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現呼着酒精的吻把邱陽攪得丢了魂,呆子變成傻子,腦袋到腳趾頭燙得升了幾個溫度,尤其是被含進嘴巴吮玩的耳朵,透薄的耳肉燙成深豔的紅色,真羞。

羞窘的邱陽縮手縮腦,嘗試抵開秦現收在肩膀的手,烏溜黑亮的圓眼劃開朦胧的霧氣,精巧的喉結一滾,動物般的輕吟又從他嘴裏跑出來。

一聲輕叫真刺激人,秦現對準他的耳朵又咬了一口,牙齒磨着軟肉,邱陽魂飛魄散,不知道哪裏使出來的力氣把秦現推到在床,自己卻猶如煮熟的軟腳蝦,踉踉跄跄地離開卧室,癱坐在地毯上拼命喘氣。

小灰兩只爪爪搭在他膝蓋,邱陽傻傻的與它對視,嘴一抿,六神無主地說:“怎麽辦怎麽辦,現哥他、他……”

‘他’還沒完,眼前籠罩而來的陰影讓邱陽一抖,秦現站在他面前,眼底翻湧着他看不透的情緒。

“啊——”

邱陽驚呼,身體讓秦現直接抱起來壓在牆上。噴着熱息的鼻子貼在他頸邊嗅來嗅去,邱陽一動,秦現更用力地壓制,把他身上的傷口都壓疼了。

“怎麽有股藥味兒?”秦現迷迷蒙蒙地問,邱陽又疼又怕,話沒脫口,壓迫他的身體猛地撞了一下。

邱陽:“……”

在旁邊打轉的小灰急了,對準秦現的褲子一通亂咬亂扯。

秦現被狗扯得站不穩,邱陽趁他力氣松懈,忙不疊掙脫抛開,連小書包都顧不上拿,把他的土狗揣在懷裏,扭開門一溜煙的跑出去。

秦現搖搖晃晃地扶着牆,最後走到沙發邊,一頭倒下去陷入沉睡。

跑出門的邱陽在樓下轉,他一急,小灰同樣跟着急,叫聲招來周圍的居民注目。

“小灰乖乖,乖乖,別出聲。”

邱陽跑的匆忙,邊喘氣邊安撫小土狗,清秀幹淨的眉頭皺出淺淺的痕跡。

小土狗安靜後他開始茫然,此時的立場讓他為難,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醉酒的秦現把他吓到了,手腳仿佛還帶着被對方禁锢,緊緊壓在牆上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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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陽小臉愁苦,出來匆忙書包忘了拿,而他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包裏,直接離開真得蹲大街去喝西北風。

“小灰,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剛才秦現狠狠撞他的那股勁和表情,邱陽現在都記着,一陣後怕。假如他不逃開,就怕褲子被撕爛,發生被捅/屁/股的事。

邱陽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他不過是個小乞丐,別人避他不及,只有秦現三番四次的救他,給他許多東西,他被人打了甚至替他出頭。

認識秦現短短的時間,他所做的事比邱陽長到現在接收過的善意多太多了。就算秦現真的想對他做什麽,邱陽認為自己也不該拒絕。

邱陽自己做好一番心理建設:“小灰,我們回去吧……”

他起來急,扯到身上的傷口忙龇牙咧嘴,想起什麽,自言自語:“回去拿書包。”

邱陽想法單純,打算拿完書包就走。自己本來就夠麻煩秦現,如果還要霸着人家的屋子白吃白喝,那連蹲在街頭乞讨的乞丐都不如。

“小孩兒誰啊,怎麽沒見過?”

出來巡邏的保安看到路邊蹲有個人,手腳還纏繃帶,看着面生,打了個心眼問問。

邱陽摟緊小灰,看到來人,黑瞳一亮:“保安大叔。”

保安聽他聲音,目光定在小灰狗上,花了幾秒反應過來,特稀罕的說:“居然是你啊小孩兒,站起來給我好好瞧瞧,怎麽長那麽白。”

邱陽多俊俏的一男孩子,乖巧懂事,容易招長輩喜歡。

“身上哪來這麽多傷口,給誰打了啊?!”

保安大叔的關切把邱陽一顆心捂得暖暖的,他微微咧開嘴笑:“沒事沒事的,給醫生看過了。”

保安看邱陽衣服都換了套嶄新的,雖然不太合身,也比做乞丐穿的整潔。

大叔笑呵呵問:“你是哪家的小孩,還有傷就回去休息。”

邱陽哪家的小孩都不是,就是路邊一髒兮兮的乞丐。

他吸了吸鼻子,悶聲說:“大叔我先上去了。”

邱陽沒有鑰匙,秦現在屋內估計睡着了。他不敲門,就抱着小灰安安靜靜蹲在門後邊等,腿蹲麻了就把鞋子拿來墊在屁股下坐着。

邱陽整整守了一夜,化身成門外的石頭。

翌日早秦現開門,沒了門的倚靠,縮成一團的小孩咕嚕倒在他腳邊,小灰哆嗦地抖開毛,朝秦現汪的一聲。

“邱陽?”

秦現僅隐約記得自己昨天醉酒的事,之後回來對邱陽做過什麽卻沒了印象。他把迷迷糊糊的邱陽抱起來放進客廳的沙發:“怎麽跑門外睡了?”

看情況還在門外守了一整宿,他不知該氣還是笑話人笨:“就不會敲門叫我嗎?”

露在空氣外的手腳裹着涼氣,秦現拉出一條毛毯蓋上,摸摸他的腦袋見溫度沒升才放過人。

邱陽腦袋耷拉,任秦現‘數落’,可憐兮兮地認錯:“對不起。”

他任人搓圓捏扁的态度讓秦現一陣來氣,不跟邱陽說話了,但也有點心疼,人只有在經歷過一次次失望和絕望才會瑟縮成這副樣子。

“你這小孩子又破又笨,跟你計較顯得我沒風度,過來吃早餐。”

秦現打開冰箱取出牛奶和面包,吃完把邱陽壓在沙發檢查了一遍傷口。一晚不見,小乞丐別別扭扭的,秦現湊到他耳朵根看,熱息噴在那片又薄又軟的耳垂,整個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

秦現把邱陽薄軟的耳垂拈在指尖輕輕捏,見小孩身體顫抖,戲谑地笑:“害羞?”

邱陽小小聲的從嘴裏擠出個字:“癢……”

“嗯”氣音從鼻管哼出,秦現故意追問,“哪裏癢?”

成熟男性的氣息盈滿胸腔,邱陽腦袋更加暈乎了,老老實實照着問題說:“耳朵癢。”

老實人容易受欺負,可不能欺負太狠。秦現見好就收,檢查完傷勢就把老實人松開,他盯着那片薄紅的耳朵,鬼上身一樣多問了句:“昨晚該不會被我喝醉酒後吓着跑出吧?”

邱陽忙說沒有沒有,心裏卻像被滾水燙過,連帶着脖子和臉燒紅。此時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不能拖在秦現家裏不走了。

想到要離開,不會再和對他展露了太多善意的人有見面或者産生交集,邱陽心口如同堵了塊巨石。

他無神地睜大眼:“謝謝你啊,現哥。”

這聲謝謝居然道出點生離死別的味道,只是秦現未能感悟到邱陽千愁百轉的心思,多薅了幾把他的頭發,才把人拎到餐桌吃東西。

“我今天用工作忙,你沒事就留在屋裏休息。”

邱陽說知道,乖巧得像只兔子。秦現出門前把備用鑰匙抛給他,走之前完全是沒想到乖兔子會跑。

是的,邱陽跑了。

當晚秦現特地多帶幾道菜回來,整間公寓靜悄悄的,小破書包不見,小土狗不見,這兩破東西的主人本該乖乖字家裏等他,統統尋不見影子。

邱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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