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03

長安城內,一名女子正在酒肆飲酒作樂,而與之同行的其他人正自顧自的吃飯

“蒙楓,你收斂一些,此時是在天子腳下,不可如此放浪形骸。”在往生營中,蒙楓統領一幫亡命之徒,心機手腕無一不可,何曾聽過有人和她這樣說話

不過,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秀麗王楚喬,她只得收斂心神,端坐起來:“是。”

楚喬自從冰湖宇文玥墜湖之後,與燕洵的關系便是正式破裂,她曾經以為燕洵與她擁有一樣的報負和理想,實屬難得,引為知己,又憐憫他全族的遭遇,傾心相助,結果到頭來反是養鷹的被鷹啄了眼

她做不到殺了燕洵為宇文玥報仇,也無法放下這仇恨再面對他,只能帶着秀麗軍駐紮秀麗山,同時收回蒙楓及一衆舊部,身為風雲令主,如果她不能抛棄自己的生命,便注定要背負沉重的責任

她命人在冰湖日夜不停的打撈,務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元徹随後趕來,得知宇文玥的死訊,以燕洵射殺大魏将領,無意談和為由,直接開戰,豈料戰事過半,元徹染病,只能暫時停戰,返回長安

“蒙楓,我不日将前往塞北,而你即刻啓程返回秀麗山,一衆暗衛在那裏等着,你的任務,就是帶領她們,找到宇文玥,冰湖裏找不到他的屍體,他肯定還沒死”

“是,屬下遵命”蒙楓答應得硬氣,心裏其實沒底,當時宇文玥身中兩箭一刀,又有寒疾在身,豈是找不到屍體便能算活着的

楚喬喬裝呆在長安的這些日子裏,已經等到了元徹的死訊,無意再在此地浪費時間:“既然明了,還不動身”話音未落,竟然人已去遠,這等功夫,當世少有敵手

而宇文玥自從被無名救下之後,化名星兒,竟在這小鎮子裏度過了不少平靜時光,他是冷了便要咳,熱了就要暈,無名也不惱,昨夜收到信後,自知這鎮子呆不得了,于是一大早起來,先把鴿子炖了湯,喂宇文玥吃了,再将剩下的自己吃了,從這一點看,縱然一個男子,對妻子之疼惜也不過如此,又去添置了馬車一應物品

“星兒,我們得離開這兒了,今天就要走”

“去哪兒?為什麽要走?”

無名心想,竟是不啞也不傻的:“你知道我原先做什麽的嗎?這麽說吧,我以前的差事又苦又累,還容易沒命,工錢還低,我現在不想幹了,就怕老東家找上門來”

宇文玥略想一想,知道非走不可,有意打趣:“你做樵夫,已是又苦又累,還沒什麽錢了,天底下竟然還有比這更差的差事?”

“是啊,是啊,是我傻”無名扶着宇文玥出去,坐進馬車,無名轉身回到屋子,淋滿火油,掏出火折子,竟是一把火将蘆舍燒了

然後駕車,往鎮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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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燒屋子做什麽?”宇文玥面色凝重

“我們以後不會回來了”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去塞北”

無名帶着宇文玥趕路的時候,路過一個鎮子,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宇文玥好奇的看着天空,說:“你看,天上有兩個月亮。”

無名擡頭看了一眼知道這是太陽快要落山時,月亮也同時出現的偶然情況,她從行李中拿出紗帽,囑咐宇文玥帶上:“星兒,你記住,有別人在的時候不要把紗帽拿下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

兩個人進了鎮子,無名牽着宇文玥的手,找了一家小酒肆,叫了些吃食,上了菜宇文玥一邊撩開薄紗一邊問:“你哪裏來的錢?”

無名答的漫不經心,她總感覺這鎮子古怪:“私房錢。”其實以暗衛的身手,想要錢財并不難,加上以前為組織出生入死,總是有些餘糧的,不過總不算是幹淨錢,宇文玥已是病弱之身,不義之財不到這個時候她也并不想用

“我問你,你之前應許過我什麽?我是你什麽人?”

“什麽?”

“你這人好生無賴,說是不會虧待我,怎麽能有私房錢。”

“……”

宇文玥氣鼓鼓的将菜裏的肉都吃了,無名看他吃東西不方便就幫忙撩着薄紗,宇文玥身長八尺,落地的薄紗也遮不住他的優勢,自一進門,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幸而薄紗擋住了臉,吃飯也只得露出些許

吃完飯,無名剛剛坐下,宇文玥說自己想洗澡,只得又去給他張羅熱水,小二是個健壯的女人,她提着熱水進屋的時候,一個勁兒偷瞄宇文玥,盯得他頗為不自在

等那小二一走,無名就催促:“快些洗漱,這裏不比平時,我看那小二有些不對勁兒,只怕今夜要警醒些”邊說邊去解宇文玥的衣帶,宇文玥竟是顯得有些羞澀,一側身給躲開了,自己躲進屏風後面入了水

無名不免好奇:“頭先還問你是我什麽人,如今害羞什麽?且不是成天價的,睡一張床”

“閉嘴”

“哈哈”

宇文玥膚白如雪,無名看了頗為自豪,心想這樣好看,不都是我的功勞麽?還有誰能對他這麽好,這麽順着他的心意,還有誰能同我争呢

唉,真是做了奴隸,反倒覺得得了無上的光榮

子時,無名看了一眼內側,宇文玥已經睡熟了,她一翻身,穿上靴子,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

無名的兵器是一柄貼身存放的利刃,名喚流風,刀柄中空,可兩頭出鞘,平時一邊以鐵片封住,她直覺這個鎮子不對勁,之前一路走來,竟是一個男人都沒有看到,這世道男人是稀少,可若是一個地方一個男人都沒有,那如何繁衍子嗣?豈非生息都斷絕了

先是繞着客房走了一圈,倒沒發現什麽異常,無名摸着往下走,經過廚房,看見掌櫃廚子賬房夥計等一應衆人皆是女子,心想:沒想到,外頭竟然變天了似的。她确定整個客棧,沒有一個男人

只聽掌櫃的嘆了一口氣:“今天地字一號房的客人,竟帶着自己夫人如此招搖過市”

“是啊,如今那個不是藏着躲着的,我看那男人身形很高,面貌倒是看不清楚,想來差不到哪兒去”

“差不到哪兒去?你看看與他同行的女子,長的什麽醜模樣,別是掌櫃的惦記了一晚上,最後醜不堪言!哈哈哈哈哈”這名說話的女人生的尖嘴猴腮,形銷骨立,竟也說的別人醜陋“而且,那男人看起來身子不好,咳了好幾次呢”

掌櫃的沉思了一會兒:“我看是有點虛,養養便好了,跟着風餐露宿,日夜趕路的話咳也正常”

其他人一聽,便不出聲了,知道掌櫃的被迷了心竅,這一單是非幹不可,勢必要搶個壓寨夫人回來

門外的無名聽了這一番話,已是知道兩人入了黑店,這方圓幾十裏只得這一個小鎮,一個客棧,殺人越貨再方便不過了,只見她雙眼精光浮現:好好養的白菜,豈能叫豬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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