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斯南全程目不轉睛地看着臺上舉止自然,侃侃而談着A大一路走來的輝煌還有這新建實驗樓意義的男主持人, 禁不住側過身子和校領導說道:“貴校還真是人才輩出。”說着, 目光仍舊是落在了夏橋的身上。
這種斯斯文文的小白臉,辛肆月竟然也和他聊得熱絡?
校領導也是知道今天這活動出席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所以特意吩咐讓夏橋來主持, 沒有想到他也确實沒有辜負領導們的希望。
校領導有些驕傲,可也不敢表現地太明顯, 只是客氣回道:“還好還好,沈總的學校更是人才輩出才是!”
沈斯南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目光轉而落在了禮堂右側時不時來回忙碌着的辛肆月。真是想不透, 這種雜碎的工作, 她怎麽也願意幹?而且看她那紅撲撲、面帶笑容的臉, 似乎還幹得很開心?
沈斯南還在蹙眉的時候, 典禮已經圓滿結束了, 接下來是游覽參觀這新落成的實驗樓。沈斯南本沒有什麽興趣, 可是見辛肆月還跟在隊伍的後頭,也就勉強跟着一起參觀了。
當然,比起夏橋在那裏書面化地介紹這建築, 他倒是将幾個需要細節處見功夫的地方掃一兩眼,然後好壞自知。所以還未看完大半,他對這新樓也就一個評價:“一般。”
沈斯南沒了耐性繼續陪着這群無聊的人在這裏浪費他的寶貴時間,他逐漸放慢步調,稍過一會就落到了後頭。
汪助理自然也知他故意放慢了速度,雖疑惑可也是配合着調整了步伐。等發現自家boss和落後的辛肆月越來越接近的時候, 汪助理突然有些心領神會了,他終于明白老板這是要幹什麽了。
辛肆月也察覺到了他的舉動,正警惕地盯向他的時候,就在走廊轉角處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一個閃身就被拽到了小角落裏,避開了其他的人。
辛肆月下意識就想尖叫。沈斯南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的話,你就盡管叫!”
辛肆月怒了,誰和你有關系啊!
“唔唔唔……”
你放手!
“我放手可以,你乖乖和我走!”
“唔唔唔……”
去哪裏?
“走了就知道。”
辛肆月猶豫。
沈斯南忽而一笑,“不走也沒關系,我親自和你們校長要人,相信他肯定賣我這個面子……”
要是真讓他這麽幹了,那辛肆月覺得自己連A大都不用待了!她連忙點頭:我答應還不行嗎!
沈斯南這才滿意地松開了手,不過抓着她的手卻是沒松開,一路拉着她到了停車場。
汪助理算是終于确定了,這辛小姐指不定就是未來的老板娘啊!他恭恭敬敬地開了車過來,恭恭敬敬地為兩人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然後仍是恭恭敬敬地将前座與後座的隔板升了起來。
辛肆月正催促着沈斯南趕緊松手,“喂,你都抓了一路了,還不松手?”沒看見她的手都紅了嗎?
沈斯南不情願地松開,見她揉着紅通的手腕,倒也不好再說什麽。他明明也沒怎麽用力才是!怎麽就紅成這樣了?
辛肆月懶得理他,擡頭往前看去,發現景色全無,就一隔板,忍不住防備道:“幹什麽要隔開?”
沈斯南瞄了她一眼,不理,徑直閉目養神。
辛肆月看着他這模樣,出聲低喃:“什麽德行!”
空間原本就狹小,再加上沈斯南從小就耳力過人,他聽到這話,倒是又伸手将人扯了過來。
正挪着屁股打算離他遠一點的辛肆月沒有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一個不妨,身子被他帶得狠狠往他身上撲去。
辛肆月鼻翼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的時候,擡頭就想狠狠罵他。哪知他動作更快,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牢牢地将她控制在了懷裏。
辛肆月看不到他的表情,拿捏不好态度和語氣應付他。她窩在他懷裏,掙紮着想要起來。
結果,沈斯南的手勁越收越緊,辛肆月也就只剩下那雙修長的大長腿可以撲騰,只是她撲騰了幾下,就聽到沈斯南暗啞着聲音道:“你再動下去,惹出什麽禍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辛肆月一開始還不知道他說這話是啥意思,後來感覺到大腿涼意習習,才恍然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是旗袍,那旗袍側開的口本來就高,她肯定是在掙紮的時候走光了。她伸手就想掐他,“混蛋!不許看!”
沈斯南墨黑的眸子在她那白皙的大長腿正大光明地繼續瞧着,聲音輕快道:“看不看是色狼。”
“沈斯南,你說出這話也不怕掉價!”辛肆月一面惡狠狠道,一面張牙舞爪地伸出手想要扇他耳光。
沈斯南伸手抓住,笑道:“這兩只手還真是不老實。看來還是綁了好!”
“你敢!”
辛肆月直覺自己在沈斯南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她的兩只手都被他擒住了,甚至連雙腿也被他用腳狠狠壓制住,她這會兒可真的是連動都動不了了。
“沈斯南,我警告你,放開我!”
“想要我放開也可以。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你哪來的那麽多問題?”
沈斯南的問題多了去了,他沉眸注視着她,“你和那個小白臉是什麽關系?”
“什麽小白臉?”辛肆月剛問,沈斯南臉色就斂了起來。
辛肆月壯了壯膽子,回道:“你不說名字,我哪裏知道是誰?”
“你的意思是還有很多小白臉?”
辛肆月真的無語了,“沈斯南,你的理解能力是怎麽回事啊!”
沈斯南哼了一聲,很快速地想出了計策——其他的小白臉日後再慢慢收拾,先解決掉那個夏橋。
“你和那個夏橋很熟?”
辛肆月下意識道:“還行。”誰料說完,沈斯南雙眸裏火光迸發,簡直就是要吃人的模樣。
辛肆月沒骨氣地被吓到了,她連忙自救道;“沒沒沒,我和他真的不是很熟,就說過幾次話而已!”
沈斯南審視着她,似乎是在判斷她話裏的真實性。
辛肆月忙又笑着說道:“真不熟,真的!”
沈斯南見她乖乖地和那個小白臉撇清關系,滿意道:“離他遠點。”
“哦。”辛肆月滿腦子都是:這人是啥意思!不過,自己也就只是回了一個“哦”而已,她也沒答應,是不?反正和誰來往是她的自由。
沈斯南見她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就知道她又在想什麽陽奉陰違的事情,于是道:“你敢的話,就盡管試試繼續和他這樣暧昧不明下去。”
辛肆月真的是笑了一聲,“沈斯南,誰和誰暧昧不明了?不說我和夏橋,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更奇葩嗎?‘男女授受不親’你聽說過嗎?趕緊放開我!”
“你現在來和我說‘男女授受不清’了?當初你追我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在意這個?”
辛肆月口快道:“你別想诓我!就算之前追你追了這麽久,我也沒碰過你一根汗毛。”
“你就那麽堅信?”
“我才……”辛肆月話到一半,察覺到他神色忽然變得嚴肅,正想着原因時,就聽到他好整以暇地問了句:“你現在不失憶了?”
辛肆月恍然自己又說漏了嘴,她正絞盡腦汁想着圓回去,又被他截了胡道:“你最好把話說的天衣無縫。”
辛肆月被他這涼飕飕的眼神刺激到,猛地一掙紮,從他的禁锢裏得了自由,一溜煙就挪到了左手最靠窗邊的位置,和他保持着最大的距離。
沈斯南叫她這猶如避瘟疫的動作氣得呼吸都粗重了些,“辛肆月,你根本就沒有失憶。當初那些話,都是你為了自己的顏面圓的謊吧。”
辛肆月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裙擺,聲音裏帶着略微的笑意:“你愛怎麽想就這麽想,反正對我而言,意義也不大。但是,沈斯南,我希望我們倆這樣坐着說話的機會以後還是少有好。”
沈斯南神色一凝,就見辛肆月擡眸,注視着他道:“你有自己鐘意的人,有你自己的工作要忙,何必這樣浪費彼此的時間。我的願望一直很簡單,我就只是希望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生,哪怕沒辦法,那起碼給我兩年安靜的日子過可以嗎?沈斯南,我來A市的原因,不需要我再把上次說的夠清楚的話再說一遍吧。”
她轉頭看着窗外,語氣無比認真道:“我真不敢也不樂意和你再有牽扯。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再出現在A市。我一直以為都覺得我跑到A市來了,這對你或者對我都該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沈斯南,不要再來A市了。”
最後一句話,辛肆月一字一字,說得尤其堅決。
沈斯南沉眸看她,“如果我偏不呢?”
辛肆月轉過頭,看着他,無奈一笑:“那我只好再拜托我哥幫我換個更遠的學校了。”
沈斯南沉沉地籲出了一口,神色無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