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現在看來，這個人卻躍然到了案情的關鍵點上！
“別哭了！我問你一個問題，老實回答我兩個問題——你和柳琴的關系，一直不好麽？就算你要殺柳琴、就憑你完全可以輕易掐死他，為什麽要選擇毒藥？”
——真相即将呼之欲出，只剩下這兩個疑點在幹擾真相浮出水面，沈淩雲困惑了。
眼前這樣的柳麥，不是一個會為了争家財而兄妹不和的人……用毒就更奇怪了！
誰知，柳麥怔了怔，卻說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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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123
“我最初起了殺心的時候，一方面是因為下不了手、害怕看到柳琴在我手下慘死的樣子……另一方面，是想嫁禍給我娘！因為遇上采花賊是個意外，如果不出這個意外的話，一定會被人看出來用自家人下毒的……作為男人，想殺死一個年輕女子根本就不需要用毒，所以我想誤導差役……把我娘抓起來！因為她根本不是我娘。也不配做娘！”
……誰能想象，這樣咬牙切齒的怨恨，是出自親生兒子之口！
“為什麽？那是你娘？十月懷胎他把你生下……無論她做錯什麽……”
——沈淩雲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氣憤難當的柳麥。
上一世，他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最羨慕的就是別人有媽媽……小時候常常想，如果上天願意賜給他一個媽媽，不管那個人是什麽樣的，他都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可是眼前，竟然有人這樣的憎恨着自己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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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柳麥今天卻是連續不斷的語出驚人——
“那個女人不是我娘，我娘是當初被她害死的二夫人！當初他們差不多時間臨盆，生下女孩兒的她擔心地位不保、就偷偷讓管家趁我親娘把我和她生下的女孩兒、也就是柳琴換了！在那之後，她突然告訴我爹說、二夫人在外面跟也男人偷|情，證據就是連孩子都不是我爹的！我爹很喜歡我親娘、不信她，就滴血認親給大家看，想要證明自己心愛之人的清白，卻不料父女倆的血無法融合，父親的顏面掃地、頓時冷落了二夫人，關在房間裏不準她出門，可憐我親娘一生潔身自好、根本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剛生完孩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就受到那麽大打擊，沒多久就病倒了，那時正好我爹出門在外、藍姑那個死女人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連飯都沒人給送……随後活活餓死在小黑屋裏，而且到死他都不知道，柳琴其實才是藍姑和野男人在外面茍|合生下的孩子！我是前年有一天晚上，我父親帶着家裏下人回鄉祭祖，我正好騎馬摔傷了腿、在家休養，管家和藍姑也找了個理由沒有去……他們兩個以為我睡着了，在窗戶底下說悄悄話的時候，我才知道的！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一直在想，要怎麽除掉她，她不僅害死我親娘、而且還對不起我爹，一直跟那個惡心的管家私底下鬼混，幾乎全家的下人都知道這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有我爹被蒙在鼓裏……”
深宅大院兒長大的孩子哪個容易？看柳麥此時痛苦的表情……沈淩雲甚至有點不忍心問下去了。
“所以，你和柳琴的關系也就不怎麽好，因為雖然不是他的錯，但畢竟是因為她的存在，才害死你親生母親……”
——展飛揚聳聳肩，表現的要比沈淩雲輕松得多。
別忘了，他的上一世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身份，站得高了，危險也就增加了，能夠看到的肮髒的事情也就更多了……比如說，那時候，他父親的情|婦也不少，為了想給他父親生個兒子，打破了頭的場面，他見多了！到最後，老頭子還是只有他一個兒子，可是結果呢……世事難料……
對于他的結論，柳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默認！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藍姑平時有去廚房煲湯的習慣麽？”
“沒、沒有……那種女人平時就知道打牌、還有跟男人厮混，那天也不知怎麽就……”最初，柳麥的回答是毫不遲疑、脫口而出的，可是說着說着就越說越慢，驚疑的看着他們倆，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你們懷疑那毒不是意外、是藍姑故意下的？！但是柳琴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得不說……虎毒不食子，這是很多人的心理誤區！
展飛揚和沈淩雲交換了個眼色……差不多了，他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還得到了意外的收獲、再接下去揭人傷疤的事兒，沒有意義了！
沈淩雲突然向還沉浸在痛苦和震驚中的柳麥揮劍，雖然甄雅想要當在心上人的身前，可是就憑他……實力的差距不是主觀願望能夠彌補的！
只聽柳麥淬不及防之下，一聲慘叫，定睛再看，手臂、大|腿的地方已經被沈淩雲劃傷好幾處、雖然不嚴重，但看上去鮮血淋漓挺可怕的！
“我把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柳麥痛苦地捂着傷口，又突然誤會了什麽，不顧疼痛牢牢的把甄雅擋在身後，“你們要濫用私刑，至少放了甄雅，不關他的事……”
“不要……不要傷害柳麥！”
甄雅眼底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撲騰的想換過來保護眼前的愛人，只是在強大的對手面前，這力量實在太弱小了……如果，沈淩雲和展飛揚真的是對手的話！
“你們的恩愛秀，回家再說吧……”沈淩雲收了劍，笑了，沒有一點惡意，“你們也不想想看，就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把你從歹徒手裏這麽輕易的帶回去，可能麽？我只是不想打草驚蛇，多少也演演戲，為了穩住兇手，抱歉了，希望你們配合一下……你們可以回去了，回去以後，甄雅你就說是柳麥拼死血戰歹徒、才把你救回去的……”
這就叫苦肉計……不然在這麽敏感的時候，發生讓人一眼就看出不正常的事兒，真正的兇手很容易注意到！
“哎？你是說兇手不是柳麥？！”
甄雅驚喜的都忘記了哭。
“呵呵……這次經歷給你們兩個都足夠成長了吧，以後要勇敢些，好好珍惜自己愛的人吧！”
沈淩雲微微一笑，算是默認，目送着兩人相互攙扶着離開，突然覺得自己的感觸有點深了。
“我的淩雲啊，你就是太善良……不該這麽早把真相告訴他們的，萬一他們沉不住氣，就壞事兒了！”
——身邊的男人哭笑不得的把他抱緊。
其實他知道，他聰明的淩雲懂的輕重，會忍不住這麽做，大概也是被兩人之間面對危險、互相擋着對方的真情打動了，不忍心他們在承受罪惡感的煎熬，柳麥是犯了錯，但是良心的折磨已經夠了，甄雅也不夠勇敢，可是這次的教訓之後，想必他會重新審視身邊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吧……
就像這個苦肉計，如果不這麽做，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迷惑兇手……故意讓柳麥見點血、好逼懦弱的甄雅直到他自己有多心疼，多在乎……沈淩雲可謂是用心良苦。
“沒有時間讓他們沉不住氣了！”
——沈淩雲擡頭看了看東方見白的天際，三王爺最晚今天傍晚到。
關于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他相信身邊的這個男人和他一樣，已經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然而，展飛揚這次卻沒有配合他，沒有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出，而是突然天外飛來一筆，低頭輕輕咬住他輪廓嬌美的耳垂——
“淩雲，不用羨慕別人……我的愛，比起他們，只多不少！我不會做沖動的事，不會讓你擔驚受怕，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會為你掃清一切障礙，讓你一帆風順，一輩子都保護着你清爽幹淨的笑容……”
這個男人說情話不分時間，在屍體面前也說的情意綿綿，面對命案的時候也不忘耳鬓厮磨，這會兒已經到了時間緊迫的時候，還是這般柔情蜜意……可是沈淩雲發現自己沒救了，面對男人不分場合時間的胡鬧，竟然臉紅了，月光下瓷白如玉的臉頰添上了兩抹緋紅，格外的誘|人。
“飛揚，現在就缺證據和證人了！怎麽辦？”
——雖然臉上迷人的色彩已經出賣了他難為情卻又怦然心悸的心思，沈淩雲還是死鴨子嘴硬的硬撐，又煞風景的把案情搬了出來。
男人挑眉輕笑，抱得卻更緊了——
“證人有，證據也有……等天亮了，我們再演一場好戲就可以‘收場’了！”
“哎？”
——沈淩雲詫異地看着男人，這家夥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得有點不甘心……這家夥，總是比自己稍微聰明那麽一點點，眼睛一轉就是一個鬼主意，貼上猴毛比猴都精！
……這樣下去，自己還不是一輩子被吃的死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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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因為展飛揚給他吃的這顆定心丸，哪怕這個男人什麽細節都沒透露……他還是沒來由的安心起來，兩個人的默契，一直就是這樣，彼此信任，依賴……上一世，這個人背叛過他一次，他也知道，這個人不會再騙他第二次。
……本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魔咒，他應該從此躲得遠遠地，可是這個男人的深情卻破壞了魔咒的規則，讓他情不自|禁的再次沉醉其中。
“雲兒，你說我們要再等一兩個時辰才能開始，現在回客棧、太浪費時間了，不如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
“恩……好啊……聽你的。”
“雲兒……”
“恩？”
“坐這兒吧，這塊草地很幹淨，也很軟。”
“好啊……”
“雲兒，你看……太陽快出來了，月亮還在，日月交替的時候，這小樹林裏的風景真的很好。”
“是啊，以前我們的那個世界裏，很少能看到這麽幹淨的自然風景，哪怕只是一片小樹林……”
“那這麽好的風景，不多見啊，就算是我們穿越到這裏，你那麽忙，也沒多少時間一起看日出……這麽好的時機，不幹點兒什麽事兒，是不是有點浪費啊……”
“你說的也是，那你想幹點什麽？我陪你……”
柔軟的草地上，男人就坐在身旁，讓他枕着感覺很溫暖有很可靠的肩頭，溫馨化畫面裏……身邊的男人一直“循循善誘”，而沈淩雲完全身在一個溫暖的七分鐘，不知不覺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兩個男人的浪漫，卻比他想象中美得多，不知不覺的溫順下來，不知不覺的順着對方的思路……
“那我想做什麽，你都奉陪麽？”
“切！這麽小一片樹林，還能幹什麽？奉陪就奉陪！就算你想比武，我也不見得比你差！”
很顯然，腹黑的人和純潔的人，思路存在着巨大的偏差！
不過男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他張牙舞爪的小寶貝怎麽能“入套”呢？
“比武什麽的，還是算了吧？我甘拜下風還不行？我家淩雲最厲害了。”
……男人的寵溺一貫如此，從前世到今生，恨不得把他真愛之人捧上天去。
“少來這套吧！”嘴硬歸嘴硬，沈淩雲并不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那你想幹什麽呀……唔恩……恩……飛揚……嗚嗚……”
只可惜，話音未落，藏了半天的狼尾巴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
身邊的男人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不然特意選了一塊最柔軟幹淨的草坪是為什麽來着？當然是為了“做點什麽”的時候比較方便，又不會鉻着淩雲。
“雲兒……我想要你……我……”
一邊濃烈的親吻蔓延在對方的唇齒之間，男人飽含欲|望的粗喘着，撬開生澀的唇齒，在甜美的口腔裏攻城略地，一邊在含混不清的渴求中，已經身手剝開了身下美人的衣襟……晶瑩似雪、柔滑如玉的肌|膚，在日月同輝的照耀下，變得更加的耀眼，俨然就是一副終極誘|惑。
平坦的胸膛因為緊張而起伏不定，在充滿清晨草露味兒的空氣裏散發着獨特的、淡淡的體香……
“淩雲……別……這是外面……唔恩……恩……”
沈淩雲是想反對的，确切的說是想要堅決的拒絕……他本來就還沒完全接受兩人這種肌|膚相親，更何況他這麽保守的人，打野戰這種事兒在他看來實在是太瘋狂了……
可是架不住好不容易被放開唇瓣，大口大口的補充着肺部的新鮮空氣，然後剛想出言制止……男人卻低頭吻在他胸前敏感的茱萸上……酥酥麻麻，全身被吻得發軟，再加上男人的手像有魔力一般，帶着魔法在他的全身撫|摸，頃刻間沈淩雲只覺得自己骨頭都酥了……
沒出息的丢盔棄甲……就是這麽回事兒……
所以，最後的結果，又變成了他最不甘心的一幕——
“哈啊……飛揚……輕、輕點……輕點……唔恩……”
“寶貝……真美……我愛你……”
雖然男人好像打樁機一樣的動作，讓美人全身沸騰着，心裏卻為了自己再次找了道兒而咬牙切齒着……可是那永遠都充滿溫暖的三個字，卻像是能融化彼此的心一樣……
不知什麽時候，沈淩雲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開始慢慢的回應對方的渴求……
“我也……”
嬌美的呻|吟裏，偷偷夾雜了那句話，聲音太低、含混不清……或者他壓根就難為情的沒打算讓對方聽到。
可是這一刻，他畢竟偷偷的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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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1555
等展大尾巴狼吃飽喝足之後，天也亮得差不多了。
沈淩雲是很想算後賬的，這個混蛋……說什麽風景好，又連哄帶騙的被吃幹抹淨了……想想自己的腰酸背痛，想想自己因為被狠狠采撷而閉合困難的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再看看身邊這個一臉意猶未盡的家夥……就又想揍人的沖動！
憑什麽都是男人，自己就得被壓在下面當褥子？！
憑什麽每次都是自己委屈扒拉，跟個被非禮的小媳婦兒似的！
可是一想到剛才，自己滿臉陶醉的全然忘我、在一輪輪的亢奮之下，忘|情的呼喊對方名字的一幕幕……難為情的沈淩雲，又開不了口了！
“寶貝，好些了麽？要不我抱你去縣衙升堂吧，省得你走路腰疼。”
——男人在身邊一臉的疼惜。
反正他一點也不介意被人看到，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完美的淩雲是名草有主的！
沈淩雲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兒……其實也沒有那麽疼，畢竟這身子的柔韌性很好，而且因為今天還有正事要辦，所以男人也很體貼的沒有把東西留在他體內，他就是氣不過——
哼！現在知道心疼他了？剛才狠狠地戳自己的時候，可是賣力的很呢！這家夥根本就是平時溫柔得像只忠心耿耿的大型犬，每次壓倒他身上就如狼似虎，非要把他肯德連骨頭都剩不下才行！
不行！他不能一直這麽被壓下去，他得反抗，他得翻身！
“飛揚，你還記得我們的賭注麽？”
——靈機一動的沈淩雲，突然想起了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恩，當然……說起來，很快就該出結果了，應該是雲兒你贏了！”
——男人似笑非笑，眼神溫柔如水的依舊在身邊小心伺候。
“那你願賭服輸！今天晚上……”
——沈淩雲剛才還寫滿委屈的漂亮鳳眸，頓時神采奕奕的星星眼起來。
雖然，他不是很熱衷于做那種事兒，不過一想到自己被這家夥壓在下面欺負的一幕幕，心裏面的“複仇”之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好啊，依着你……今晚你在上面。”
展飛揚答應得很輕松，輕松的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好的福利，感覺跟做夢似的——
“你說真的？你不反悔？”
男人哭笑不得的看着眼神晶晶亮、顯得格外精神而且漂亮的寶貝，滿臉寵溺——
“當然，願賭服輸！那麽，我們是不是該啓程，把這案子了結掉了？”
那是當然了！
額外加了一份動力的沈淩雲，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從小樹林直接到縣衙的路上，那叫一個精神，簡直就是健步如飛，展飛揚在後面喊都喊不住，哪兒有剛才被人壓的叫苦連天的小模樣？
……
只是到了縣衙，展飛揚就不能跟他繼續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了，畢竟沈淩雲是朝廷命官，身上帶着四大名捕的腰牌，雖上不能斬昏君、但是下可斬讒臣，眼下知縣被就地正法、他代替知縣坐在那個位置上審案是天經地義的。而就身份而言，身份不明、只是以沈大捕頭好友自居的展飛揚只是一介草民，兩人到了縣衙，耳語了一番之後，沈淩雲心裏便了然了，讓男人幫自己做了一番準備，然後在大堂一側給他安置了個座位，表面上是讓他旁聽的。
接着，差役就像那天一樣，去了柳家，名義上是說，那天因為沈大人有事在身、沒能接待，今天特意在堂上等他們，讓柳員外像上次一樣帶上所有的家眷，前去配合調查，只是這一次，除了因為前夜發生意外、驚魂未定的表少爺，還有為了救表少爺而受傷的柳少爺之外，所有人都要去，自然也包括大夫人和管家。
“演員”登場之後，好戲就可以正式開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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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257
沈淩雲到底是以前古裝電視劇沒少看，這堂升的還是有模有樣，挨個的問話……雖然明知道這些之前縣衙的衙役們都已經做過了，也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但是走走形式還是必須的！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就開始出“花樣”了——要一個一個單獨談話！其他人在大堂後面等着。
第一個是柳員外，第二個卻是管家……
柳員外是一家之主，就算做做樣子第一個也必須是他，其實叫他不過就是聊聊天，沈淩雲故意說他是本鎮有名的富家、要給個面子去內堂聊，其實到了內堂他故意回避開了，讓展飛揚趁機旁敲側擊的了解了不少教內的情況，不然對自己生存的基礎都不了解，這終究是個隐患，此時倒是好機會……
當然，姓柳的不傻，沈淩雲做這麽多樣子、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為了怕打草驚蛇了，因為兇手都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淩雲是不想事情的真相被太多人知道，畢竟無論是柳夫人出軌還是柳小姐閨中失節，傳出去都不怎麽好聽，把案子結了、真相控制在小範圍內，這是為了顧全柳家的顏面，這柳舵主心裏心知肚明，畢竟當初知道柳琴非他親生、還是沒有聲張的把她當做大小姐養大，除了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之外，也有考慮到柳家的名聲問題，這一點他對這位教主夫君是心存感激的。
至于接下來，為什麽不是夫人而是管家，沈淩雲的解釋頗為适合這個社會的風氣，破案是男人的事情，沒什麽大的必要，盡可能少京東女人……倒也說得合情合理。
所以沒人懷疑什麽，一幹人等都在後堂候着，只有管家一人上堂……這是飛揚的主意，從這家夥身上打開突破口！至于方法麽？
“你知道這是什麽嘛？”
沈淩雲坐在堂上，下面衙役齊聲“威武”，單薄的美人卻有一雙淩厲的眼神，威風八面，展飛揚則坐在一側，看着愛人的飒飒英姿，如癡如醉。
沈淩雲問話的時候，拿起的是桌上的一個瓶子，小瓷瓶，一般是裝跌打酒之類的，在這個年代到處可見。
管家被他問得一頭霧水，頭搖的跟蔔啷鼓似的——
“草民不知，請大人教誨。”
“那你知道滴血認親吧，就是父親的血和親生兒女的血，在水裏會融合在一起，以證明彼此的血緣關系。”
——沈淩雲“好心”提示他。
心裏冷笑着……這家夥當然知道，按照柳麥昨夜的供述，當初調包孩子、再以滴血認親栽贓二夫人的，不就是這對狗男女同流合污麽？
果然，管家一聽這四個字，身子猛的打了個激靈……古代人和現代人玩兒心理素質，差得遠呢！不是做賊心虛，他哆嗦什麽？可見那柳麥所言屬實。
“草民倒是知道民間确實有這種方法……”
管家下意識的擦了擦汗，心想着這案子怎麽也和滴血認親沾不上邊兒吧，這沈大捕頭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想把陳年舊賬翻出來？那二夫人都死了多少年了，這也死無對證啊……
卻不料，沈淩雲這根本就是在故意的一步步擊潰他的心理防線，看他被吓的差不多了，才又故意晃了晃藥瓶——
“哦，你知道滴血認親的話，那就好解釋了！其實原理差不多，這是我連夜讓人從都城帶來的秘藥，這種藥可以測試出男人的精|液……我讓人搜集了柳小姐屍體上殘留的兇手的精|液……我現在懷疑這案子是柳家內部人幹的，所以柳家的男人，人人都要做這個檢查！等一會兒我讓差役随你到茅廁，麻煩你提供一點你的精|液，測驗是這樣的……只要把你的和柳小姐體內的放在同一個容器裏，再加上我的秘藥，能夠融合在一起的，就是兇手！你聽明白了麽？”
管家猛的一個哆嗦——
“這、這……沈大人，有這種必要麽？這明明就是外部作案，柳家糟了采花賊，你們不給柳家做主、還倒打一耙……這實在是……”
沈淩雲淡淡的看着他的驚慌失措，看着他表演，等他詞窮了，才冷冷的一句——
“管家先生不需要驚慌，這是例行公事，而且你也代表不了柳家，這件事是經過你們員外同意的！你放心吧，例行公事就是人人都要測，只不過你既然是管家，當然應該以身作則，只要你不是兇手，怕什麽呢？還是說……你做賊心虛了？”
管家的腿被他連環炮似的追問，已經變得有些發軟了……
最後，沈淩雲一句——
“來人，帶管家先生去茅廁……”
話音未落，就聽“噗通”一聲，剛才還義正詞嚴的管家，已經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沈大人明鑒，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冤枉啊！”
這莫名其妙的一跪，跌破了衙役們的眼鏡……這唱的是哪出啊？
沈淩雲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看火候差不多了，輕輕挑了一下眉毛——
“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可是對柳小姐犯下那種禽|獸不如的罪行的人，是你吧？還是說其中有什麽內情？有共犯？管家，你不像是不機靈的人，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坦白了，說不定還能落個從輕發落，如果你要一個人死扛，等一會兒檢查結果一出來，那就得自己考慮清楚，藏在你背後的那個人值不值得你這樣……殺人償命，這可是死罪！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看膩了趴在地上打擺子的龌龊男人，沈淩雲用餘光清掃了一眼在一旁笑得雲淡風輕的展飛揚，卻剛好看到男人沖他偷偷的豎大拇指……不由莞爾，也把手放在堂案下面、在只有展飛揚能看到的角度，伸出兩個手指，做了一個古代人完全看不懂的“V”的勝利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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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1986
……其實哪兒有什麽秘藥？瓶子裏裝的就是普通的井水而已！
DNA這種東西，古代人不懂，他們倆雖然懂，可是沒設備也白瞎……但是拿來唬人還是可以的，其實吧，精|液和血液不一樣，說的惡心點，白乎乎的一團……任何人的加點水都能稀釋、融合。
只不過誰沒事兒幹，會坐在家裏自己撸、撸完了還收起來調點水稀釋一下……這麽變|态的事情，別說是古代人，現代人也沒人幹！就因為沒人幹，所以不确定，被他先是用滴血認親誤導、然後說得頭頭是道之後，這家夥本來就做賊心虛……這才會亂了方寸！
“沈大人，我招！我全招了！求您網開一面，大人饒命啊，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堂下鬼哭狼嚎，沈淩雲示意師爺開始做筆錄——
“好吧，你說吧！當年調包嬰兒的事，通奸的事，柳小姐的死還有柳小姐死之前跟你的事……通通要知無不言，這樣才有機會從輕發落！”
為了拽出幕後的尾巴，沈淩雲的态度還算和藹，可是打心眼裏，可是氣得咬牙切齒……這種人渣……
一聽他這樣的說法，顯然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吓得六神無主的管家哪兒還敢有所隐瞞？為了活命，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噼裏啪啦的立刻什麽都招了——
“其實我當初沒跟我家大夫人怎麽樣，是她勾|引我的！我從十二歲就跟着我家老爺當書童，要說感情，不是沒有，我也不願意做對不起老爺的事兒！後來我老家發洪水、家裏連逃難的錢都沒有了，我其實是想跟老爺開口借錢、可偏偏老爺不在家，那是救急如救火！那時候她剛好和二夫人一起生孩子，他就找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給他調包嬰兒……我當時看那麽多錢、家裏又正急用錢……沒經得住考驗，就幹了！最開始我以為也就是她嫌自己生的是女兒，想換給二夫人、自己換成男孩兒，好保住大夫人的地位，畢竟老爺喜歡二夫人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深宅大院兒，這種事兒多了，我就想……就算生個女兒，老爺那麽喜歡二夫人，也沒多大影響！我哪兒知道那個惡毒的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老爺的啊！她還反手用那個孩子栽贓二夫人……當時看二夫人那麽慘，我心裏就後悔了，老實說，二夫人心眼兒好，對我們下人都挺好的！我幾次想跟老爺說出真相謝罪，可是她威脅我，她說是我親手調換的，如果說出真相，她可以什麽都不承認、假裝自己也是受害者，老也一定會把我趕出柳家，我就不敢說！後來趁老爺回家祭祖，她把重病的二夫人關在那個沒有窗戶、到處都是發黴味兒的小黑屋裏，活活餓死了，然後等老爺回來就騙老爺說，二夫人畏罪絕食，病故的……她還說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已經出了人命，如果我敢說出去，我們就都是殺人兇手，要蹲大獄一起蹲……我沒辦法，只好讓那些罪惡都攔在肚子裏，可是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要跟我偷偷好，說老爺那方面不行，根本就不跟她行房……我從頭到尾也沒喜歡過那種惡毒的女人，可是甩不掉她，我要是敢拒絕，她每次就說大不了魚死網破，把當初我們幹的事兒說出去，我們倆就都是殺人兇手……我害怕，我就只好跟他稀裏糊塗的好了！可是我沒想到更過分的是，她自己有名有份，一邊享受着榮華富貴，一邊逼着我随叫随到滿足他，卻不準我成親！老家給我說了好幾次媳婦兒都讓他攪和黃了，老爺看我年紀大了、也想給我做媒，也被她找理由推掉了……我越來越恨她……可是她捏着我們共同的把柄，又不敢把她怎麽樣！後來，柳琴長大了，出落得水靈靈的……全家上下只有我和她知道那是她的親生女兒……我就把恨意轉移到柳琴的身上！有一天，老爺和那個女人去林員外家做客，大少爺去找甄雅少爺了，下人們住在外院兒，內院兒就只有我和柳琴，我半夜撬開她的房門，捂住她的嘴、我就……我就把她……強|奸了……事後，她哭得像淚人兒一樣要去告訴員外，我就告訴她說，她是被老爺可憐才收留的野|種，她敢聲張出去壞了柳家的名聲的話，只會被趕出柳家，而且她變成殘花敗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