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節

扔這裏了。

腐的腐,爛的爛,全融到地裏了,哪一天挖出一塊頭蓋骨來也不稀奇。

這天林靜去工地勘察,就聽到有工人說,

“昨晚睡覺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怪聲了。嗚嗚咽咽的,好像哭得很傷心的樣子。”

另一工人臉色不太好,“我也聽到了,還有慘叫聲。我從工棚往外看,還看到白影飄過。你說咱們要不要燒點紙錢,或者香燭,讓它們別來搞咱們。”

“這個管用嗎?我聽說對面工地最近有人失蹤了,白天還有那麽多人的,第二天就少了一兩個,那工頭閃閃縮縮只說那些人突然辭工了,我感覺事有蹊跷。怕不是被吓跑了,或是直接被抓走了。”

“不會這麽猛吧?還有抓的?”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那工地底下有好幾處以前就挖好的地洞,擺着神龛、祭臺,也不知死過多少人?”

林靜聽着他們的讨論,想起到齊家工地時的異樣感,不覺也多看他們一眼。

她是個無神論者,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最近這裏發生的事确實挺奇怪的。

自那天從齊悠家別墅回來後。林靜就常常做夢,夢裏一片漆黑,偶爾也會夢到神龛和黑暗中飄蕩的手腳,還有火把,紅色的鞋子。

她不知道這些意味着什麽,但總是揮之不去,“難道真如齊悠說的,壓力太大産生幻覺了?”

“幹活了仁兄,都什麽年代了,還迷信這種事,你是想要老板加工錢吧?”光膀子的工人推着一抖砂石經過,踢了偷懶的兩人一腳。

兩人讪讪起身。撩起衣服擦了額頭上的汗,搬磚去了。

**

勘察完畢,林靜去了趟位于市區的公司,朱姐讓她過去開會。

剛進辦公室,林靜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她的公司在一棟寫字樓的11樓,地方不大,平時大家有說有笑,很融洽的,但今天不知怎麽,辦公室的同事一個個表情凝重。

朱姐把林靜叫到裏頭的經理室,

林靜問道,“這。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大家都那個樣子?”

朱姐嘆了口氣,勉強笑道,“也沒什麽,不過是咱們之前有些對外業務出了點小問題,你放心,不打緊,公司撐得住。”

撐得住?林靜聽她的語氣就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朱姐,你別瞞着我,是不是公司出大事了?”

朱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跟老板會商量好的,不管怎樣。絕不裁員。你們安心工作吧。”

“一會開會,咱們彙報這個月的項目業績。順便商讨一下,下一個季度的工作計劃。好了,過來吧。”

朱姐輕推林靜到會議室。

會後朱姐和幾個設計總監有事出去了,林靜才聽幾個同事說,

“咱們李老板好像得罪了不得了的人,那人随便指了下,工商那邊就派人來查咱們的賬。你說這公司嘛,誰沒兩個賬本,一查就出事了。”

李老板是朱姐的丈夫,也是公司的大股東。林靜聽了一會忍不住插嘴道,“那最多也就是假賬和漏稅,補上就好了吧?”

會計小劉說,“老板得罪的人,聽說是蔣氏的,就是那個g市有名的蔣氏,在咱們s市慶中區最高那棟樓不就是他們的分公司嘛?哎,他們要弄倒咱們這小公司,還不易如反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家有的是關系背景,說一句頂咱們一百句。”

“老板怎麽就得罪蔣氏的人了?咱跟他們八竿子打不着關系。”有人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呢,聽說好像在一個酒會上,多喝了幾杯,不小心就說錯話了。”小秘書說。

林靜沉默了一會兒,她不想把這件事與蔣承風昨天奇怪的言行聯系起來,但這麽想想,他們公司的項目離齊家的工地那麽近,蔣承風讓她遠離齊家,難道也包括這個?

可她轉念又想,蔣承風還不至于這麽小氣,如果他要用強制手段,他會直接讓林靜辭職,而不是對付她的公司。

蔣氏的人?到底是誰?

林靜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凜然的問道,“那你知道他得罪的是蔣氏的什麽人?”

小秘書想了想說,“就是分公司的一個經理,姓錢的。”

姓錢的?林靜在蔣氏待過,但蔣氏分公司很多,在s市的分公司她不太熟悉,姓錢的也沒什麽印象。

“一個分公司經理都這麽嚣張?就沒有法規法度嗎?”

“蔣氏在s市納的稅那麽多,市工商那邊自然給他們面子……要弄咱們,怎麽都弄得了。查賬不過是個借口。哎,這世道什麽都講關系。”小劉搖了搖頭。

“咱們公司上季度業績已經不是很好了,如今這困境,怕是更難以維持……你說我們要不要另謀出路呢?”同事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幾乎是自言自語。

林靜越聽越覺得心有不甘,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想起她爸爸以前就被蔣承風安排到了s市的分公司工作。出了公司便給許久不聯系的林福打了個電話。

林福愕然于女兒突然找他,開口就問,“你不會跟蔣承風鬧翻了吧?你可別啊,你爸我還指望靠這裏的工作幹到退休養老的。”

林靜深吸一口氣,極力控制住想罵人的沖動,平穩了呼吸後才撒謊道,“爸,我跟他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只想問你,分公司是不是有位姓錢的經理?”

“姓錢的?倒是有一個。”林福把那人的情況給林靜說了下,也不管她問這人幹嘛,只關切她跟蔣承風是否保持着關系,挂電話前還一個勁兒的囑咐她收斂脾氣,好好伺候蔣承風。全家的安穩生活都得靠她了。

林靜把電話移開,看着上頭還在跳動的通話時間,心不是一般的涼。這也堅定了她就算出什麽事都不去找林福的決心。

按了挂斷後。林靜便按照林福給她的號碼找到那錢經理的秘書。

秘書給她預約了時間,讓她到慶中區蔣氏大樓等候。

林靜到那邊會客室的時候,錢經理剛開完會,聽說有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等他,幾乎是抖着一身膘迫不及待的奔過去。

身材臃腫的錢建仁一臉和氣的推開門,在見到林靜的時候,有一瞬的錯愕,很快便換上了更大的笑容。

“我道是誰?原來是位故人啊。”

再次看到錢建仁油光可鑒的胖臉,林靜的厭惡之感油然而生,

“錢經理,許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這錢建仁正是林靜在天正建築工作時經常騷擾她的人,想不到天正倒閉後,他居然能進入蔣氏工作。林福跟她說錢經理全名的時候,她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但聽完他的介紹,便幾乎肯定就是那個錢建仁。

“無恙,當然無恙。呵呵。”三層的下巴随着笑聲又抖了抖。

“你特意來找我,不會只是想來敘舊吧?”

見錢建仁想坐過來,林靜連忙不動聲色的挪開。

也不客套,直接進入正題,“聽說尚峰建設事務所的李老板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錢經理,我替他向您道歉,不知您是否能夠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他的無心之失。”

錢建仁笑嘻嘻的眯起綠豆眼,“尚峰的李老板呀,說話太直了,不适合搞人事。不過,你是他什麽人,竟敢替他道歉?”

“我是他的員工,他讓我來給您賠個不是?”

林靜笑得很客氣,順手把帶來的禮物放在桌子上。

錢建仁只掃了眼那個精致的包裝盒,注意力始終集中在林靜身上。

他有些為難的搖搖頭,“這不是我不肯放過他,是他自己确實犯了錯,工商那邊要查他,你該找工商才對,找我沒用。”

林靜知道他又要提非分之想,便突然淺笑着扶了他的手背道,“錢經理,你總是有方法的。尚峰幾十個員工,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都失業呀。您就幫幫忙吧。”

說罷,推了推他的手。

錢建仁粗糙肥厚的大掌回握林靜的手用力的摩擦,“讓我想想哈。”

林靜背脊發麻,極力忍住嘔吐的沖動,“那要想多久?”

錢建仁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酒店的名片,“今晚九點1419號房間等我,我給你答案。”

“好。”林靜笑着收下了名片。

錢建仁靠近林靜,想親她一口,聞到他身上的惡臭,林靜偏開身子。

錢建仁不高興了,林靜卻道,

“這裏是公司,蔣氏最注重員工的名聲,讓人看到,對你不好吧。”

錢建仁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笑。“哈哈,好,今晚咱們在酒店慢慢聊。”

林靜笑着告別了錢建仁,出了門,沒走幾步,拐進洗手間,擠了一大堆洗手液,用力的搓洗,直到搓到皮膚發紅,才沖水,擦手,離開。

捏着口袋裏的酒店名片,金色的大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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