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綱吉其實是一個很不會交往而且在學校裏又比較內向的學生，再加上以前經常被人嘲笑，被Reborn在家實行“愛的關懷”，導致了他的自卑情結日益膨脹。所以一天下來，他除了和周圍的幾個男生說了幾句話，其他的都是在沈默中度過。
聽說今天網球社有活動，女生們放學後興沖沖地跑下去，綱吉整理好書包，傍晚，橘紅色的餘晖鋪灑在路上。綱吉的腳步異常沈重。
他走進了一家商店，他已經決定要打網球了，他不可能再把自己推進黑手黨的漩渦，那樣最終會變成悲慘的未來。他苦笑，還不如打打網球呢。
綱吉顯然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當他從商店裏兩手空空地走出來，他的表情非常糾結，怪不得打網球的人都是貴族呢。澤也家只是普通人，不可能有這麽多的錢花在這種貴族享受上的。
忽然，綱吉眯起眼睛──遠處走來的颀長的身影很面熟。他想了想，不就是那個早晨在青學門口一直微笑的“青學正選”嗎？
像綱吉這樣自認為是醜小鴨的人不敢和他離太近，否則只會讓自己更顯得氣質不好，相貌不好，腿短，平均分少。所以，綱吉當機立斷，背起書包開始狂奔。綱吉是顧不上對方有沒有注意到他的，也許是他認為自己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對方肯定已經忘記了，更多的大概是壓根就沒有考慮這事吧！
可以說綱吉是一路狂奔，到家後急急地說了聲“我回來了！”後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喘著粗氣，咦？為什麽我會像見了鬼似的？綱吉仔細一想，貌似對方沒做什麽可怕的事，自己也沒有做什麽對對方不敬的事。好吧，綱吉承認不二身上的那個有點腹黑的微笑讓他想起了某只鳳梨……
“怎麽了，這麽急？”綱吉，确切地說應該是澤也的父親──澤也堂放下手中的報紙，疑惑地看著綱吉，“你沒事吧。”綱吉搖搖頭。
“上學第一天表現怎麽樣？”如果你是問學習的話請不要擔心，畢竟綱吉馬上就要上高中的人了，上國中一年級就像玩似的，但是如果你問人際的話，身邊沒有像獄寺那麽閃亮的人，澤也他父親，您真的認為會有人把目光投向這個看起來很平凡實際上長的非常不錯，咳，不好意思，帶入了作者個人的觀點，重新，您真的認為會有人把目光投向這個看起來很平凡實際上在原作中長的也不好看的很容易被忽略的空氣？答案是：NOOOOOOOO!
綱吉馬上擺手：“不不不，沒有，今天我很快樂。”最起碼不能他們擔心。
澤也堂欣慰地笑了笑，臉上戴著眼睛顯得格外斯文：“一轉眼，兒子已經上國中了啊。”綱吉有些恍惚，自己當初上國中的時候，那個門外顧問（當時自己還不知道）的老爸連個電話都沒打，真是的……
“學習還算順利嗎？”“恩……”
“認識新同學了嗎？”“恩……”底氣有點不足。
澤也堂安慰他說：“沒關系，才剛開學，不用有這麽大的壓力。”其實綱吉很想說他在人際和學習方面是沒什麽壓力來著，畢竟猛一混進正常人中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綱？！你終於回來了！”黎佳從廚房裏出來，飛快地撲向自己的兒子，綱吉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抱個滿懷。
綱吉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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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佳高興地戳了戳綱吉的臉：“我的兒子真可愛，都12歲了還這麽害羞。”綱吉的臉更紅了……
黎佳“呵呵”地笑著，不再開綱吉的玩笑：“準備好吃飯吧。”綱吉點點頭。
“怎麽，決定好參加那個社團了嗎？”黎佳期待地問他，那架勢，好像綱吉不回答網球絕不罷休。綱吉縮縮脖子：“雖然有那個意思，不過網球消費很貴的樣子……”
黎佳高興地說：“原來綱是擔心這個呀，沒關系，你爸年輕的時候打過網球，還有網球拍呢，雖然老了點，不過修修還可以用！”綱吉內心OS：老爸用過的網球拍，那種東西真的還能跟得上現在的人性化的設計嗎？不過算了，反正自己用再好的網球拍也是浪費，他還是乖乖地做他的小蝦米吧。
所以說這就是人的奇怪之處，有些人明明就是天生配角的料，卻總是自诩出色，但有些人身份什麽的天生不落於別人，卻總是發現不了自己，甘願做陪襯。
第二天，綱吉就拿著那個木制的看樣子很破爛事實上依然很破爛的網球拍去了青學。
這自然引起了一定的轟動，僅指班裏。在一些人的眼中，像綱吉這樣的“普通人”加入網球社根本就是去當綠葉的，只不過可以有機會與正選零距離接觸，說不定還能成為關系很好的學長學弟，而那些青學正選都是有機會成為網球大腕的，也就是說，綱吉很有可能會和名人成為朋友（我說你們想太多了吧= =）和綱吉搞好關系，很有可能不定期得到一些正選的簽名什麽的。於是，女生們瘋狂了……
當然，沒有一點網球經驗的話是不會輕易加入網球社去當綠葉的，去了反而出醜，所以一般人都會加入其他的社團來緩解緩解壓力，現今這個其貌不揚的綱吉竟然要加入網球社，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是的，班裏的人都這麽認為，前提是他們沒有看見綱吉肩上背的黑色的網球袋裏的年代久遠昨天才剛剛把拍線緊了的網球拍，否者，打死他們也不會這麽想的。
網球拍的袋子很長，綱吉瘦小的身影顯得格外踉跄，他慢慢地走到網球部。
網球部外面是有鐵網阻隔的，雖然能看到裏面的人大汗淋漓地揮灑青春，但是綱吉卻覺得他們的距離非常遙遠。綱吉的體育細胞非常缺乏，和這些人們口中的“天才”實在是相差甚遠。盡管來到青學只有兩天，但是基本上走到哪裏都能聽到網球部的名字，由此可見網球部對於青學來說是多麽大的榮耀。
綱吉猶豫了一會，終於推開了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那個……現在網球部還招人嗎？”
正眯著眼抱胸看正選們訓練，心裏非常自豪的龍崎教練聽到了怯生生的聲音，她扭頭，一個瘦小的剛剛步入少年時代的男生正睜著大眼睛茫然地看著，哦？網球部也能吸引這樣的男生。龍崎教練勾起嘴角：“要報名的話昨天就已經結束了哦。”
“什麽？”綱吉驚訝地叫出聲來，明明好不容易帶來網球拍的，這下糗大了。
“龍崎教練，我們還缺一個撿球的人。”深沈渾厚的男聲，好像積澱著沈重的東西。
綱吉循聲望去，很高的男生手裏抱著厚厚的資料，用筆不停地在紙上寫著什麽，他的眼鏡泛著雪白的光。綱吉嘴角抽搐，好像很精明的樣子……
“撿球有聖雄他們呢。”龍崎有些猶豫，看了看綱吉左右為難的樣子。
綱吉馬上回答：“沒關系，反正我對網球一竅不通，撿球就是很好的了，真的。”少年急切地說，甚至比同齡人更嬌小的身體在風中不停地晃動，龍崎恻然，但仍然有些猶豫，乾推推眼鏡:“龍崎教練，這一屆初一的加入網球社的很少，我們也要為網球社的未來著想。”龍崎看了看那群不成器的網球社的“新鮮血液”，最終點了點頭。
就這樣，綱吉稀裏糊塗地加入了網球社……很快，綱吉就後悔了。
網球場上，貴公子們優雅的揮拍，華麗的招數吸引了無數個花癡為之尖叫流淚，可能網球手們不會在意……綱吉學網球并不像變帥，其實，他抱著一種僥幸心理，說不定有一天自己能穿回去，或者說萬能的Reborn他們會來這裏，然後自己就可以憑著高超的網球技巧來吸引京子。
綱吉說不出自己對京子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感，他只知道自己一看到京子總是想好好表表現，在未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總是京子。也許這就是喜歡吧，他不确定地想。
但是，很顯然，綱吉打好網球的計劃是最終要泡湯的。當他看到正選們的訓練量他就放棄了，算了，還是做一個小蝦米吧，畢竟綱吉并不是一個勤奮的人。
綱吉的相貌在網球部還是占了很大便宜的。雖然他們也都是初中的小鬼，不過綱吉卻像小學生似的，很容易激發人的母性，不對，是父性。如果說正選都對綱吉挺照顧的話，那麽最看不慣綱吉的就是堀尾了，本來同班一個越前龍馬已經搶盡了風頭，現在網球部又來了一個！田綱吉，雖然說在網球方面各項都很普通，但竟然這麽輕易地收攏了網球部的人，一想起來堀尾就恨得牙癢癢，有意在綱吉面前顯擺他對網球的了解和資深的網球球齡，綱吉一臉佩服地看著他，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純淨地好像看透了一切。這時候，堀尾就會幹咳一聲，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快速離開，當然，打死他也不承認其實綱吉長的挺可愛的……
社團活動有一個缺點，就是總是在星期六有活動。
又是一個周末。綱吉抱著大大的網球框，踉跄地跑過來，一向熱心的桃城笑嘻嘻地接過他的球框：“要小心看路哦。”天然的笑容像極了山本，但是山本的笑又帶了點沈重，出現在桃城臉上的卻是不帶任何黑暗的純淨的笑容。也難怪，黑手黨能有幾個是這樣的呢？綱吉有些諷刺地勾起嘴角。
綱吉看著場上正拼命訓練的正選：“學長們還真辛苦……”桃城笑了：“這是我們的理想。”綱吉低下頭，刺眼的陽光透過陰暗。他喃喃地說：“理想嗎？”
桃城哈哈地摸摸他的頭：“恩。綱吉的理想是什麽呢？”
“我的理想？”綱吉問。
“是啊。”桃城依然微笑，作出一副要聽少年宏圖偉略的樣子。
“誰知道呢。”他一出生就被決定好了命運，就算他對未來有再大的期盼和構思，他永遠也擺脫不了那個看似風光的彭格列十代首領的位置了，永遠也擺脫不了……
“沒有夢想？哈哈，是沒有考慮過吧，唉，青春真好啊，真好啊。”
幽默的語氣逗笑了有些惆悵的綱吉：“所以說桃城學長只比我大一歲吧。”
“小鬼，別搶我臺詞喵。”一個沈重的身影重重地壓在了桃城身上，桃城用手撥開菊丸的胳膊：“菊丸學長，很重啊！”菊丸笑眯眯地無視了他，眼睛依然天真地盯著綱吉，委屈地說：“小鬼總是搶我的臺詞，我現在都沒有地方混飯了。”
綱吉無力吐槽，這些人是很正常沒錯了，最起碼不會鬧出一些絕對會出人命的S級的事，可是為什麽每一件事他都想吐槽呢？難道說已經成了本能？惡寒。綱吉抖了抖：“對不起，菊丸學長。”
菊丸撇撇嘴：“小鬼也不反擊，還是那個小鬼頭比較有趣。”“那個”指的是和綱吉同年，最起碼是和現在的！田綱吉同年的越前龍馬，被冠以“天才”的稱號，雖然風頭被另一個天才壓過去了，不過作為新秀，絕對是他們國一新生的驕傲。這是他剛來時，聖雄告訴他的，旁邊堀尾講越前龍馬講的唾沫橫飛，諸如“他是第一個成為青學正選的國一生”雲雲。越前龍馬是個很酷的男生。這是他給綱吉的印象。
綱吉哭笑不得，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反擊，綱吉總是吐槽，吐槽不需要任何反擊。什麽，你說可以的，那是高水平的吐槽，綱吉沒有那樣的功底。
菊丸輕巧地從桃城身上跳下來：“小鬼去看正選的訓練嗎？”每次訓練的時候，綱吉都會去忙別的，後勤工作非常出色，但因此，很多精彩的訓練也都錯過了。菊丸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非常遺憾的事，對於他們這種以網球為天的人來說，要理解綱吉其實對網球無所謂的心情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也難得今天清閑，綱吉輕輕地點頭。也總要學點東西吧，他想。
初秋，習習秋風吹走了早起的睡意，綱吉站在鐵網邊，左邊是面無表情的手冢，左邊的左邊是龍崎教練，左邊左邊的左邊是乾──實踐型的教練。做為一位名合格負責的後勤工作人員（小蝦米？），站在教練們（綱吉嘴角抽搐）身邊，絕對能夠看清場上的一舉一動，出了狀況能夠在第一時間即使解決。
訓練的有多棒，綱吉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他只知道這些正選的命中率很高，而且越前龍馬雖然個頭矮小，但是實力很強勁。如果是自己，興許可以投中也說不定……綱吉這樣想著，摸摸兜裏的死氣丸，咦？打個網球至於用死氣丸嗎？他的手慢慢地垂下。
手冢注意了他的一系列小動作，臉上依然面無表情。
在網球場上恰好清閑的不二笑眯眯地看著綱吉，他喜歡湊熱鬧、多管閑事，加之剛開學那會綱吉對他的逃避，不二的眼睛更彎了。
“綱吉君似乎也想來訓練，要不要試試。”他舉起手中的網球拍，嘴角的弧度很溫柔。輕輕的一句話很成功地使衆人把目光投向綱吉。綱吉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那天狂奔會惹來這樣的後果，他就不狂奔了，況且那天的逃避本來就沒什麽意義，這樣一來，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綱吉連忙擺手：“不……不用了……”
不二繼續微笑，正要再接著說的時候，手冢嚴厲地看了過去：“訓練時刻，違規者繞操場跑50圈。”聽說，這是青學一道極其美麗的風景。
不二一點失望的意思也沒有，聲音依然很柔和：“呵呵。”那笑似有些意猶未盡，綱吉幾乎想馬上逃走。
手冢淡淡地掃了綱吉一眼，又目不斜視地觀察起了訓練情況。說到底你那一眼到底什麽意思啊！如果是Reborn的話，綱吉早就跳起來指著他這麽吐槽了，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他是部長，他是部長啊，他是那個連笑都不會的面癱部長啊……顯然這個時候，綱吉忘記了其實小言是個更面癱的家夥……
訓練總會有休息時間。龍崎教練看著綱吉欲言又止，綱吉黑線，主動找龍崎教練：“教練，您有什麽事？”
龍崎頭痛地用手揉揉太陽穴：“！田啊，要不要考慮一下也加入訓練，我看你十分渴望的樣子……”結果已經被人誤解成渴望打網球了嗎？綱吉不是對網球沒有興趣，但他實在是沒有其他的精力去應付其他事物，況且，網球本來就是需要勤奮練習的，而綱吉很懶。
綱吉連連擺手：“教練，我絕對沒有那意思……”這話在龍崎聽來就是欲蓋彌彰了，她內心突然有股罪惡感，她這是在做什麽，在扼殺一個對網球有著深沈熱愛的好孩子的前途啊！看著龍崎自責的表情，綱吉知道這事肯定是越描越黑了，索性保持沈默。
“我們這裏後勤也不缺，雖然你很負責，不過，我認為你還是來和國一的一起訓練比較好，我看你也是比較有前途的……”最後一句是安慰，綱吉知道，所以他只能苦笑：“謝謝教練了。”
綱吉和正選基本上是不可能混熟的，除了那幾個自來熟，其他的比如手冢、越前龍馬，基本上都只是見了面打個招呼，還是綱吉單方面的……所以，上午訓練結束後來表示對綱吉網球期望的只有那幾個國一的。
“确實，也許你可能成為很優秀的打網球者，可是和我這個網球網齡兩年的資深的人來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堀尾得意洋洋地對綱吉說，綱吉擡頭，天瓦藍瓦藍的，薄紗般的白雲是天空的點綴，他笑了：“我從來沒打過網球。”
“什麽？”堀尾有些錯愕。
綱吉又重複了一遍：“我從來沒打過網球，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知道自己心裏的小九九被人看穿，堀尾有些窘迫，急匆匆地向綱吉告別後就離開了。
“很精彩呢。”柔和又帶點算計的聲音，綱吉回過頭，不二微笑的眼睛裏似乎泛著藍光，綱吉對這樣的人總是産生一種說不出的恐懼──說不定哪天一失口就被他套出很多真相。所以，當不二走近的時候，他身體都僵了。
不二玩味地看著綱吉有趣的反應，伸出手，慢慢靠近綱吉，白皙修長的手指如同雕刻的美譽，綱吉就這樣直直地站著，不二輕笑一聲：“綱吉君，明天見了！”身在半空的手突然變成了bye-bye的手勢，綱吉瞪大眼睛，看著他潇灑離去的身影。
所以說天才就是天才，無論是哪方面，都和自己有著天壤之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