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5

林爾的打趣在陸予懷起身去幫張娴之後就沒有進行下去,他正色看着秦晚晚, 說道:“我了解了一下情況, 對你傳過來的譜子做了些修改, 你先看看。”

“謝謝林先生。”秦晚晚點點頭,低頭看向曲譜,林爾的批注做得很細, 基本上沒用什麽專業名詞,秦晚晚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也能完全看明白。

秦晚晚看了看,也提出幾個問題和林爾讨論了一番, 林爾完全沒有什麽脾氣, 将秦晚晚的疑問一一解答。

兩人讨論的熱火朝天,将這幾年秦晚晚作的曲子都讨論了一番, 一不留神, 一下午就過去了。

看見外面天黑的時候,秦晚晚還有些愣,不得不說, 和林爾談論讓她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她有些遺憾的将畫的密密麻麻的曲譜遞給林爾, 說道:“時間過得太快了,謝謝林先生的指點。”

林爾擺擺手, 毫不在意的說:“分內之事。”

話罷,他将曲譜拿過來看了一眼,在原本他的标注上又加上了秦晚晚自己的見解,他粗略看了兩眼, 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還是比小陸有天分得多,你把這個拿回去整理整理,下次再完善一下就可以了。”

秦晚晚眉毛一挑,露出喜色來,她連連點頭,站起身來鎮重其事的給林爾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林先生!”

林爾掃他一眼,渾濁的眼睛裏露出一絲精光,他笑意狡黠,說道:“這麽叫太生疏了,你就和小陸一樣,叫我老師吧。”

秦晚晚一愣,她很早的時候就對林爾十分敬佩,但林爾的學生大多都是在音樂節頗有名望的人,除了陸予懷,她猶豫了一下,自己這麽叫……合适嗎?

林爾眉毛一樣,他哼了一聲,似是不虞的說:“難不成看不起我糟老頭子?”

話音剛落,秦晚晚便連連擺手,她連聲否認:“不是的林……老師……”

秦晚晚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張娴适時走過來,邀請二人留在這裏吃飯。

秦晚晚一擡頭,這才發現陸予懷居然還沒走,她擺擺手,正想婉拒了,又偏頭看向陸予懷。

說不定陸予懷想要和林爾敘敘舊。

“不用了師母。”陸予懷唇邊漾出淺笑,他在謝過二老之後,便帶着秦晚晚離開。兩人一前一後,影子交疊在一起,看着倒是像回娘家的新婚小夫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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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娴站在門口,看着兩人的背影,眸中溢滿欣慰。

“這孩子,身邊可算是有個知心人了。”林爾在張娴身後,慢慢把門關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

張娴撇他一眼,滿目柔和,笑道:“那女孩兒我瞧着也是個有想法的,也不知道兩孩子什麽時候能修成正果。”

陸予懷要去取車,秦晚晚想了想,還是跟着他到了地下停車場。

小區路燈壞了,停車場有些黑,她亦步亦趨跟在陸予懷身後,忽然問道:“你今天下午也都待在林老師家呀?”

“嗯。”說話的功夫,陸予懷也找到了車,兩人在車上坐好,秦晚晚又忍不住嘴賤的毛病,她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看着陸予懷。

“你怎麽突然這麽有時間?”想當初,約他吃個火鍋還得提前訂好時間,不然都沒空,秦晚晚歪着腦袋,嘿嘿一笑,“不忙嗎?”

陸予懷沉默半響,他忽然啓動車子,聲音沉着的扔出四個字:“我是老板。”閑不閑他說了算。

秦晚晚被噎的沒話說,她讪讪的窩進車座的皮質車墊裏,扭頭看向窗外。

陸予懷專心開着車,他稍稍調整了車內後視鏡,忽而勾了勾唇角,老板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譜子應該再稍微讨論讨論就可以定下來了。”秦晚晚偷瞥了一眼陸予懷沉穩的側臉,又想到剛才林爾的話,不由得埋頭偷笑起來。

然而她的動作被身邊人看得一清二楚,陸予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忽然沉聲說道:“明天讓艾米麗送你過去吧。”

誰年少還沒有幾件糗事,偏偏林爾每次見到他都要舊事重提一次,在秦晚晚面前,他還是想保持點形象的。

——

将曲譜定了下來之後,錄音也提上日程,在錄音之前,秦晚晚先去了一趟鹿苑酒吧。

白沐瑾已經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說是要興師問罪,她當初在白沐瑾面前撒了謊,後面也是啪啪打自己的臉。

到鹿苑酒吧的時候,白沐瑾已經等了有一小會兒,她一看到秦晚晚就撲了上來,攬住她的胳膊,故作兇惡的模樣哼道:“你長能耐了啊?居然敢騙我!”

她咋咋呼呼的模樣引來不少人側目,這裏的大多都是熟客,和白沐瑾都認識,也有客人出聲調侃,都被白沐瑾巧笑嫣然的堵了回去。

“這邊來。”白沐瑾也知道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她拉着秦晚晚到了一旁的卡座裏,一副嚴刑逼供的模樣。

“行行行,我從實招來。”秦晚晚将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次,一件事都沒落下,包括和選擇和陸予懷的嘉圖簽約的原因。

沒想到白沐瑾聽完之後,摸着下巴思襯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你真會找重點。”秦晚晚無語的橫她一眼,面上卻不自覺有些發燙。

她清咳一聲,鎮重其事的宣布道:“好了,我交代完了,換你了。”

“我要交代什麽啊哈哈?”一提到自己,白沐瑾眼神都不敢和秦晚晚對視,她打着哈哈,想含糊其辭的帶過去。

“你說交代什麽?”秦晚晚一把抓住了白沐瑾的手臂,湊近了看她,說道,“這些年在M國的事情啊,還有,回來幾年居然不來找我!”

白沐瑾眨了眨眼睛,面上依舊是帶着笑的,她哈哈一笑,向後舒展着身子,故作無謂的說道:“他被我發現劈腿,我眼裏揉不得沙子,就灰溜溜的回來了呗。被甩了感覺太丢人了,不敢去找你。”

她唇角是勾着的,眼睛裏卻沒有一絲溫度,秦晚晚啞然,她伸出去的手僵了僵,最後緩緩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去!這小子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氣氛本來還凝滞着,白沐瑾卻忽然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眼睛直直的看向一個方向。

秦晚晚疑惑的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只見一笑容帶着些癖性,腿長腰細面容清朗的男人正大步向着這邊走過來。

白沐瑾對這酒吧的了解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她動作靈活的從卡座另外一邊鑽了出去,匆忙得連和秦晚晚告別都忘了。

男人走過來向外看了一眼,哪裏還有白沐瑾的蹤影,他神色有些郁悶,兀自罵了一句,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聲:“這女人,怎麽跑得跟只兔子似的。”

他扭過頭,這才發現秦晚晚還站在一旁,他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來,頗有些驚喜喊了一聲:“秦栗子?”

沒等秦晚晚回應,他就向着一旁招了招手,喊道:“予懷,快過來,你看我見着誰了!”

秦晚晚察覺出不對味來,她一擡眼,就看見陸予懷挺闊的身影從陰影處顯露出來,他面色染着拒人千裏之外的味道,漫不經心的向着這邊看了一眼,眼神一頓,便向這邊走過來。

“……晚上好。”秦晚晚被這樣的巧合弄得措手不及,她喉嚨一梗,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來找朋友?”陸予懷瞥她一眼,估摸着他是和朋友一起出來,故而也沒穿的多正式,一身休閑衫,風格正好是秦晚晚喜歡的那種。

秦晚晚點點頭,就沒了下文。喬時遠兩邊看看,忽然咋咋呼呼的喊道:“你們兩認識啊!”

他主要是沖着陸予懷嘀咕着:“認識也不早說,哪裏還需要我當先鋒兵,探查情況啊?”

他聲音低,秦晚晚沒聽清,她就聽清先鋒兵三個字,難免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麽先鋒兵?”

“我……公司的人,還是認識的。”陸予懷說着還頓了頓,他極其想把公司兩個字去掉。

喬時遠聽出來陸予懷的言下之意,他忽然覺得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難怪要他做先鋒兵,陸予懷分明是看上了別人,他可不覺得陸予懷有這樣的耐心,能将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認清楚。

“秦小姐,來個簽名呗。”喬時遠想通了之後,他瞥秦晚晚一眼,忽然笑嘻嘻的湊到她身邊,“你可能不知道,毫不誇張的說,當年我們這,可以說遍地都是你粉絲啊。”

秦晚晚抿着唇笑,她當然知道喬時遠是誇張的說法,她側眼看了陸予懷一眼,至少陸予懷就不是。

“簽哪?”秦晚晚擡眼看着喬時遠。

喬時遠立刻走上前來,他拎着自己白色T恤的衣角,胸膛往前一挺,賤兮兮的說道:“簽我心裏啊美女。”

陸予懷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一罐酒,他啪的一下将酒抵在喬時遠胸邊,凍得他一個激靈,酒是冰的,酒瓶上還有水珠,迅速浸濕了喬時遠的衣服。

喬時遠一下蹦起來,他接過酒瓶,誇張至極的喊着:“哇陸予懷你下手輕點!雖然老子胸肌比酒瓶硬但也得小心內傷啊!”

陸予懷瞥他一眼,擅自為他做了決定:“你還有事,忙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兒童節快樂~

感謝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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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瑾晞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6-01 17:5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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