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在逍遙(一)
方清言一消失就是一星期。
那天她給裴笙和宋承各發了一條告別短信就開始失聯,直到一周後她拖着行李箱戴着碩大的草帽出現在C市的機場。
“我說方大作家,你這是去度假還是去打仗了?”裴笙從車裏走了出來,摘掉墨鏡仔細将她看着,巴掌大的臉至少黑了五個度。
“你知道我去旅游從來沒查過那個地方的天氣。”方清言将行李箱塞進後備箱,摘下草帽鑽進車裏。
“你也沒查過自己的錢包吧?”裴笙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坐上駕駛座發動汽車。“你每次郁悶時都離家出走,這次又是什麽事?”
見方清言許久沒回答,裴笙看了看後視鏡,她正從包裏掏出一張面膜準備敷臉。
“也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出去走走了。”方清言半躺在後座上問她:“宋承他最近還忙嗎?”
“你還知道關心他,你走的那天他還以為你……”裴笙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以為我什麽?”方清言坐起身。
裴笙聳了聳肩,“沒什麽,就……擔心你。”
想起那天宋承的反應裴笙都覺得可怕,滿城去找一個已經離開的人,要不是自己攔着他都快報警了,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室友,這個反應不都是太過激了麽?
“不過你問他幹嘛?”裴笙又将話題引了回來。
“我現在這樣子,總歸不好見人。”
然而現實總是比想象要更殘酷,方清言回來的時候宋承正在客廳吃早飯,見到她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都掉在了桌子上。
“早上好。”方清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将草帽戴上拖着行李箱匆忙進了房間。
裴笙看着方清言關上房門,回頭望向宋承,“我就說她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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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哪度假了?”
“菲律賓。”
“……”
客廳的兩人的心照不宣地沉默了,方清言管不了那麽多,回到房間倒頭就睡,直到自然醒。
睡了一天精神總算回來了點,她揉了揉肚子,準備出去找點吃的。
宋承正在廚房搗鼓着什麽,方清言走進去打算煮點泡面,結果找了好久還是沒見泡面的影子,宋承看着像倉鼠覓食的她,問道:“要找什麽?”
“你見到我的泡面了嗎?”方清言關上冰箱,剛睡醒腦子有點不好使,記不清放在哪了。
宋承将洗好的鍋放在天然氣竈上,用眼神指了指,“壁櫥裏。”
“哦,謝謝。”方清言踮起腳尖,推開壁櫥的門,果然看見自己的泡面安靜地躺在碗碟子上。
這是她放的嗎?不是吧……方清言有些懷疑,這個壁櫥當初為了美觀設計得很高,再放在一堆碗碟子上,這不是擺明了讓自己沒法拿嗎?
她将腳尖踮得更高了一些,好不容易夠到了泡面袋子,準備往外拖的時候因為摩擦那些碗碟也被向外拖了許多,懸在半空搖搖欲墜。
“小心!”腰間突然被一只手抱住,方清言順着拉力向□□去,驚魂未定時聽到身後噼裏啪啦一陣響。
她趴在宋承的身上,手中還緊緊拽着那袋泡面,腳下是一堆碗碟的殘骸。
“你還好嗎?”
方清言如夢初醒,松開宋承向後退了幾步,“對不起……”
還沒等她說完宋承伸手懷住她的腰将她向前拉了幾步,“後面有碎片。”
方清言回頭看了看地上的七零八碎的碗碟,再擡頭看看壁櫥,這些碗碟怎麽這麽像宋承帶過來的那些,上面還刻着法文。
“這些碗……”
“沒關系。”宋承打斷她的話,“你先出去,我來掃掉。”
方清言揉着眼睛走出了廚房,大腦一片空白,她看了看落地窗外低垂的暮色,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沒睡醒。
她将泡面扔在餐桌上,這麽一鬧也不太想吃了。
宋承将碎片掃了出來,看着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方清言說:“晚飯我來做吧。”
“啊?”
一聽到晚飯Whisky蹭地從客廳跑了過來,搖着尾巴看着宋承。
宋承跟它說了句法語,它屁颠屁颠地轉過身跑到方清言身邊的椅子上坐着了,将下巴擱在餐桌上。
宋承笑了笑,進了廚房。
三只貓姍姍來遲,邁着優雅的步子跳上椅子,坐得很整齊。
方清言看看左手邊的Whisky,再看看右手邊的Cana ,Diana 和Idiot,她怎麽覺得自己有點像宋承養的寵物?
吃完晚飯月色已悄悄爬上枝頭,為了将功補過方清言主動承擔了洗碗的重任。
她将碗筷收拾到水池中擡頭卻看見水池旁放着塊手表,她雖然對品牌什麽的不是很敏感,不過這塊手表看起來應該不是她能買得起的。
是宋承落下的?她轉頭看了眼客廳,橘色的柔光下只有三只貓安靜地趴在Whisky的肚子上睡覺。
方清言洗好了碗,拿着手表去找宋承,敲了門卻許久沒見房裏有人應答,她暗暗猜測他是不是出去了,手剛放在門把上門就被推開了。
她向前走了幾步,屋中的燈開得很暗,唯有浴室方向有些許亮光夾着水聲透過玻璃傳出來。
在洗、洗澡啊……
方清言愣了幾秒才想起自己是來送手表的,慌忙将手中的手表放到他的書桌上,卻在他的書桌上見到了自己的書。
《不期》,是自己出版的第一本書,這一版她記得是最老的,老到現在網絡上都找不到。
出于好奇方清言拿起了書,翻開扉頁,卻驀然看到了一首詩。
我見過那不存在的房子與原野
野獸在原野上奔跑撕咬
屋裏在下雨
你從屋外帶了束野花
告訴我,春天還很遠
“清言?”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方清言指間一松手中的書“啪”地掉在了地上。
她回頭看去,只見宋承站在自己身後兩米外的地方,身上還披着浴袍。
“對不起……”方清言忙俯身撿書,“我是來送手……”她的話倏然止住,目光落在了書頁中滑出的一幅畫上。
那是幅水彩畫,大片的綠色是原野,黑色的房子在原野上孤獨地伫立,面目猙獰的野獸正在接近房子,房子外的人手中拿着束野花,遞給房中的人。
半晌,她才慢慢将畫塞進書中,目光空洞地站起身走到宋承身邊将書遞給他,說:“手表我放在書桌上了。”
“清言?”
方清言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方才一直忍住的淚水終于掉了下來。
她記得很清楚,那幅畫是她當年和阿南一起埋在福利院後那棵老梧桐下的,她埋了畫,而阿南埋了戒指,都是些不想記起的東西,他們約好誰也不會将他們挖出來。
可是後來阿南走後,她為了向他們證明阿南是存在過的,在梧桐樹下挖了許久,卻什麽也找不到。
而如今那幅畫就出現在宋承的書中,還有那首詩,是她曾經無意在微博上寫過的,若不是見到那幅畫,連她自己都要忘了那首詩。
宋承他……真的就是阿南嗎?如果不是,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阿南死于當然的那場大火,那麽這幅畫為什麽會出現在宋承的手中?
如果是,那他為什麽一直不和自己說?
方清言靠着房門滑坐在地上,熟悉的不安像是藥物一樣蔓延至全身,就像當年阿南離開的時候一樣。
窗外的月光斜斜地灑了進來,落在咖啡色的地板上,如覆了滿地琉璃,十月的秋風掀起窗臺旁的紗幔,在靜谧的空氣中肆意延伸。
作者有話要說: 預備!唱!
五十六個天策,五十六匹馬,五十六個黃雞醉月接峰插,五十六個鯨魚,隐身開爆發,集火奶花,集火奶花集火奶花,五十六個莫問,五十六個懵,五十六個霸刀随便打一打,五十六個氣純,九轉接八卦,打死奶花,打死奶花,打死奶花,五十六個劍純,五十六個吞,五十六個和尚五蘊搶珠啦,五十六個花間,星樓交亂灑,奶花飛了,奶花飛了,奶花飛了。五十六個明教,一百多個繳,五十六個蒼雲盾猛補盾壓,五十六個冰心,繁音滿堂呀,還玩奶花?還玩奶花?還玩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