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底喜歡誰
夜晚，冬天即将來臨，夏之初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站在露臺上，明明就冷得手發白了，她卻依舊站在那裏，夏之初靠在粗糙的牆壁上。
這一天，她的腦海裏，全是蘇瑾末，她很讨厭這種不能自主的感覺，因為這樣會讓她感到束縛，可怕的是，她竟然無法讓自己不去想，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夏之初迷茫的握着拳，看着茫茫夜色，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他可以影響你的一切。”
一切，包括什麽？她不敢想象，一個月多的時間，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二，晴。
夏之初每天六點就會自然醒，洗漱過後她随意披了件外套就出門了，出門後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號碼，夏之初有些出神，有一瞬間，她竟然會期待是蘇瑾末打來的，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他怎麽可能還會理她。
“誰？”
“是我。怎麽？等蘇瑾末的電話呢？”明亦清勾唇說道，順便點了免提，而他身邊的蘇瑾末正在無所謂地打着游戲，明亦清扯了扯嘴角，直接聽不就好了。他把和夏之初昨天見面的事說了，蘇瑾末還一臉無所謂地走開了，當時明亦清就鄙視了他一把，裝吧裝吧繼續裝，就不信你對昨晚的對話沒興趣。
“有事嗎？”夏之初語氣很不好，明亦清昨晚和她說的話讓她真的很不高興。
“我昨天的話讓你很不爽？”明亦清雖說在和夏之初對話，不如說是在與蘇瑾末打心理戰，他的目的，就是讓蘇瑾末的僞裝，不攻自破。
“知道就好。”夏之初撇了撇嘴，走在清晨的公園裏。
“結業旅行，後天啓程，海島七日游，飛機。”
“海島？還要出國？”夏之初嫌麻煩地問道。
“當然了，你不會付不起旅行費吧，你也可以問我借。”明亦清痞痞地說道，明顯看到蘇瑾末的手更用力的抓住了游戲機，而游戲呢，打得一團糟。
“……”夏之初愣了一會，猶豫道：“蘇瑾末……去嗎？”
明亦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抿了抿唇看着蘇瑾末明顯徹底僵住的手，“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不是和我說不喜歡他嗎，怎麽又問……”
“我就随便問問。”夏之初眨了眨眼睛，“沒事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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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明亦清放下手機，看着蘇瑾末呆滞的樣子，咬了口蘋果說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蘇瑾末終于扔掉了手中的游戲機，看了眼明亦清說道：“你昨天到底和她說什麽了？”
“這事嘛，你倒不如自己去問。”
“算了沒興趣。”蘇瑾末別扭得戴上了耳機睡覺。
明亦清咂咂嘴，這男的矯情起來真是吓人死了……
夏之初散完步就回家了，想起了七天旅行就心煩意亂，整理行李？想到這裏拿出了一個小型白色行李箱，塞了幾套衣服進去想了想，再帶了一張y國銀行卡。
十分鐘理好了行李姚樂遠就發了一條短信過來——“之初，你去不去那個什麽結業旅行啊。”
“嗯。”
“那後天我爸助理會送我們到機場去的，早上七點啊。”
“好。”夏之初打完最後一個字就将手機扔到沙發上，七天？這就尴尬了啊……
周四眨眼就到來了，夏之初和姚樂遠下了車就走進了機場。
夏之初遠遠地看到了蘇瑾末和明亦清，皺了皺眉，坐在了一個看不到蘇瑾末的位置上，等人都到齊了，夏之初才發現上次偷聽的女生孫有涵也在其中，于是揚了揚眉，發了條短信給明亦清——“她也在？”
蘇瑾末正好拿着明亦清的手機在打游戲，看到來短信的人是夏之初，眼眸暗沉，夏之初為什麽發短信給明亦清，執拗地抿緊了唇後撇開了臉，把手機給了明亦清說道：“夏之初短信。”
“……”明亦清無辜地點開了短信，看了眼蘇瑾末不免腹诽，這蘇瑾末不會真的為他的伎倆而以為他和夏之初有什麽吧，想到這，身後就一只手戳了戳他，回複了夏之初——“過會和你說。”，就轉過了頭。
姚樂遠傻笑着說道：“明亦清，收到我發給你的成績單了沒，第六名！怎麽樣，誇我吧誇我吧。”
不說還好，一說明亦清就黑了臉，恨恨地說道：“你第六名還在這和我拽？夏之初手腕傷了排第三你都沒超過她？蠢貨。”
“之初本來就比我聰明啊……我又不想要超過她……第六名挺不錯了啊……”姚樂遠委屈地嘀咕道。
蘇瑾末聽到夏之初手腕的時候，猛地睜開了深邃的眼睛，皺起了眉。
于是就傳來提醒登機的聲音。
一群人起身登機。夏之初看了眼機票皺了皺眉，對姚樂遠說道：“我和你不是坐一起的？”
明亦清從夏之初身邊走過，淡然地說了一句：“機票是我發的，你的位子是靠窗的，旁邊是蘇瑾末，我呢，就勉為其難地幫你管管你的蠢朋友，不用感激我，記住了哦，飛機上，不可以換位子的。”
夏之初雷了，呆在原地，過了一會回過神來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狀态再走上了飛機，就看見蘇瑾末淡然地坐在位子上玩着手機，後邊的明亦清正制服着活蹦亂跳到處跑的姚樂遠。
明亦清看到夏之初後向她招了招手，夏之初愣了一會兒徑直略過蘇瑾末走到了明亦清身旁，蘇瑾末擡起了頭，當他死的啊！一天沒理她就和明亦清打得火熱，可以啊！這樣想着蘇瑾末還用力攥着手機，可憐的手機又充當炮灰了。
夏之初對明亦清說道：“她怎麽在？”
“沒處理幹淨，怪我。”
“沒處理幹淨？你以為殺人滅口啊！”
明亦清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對待犯了錯誤的人，就該用類似于殺人滅口的方法，我已經給她記處分了。”
夏之初更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轉身再次略過蘇瑾末坐到了他身旁，天知道這兩人都在緊張着。
氣氛很快就尴尬了起來，夏之初若無其事地合上了眼。
蘇瑾末恨恨地攥着拳，考慮着要不要先開口。
“對不起。”
飛機在這一刻起飛了，夏之初閉着的眼慢慢睜開了，聲音很輕，但傳入蘇瑾末耳裏卻該死的清楚：“我只說一遍，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
蘇瑾末內心跟炸了一樣，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他剛才是幻聽了嗎？
何止蘇瑾末，後邊趴着的兩人亦是瞪大眼，更加認真的……偷聽了起來。
“你倒是說句話？”夏之初煩躁地說道，該死，她第一次說對不起，蘇瑾末敢不給點反應試試？
“……”愣了一分鐘蘇瑾末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我有說不的權利？你和我說對不起幹什麽……”
“你有。”夏之初徹底睜開了眼認真說道。
“我沒生氣。”蘇瑾末像個幼稚的小孩子般說道。
“沒生氣你這副态度？”夏之初側着頭看着蘇瑾末別扭的樣子。
“是你先騙我的！”蘇瑾末帶着一絲霸道地說道。
“我沒有故意讓朋友擔心的習慣。”夏之初淡然地說道。
“可我蘇瑾末不是你朋友！你自己說的！我現在也不想要當你的朋友了！你瞞着我就不知道了！你當我傻子！”蘇瑾末将憋了好久的話全部低吼了出來，聲音不響，卻觸動了夏之初。
“那我以後和你說？”第一次，夏之初如此耐心地哄着一個人，驚呆了後面已經下巴快掉下來的姚樂遠和明亦清，天啊，精彩啊精彩，比任何一次坐飛機都精彩。
“……”蘇瑾末抿了抿唇，說道：“勉強先原諒你……”
夏之初松了一口氣，男生都這麽別扭嗎……還沒結束呢，蘇瑾末又悶悶地說道：“你和明亦清什麽關系啊……我不理你一天你就去找他玩！”
夏之初挑了挑眉，後面的明亦清收回了下巴，饒有興趣地聽着。
“我哪有，是他找我的，就說了幾句話而已。”夏之初解釋道。
“真的？”蘇瑾末和小媳婦一樣地狐疑道。
“真的！”夏之初認真地點了點頭，平時看蘇瑾末很聰明的啊，怎麽……怎麽最近盡犯傻呢。
夏之初剛點完頭衣服口袋裏就掉出了一個錄音筆，正在閃着亮光，夏之初瞪大了美眸，馬上低下頭去撿，蘇瑾末先她一步撿起了錄音筆，拿遠了調大了聲音——
“你喜歡他？”
“呵，從何得出的結論？”
“他可以影響你的一切。”
“從來沒有這樣的人出現過。”
“你只是不敢承認罷了，承認你被蘇瑾末改變了，很難嗎？”
“難，難到不可能有人做到。”
……
“明亦清，蘇瑾末既然可以成為那個特別的，就一定還有人可以，比如說，你？”
“榮幸之至。”
“你知不知道你和蘇瑾末最大的差別？”
“你喜歡他，但不喜歡我。”
“你想被我喜歡？明亦清，看清楚我是誰。”
“我看得清楚着呢，你是承認喜歡他了？怎麽辦，我有點小失望呢。”
“和你說話很累啊，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為了你變得說話容易些，可我認為，你這麽聰明，不會聽不懂。”
“這是在告白？”
“你可以這樣認為，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喜歡我還是蘇瑾末？”
“相比之下，你更合适？”
“我很開心。”
夏之初驚悚了，整個人呆滞不敢去看蘇瑾末，這個孫有涵還真是斷的真好啊，剛好到我很開心怎麽就按結束了，把後面的錄下來就萬事大吉了啊，該死。
明亦清也癡呆了，抿了抿唇繼續聽着。
蘇瑾末眼眸越聽越深沉，到後來就把錄音筆快掰斷了，看向夏之初，語氣低沉地問道：“你喜歡……明亦清？”
夏之初無語，這她要怎麽說啊……脫口而出道：“你等等，我不喜歡他！錄音……錄音我可以解釋，那天……”
“我現在不要解釋，我就問你到底喜歡誰？”蘇瑾末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問出來了……
“……”夏之初內心波濤起伏，蘇瑾末為什麽這麽問啊……“你要我怎麽說啊……”
“我和明亦清，選誰？”蘇瑾末表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你和他沒有可比性啊。”夏之初無奈了，撇撇嘴嘀咕道：“我那天說的都是應付明亦清的……”
蘇瑾末挑眉，不禁勾唇說道：“應付他的？那我是不是要全部當成反話來聽，你喜歡我，我是唯一改變過你的人，未來也只有我，沒有人可以在做到，明亦清也不适合你？”
夏之初竟然被蘇瑾末說得臉紅了，轉頭看向窗外，說道：“我沒那麽說啊。”
蘇瑾末也不管夏之初的否認，心情很好轉了轉手裏的錄音筆，轉手一抛扔給了後面的明亦清，說道：“別偷聽了，她不喜歡你。”
明亦清無辜地接住錄音筆，無奈對姚樂遠說道：“你別這副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歡夏之初！”
姚樂遠哼哼了一聲，轉頭也看向了窗外。
明亦清看了眼姚樂遠，逼近道：“姚樂遠，你最近怎麽老是學豬哼哼。”
“關你屁事！”姚樂遠吼道。
“你不會……吃醋了吧……”明亦清饒有趣味地看着姚樂遠莫名氣嘟嘟的臉說道。
姚樂遠結巴了說道：“你……你扯淡！”
“最近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啊，粗話越來越頻繁……”明亦清抱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