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24(入V第一更) (4)

一起的,它們的事情,大大小小,我都免不了要操心一番。”

“好了,不說這些。”林嘉轉移開話題,“昨天夜裏家裏又來了幾只流浪貓,您要不去看看?這裏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劉阿姨猶豫了一下,跟着林嘉走了,臨走前特地讓林嘉把門鎖上,不讓發情的紀妙渺跑出去,也避免讓公貓跑進來。

紀妙渺看着關上的門,不再忍耐,難受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好像這樣,感覺就會好一點似的。

總之,不知道自己滾了多少圈,滾累了的紀妙渺就那樣趴在地上昏睡了一會兒,結果沒多久又醒了過來。

她感覺這會比剛才好了很多,于是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夜已經黑了,室內一片黑暗。

這是幾點了?

紀妙渺掙紮着走到門口處,隔着一道門聽了聽外邊的聲音,只聽到幾聲貓叫聲和狗叫聲,除此之外一片安靜。

這麽晚了嗎?大家都睡了嗎?

紀妙渺頗有些不知山外何年何月的恍惚感。

她靜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突然間,本來覺得已經好了一點的身體,猛然間從心底深處竄出一股如岩漿般火辣的感覺。

紀妙渺瞬間就軟倒在地,控制不住地從口中溢出尖銳的喵喵聲。

這感覺,這感覺,這感覺

她心裏一陣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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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變成人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種感覺!

仿佛身體變成了一個氣球,從裏向外一陣一陣的鼓氣,把她越鼓越大,越鼓越大。

這是怎麽回事!

在紀妙渺原先的打算裏,是沒有這一次發情的機會的。

她認為自己只要一到流浪之家,劉阿姨他們帶她去打疫苗,檢查身體的時候,會順便給她做個節育手術。後來劉阿姨他們确實也這麽做了,結果因為她那弄巧成拙的‘苦肉計’,劉阿姨想等她傷口好之後再節育。

可是,沒想到,傷口好了,發情期也來了。

來了就來了吧。

她本來還想估摸着時間,熬過這一兩天,再找機會出去躲個一天,然後想想辦法的。她連初步計劃都想的差不多了:等要變成人那天晚上□□點就溜出去,溜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旅館,等半夜十二點變成人時,偷個衣服,然後再去小旅館找個房間住下,熬着。如果真沒有男人就會死,那她就敲個隔壁門,勉強自己一夜。

畢竟和生命比起來,有些東西,能舍棄就舍棄吧。

可是,這才發情第一天啊!為什麽就有那種要變身的膨脹感?!她上次明明是發情幾天後才出現這種感覺的!為什麽這一次,第一天就出現了?!

如果,如果晚上劉阿姨或者林嘉,或者是其他的誰誰誰,一時興起進來看她,結果發現一個女人如何是好?!

如果,如果變成人形的她因為欲望失去理智,大喊大叫把所有人都叫來,這又怎麽辦?

太危險了,真的是太危險了!

紀妙渺人生第一次這麽害怕過,害怕到那股欲.望都暫時被她壓了下來。

此刻的她就像是回光返照的人,警惕地看了一下室內,發現一個沒關緊的窗戶。

她跳了上去,擡起爪子顫顫巍巍地開了一會,然後溜了出去。

流浪之家圈了一個很大的院子。

這時外邊一片漆黑,哪怕紀妙渺的眼睛在晚上也能看到東西,但狀況不佳的她,也無法準确辨別方向,只能擡着虛軟的腳步,按照感覺向前方跑去。

跑着跑着,她慢慢地停了下來,一步一步艱難地走着,再後來她一下子軟倒在夜晚的草地上。

遠處還有貓叫聲,而且貓叫聲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會是公貓吧?

紀妙渺無法思考的大腦,由于潛意識裏的高度警覺,又稍微恢複了清醒。

這種狀況的她,如果遇上公貓——

她不敢再往下想,死命地爬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又軟倒在地。可貓叫聲越來越近,她的精神完完全全不敢松懈,又再次爬起來,然後又再次倒下。

不知道這樣重複了多少次,覺得自己再也站不起來的紀妙渺,猛然間撞上了堅硬的東西。

疼痛讓她意識重新清醒了一會,她撐起身體一看。

是雜亂擺放着的一堆木框。

木框很大,裝下一個人綽綽有餘。

紀妙渺用了自己最後一點力氣,跳上了木框,把蓋子挪開一條間隙,艱難地鑽了進去,然後再把那點縫隙關上。

她終于松了一口氣,被壓制已久的欲.望瞬間反噬。

紀妙渺死死咬緊牙關,縮在木框中的角落裏,把小小的自己縮成一團,不停的顫抖着,下意識的小聲叫喚着。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別再吹氣了,再吹她就要爆炸了。

**

王錦町将車停在流浪之家門口。

車輪與地面狠狠地摩.擦出一長段距離,發出難聽刺耳的吱吱聲。

他顧不了那麽多,車沒完全停好就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王錦町來到流浪之家的大門口,門口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除此之外,整個流浪之家處于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有貓叫聲和狗叫聲,除此之外,安靜的可怕。

想起粉絲說的貓處于發情期,他心裏一緊,就打算敲門。

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你要冷靜,越到這種時候越要想清楚,他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說道。

不能敲門,他又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說道。

敲門把人吵醒要一段時間,把人吵醒後和他們解釋又要一段時間,等他見到紀妙渺都不知道要多久以後了。

更何況,他們讓不讓他見紀妙渺都還是一個問題。自從他在微博上發了尋貓啓示後,很多寵物博主以及類似于流浪之家的寵物機構官方微博都幫他轉發過,他不信流浪之家的主人不知道。

知道了卻沒有聯系他,這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說流浪之家并不可靠,挂着寵物組織的名義幹着不要臉的勾當;比如說他的那只‘貓’做了什麽手腳,讓流浪之家的人誤會了他王錦町是不是對貓幹了什麽不要臉的勾當。

王錦町腦海中略過貓裹着一身污泥,一步步離開的背影。心想,她還真有可能做出些什麽來。

所以更加不能敲門,除了不想和一些人周旋浪費寶貴的時間外,還不能打草驚‘貓’。如果到了這裏,還讓貓跑了,他王錦町真的可以不用在混下去了,幹脆回家種田。

想到這裏,他冷笑一聲,抽.回伸到半空中的手,轉身繞了一圈。

流浪之家外邊是常見的金屬杆制成的圍牆,上方是尖尖的鈎子。

這種構造在各類高中學校很常見,看起來那尖尖的頭似乎很厲害,但其實只是繡花枕頭,并沒有什麽實際作用。

每一天,每一所學校,估計都有學生從這樣的地方爬上爬下。

對學生尚且這樣,對王錦町來說更不在話下。他在一些動作片,爬過比這更難爬的地方。

他稍微轉了一下,選中一個離房子距離比較适中的角落,捏了捏了手指,把手機先放好,然後抓上欄杆,身姿敏捷地快速爬了上去,在最高點看了看下方的草地,輕輕一躍,安安穩穩的停在了地上。

王錦町從地上站起來,一面環顧四周,一面拍了拍手上沾着的青草屑。

周圍很黑,他看不太清。

想了想,權衡了一下,他拿出手機,打開鎖屏,手機上顯示出時間,已經零點零五分了。他看了一眼,沒怎麽放在心上,調了一下屏幕亮度,沒有選擇開手機自有的手電筒,就着手機屏幕的微光,往房子的方向而去。

他的貓,應該在那棟房子裏,只不過會在哪個房間呢?他應該大致從哪個房間開始找起呢?

一邊思索一邊走着的王錦町突然間停住了腳步。

剛剛似乎有女人的呻.吟聲?

他下意識抓緊手機,凝神細聽。

那聲音若有若無,暗含痛苦,痛苦中又帶着讓人矛盾的歡.愉,很輕很輕,但卻異常勾人,仿佛帶着魔力,忍不住讓人想要跟着這聲音走。

然而對此刻的王錦町來說,聲音是否柔.媚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聲音他聽過。他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就在他喝醉的那一個晚上。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着聲音的方向快步走去,越走越快,忍不住跑了起來。鞋子與草地快速的一下下觸碰着,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黑夜之中,除了手機的點點光亮,其他一切都看不見,唯獨那忍耐到極致,痛苦到極致的聲音,在黑暗中越來越清晰。

王錦町停了下來。

他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向前方。

前方似乎是個雜物堆,淩亂的擺着好幾個木框。

其中一個木框裏,有指甲在木框上劃過的刺耳聲,以及女人情.動難.耐之時發出的喘氣聲,和無意識的呻.吟。

他在原地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靠近那個木框。

王錦町将手放在木框蓋子上,在手電筒燈光照射下顯得修長如瓷器般精致的手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他聽着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聲,怎麽也無法下手打開那個蓋子。

仿佛那個蓋子一打開,他堅持了三十年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就會徹底崩碎,他本來的人生軌跡也會徹底改變。

他想要拿回自己的手,然後轉身離開,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手仿佛粘在了木框蓋子上。

裏面的人似乎忍得很難受,聲音不覺地大了起來,木框裏也傳來碰撞的聲響。

王錦町一無所動,他低下頭,垂下眼睑,一點點調整自己的呼吸。

直到心跳恢複正常,他突然間擡頭深深地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然後輕輕地輕輕地勾了嘴角。

王錦町手上一使勁,把木框蓋子推到了地上。

裏面有一個女人,她渾身赤.裸,把自己縮成一團,潔白的身體上有幾道很明顯的血痕。

他看了看她的十指,發現她指尖的點點血跡。

察覺到光亮,那女人擡起頭來。

那張臉,他親自畫過,也在劉宇給他的檔案袋裏看過。

很清麗的一張臉,平常可能會讓人覺得清冷,但這種狀況下,卻妖冶的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紀、妙、渺

王錦町在心裏一個字一個字的重重念道。

35、035

紀妙渺狀态很不好。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座火山, 從身體裏不斷的噴出一團一團火漿,燙的她急需要一個人來給她降溫。

就在這個時候,木框的蓋子開了。

男人的氣息傳到她的鼻尖,那樣的好聞,那樣的涼。

她控制不住自己, 就想要貼上去,讓他的手給自己降溫, 讓他的體溫讓自己體內的熱度冷卻。

可她保留了那麽一丁點理智。

那一丁點理智告訴她,眼前這個很熟悉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所以, 紀妙渺狠狠地兩手握拳, 有些長的指尖刺進掌心, 有丁點血絲冒出。

疼痛讓她有了和欲望對抗的一點餘地,紀妙渺幾乎是抖着身子往後面躲了躲, 把自己更加緊的縮成一團。

原先雙眼迷離的眼也帶出驚恐之色。

王錦町居然出現在了這裏?她一直努力保守的秘密, 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那他會對她做些什麽呢?

紀妙渺不由地感到害怕,她有些不敢想自己未來的結局。

哪怕王錦町這段時間确實對她這只貓挺好的, 可是前提條件她是一只貓。現在得知她不僅僅只是一只貓,他會怎麽樣?

紀妙渺不敢确定, 她覺得自己就算和王錦町相處了一段時間, 自己還是無法看透他這個人一絲一毫。

所以, 哪怕深陷□□, 她還是靠着最後一點理智,躲了。

看到她這本能動作,本來已經恢複平靜的王錦町, 突然間就覺得非常生氣。

前段時間,當他為這事苦苦思索摸不着頭腦時,她無動于衷,好好當着她的貓。

當他終于有了頭緒,開始尋找真相時,她輕輕松松的聽牆角然後針對他的調查進行反擊,依舊好好當着她的貓。

當他終于有了眉目,有了猜測,才剛剛裝上監控打算觀察她的時候,她卻不再好好當着她的貓,在第一時間就跑了!

找她的這段時間裏,他一邊要進行大量高強度的戲份拍攝,一邊還要通過種種辦法試圖去尋找她,還要擔心她有沒有出了事情!

可她呢?

在這樣的深夜裏,躲在這個木框裏,就真的以為萬事大吉了?

簡直掩耳盜鈴!可笑至極!

王錦町将完美的側臉弧度緊緊崩成一條線。

他沉下臉色,将手機放在旁邊的一個木框上,伸手一把握住紀妙渺的一只手腕。

王錦町下意識皺了皺眉。

這麽涼的夜晚,沒有穿衣服的她,手怎麽這麽熱?

他的手,好涼,好舒服。

紀妙渺在心裏發出一聲喟嘆,殘留的那點理智在他抓住她的手,觸碰到她時,消失無蹤。

她一下子就把自己貼向王錦町,雙手雙腳如同蛛網一樣不依不饒地纏上他。

王錦町一開始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立馬反應過來,借勢雙手托起她,将她從木框中抱了出來。

他抱了滿手的滑膩。

紀妙渺身上一點衣服都沒有,潔白的皮膚暴露在天地之下,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王錦町哪怕之前再心如止水,也不由的被手心的觸感,和懷中亂動的女人,弄得亂了呼吸。

他有些狼狽,想要把一個勁往身上貼的紀妙渺推出去一些。

紀妙渺如同一個在沙漠上走了很久很久,快要渴死的人,剛抓住一桶水,結果那桶水居然想跑?

她不滿地哼了幾聲,把雙手纏上‘水’的脖子,把雙腳環上‘水’的腰,臉往前一湊,啪叽一口吻上了王錦町的臉頰,狠狠地吸了吸。

王錦町無奈。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異樣,于是使勁全力将紀妙渺從自己身上剝了下來,剝下來不到幾秒,她又重新纏了上來。

這種情況根本就走不了。

可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地方,随時随地都有被發現的風險。

怎麽辦?

他一邊單手抱着懷裏一個勁在動的紀妙渺,一邊在深思。

他需要一些能限制紀妙渺動作的工具,同時也要給她找幾件衣服。

所以……

王錦町看了看房子所在的方向,立刻下了決定。

他當機立斷地連哄帶騙,以自己為餌,把紀妙渺騙回木框裏,然後立刻蓋上蓋子,最後不放心地搬了塊石頭放在蓋子上。

之後他急匆匆地向房子的方向跑去,在房子外邊晾衣服的地方随便拿了幾件衣服,然後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聽着木框內砰砰響的動靜,他松了一口氣,彎下腰喘了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

他用手機照了照手上拿的衣服,其中有一套是老年人的衣服,可以給紀妙渺先穿上,其他的都撕成一條條的,充當繩子。

準備好工具過後,他小心翼翼地搬掉石頭,拿開蓋子,把紀妙渺從裏面抱出來。把動的厲害的她壓在草地上,艱難的給她套上衣服。

套完衣服後,他擦了擦額前的汗,用撕成條的衣服把她雙手雙腳綁的死死的。

紀妙渺使勁掙紮,也掙紮不開,低低的嗚咽着。

看着基本上被綁成一條蟲的人,王錦町抿了抿唇,幾乎喃喃自語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然後他又想了想:“如果你不逃出來,也沒這事。”

紀妙渺:“嗚嗚嗚。”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把她扛在肩上,趁着深深的夜色,扛出了流浪之家的大門,扛進了自己的車。

一路非常順利,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後座上的人,一踩油門,一路飙車。

還好深夜路上并沒有什麽車和行人,他把車停在自家車庫,在車裏松開了紀妙渺其他地方的束縛,除了手上的。

然後他一手緊緊環着她的腰,用力壓制她的動作,上了電梯,火速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王錦町壓制的也就沒那麽用力了。

他解開紀妙渺手上的衣服條,随手扔在地上。

紀妙渺這會全身上下都酥軟的厲害,體內的火依舊在燒着,火勢得不到緩解,于是越燒越烈。因此這回來的一路上,她幾乎都快要忍不過去了。

現下一恢複自由,她就死命往王錦町身上靠,眼中含着哀求,一張清冷的小臉充滿了濃濃的□□。

他抵在門口,靜靜地看着這樣的紀妙渺,靜靜地随她往自己身上貼。

突然間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還有閑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劉宇的短信:打你電話你沒接,讀者號的IP地址查到了,是你家的IP地址。

王錦町看着這條短信,從心口湧出不可言說的感覺。

現在可能性已經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至于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就在今晚一并證實了吧。

手機在紀妙渺的動作中被碰到地上,砰的一聲,手機最後亮了一下,然後徹底黑暗。

王錦町一顆一顆地解開自己的扣子,然後脫掉自己的衣服。

他單手抱住紀妙渺的腰,将她身上本來就不合身的衣服輕而易舉的撕開。

衣服如同冬日的花朵,落了一地殘紅。

王錦町直接抱着紀妙渺來到沙發前,一把将她壓在柔軟的沙發上。

這個沙發,在很多個夜晚,王錦町坐在這裏看劇本,身邊就趴着無聊蹭劇本看的貓。

想起這一幕,他的動作頓了頓,撐起身體看了看身下的人,輕輕柔柔的吻了吻她的嘴角。

然後他的手一路往下。

中途紀妙渺控制不住的低聲求饒:“停……停下來……”

“你确定?”王錦町猛然停住。

結果他一停,紀妙渺立刻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張牙舞爪的叫嚣着。她控制不住地追了上去。

王錦町伸手把她按了回去,隔開一段距離看着她:“ 你有意識,對不對?”

紀妙渺咬着牙,漲紅了一張臉,然而并不出聲。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王錦町又問。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對不對?”王錦町也沒指望她回答,接着第二個問題問道。

她閉着雙眼,睫毛不由的輕輕顫動着。

他突然間捏住她的下巴:“告訴我。對,還是,不對?”

紀妙渺依舊閉着眼睛,見他還沒有動靜,幹脆企圖想要反客為主,打算翻身把他給壓了。

結果翻身沒翻到一半,被王錦町一只手又重新給壓了回去。

紀妙渺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總之當體內的欲望徹底散去,她已經累的動也不想動了。

王錦町就躺在她的旁邊。

她知道他沒睡着,知道他還非常清醒,知道他還等着什麽。

可是這會她很生氣。

非常生氣,異常生氣。

她都跑了,他為什麽還要去找她?

就算她發情了,他為什麽要帶她回來?為什麽不讓她自生自滅?

他憑什麽,明明知道她紀妙渺的情況,還是還是還是,還是還是還是和她滾了床單?

第一次喝醉酒,再加上她自己的問題那就算了!可這一次,她明明都躲的那麽遠了!為什麽,他還要追上來?居然還那樣綁着她,把她扛回了家?

還有,他為什麽不戴套!

因為她會變回貓,所以覺得無所謂嗎?

他是想把自己豢養成每月一用的床.奴嗎?

越想越氣,紀妙渺突然間從床上爬了起來。

王錦町下意識偏頭看去,迎面而來便是狠狠的一腳。

他擡手,一把扣住她的腳腕。

紀妙渺還沒來得及為這個羞.恥的姿勢臉紅,她便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一只腳還被王錦町抓在手裏。

她……變回了貓。

王錦町下意識看了看手裏抓着的那只毛茸茸的貓爪。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遇上。

深夜的卧室中,床邊特意留了一盞燈。

在這燈光下,一人一貓長久地對視着,長久地沉默着,長久地尴尬着。

36、036

最先打破局面的是王錦町。

他移開了視線, 咳了幾聲,将手上抓着的貓爪給還了回去。

紀妙渺僵硬地收回爪子。

她盯着床下發皺的床單,用了三秒鐘的時間,然後火速跳下了床,因為動作過急, 雙腿又發軟,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喵!”她發出一聲下意識的慘叫。

王錦町條件反射想要伸手撈一把, 紀妙渺看到他的動作,吓的顧不了疼痛, 連滾帶爬的滑出了一段距離, 急忙爬了起來, 火速的從開着的卧室門跑了出去,活像後面有惡狗在追。

她火急火燎的跑到陽臺, 陽臺門關着。

她手忙腳亂的, 用爪子撓,用牙齒咬, 好不容易才勉強開了一道小縫。

剛想鑽出去逃走的時候,随便披了件外衣的王錦町追了出來。

一看到他從卧室出來的半個身子, 紀妙渺一時慌亂, 想也沒想, 就往那條小縫鑽, 結果門縫太小,她卡在了門中間,無法動彈了。

王錦町:“……”

他的腳步瞬間停滞住, 看着只能可憐兮兮動動四條爪的紀妙渺,動了動唇,末了一句話都沒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紀妙渺此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卡在門縫之中,努力了很久,進不得,退不得,只能動了動四條爪。

真的是,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幾乎絕望的想着。

王錦町站在原地靜靜的圍觀了一會,見她好像無法自己解決困境,于是打算上前幫一把。

結果紀妙渺尖叫了幾聲,掙紮的厲害。以肢體動作告訴他:你別給我過來!

畢竟她卡在門縫中,怕她掙紮的厲害,會傷到自己,于是他也就沒在上前,停在她十步開外。

“不需要我幫忙嗎?”他問道。

紀妙渺選擇沉默。

這真是兩難的選擇,不要他幫忙的話,她就一直卡在這裏,被風吹成貓幹?

讓他幫忙的話,這得有多尴尬?

她心累的長長吐出一口氣,覺得卡了一會,有點呼吸不上來。

紀妙渺猶豫了又猶豫,擡了擡其中的一條爪子,向他勾了勾。

王錦町于是上前,停在她面前,低下頭看了看她。

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心裏在數着:一、二、三、

打算他一打開門,自己立馬就跑。

這裏簡直根本就待不下去!和他每待一分一秒,她就覺得渾身上下每一處都不對勁,每一個細胞都覺得無比丢臉。特別是想到今夜發生的種種事情!!!

正當她在心裏打着如意算盤之時,王錦町一手扶在陽臺的玻璃門上,輕輕一推,門推動了,紀妙渺就要從夾着的門縫中解放,恢複自由,然後逃個無影無蹤。

然而王錦町速度比她還要快,似乎早就知道她心裏的打算,門一開,用另外一只手立馬拎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進來,然後快速再次關上陽臺門。

紀妙渺睜大了眼睛,以四腿懸空的方式被他一手拎在半空中,懵逼的眼神和他平靜的眉眼對上。

靠!卑鄙!

“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王錦町稍微猶豫了一下,幹脆和平日一般将她托在自己胳膊上,打斷紀妙渺內心的狂罵聲。

怎麽談?她這副樣子談什麽?他王錦町能看懂她內心的語言?紀妙渺心中冷笑,一雙藍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嘲弄。

王錦町抱着她走到沙發上,本來想坐下來,但看着一片狼藉的沙發,他流露出幾分不自然,看了看懷裏的貓腦袋,想了想,幹脆去了書房。

他先把書房門給關緊了,然後才将貓放到沙發上,自己坐在了她對面。

果然是談判的架勢。

紀妙渺看了看門,覺得逃出去無望,于是規規矩矩地坐好,畢竟雖然她現在是只貓,但也有尊嚴,也要有點氣勢。

坐好後,她看了看對面的王錦町,告訴他可以說了。

這麽多年來,王錦町經歷過很多次談判,但和貓?談判,他還是生平第一次。

他閉了閉眼睛,盡量心平氣和非常冷靜的道:“事情,我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紀妙渺沒什麽表示,在心裏自己和自己哦了一聲。

她也猜到他猜到了。

“雖然——”他頓了頓,有些艱難,“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事情就那樣發生在我眼前。”

紀妙渺內心毫無波瀾。她當初剛開始變成貓的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事情就那樣發生在自己身上,由不得她不相信。不過後面不可思議着不可思議着,她也就習慣了。至于王錦町嘛,他習不習慣,心理能不能承受住,好像和她也沒有什麽關系?

而且,他會承受不住嗎?紀妙渺很想笑。如果他真承受不住,怎麽會還會來找她這只‘貓’,怎麽還會一定要把她扛回家?怎麽就那樣和她發生了關系?

冠冕堂皇。她想。

“怎麽說,你畢竟是我領養的——”他斟酌了一下,“貓。我至少對你有點責任。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打算是什麽?”

紀妙渺看了看關着的書房門。

王錦町跟着看了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搖頭:“如果你現在不是貓的話,你要走就走,我絕不幹預。可你現在這樣出去,你能去哪裏?流浪之家,和一大推貓貓狗狗?你确定?”

紀妙渺低下了自己的頭。

那難不成和你?和那堆貓貓狗狗,她覺得自己可以保全自己的概率有百分之八十。和王錦町,她根本都不知道有多少概率。她憑什麽相信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王錦町靜靜地看着她,“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哪怕我和別人說我家貓是人變的,你覺得有誰會相信?”

紀妙渺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依舊低着頭。她不僅擔心這個。

“還有發情期。”他又道。

紀妙渺心裏一驚,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他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她心裏不由地泛起陣陣冷意。

“我不缺女人,如果我想要的話。”王錦町用很平淡的神情和語氣說這件事,“而且,離下一次發情期不是還有一個月嗎?如果我說,這一個月,我也許有能讓你徹底變回人的辦法呢?”

此話一出,紀妙渺控制不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一雙藍色的眼睛直直盯着王錦町,一秒都不肯移開。

“言盡于此。”王錦町也站了起來,“你好好想想吧,是走是留,你選。”

說完之後,他打開書房的門就走了。

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紀妙渺依舊趴在書房的沙發上,呆呆的想着。

他說有能讓她變回人的辦法。

她,要不要信?

王錦町最擅長演戲,最擅長騙人,最擅長把人耍的團團轉!不能信啊!她狠狠地抓抓了沙發,火速站了起來,從打開的書房門竄出去,發現陽臺門居然也被他給打開了,擺明了告訴她,他真的是讓她選的。

如果陽臺門此刻還鎖住,紀妙渺肯定會想盡辦法打開門,然後逃之夭夭。可這會門開着,她怎麽也邁不開逃離的腳步。

王錦町給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說有能讓她徹底變回人的辦法。

紀妙渺哪怕再不相信王錦町,她也拒絕不了這看起來很不真實的誘惑。

如果真的真的能變回人,能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能吃好吃的,去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

哪怕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點一,她也願意賭一賭。

所以說,王錦町,太可怕。

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就抓住了她最大的弱點,所以才能如此信誓旦旦的給她開了陽臺門,然後自己好無後顧之憂的去洗澡。

因為他确信,當自己說出那一句話後,紀妙渺,走不了。

果不其然,當他洗好澡,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只貓正拖着睡衣往垃圾桶的地方挪。

那是……

那個他喝醉的晚上,紀妙渺穿着的睡衣吧。

沒想到,居然被她藏在了家裏。

可是,他讓來裝監控的人找過,并沒有找到任何東西,所以,她是藏在了哪裏?

說實話,他很好奇。

可他也知道,紀妙渺一定不會告訴他。

那睡衣比貓大多了,看她拖着有點吃力,他剛想上前搭把手,紀妙渺立刻停了下來,轉身護着睡衣,警惕的瞪着他。

好吧,他不碰就是了。

王錦町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到沙發邊坐下。沙發上的狼藉,剛才進去洗澡之前他就收拾好了。

紀妙渺累的氣喘籲籲,終于把睡衣給順利扔到了垃圾桶。

她原地休息了一下,走了過去,停在幾步外,對着王錦町揮了揮爪子:讓開。

王錦町抿了一下唇,站了起來,坐到對面。

紀妙渺這才走到沙發旁邊,從沙發底下拖出來一個網格袋,然後叼着網格袋裏的手機,跳到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将手機從網格袋裏拿了出來。

他一挑眉,語氣忍不住帶了點笑意:“我就知道手機在你這,你到底藏哪裏?”

紀妙渺沒有理他,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轉了一個身,背對着他輸入手機密碼,打開微信界面,然後把手機往他的方向推了一推,用爪子比劃了一下。

“加微信?”

紀妙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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