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no.13

沈姚回到家,裴甜已經在了,張牙舞爪的沖過來,生氣的說,“你昨晚去哪兒了?我等了你一下午一晚上,着急死我了。”

沈姚坐在沙發上,不好意思的說,“我昨天回來劉越在我家,被送我回來的我哥同事給抓了,我去警局錄了個口供,出來後我堂哥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裏住,就死活把我接到他家住去了,我就害怕你一直等我,所以大早上偷偷跑回來了。”

“我知道,”裴甜說,“我昨天中午就來你家了,看到劉越本來想提醒你,不過你身邊那個人太可怕了,煞氣那麽重,還帶着金光,我沒敢過去,遠遠看到就躲開了。”

煞氣重還有金光?沈姚有些驚訝,不過想想秦舟的職業就釋然了,看着裴甜說,“對了,劉越殺你的案子已經破了,證據确鑿,昨天跟我一起來的警察跟我說,他大概這輩子都出不來,你可以去放心投胎了。”

裴甜點點頭,有些憂傷的說,“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感覺到了,那股束縛我的東西沒有了,不過我還是不想走,我舍不得我媽,還有我姐。”

裴甜說着說着又要哭,沈姚安慰她說,“陰陽相隔,就算你不走留下來,你媽和你姐也看不到你感覺不到你,你還會因為沒有怨氣支撐,日複一日的靈魂越來越虛弱,最後魂飛魄散,連投胎都不行,如果讓你媽和你姐知道了,她們才會更傷心。”

裴甜越哭越兇,打着哭嗝說,“我知道,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就是舍不得,我跟我姐說過,等我媽跟我爸離了婚,我們三個就住在一起,我會努力,努力學,幫她,讓她不要那麽累,然後等她結婚的時候,我要當她的伴娘,看着她美美的嫁出去,我還跟我姐約好,再給我媽找一個帥大叔,讓他發現我媽的好,愛我媽愛的死去活來,等我和我姐都嫁了人,不至于太寂寞,我一切都計劃好了,怎麽能食言呢?”

沈姚嘆氣一聲,除了陪着裴甜,讓她哭,什麽也做不了。

裴甜狠狠哭了一場,才吸了吸鼻子說,“我想再去看一眼我媽和我姐再走。”

沈姚說,“去吧。”

裴甜看她一眼,說,“正常情況下你不應該說,我陪你去嗎?”

沈姚,“……”

裴甜看着沈姚有些尴尬的樣子,哈哈笑起來,說,“沈姚,你真有意思,只可惜沒早點認識你,希望下輩子我們有機會成為朋友。”

沈姚心想,你死的這麽早,除非我也立刻死,否則是沒有機會的,不過她這句話也只是想想,并沒說出來,笑着回了一句,“我也希望。”

裴甜又朝她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站起身穿過牆不見了。

裴甜走了,沈姚本來也打算走,不過想了想,既然回來了也不能什麽都不幹,于是挽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地掃掃拖拖,又跑去爸媽和沈卓卧室将髒衣服抱出來,按分類放好一會兒全洗掉。

沈姚正幹的熱火朝天,放在沙發上的電話響了,沈姚跑過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二堂哥,就接了起來。

剛一接通,就傳來方振咆哮的聲音,“沈姚你不想活了,你家剛發生那種事,你就又跑回家,還乘我睡着的時候,你也想嘗嘗竹筍炒肉嗎?”

方振說的兇,可沈姚一點都不怕他,笑嘻嘻的說,“你舍得嗎?”

電話那頭沉默,好一會兒才響起磨牙的聲音,“……你真是被寵壞了。”

沈姚理直氣壯的說,“那也是你們寵的,不怪我。”

方振無言以對,“……”

聽着堂哥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沈姚突然心情很好,跑到廚房打開冰箱一邊收拾着上個禮拜買的爸媽沒吃完的水果,一邊說,“我就過來收拾收拾房子,再拿點東西,上個禮拜周末你提過來那麽多吃的,都放壞了,要是這個禮拜不收拾,等我下個禮拜過來都臭了,到時候冰箱你收拾啊。”

方振咬牙說,“你總有理。”

沈姚說,“哎呀,我哪兒有理了,就這一回嘛,我一會兒就回去,保證不耽誤午飯時間還不行。”

方振投降說,“行行行,小祖宗說什麽都行,你既然要收拾房子,那我來幫你,剛好把我媽這個禮拜做的一些吃的提過去,順道接你回來。”

沈姚感動的說,“二堂哥你最好了。”

方振嘆氣說,“還算你有良心。”

過了充實的一個周末,沈姚回到學校劉越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先是裴甜死了,緊接着劉越就被抓走了,由不得人不多想,因此五花八門的愛恨情仇故事層出不窮。

不管學校怎麽熱鬧,沈姚充耳不聞,只一心準備接下來的期末考試。

沈姚學的是會計,所以專業課和要考的證多的不得了,好不容易忙過這兩周,終于迎來了暑假。

沈姚回家那天,沈卓也出差回來了,特地抽空來接沈姚,将沈姚驚喜的不得了。

一出校門看到沈卓,沈姚連舍友都顧不上了,一溜煙小跑過去,狠狠抱了沈卓一下,才高興的說,“哥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得過兩天才回來,我還想的到時候去接你呢。”

沈卓溫柔的摸了摸妹妹腦袋,笑着說,“事兒辦完了,所以就回來了。”

沈姚看着瘦了一圈的沈卓,心疼的說,“這趟出差累壞了吧,我們趕緊回家,去吃頓好吃的,你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沒忙完,”沈卓說,“案子還有一些收尾工作,我特地跟秦隊請了會兒假,等将你送回家就得回局裏。”

沈姚沒想到都忙了這麽久還沒結案,有心想問又覺得場合不合适,沈卓看出妹妹的欲言又止,笑着彈了下她額頭,說,“晚點告訴你。”

沈姚立即高興起來。

兄妹兩人說着話,幾個舍友也走過來了,沈卓看了一眼她們手上的行李,說,“你們去機場還是高鐵站?我送你們?”

幾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林菡說,“不用了吧,我們自己去就行了,你還特地送我們多麻煩。”

不等沈卓再說話,沈姚已經搶過舍友手上的行李,說,“不麻煩不麻煩,讓我哥送你們,總比你們自己坐車好。”

沈卓也接過妹妹手上的行李塞進後備箱,幾個人見狀,也只能答應了,連聲說着謝謝。

鄭歡歡暑假父母都不在家,只給她留了一筆錢,林菡看她無聊,就邀請了她去自己家玩,焦嬌家雖然跟林菡家不在一個城市,但是飛機經停焦嬌他們家所在市的那個機場,因此三人坐同一班航班。

送了三人到機場,又幫着辦了登機牌托運了行李,眼看着她們進了安檢口,沈姚壓不住心裏的好奇跟腿上裝了小馬達一樣飛速的蹿上車,然後等着她哥說話。

沈卓看着沈姚啼笑皆非,将車慢慢開出機場,才語氣沉重的說,“我去了劉越家鄉,他們家鄉在很偏僻的一個山村,因為圍繞的大山太多,甚至都沒有像樣能走的路,我和當地指路的民警,連走了六個多小時才走進去,我在那個村子呆了差不多兩個禮拜,你都不敢想象我查到了什麽?”

沈姚被沈卓的語氣驚的後背發涼,說,“你查到了什麽?”

沈卓說,“他們那個村的媳婦,都是買來的。”

沈姚,“……你說啥?”

沈卓轉頭看了沈姚一眼,說,“吓到了吧,我當時也被吓到了。”

沈姚驚悚的說,“他們那兒的警察不管嗎?”

沈卓說,“當然是管的,不過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管不了,山路難走,營救難度大,要不是我這次進去帶了槍,當地轄區派出所也派了六個民警和我一起進去,我都未必能出來。”

沈姚緊張的說,“他們襲擊你了?”

沈卓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調查了劉越家,據他們村的人交代,劉越從小聰明,是他們村子裏百年來出過的唯一一個大學生,為了能讓他上起大學,他們村子近兩年的收入全砸在他身上了,劉越父親還健在,不過母親早逝,劉越父親還娶過第二個老婆,不過沒過幾年也死了。”

沈姚不知怎麽有點毛骨悚然,說,“都病死的?”

沈卓搖搖頭,半天才說,“被打死的。”

沈姚,“……”

沈卓說,“我們從劉越家的院子裏起出兩具骸骨,經過法醫鑒定,全都是年輕女性,并且其中一具還沒有成年,兩具屍體毫無例外生前都遭受過虐打,四肢、肋骨、鼻骨都有過斷裂又愈合的痕跡,我們結合村民和劉越父親以及劉越的口供,劉越父親的第一任妻子是劉越父親打死的,原因是她總想要跑,生了劉越後還是要跑,劉越父親覺得馴服不了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丢人,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最終在她懷有身孕即将臨盆時大出血死了,一屍兩命。”

沈姚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憤怒的說,“畜生,真是一群畜生。”

沈卓說,“至于第二具骸骨,是劉越父親買來的第二任妻子,死亡原因是頭骨破裂,兇器是鐵鍬,兇手是……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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