不得不承認,只有我蘇瑾末能克你。”
夏之初也不反駁,點了點頭,說道:“也許?”
那邊的姚樂遠可憐巴巴地習題集遞給明亦清,請求道:“明亦清啊……我不能再寫了……我真的好餓了……”
聞言明亦清一邊給姚樂遠對着題一邊扔了包餅幹給姚樂遠,姚樂遠雙手接住,苦着臉說道:“就這個啊……吃了一個星期了,你好歹換換口味啊……就算我數學不好,你也不可以這樣虐待我啊……”
明亦清挑了挑眉說道:“原味草莓味藍莓味奶油味都有,自己挑。”
姚樂遠癱倒在沙發上,一邊塞着餅幹一邊嘀咕道:“天啊,我什麽時候才能逃離這個小咖啡館啊……”
明亦清拿着習題集走過來,勾唇說道:“到你沒有錯誤的那天。”說完把習題集扔給了姚樂遠繼續講道:“錯誤率已經從百分之六十八降低到了百分之三十六,效果勉勉強強,繼續做題。”明亦清自然忽略了姚樂遠那絕望的小眼神,自顧自挑着習題集,然後抽出一本扔到姚樂遠手上,嘴角勾起惡魔式弧度說道:“這是我自己出的終極大關,正确率只要有百分之五十,你就可以結束訓練,時間是三天,三天之後早上八點,準時交給我,每題都要寫,我不介意你查手機,但是那玩意上面是絕對不可能查到的。”
姚樂遠瞪大着眼睛咬着唇可憐地抽搐着,接過習題後勉強笑了笑:“什麽終極大關……不就是魔鬼數學題嘛……”
明亦清聞言輕笑着說道:“不只有數學題,數學和物理的強強聯手,可以更快地鍛煉你的解題能力。”
“什麽!?”
不再理睬姚樂遠的明亦清走到蘇瑾末和夏之初那邊,勾了勾唇說道:“蘇瑾末,夏之初,你倆在這裏陪她耗了這麽久,有什麽感想嗎?”
蘇瑾末看了眼明亦清說道:“她現在水平在君蘭已經可以排年級第一了,為什麽還要再訓練你的終極大題?”
夏之初輕笑着說道:“他哪裏是想要提高姚樂遠的綜合成績,這一次是君蘭櫻花的聯合排名,你想要姚樂遠超過我們?”
明亦清扶了扶眼睛定定地看着夏之初淡然的表情,笑着說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對付……”
蘇瑾末驕傲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可以直接誇她聰明。”
夏之初造就習慣了蘇瑾末的說話方式,不予理睬地翻着手中的書。
明亦清呢,鄙夷地看了眼蘇瑾末那副嘚瑟樣子,說道:“一物降一物這話還真沒說錯,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護着我……”
夏之初聽着兩個男生之間頗為有趣的談話,笑了笑說道:“明亦清,你對蘇瑾末的在意,超乎我的意料。”
蘇瑾末抿了抿唇,認真臉地說道:“夏之初,我很正常,就算他喜歡我,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他的。”
夏之初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沒必要和我解釋。”
明亦清牙癢癢地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冷冷清清的話語蘇瑾末卻笑得跟朵花一樣,明亦清無語地搖了搖頭朝姚樂遠走去,繼續新一輪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