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必要殺這麽多人嗎?”銅牆沉聲問道。“哈,我是殺手,阻擋我的人都得死。銅牆,把我弟弟的命還給我。”狂虎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道。

“少鋒,先把我的手铐打開。”銅牆對身邊的朱少鋒道。朱少鋒有自知之明,普通匪徒那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狂虎這種殺手,他可沒能耐對付,忙替銅牆打開手铐。

銅牆活動了一下手腕,遙對着狂虎站定,左腿退後一步。右手朝前平伸,五指虛張,目光注視狂虎。看到銅牆的架勢,狂虎也收起狂妄的表情,神情變的冷厲,慢慢低下身,用兩手撐地,身體做弓形,腰部顯得充滿彈性。兩人各自擺好攻擊姿态,在他們之間,勁風激蕩。

誰都不肯先都手,不知過了多久,“呀”狂虎首先忍不住了。他畢竟是通緝犯,時間拖久了對他很不利。發出一聲大吼後,狂虎猛地将後腿一蹬,騰身而起,兩手在空中虛握成爪狀,交替翻轉着朝銅牆胸前抓來。

“吼。”銅牆不甘示弱,獨臂一揮,挺身迎上,臂抓相接,和狂虎打成一團。一邊的朱少鋒卻連人影都分不清,只隐約聽到兩人發出的叱喝聲。

良久,一聲巨響,聲止人分。兩條人影各自抛飛出去,狂虎的左肩有一處血漬,而銅牆卻在胸前有兩處傷痕。

狂虎吸一口氣,重新站定:“銅牆,很可惜。你輸了。”銅牆因為缺少一只手臂,在攻擊時難免吃虧,對付比他差的對手當然沒問題,但是狂虎和他實力相差無幾,現在少了一條手臂的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哼。”銅牆哼一聲,沒有說話,還是冷眼看着狂虎。

“哼,不到黃河不死心。”狂虎說完再次仆上,這次狂虎左手在前,将右手背在身後,大直着身子,平飛過來。銅牆獨臂疾揮,交纏住狂虎左手。

因為狂虎仗着進攻和沖刺的優勢,銅牆被逼的連連後退。接着狂虎右手探出,朝着銅牆心髒抓去。狂虎的手可不是花拳秀腿,這一爪如果抓實,完全可能将銅牆的心髒給抓出來。

“撲,通。”狂虎原本以為這次對銅牆必定手到擒來,卻被一只寬大的衣袖給卷飛了出去。一個渾身穿着白色長袍,滿頭長發的人正把銅牆扶起。

“小師兄。”銅牆忍着傷道。“哦,你沒事吧。”聲音很是柔和,卻始終沒有掉頭看狂虎一眼。“豈有此理。”狂虎大怒,即使以銅牆的身手,也不敢小看他。現在這人聽聲音顯然還未成年,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啊!”狂虎這次換了目标,沖着白衣人撲去。“滾。”白衣人平淡的聲音傳來,反身揮出左袖,淩空将狂虎卷住,再次抛飛出去。

這回狂虎被一下摔醒了。就憑這眼不看,腿不移,随手能把他卷起丢出的手法,這人也不是他狂虎能對付的。“小子,今天你們人多。我走了。”狂虎騰空而起,朝遠處遁去。

“想走?”白衣人是天閑,他本就是天外星神,對于星相之術的精通誰比的上他。最近他閑着沒事用先天易術占蔔時發現銅牆有險,這才出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一幕。“小白,小灰,把他抓回來。”

“是。”兩個清脆的聲音答應着,接着就從天閑袖中射出兩點肉眼難見的東西,朝着狂虎遁去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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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兄,你怎麽來了?”見到狂虎遁走,銅牆撐起受傷的身子。“沒什麽,聽說你有危險而已。”天閑不想讓人知道他精通星算神通,他不是專職占蔔的天機真人,使用星算的時候需要打卦,有些小事天閑反而沒有專門占星的花語來得清楚。“對了,你沒事吧?”天閑發現銅牆胸前的血漬越來越大,關心地問道。

“沒,沒事。”雖然銅牆說的輕松,天閑卻發現不對,忙一把扯開銅牆胸前衣襟,兩個見骨的指洞呈現眼前,而且似乎還傷到心肺。天閑面色一變,“不要說話。”匆匆從懷中掏出盛玉髓的盒子。将一點液體塗抹在銅牆胸前。奇跡發生了,銅牆只覺得原來還痛徹心扉的傷口被一股清涼包裹,接着慢慢收口,消失。看到這一幕的朱少鋒目瞪口呆,剛才狂虎和銅牆的對決已經讓他接觸到一種以往想都不敢想像的世界,現在眼前的情景更仿佛是老君的仙丹一般。

“這,這是什麽?”朱少鋒眼睛盯着天閑手中的東西。銅牆這才想起還未給雙方介紹,忙道:“少鋒,這是我師兄。”

“師兄?”朱少鋒一臉崇敬,想是他又想叉了,以為天閑是那種返老還童的世外高人。看朱少鋒一臉癡呆像,天閑哪能不曉得他想什麽,卻也懶得解釋。随手把手中裝着玉髓的盒子遞給他,“那,送給你了。省着點用,算是留個紀念吧。”朱少鋒一臉驚喜!要知道,他既然身為高級警官,天天和一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打交道,受點傷那是難免的,如今有了這護身符至少有危險時可以多幾分生機。朱少鋒搓着手接過,“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慎之又慎地貼身藏好,這才想起一事:“對了,狂虎既然走脫了,會不會還有什麽麻煩?”

“嗯,該回來了啊?”天閑沒有回答朱少鋒的話,只是看着剛才狂虎遁去的方向道。

随着天閑的話聲,遠處出現一個人影,正是狂虎。朱少鋒大駭,狂虎既然卷土重來,難道有了援兵?可是等到近了這才發現,狂虎居然是兩腳不動,就這麽像個鬼似地朝這邊飄了過來。

“怎,怎麽回事?”朱少鋒吓得舌頭都打結了。當警察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有了殉職的覺悟,不過和鬼打交道,實在是沒法不害怕。

“沒什麽?它們把狂虎抓回來了。”天閑道。這當口狂虎已經飄到跟前,從狂虎身下竄出貘獸,跳到天閑肩頭,接着玄鳥也放開狂虎的衣領。失去支拖的狂虎仿佛爛泥似地軟倒在地上。

“嗯,沒錯吧?”天閑用一手叉住昏迷的狂虎,把臉給朱少鋒看了看。“哦,什麽?”朱少鋒的注意力正被天閑那兩只小得可愛卻兇悍得可怕的異獸吸引了過去。“我說這是狂虎吧?”天閑又問了一遍。朱少鋒記起正事,今天自己這是怎麽了,老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沒錯。是他!”

“那就好,我聽說這家夥的懸賞已經到十億了。人給你邀功,賞金歸我。”天閑直言不諱。

“哦,好,好!”朱少鋒連聲道。以這狂虎的案底,把他交上去,自己至少能把個副字拿掉,至于賞金,那本就該是天閑的。

朱少鋒早就向總部發出了求援的消息,過了一會一大幫人才匆匆趕來,将狂虎五花大綁,關進一輛重重鐵鎖的囚車。

果然如朱少鋒所預想的那樣,狂虎背負了十六國的通緝令,如今被擒,鑒于他的功勞,朱少鋒正式被任命為警視廳廳長,如願以嘗地去掉了那個副字。而有他的幫助,十六國近十億的賞金也很快交到天閑手中。

天閑就要離開羊城了,銅牆始終不肯跟天閑離開。他堅持為自己的過錯接受懲罰,而且他也要在這裏等,等着朱惠珍痊愈的一天。天閑無奈,只好由他去了。想來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他畢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這晚朱少鋒請天閑吃晚飯,一來慶祝升官,而來也算是給天閑餞行。

地點被選在羊城現在最紅火的“情人夜總會”。晚上,夜幕下的羊城到處燈紅酒綠,充滿頹廢的氣息。情人夜總會的包廂裏,坐着天閑、銅牆和朱少鋒。天閑還是那副複古的打扮,不過這身裝束卻似乎非常适合他,一點突兀的感覺也沒有。

“師兄啊,有沒有興趣加入警界啊?”朱少鋒自從那日見過天閑幾乎神話的身手,就不時想拉天閑加入警界。

天閑淡淡一笑,舉起杯子。他是不喝酒的,所以銅牆和朱少鋒面前都是昂貴的紅酒,只有他喝的是自備的龍井茶,“不了,我不喜歡受人約束。你們當兵的可是要絕對服從命令,而且我的年記也不合适。”天閑的意思是說他未成年,朱少鋒卻聽成天閑年紀太大,所以不合适。

“少鋒,你死心吧。”銅牆堵住朱少鋒接下來的話。感覺出兩人的堅持,朱少鋒只能放棄拉攏天閑的念頭,“好,好,我不說了成吧。看節目!聽說剛破産的影視大亨除坤之女除玉蟾也被情人夜總會網羅了,今天有她的表演呢。這小丫頭雖然剛滿十六歲,卻在六年前已經利用她老爸的關系成名,這次不是因為除坤破産,說什麽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哦。”銅牆和天閑對這種事都不甚感興趣,只是漫應了一聲。

輪到那什麽除玉蟾出場了,舞臺四周先是一片黑暗,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氣氛,接着一道光柱忽然打在舞臺正中央,現出一個帶着羞澀、明顯還未足年的少女,穿着暴露,體态撩人,似乎還有些放不開,兩臂交抱在前胸。

一時間臺下口哨聲不絕于耳。

天閑看得眉頭一皺。這種場合他從未經歷過,不太習慣,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那次欲魔入體,随後雖然被他同化,可是他也隐隐受到了欲魔的影響。欲魔的本命星是有名的“紅銮星”,本來天閑因為沒使用天罡法袍,所以經過天輪時并沒有使星神之力有所消耗,只是因為還不熟悉人類的身體而使得天閑需要盡量控制自己,不然一不小心把肉身給弄暴了,那在人間可是很麻煩的。不過,随着天閑逐漸長大,星神之力開始慢慢能應用自如,雖然因為肉身的限制不能像在天外時那樣,使用無限的星神之力,但擁有的星神之力卻還是不變的。但紅銮星卻本來就是屬于人類的力量,此消彼長之下漸漸在天閑體內擡頭,注定了天閑此生和無數女子産生糾葛。同時天閑還感染了一點欲魔憐香惜玉的本性,因此此刻才會有這種感覺,不然以他的個性,俯瞰紅塵千百萬年,悲歡離合,生老病死,這些都已經看得麻木了。

臺上的除玉蟾終于開始表演了。随着歌聲的響起,她也慢慢忘記了一切,羞澀的表情漸漸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妩媚。狂野的風情,加上隐現的肌膚,讓人覺得血脈贲張。一曲唱完,臺下掌聲不絕。

除玉蟾姍姍走下臺來,和座中賓客打着招呼。“啊!啪!”一聲尖叫,接着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臺下亂成一團。

除玉蟾雙手抱胸,怒視着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那青年則用一手捂住一邊臉頰,一邊揮舞着另一只手。

這情景立刻引來夜總會的經理,問明緣由後,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把除玉蟾打倒在地,對着除玉蟾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斥罵,雖然距離很遠,天閑卻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你以為你還是大小姐啊?現在你是舞小姐,客人摸你一下又怎麽樣了。你清高不要出來幹這一行。你老子以前得罪了那麽多人,除了我誰肯請你啊?還不跟客人道歉!”

除玉蟾眼中含淚,不敢多說,默默起身,走到那客人面前。“慢着,除小姐,你請上來一下。”天閑忽然從樓上探出身子。

“媽的,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和老子搶女人。”剛才鬧事的客人似乎很霸道,怒聲罵道。

“嗯,有什麽問題嗎?”既然天閑出頭,朱少鋒當然不能再躲着。再說天閑的脾氣目前朱少峰還沒摸透,要是天閑翻臉把下面那人給宰了,朱少峰身為警視廳廳長可是很為難的。“啊,是朱廳長。對不起,不知道是您老的朋友,對不起。”朱少鋒可是這裏的常客,在這夜總會敢鬧事的哪有不和違法亂紀擦邊的,小鬼自然怕見閻王。

既然朱少鋒出面,除玉蟾道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被請到了天閑他們的包廂。

天閑盯着除玉蟾,暴露的衣着,看的出還未發育成熟。含苞待放的鮮花,也許很快就會被摧殘吧。“除姑娘,我買你一晚。你開個價如何?”天閑一語驚人。雖然這種嫖宿雛妓的事時有發生,不過敢當着警視廳廳長的面做這種交易的,天閑怕是第一個。

“嗯?”除玉蟾一臉震驚,以她父親以前的地位,不可能沒見過朱少鋒,天閑敢毫無顧忌地說出這種話,讓她一時難以接受。何況她畢竟沒有真正涉足過社會,本來她只是看上夜總會高額的報酬,雖然有過心理準備,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出賣自己的身體。

“除姑娘,你該知道,在這種地方待久了,後果恐怕會更嚴重,我只要你一晚,任你開價。”除玉蟾處子的幽香,使得天閑體內欲魔的力量更加強大,甚至影響到四周的人。除玉蟾一陣面紅心跳,這才注意打量天閑。黑暗中的天閑一身白衣,顯得格外醒目,而一頭披肩的長發則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現在的天閑已經成年了,眉毛還是那麽濃密,一雙眼睛卻由清澈變的深邃,仿佛是無底的深淵,使人忍不住被吸入其中。

“好,可是我有一個條件。”除玉蟾冷靜了下道。“你說。”天閑答應的十分爽快。“我要三億。”除玉蟾冷冷地道。

“撲!”朱少鋒差點把酒噴出來,這丫頭還真敢開口。“沒問題。”天閑的話更讓他吃驚,幾乎沒有猶豫的,天閑就答應了下來。“這是我房間的鑰匙,你去洗個澡等着我。”天閑遞出鑰匙和一張支票。

結過支票的除玉蟾有些顫抖,這就是自己的價格,多麽諷刺的一幕。除玉蟾長吸一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聲音道:“好,我等你。”說完獨自轉身離去。

“天閑,你真打算這麽做?”朱少鋒遲疑着問。

“怎麽,有什麽不妥嗎?”天閑反問。“不是不妥,可是……”朱少鋒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總比讓她待在這裏好的多。”天閑接過話頭。“可是你可以直接幫她的啊。”朱少鋒和除坤有過交往,雖然除坤是個奸商,但這除玉蟾卻絲毫沒受到乃父的影響。除玉蟾的生母早逝,除坤另娶了一個妻子。這個妻子生下一子後就一直把除玉蟾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除玉蟾其實早就被趕出除家,自食其力了。這次除坤破産,那對母子立刻将年老的除坤棄之不顧。除坤晚年遭此打擊,加上心灰意冷,終于病倒了。除玉蟾這才不得已到夜總會來讨生活。

“不可能,以她的姿色和能力,如果肯接受別人的幫助,就不會到這種地方來了,随便找個有錢公子,也比在夜總會強。不這樣做她不可能接受我這個陌生人的幫助。”天閑道。

聽了這番話,朱少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了,我去了。明天就不和你們道別了。”天閑起身告辭,丢下了還在驚愕的朱少鋒和銅牆。

除玉蟾來到天閑的房間,褪去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挂地站在浴室的穿衣鏡前。鏡中的除玉蟾像女孩多過像女人,雪白的肌膚還透着嬰兒的色澤,微微隆起的酥胸不足一握,纖細的腰身,修長的玉腿,這一切待會都要賣給那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賣!”這個字眼讓除玉蟾心中一陣刺痛。曾幾何時,自己居然堕落到這個地步。除玉蟾将自己浸透在浴缸中,今晚之後自己就不再是個女孩了。兒時的自己也曾有過未來的憧憬,想像着那個騎白馬的王子該是如何的形象,而自己則是那個城堡中的公主,現在這一切變的那麽遙遠。

除玉蟾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擦幹身子回到床上的。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緊緊的,被子接觸着赤裸的肌膚,顯得有些涼意……

門外終于響起“梭梭”的聲音,接着天閑走了進來。趁着走廊的光亮,除玉蟾認出了他。

“不要開燈。”除玉蟾低聲道。天閑一頓,默默關上門。

走到床前,天閑掀開包裹着除玉蟾的被子。被子下的除玉蟾未着寸縷,緊閉着雙眼,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天閑解開身上寬大的白袍,除玉蟾的眼睛閉得更緊了。

憑借承襲自欲魔的調情手段,天閑挑逗着初經人事的除玉蟾。很快,除玉蟾忘了羞澀,慢慢迷惑起來,身體也不安地蠕動着。看到這種情形,天閑輕輕吻上了她的唇,青澀的初吻帶着點處女的香甜,注入天閑口中……

刺眼的陽光将除玉蟾驚醒,慢慢睜開眼。她還回味着昨晚的餘味,至少天閑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初夜,擡頭四顧時卻不見了天閑。除玉蟾匆匆忙忙地起身着衣,桌上放着一份早餐,還壓着一張紙條,短短的幾個字:日落暮開空自許,無人解知芳心苦。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的清白。

短短幾行字,如同一把巨錘打在她的心頭。

除玉蟾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也許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奪走自己初夜的男子吧,她顧不得吃早餐,就匆匆推開房門,找到服務臺的服務生,“那位先生呢?”

“哦,你說那位穿白衣的嗎?”天閑的打扮實在讓人想不注意都難,“他一早就離開了,還叫我們不要吵你,讓你多休息一會。你男朋友真體貼!”

除玉蟾已經沒心思計較服務生的稱謂,匆匆沖出了酒店。茫茫人海,自己該去哪裏找到這個占了自己身子,還似乎帶走自己牽挂的男子?

“朱廳長。”除玉蟾硬闖進了朱少鋒的辦公室,朱少鋒示意警衛退下。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除玉蟾是女人,這些警衛有點憐香惜玉,恐怕她根本沒有機會闖進這裏。警視廳啊,可不是夜總會。這些門衛可都是專業人士。

“我知道你來做什麽。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朱少鋒開門見山。

“那他的名字是什麽?”除玉蟾心沉到谷底。

“天閑,我只知道他叫天閑。除小姐,我想冒昧問一句,如果昨晚他不要你……你會接受他的錢嗎?”朱少鋒問道。

“不會。”除玉蟾想都沒想就答道。

“真是這樣?”朱少鋒一呆。朱少鋒的話引起了除玉蟾的注意。“什麽意思?”

朱少鋒将昨天天閑的一番話告訴給除玉蟾。除玉蟾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沒想到這個初次見面的人卻可以這麽了解自己,想不到尋了一生的知己,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逢,可惜自己和他終是有緣無份。除玉蟾漫無目的地離開了朱少鋒的辦公室。

看着除玉蟾離去的背影,朱少鋒不知該說什麽,末了長嘆一聲:“又是一筆相思債啊。”

天閑不告而別,回到亡魂之森,進了自己的房間,花語還在等着他。見他回來,花語有些焦急:“怎麽才回來?水伯來找你好幾回了。”

天閑笑笑,沒有說除玉蟾的事:“沒什麽,出了點意外。水伯找我有事嗎?”“沒什麽事,就是問你怎麽幾天沒露面。”花語道。

“那就好,其實我也不怕,當時鳳叔曾經說過,我可以不遵守炎龍集團的規則。”天閑奔波了好幾天,顯得有些累。花語溫柔地幫天閑脫去外套。或者真是欲魔遺留給天閑的紀念吧,天閑剛滿十六歲時就占有了花語,從此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這麽多年,朝夕相伴,花語和天閑的感情其實有點像姐弟。花語一直遵守當年的諾言,不求回報地跟着天閑。

“可是秀姐剛接任日宗,你總不好叫秀姐為難吧。”花語将天閑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道。雖然炎龍集團歷代不是沒有天閑這種現象,不過一般還是會遵守炎龍集團最基本的規則,而未成年不得離開基地則是最基本中的基本,為的就是盡量避免出現銅牆那種因感情用事而造成無法彌補的錯誤。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會注意的,語姐,今天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吧。”天閑腆着臉拉住想離開的花語。“乖,別纏着我。我今天還有事。”或許在花語眼裏,天閑還是六年前那個生日宴會上的小男孩,和天閑說話時總難免帶着點寵溺的口吻。

“哦,掃興!”天閑顯得悶悶不樂。“別生氣了,等我一忙完就回來陪你。”花語親了親天閑,才很艱難地掙開天閑,嬌笑着跑開了。

天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麽……

※※※

平靜的日子似乎總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天閑已經滿十八歲了。雖然只是普通的生日,可對與星宗來說,這可是很大的事。因為星宗大弟子成年之後,就要開始慢慢接掌星宗事務。

星宗能趕回來的弟子都回來給天閑慶賀,即使趕不回來的也差人帶來禮物,送上祝福。

而在羊城監獄,卻發生一件誰也想像不到的大事。兩年前被判處終生監禁的狂虎忽然在獄中失蹤,引起各方轟動,警視廳廳長朱少鋒動用各方力量也一無所獲,反是在朱少鋒的辦公桌上出現狂虎的威脅信,信中說他要先殺銅牆為瘋虎報仇,再取朱惠珍的性命,朱惠珍的女兒……凡是和當年瘋虎之死有關的人,他都會一個個找過來。

親眼見過狂虎威力的朱少鋒絕對不以為狂虎是口出狂言,立刻做出反應,要求向炎龍集團尋求支持。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卻沒人當回事,一則事情和他們無關,別人的性命哪在他們眼裏,再則也出于一種井底之蛙的見識,不屑求助于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卻讓他們震驚了。脫出囚籠的狂虎果然如出閘猛虎,竟然如入無人之境般殺入囚禁銅牆的監獄,不但殺光獄卒,放走所有囚犯,還将銅牆打成重傷,等朱少鋒帶人趕到,卻被狂虎殺了一半人後揚長而去。走時更揚言因為朱少鋒等不識相,決定在坐落與羊城郊區,世界十大名校之一的“精英學院”,制造一些“小麻煩”。

銅牆的重傷絲毫沒能給那些老爺造成警惕,治療的結果是銅牆因為傷勢過重,以後最多還能使用五成功力。緊接着,精英學院頻繁發生學生被殺事件,搞得人心惶惶。這精英學院集中了全國最好的教學設備和師資,保全系統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該國的高級人才,十人中至少有五人出自該學院。除了節假日,學校采取全封閉教育,現在在這麽嚴密的警戒下出了這麽大的事,很多精英學院的老校友通過輿論,強烈譴責當局。

當局的老爺們到這時才意識到事态嚴重,派出大批駐軍防守精英學院,卻還是沒能改變狀況。所謂世亂思良相,家貧念賢妻。到這個時候終于有人想到朱少鋒的建議。

此刻的朱少鋒正被停職,氣憤不平的朱少鋒幹脆跑去醫院陪銅牆。

好不容易,警視廳的那幹人才在醫院找到他。

“朱廳長,你怎麽在這。我們找得你好辛苦。”警視廳的人顯得有些氣喘。朱少鋒正和銅牆在醫院的廣場散步。失去一半功力的銅牆沒有一點沮喪的神色,依然在那和朱少鋒談笑風聲。

“你們來找我幹什麽?”朱少鋒不高興地道。當日不聽他的意見,出了事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頭上,想不生氣也難。

“少鋒啊,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嘛。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為了精英學院數萬國家棟梁的安危,你就多擔待了。”出來說話的那長相甚是奸猾的老頭,正是當日停朱少鋒的職,分管警視廳的國家副總理仇松。

“仇副總理?你老怎麽有空來看我們這些小人物啊。”朱少鋒沒有好氣地道。仇松不愧老奸巨滑,渾然當沒聽出朱少鋒話裏的意思。

“少鋒啊,不要這麽說。你也是國家棟梁,我們這些老家夥還能混幾天?到時候,這還不是得交給你們。”

朱少鋒那也只是氣話,不說別的,就以他和狂虎的恩怨,以及朱惠珍的獨生女,他唯一的侄女,朱絲也在精英學院就讀,他也不可能任憑狂虎胡來。何況仇松已經低了頭,也不能真拿他怎麽樣。于是朱少鋒将事情說給銅牆聽。

聽了朱少鋒的話,銅牆低頭沉思了一會道:“在星宗,只有師姐身手在我之上,那種實力才足以對付狂虎,別人都不行,可是師姐已經接任了日宗宗主的位置,不說沒這個時間,以她的暴光率,根本不可能在精英學院做卧底。”

“那個天閑呢?”對與天閑,朱少鋒的印象是極深的。天閑留給他的玉髓,使他至少六次從鬼門關揀回一條命,加上他那個侄女,朱絲已經和同樣在精英學院就讀的、那個被天閑“抛棄”的除玉蟾變成好友,所以有事沒事就向他打聽天閑的事。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銅牆一拍大腿。說實話,他也很關心朱絲和惠珍的安危,再說天閑總比苗秀好說話一點,“算算,師兄最近該滿十八了,應該可以離開星宗基地了。”也許是因為要承擔的太多吧,苗秀變的越來越嚴肅,即使銅牆面對她也常常覺得拘謹,而天閑就好相處多了。

拖着還未痊愈的身體,銅牆帶着朱少鋒、仇松來到羊城炎龍集團的分部。高聳的樓宇,顯得雄偉壯觀,上面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炎龍酒樓”。銅牆以自己的名義發出訊息,告知苗秀這裏的情況。無論炎龍集團有多大的勢力,也不可能和政府對抗,接到銅牆訊息的苗秀一點也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羊城。

銅牆說明了情況,苗秀也一時無話。炎龍集團的狀況她最清楚,而銅牆的身手她也明白。如果說連銅牆都無法對付的人,那就只有讓天閑或者一些早就退休的老人出山了。

私心裏,她并不喜歡天閑涉險。她對天閑有種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依戀。随着天閑的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成熟,這種誘惑有增無減,甚至開始慢慢蛻變。

“這事我也不好替師兄拿主意,算算日子,過不幾天就是師兄十八歲生日了,我們也該回去一趟,順便也問一下師兄自己的意思。”盡管知道天閑十有八九會答應,苗秀還是想找個理由回去看看。自從離開亡魂之森,苗秀身邊有過形形色色的男子,有不少也算是當代俊傑,可惜這些人面對苗秀時終究難以擺脫自卑的心理,更不要說追求苗秀了,更有一些根本就是為了苗秀的地位或美色而來的,因此到現在苗秀依然沒有交新的男友。

不知是一種什麽心理,或者是近鄉情怯,這些年苗秀只是通過一些影像設施和水傲等聯絡,從未回過一次基地。

“對,我也這麽打算的。順便回去看看師父。”銅牆點點頭。

就這樣說定後,一大隊人浩浩蕩蕩來到亡魂之森。仇松看着眼前陰森的樹林,只覺得頭皮發麻,何況間中還夾雜着凄厲的獸吼聲。“沒有危險吧?”雖然有警視廳派來的人保護,仇松還是覺得害怕。“沒事的。仇伯父,你膽子真小。”硬纏着要跟來的朱絲取笑仇松。朱絲是狂虎除銅牆外第二個目标,朱少鋒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學校,所以才把她帶來。因為朱惠珍一直昏迷,朱少鋒公務忙,對這個侄女也就疏虞管教。

朱絲的穿着煞是大膽,這會兒進了樹林只穿着露肩旗袍和超短裙的朱絲可就辛苦了,不時被樹枝刮傷肌膚。仇松雖然退退縮縮,到底還有人給他開路,而且衣衫整齊,也起到了保護身體的作用。

“還有多遠啊?”朱絲心疼自己的皮膚,催促道。“絲絲啊,你沒事吧?”這一路上才三天,絲絲已經勾上了這次派來保護仇松的警衛,見朱絲埋怨,急忙過來獻殷勤。

“不遠了。”重返故地的苗秀似乎有些恍惚,無意識地回答道。“師姐,你怎麽了?”銅牆發現了苗秀的異樣,“師姐,師姐!”

“哦,師弟,你說什麽?”苗秀一震醒來。“師姐,你今天這是怎麽了?這不像你啊。”銅牆關心地問道。

“沒有,沒什麽。可能是好久沒回來了吧。不知道師父怎麽樣了?好了,趕幾步!”苗秀很快恢複正常。

“師兄!師姐!”終于來到星宗的基地,星宗負責警戒的弟子當然認得銅牆和苗秀,不過兩個黑衣童子卻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朱少鋒等人。

“哦,這是警視廳朱廳長,這是仇松仇副總理!”看出他們的懷疑,苗秀介紹道。

星宗等級森嚴,既然苗秀開口,他們也就不再多說,将一行人讓了進去。

一走進這處世外桃源,立刻震住了朱少鋒等人。沒想到在亡魂之森這種死亡地帶,居然還有這一處仙境。

“這裏好美!”朱少鋒首先發出感慨。“嗯,而且這裏建築看似雜亂,卻使空間得到最大發揮。”朱絲在精英學院是學建築的,着眼處自然和別人不同。

“嗯,這是小師兄親自設計的。”銅牆接過話頭。聽了這話,朱絲不禁對這個從未謀面的天閑的好奇又增添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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