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殷家的人

目光落在了她纖細白皙,連毛孔都看不到的手腕上,帶着一塊粉色腕表。

邪氣狂妄的眼睛眯了眯,問道,“軍訓期間不準帶任何首飾品你不知道?”

傅淩月一愣,垂眸将視線落在腕表上,目光不由得放柔,聲音疏離,“不知道。”

“……”,杜明哲被噎了一下,緊接着語速略快,“這你不就知道了,還不趕快摘下。”

傅淩月蹙眉,終于扭頭看他一眼,煩躁地開口,“昨天揍你自己了沒?”

杜明哲又是一噎,剛準備開口說話,傅淩月已經站起身,跟那時候在體育場見他的時候一樣,居高臨下的審視着他,“沒有的話,別出現我面前,你一出現真的影響我心情。”

胡夢婷将水買回來,傅淩月道了聲謝,喝了大半瓶,教官已經走過來,胡夢婷一把扯過她的水往地上随意一放,站在集合點,規規矩矩的站好。

傅淩月好笑看她,問道,“她有那麽可怕嗎?”

“可怕。”胡夢婷一連點了好多下,如小雞啄米一樣,可愛透着股憨勁兒。

楚玉菲站在她們兩個面前,冷聲問,“班長呢?”

傅淩月旁邊的杜明哲舉了舉手,“這。”

楚玉菲擰眉看他一眼,沉着聲音呵斥道,“不會整隊嗎?”

杜明哲被她這麽一呵斥,那股子狂妄勁兒又起來了,趾高氣揚,“沒人教。”

楚玉菲唇角勾起冷笑,“很好。”

“你—出列—”

杜明哲渾身懶散的站出來。

楚玉菲與他站在一條線上,目光卻直視前方,“全體隊友—呈廣播體操隊形—散開。”

“立正站好,二十分鐘。”

冷眼掃了一圈,有人不願意,卻不敢吭聲。

“擡頭挺胸,提臀收腹……手指緊貼褲縫……目光直視前方……”

杜明哲渾身都崩直了,楚玉菲的力道極大,時不時在他肩膀上拍拍,小腹處按按。

“都看着你們班長,照着他的标準。”

傅淩月手臂伸直,挽着的袖子往上去了些,帶着的腕表便露出來了,她并未發覺,餘光只瞥到楚玉菲從她旁邊經過,在九月份的天,楚玉菲的手還是冰涼的,擡手握住傅淩月手腕,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她耳邊冷冷道,“誰讓你帶手表的?”

她沒看錯的話,那還是個情侶表。

那另外一只,在殷澤手上了?

楚玉菲眉眼愈發冷厲,伸手欲将她的手表摘下,傅淩月猛的抽回胳膊,不悅看她。

“要不自己摘。”楚玉菲聲音帶着薄怒。

傅淩月看都沒看她,“不可能。”

楚玉菲音量突然調高,“軍訓期間,一律不準佩戴任何首飾,你是沒長耳朵聽,還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傅淩月忽然笑了,笑的有些慎人,“楚玉菲,你來A市你父親知道嗎?或者是說殷爺爺知道嗎?”

楚玉菲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笑的刺眼的傅淩月,譏诮的笑容浮現在臉上,用只夠她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傅淩月,你還以為你是傅家千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爸媽死了,傅氏集團都沒了,你指望什麽嫁進殷家,還一口一個殷爺爺叫的那麽親,誰還管你?”

傅淩月緊咬着唇,淚珠都在眼眶裏打轉,她以為她都已經足夠堅強了,可沒想到,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她的家庭事故,她還是落淚,還是會想念父母,還是會不自信,覺得配不上殷家。

楚玉菲眼底劃過一抹得意笑,握着她的手腕,将腕表表帶松開,傅淩月下意識的用另只手握緊,眸子緊盯着她,裏面帶着滿滿的怒火。

傅淩月前方傳來一聲中勁十足的男聲,“怎麽回事?”

楚玉菲松開手,身子向後轉,行了個軍禮,“報告連長,這位同學軍訓期間佩戴首飾。”

連長眼神極快的掃了一下她的手腕,收回目光,嚴厲道,“軍訓期間佩戴首飾一律沒收。”

楚玉菲應道,“是,連長。”

不遠處,一隊人中有校長高弘,以及各班輔導員,班主任,本來随便看看,卻碰到這麽一幕,姜遠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第一天,就給他們班級抹黑了。

昨天看着挺機靈的,怎麽今天就不行了呢?

高弘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擡步,走到傅淩月面前,她和楚玉菲還在拉扯,溫聲道,“腕表先給我,我讓你們輔導員保存,中午找他要,下次別帶了。”

傅淩月抿唇猶豫了一下,松開手掌,腕表便掉落在掌心裏,那道傷疤,便暴露在陽光下,尤為刺眼。

“連長。”楚玉菲自然看到了那道傷疤,眼睛裏的驚訝稍縱即逝,很快,咬牙喊道。

連長明白她的意思,看着校長,表情嚴肅,“高校長,軍訓期間,學生所佩戴的首飾應當有我們保管處理。”

高弘了然點點頭,踱步走到他面前,溫和一笑,“她是殷家人。”

将手裏的腕表遞給姜遠,那腕表上的碎鑽,在太陽光下,奪目璀璨。

她是殷家人。

連長複雜的看着傅淩月,腦海裏不斷回想着這句話。

是那個在商界、軍界都擁有強大勢力的殷家嗎?

楚玉菲眼睜睜的姜遠握着那手表跟随着校長越走越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狹長的眼睛迸射着冷漠的光芒,“連長……”

連長忽然打斷她的話,走進了些,在她耳邊輕聲警告,“楚教官,你應該知道當時為什麽把你全家調到B市軍區,殷家對你們夠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姑娘就是傅淩月,畢竟,你當時所做的事,軍隊可傳的沸沸揚揚。”

楚玉菲身子一僵,視線落在連長身上,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脫光了一樣站在他的面前,被人裏裏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沒臉沒皮的。

整整一個上午,楚玉菲都心不在焉,無心訓練,看着傅淩月那張臉,就渾身難受,一通氣發作不出來。

吃過午飯後,傅淩月和胡夢婷找了姜遠,将手表拿了回來。

離開時,姜遠突然叫住了她,“手表繼續戴吧,校長說了。”

那道傷疤,不光他看見了,随行的都看到了,細如凝脂的肌膚,多了一道那,怎麽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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