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驅逐

警車一路鳴笛将所有的受傷的人都送去縣城的人民醫院, 站在門外的何禾等着鄧階在裏面縫傷口,鄧階的母親穿着呢子大衣踩着高跟鞋焦急的從樓梯口趕過來, 瞧見坐在門口凳子上的小姑娘何禾眯着眼。

“你怎麽在這裏?”陳卿言走過來目光不善的盯着何禾, 眼光流轉,“阿階不會就是去了你家?”

她的眼中帶着刀, 像極了寒冷冬日的冷風。

“現在請你離開,”陳卿言面色不善的冷言道, “麻煩你以後離我家阿階遠一點, 不要随便出現在他的面前,”想起這兩個人出現在同一班, 不見似乎也不可能, 陳卿言立馬打定主意讓學校領導将人換走。

若是鄧階不願意走就把面前這女孩換走, 這麽短短的時間就受傷日後還了得, 她可是從武警部部長那裏了解了情況,鄉下人果然是還沒有教化開,粗魯沒禮貌, 一個個兇蠻強悍。

“阿姨,我等他從裏面出來。”何禾仰着頭望着陳卿言懇求。

瞧着小姑娘一張慘白的臉,陳卿言可沒有心情産生同情,現在受傷的是她唯一的兒子, 進醫院的也是她唯一的兒子, 醫院裏彌漫的消毒/藥水的味道讓她心慌且厭惡。

“不用了,請你馬上離開,謝謝。”

鄧階受傷縫了幾針處理好傷口出來時, 門外就只有他老媽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伸着脖子往後望了望剛剛陪自己一起過來的何禾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老媽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他受傷的手,若不是教養不允許可能會沖上來打人,鄧階暫且不敢多問以防火上澆油。

“媽,你怎麽來了?我沒什麽事。”

“現在和我回去,別讓你爸親自過來。”

陳卿言目光銳利的盯着胳膊挂在脖子上的兒子語氣嚴肅,整個人站起來和鄧階差不多高,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鄧階回複:“哦。”

從人民醫院出來的何禾走在南市的街道上,兩旁的香樟樹郁郁青青,車輛來來往往,被外面的寒風一吹她打了個冷顫縮緊衣服,一路慢慢的走到爸媽租住的屋子時,已經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腳都有些抽筋。

前面的店鋪門緊關着,上面貼着一張寫着歇業的紙板。

旁邊的大酒店門口停留了不少的小車,也有不少人從裏面走出來,這種時候酒店的生意總是格外的好,繞道走到後面住的房子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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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門裏傳來小孩稚嫩的聲音。

何苗一打開門就瞧見出現在門口的姐姐,連忙拉開門問:“姐,你怎麽回來了?”

“爸媽呢?”何禾往裏望了一圈沒有瞧見人影。

“爸剛剛接了個電話去醫院找你去了,你沒看見麽?”何苗等人進來之後迅速的将門關上,“媽去打麻将了。”

屋裏就是暖和,一進門凍得僵硬的何禾湊在電熱爐旁邊就感覺到暖和,将凍僵的腿從鞋裏掏出來放在電火爐上烤着,“沒看見,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何禾說着從兜裏掏出手機,果然有未接來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聽見鈴聲。

打開聯系人,手機界面一轉就收到了何大紅的來電。

“何禾,你現在在哪裏?”何大紅有點喘,那邊能聽見風的聲音,“握在醫院沒有瞧見你,你和那誰都走了嗎?”後面說那誰的時候語氣可是絲毫不客氣,就差咬牙切齒,只不過這次到沒有直接氣憤罵人。

聽見人走了,何禾愣住捏緊手中的手機。

“我從這邊的公路走回來了,現在已經到家,沒看見你。”

“你這孩子。”何大紅有點生氣。

父親何大紅向來性子暴躁待子女嚴格,正在取暖的何禾直覺告訴她這次肯定少不了被罵,頓時頭皮有點發麻,也不知道爸爸回來會讓她怎麽樣,何禾現在還記得小時候因為做錯了事被何大紅踹過一腳,因為晚回家被罰跪在刺叢上的經歷。

頓時想要直接回鄉下躲一陣子,卻想着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硬着頭皮坐在屋內。

“姐,你怎麽了?”何苗拉着小凳子坐在一旁,好奇的問。

摸摸何苗的頭,何禾苦笑着說:“沒事,就是做錯了事待會兒可能要挨罵了。”

何苗點點頭,趴在一旁的凳子上開始寫作業,她今天被要求必須寫三頁語數英,心裏惴惴不安的何禾從書桌裏拿起一本散文開始慢慢的看,以求讓自己冷靜下來,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不過等何大紅騎着車回來卻并沒有指責何禾,只是滿臉失望之後又是一臉莫測的望着她,什麽話也沒說,就出了門。

等爸爸走後,感覺到餓了的何禾讓何苗給她拿了一袋小餅幹。

那天晚上何禾才知道,原來鄧階受傷是為了保護阿公,所以爸媽就算是知道她将人私自帶回去也只是批評了幾句倒不敢狠心的打罵,何禾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從那天之後鄧階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敢随便和他打電話。

兩個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斷了聯系。

回清溪一趟的何大紅将何禾落在鄉下的書本和東西都帶了回來,林家村有人被抓進了警察局關着,就連他們的村長隊長也被警察局請去警察局喝茶,所以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

窮山惡水出刁民其實這句話不對,只是窮了确實很容易起紛争。

在南市一直待到除夕夜,守夜到十二點的何禾躲在被窩裏給人發短信,她爸媽都沒有守歲的習慣早早的睡,也不允許何禾熬夜所以她自己躲在被窩裏,另一旁是能夠聽見堵塞了鼻孔的何苗的呼吸聲。

第一個是鄧階:“阿階,新年快樂!祝: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然後是林超,還有一些老師長輩,何禾将自己有存電話號碼的人挨個都發了一遍新年快樂,還沒有人回複就關了手機準備睡覺,誰知手裏暗下去的屏幕突然亮起,上面顯示着鄧階來電。

外面靜悄悄幾乎能夠聽見爸媽的呼吸聲,窗外到是很熱鬧,時不時的就有鞭炮和煙花擾人的砰砰砰聲。

盯着屏幕半秒,最紅何禾還是直接将它挂斷,迅速的回短信:“我爸媽都睡着了,我現在不能接電話。”

半晌之後收到回信:“嗯,小禾苗,新年快樂,明天給你打電話。”

于是何禾心滿意足的睡覺了,睡夢中并沒有一閉眼就出現的混亂和血紅色。

第二天大年初一,南市的爆竹聲從五六點開始一直響到九十點還沒有結束,何禾被門外的爆竹聲吓醒,起床時已經有不認識的小孩上門拜年,她躲在後房看書躲清靜等電話,何大紅在附近一帶拜完年就帶着何苗去南市的舅公和姑姑家拜年。

原本邀請何禾也一起去,不過她搖搖頭表示不想去。

陌生的小孩膽子特別大,一個個手中拿着一個紅色大塑料袋,媽媽講準備的糖果裝進袋子裏。

何禾聽着前面小孩子爽朗的拜年聲守着面前的電話,盯着它盯着它總是感覺聽到了手機鈴聲的幻音,只是這一天鄧階竟然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她突然有點心慌,想要打過去但是想起最後他媽媽陳卿言那似乎要撕碎人的目光,頓時有點吓住。

不敢打。

大年初二是傳統的出門拜年的日子,一般都是女兒會娘家的日子。

“何禾,今天和我們一起回鄉下麽?”何媽媽穿着雪地靴問。

何禾搖搖頭說自己不去,結果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打斷,“許久沒去你外婆家了,今天還是回去給你外公外婆拜個年,晚點兒回何家村給爺爺奶奶拜個年,馬上就高三下學期了,将近半年你都沒有機會回去了。”何媽媽講話講得不容拒絕。

何禾張張嘴,最後還是默默收拾東西。

還是沒有那個期待的電話打進來。

發的短息也沒有人回,到是收到了林超回的短信:“生活委員,新年快樂!”簡簡單單除了名稱就是新年快樂,果然是屬于他的風格,絕對不做麻煩的事。

“那天你沒事吧?”何禾反問。

迅速秒回:“嗯,沒事,那群傻逼被抓進警察局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人去何家村約打架了。”

面色尴尬,何禾回複:“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沒事就好,過個好年。”

林超:“嗯,過個好年。”對話就此結束。

回鄉下的途中何禾突然想起可以給李梓柯卓幾個人打電話問問情況,然後發現自己壓根就沒存他們的電話號碼,頓時有點氣餒的望着外面灰白的天空默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了?”

回到鄉下,滿頭白發的外婆拉着何禾問:“崽啊,今年高三了馬上就要高考了吧?”

何禾點點頭。

“好好學習,一定要考上一個好大學,”瞧見表弟起床,外婆立馬放下何禾的手,轉身詢問一臉未睡醒模樣的表弟,語氣寵溺,“阿峰啊已經醒了啊,餓不餓,阿婆給你做油面吃不吃?”

阿峰表弟煩躁的抓着腦袋:“不吃,我要吃粉條。”

“好,阿婆給你做。”

何禾這一等一直等到開學,終于在開學的時候瞧見了走進門的柯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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