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過,這種不堪的思想只在易勳的腦海中停留了一秒。

易勳本着“時刻如此高潔”的志高信念抑制住自己即将飛奔的思緒,卻因為過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将正快步往前走的時刻猛地拉了回來。

時刻無奈,回頭看着他,問:“腿短是嗎?”

易勳擡頭,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舔着臉說:“白教授,你好像還比我矮一厘米。”

“是嗎?”

時刻走進易勳,站在他面前,用自己的身體量着兩個人的身高。

可能是因為兩人身高太接近了,他并沒有發現兩人的身高有什麽區別,真正站在一起對比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确實要比易勳矮一些。

“确實比我高,你吃什麽長大的?”時刻退後一步,繼續說:“你站我旁邊吧,走你前面我都能感受到你那灼熱的目光,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我走你旁邊就不會看你的想法?”易勳嗤笑。

“因為……”時刻走到和易勳并排的位置,斜着眼睛緊緊盯着易勳,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很正經,但配合着他的動作就會形成傻□□的效果,時刻認真地說:“我就不相信你還能這樣看着我走路。”

易勳第一次看到時刻這個表情,沒忍住,蹲在地上大聲笑了起來,他擡起頭對時刻說:“你以為你變得這麽沙雕我就會不喜歡你嗎?”

我還有更傻□□的時候,只是你沒看到而已。

“起來,走了。”時刻恢複成平常的樣子,看着蹲在地上的易勳說到。

易勳笑意滿滿的看着時刻,向他伸出了手:“拉住我的手,我就是你的人了。”

時刻剛伸出去的手頓了一下,而後順勢放在自己的耳朵上摸了摸,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木然地感嘆:“啊,今天天氣真不錯,我怎麽記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出來的?算了,這不重要。”

看到時刻這個樣子,易勳笑得更開心了,他站起來,捧腹跑了兩步跟上時刻,嘲笑時刻道:“啊,為什麽有人連感嘆都可以這麽冷漠?”

他學着時刻說話的語氣,将那個“啊”說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時刻回頭看了易勳一眼,說:“啊,為什麽還有人這麽無聊學我說話?”

“啊,因為我喜歡你啊。”

“啊,那真是遺憾呢。”時刻更加木然了。

“兄弟,這麽巧啊?”

時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猛地一按,一個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聲音很陌生,他回頭,看見了一張更加陌生的臉。

卧槽,兄弟你誰?

這是一張時刻從來沒有見過的臉,他可以保證,這個人不是劇本裏的角色。

但是,在他“你是誰?”這個反應之後僅僅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關于這個人的所有記憶。

江柯,白洛從高中到大學的同學和兄弟,和白洛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大學畢業後,工作原因,兩人很少見面。

時刻不知道這個劇怎麽會出現新的角色,他以為他所有的人際關系都是導演給定的角色,看來不是這樣。

“是啊,好巧,你最近怎麽樣了?”時刻只能和對方寒暄。

同樣懵逼的還有易勳,他也沒有搞明白這位是從哪裏平白鑽出來了,但看到時刻和對方很熟的樣子,便問白洛:“這是你朋友嗎?”

時刻朝他點點頭,向他介紹:“這是我兄弟江柯,生物科學院的教授。”

“江柯,我朋友邱晨邱醫生。”

江柯和易勳打了招呼後,就沒再理過易勳,他将手放在肩膀上,很熱情的說:“白教授,這麽長時間不見,去搓一頓啊!”

“邱醫生去嗎?”時刻問易勳,雖然江柯是自己的朋友,但邱晨畢竟是和他一起出來的人,他沒有丢下邱晨和別人去吃飯的道理。

易勳搖搖頭,非常乖巧地說:“我就不去了。”

時刻對江柯說:“那我們下一次再約吧。”

江柯見狀,趕緊走到易勳身邊,非常客氣地說:“邱醫生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哎,我……”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柯強勢塞進了車裏。

在車上,時刻很抱歉,本來易勳就不想來還被人強拉進來,他剛想給易勳抱歉的時候,卻看到易勳的嘴巴笑的都合不攏了。

時刻:“……”

合着你剛才的不去只是客氣一下?

“白教授,你要是再看我,我會忍不住覺得你也喜歡我的。”易勳轉過身,剛好對上時刻的目标。

時刻只是看了他一眼,一秒鐘……

“我錯了,我以後會盡量不看你。”時刻從善如流。

易勳聽到這話都要跪了,他趕緊認錯:“是我錯了,是我一直在關心你有沒有看我。”

前面開車的江柯:“我怎麽覺得我知道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易勳想到江柯是白洛的朋友,應該很了解白洛,便問江柯:“江教授,你覺得怎麽才能追到白教授呢?”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喜歡他!”江柯搖搖頭:“而且我也沒有追男人的經驗啊。”

“是嗎?看來只有我一個人發現了白教授身上的發光點。”易勳先是自言自語了一會,而後又問江柯:“那你知道白教授以前的事情嗎?他的身上發生過什麽糗事嗎?”

時刻臉偏向一邊。

無關痛癢。

反正說的是白洛又不是他。

“我不知道什麽糗事,不過倒是知道幾件不符合他現在人設的事情。”江柯說完,在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時刻,才繼續說:“你能想象他這麽一個人,在高中的時候曾經把老師打到換班嗎?”

時刻猛地轉過頭看着江柯。

這哪是什麽白洛的經歷,這就是他自己的經歷。

他的經歷為什麽會和劇中白洛的經歷重合?

“看來是真的了。”易勳笑了笑,繼續問:“他為什麽要打老師?”

“我們高中時候有個語文老師是個智障,每天想着各種方法找事,我記得那一次好像是班裏一女生的日記本掉地上了,語文老師撿起來就看,剛好那女生在日記裏寫了些她暗戀我們班上另一位同學的日記,老師看到後,不僅當衆把女生的日記念出來,還諷刺女生的長相,當時的白洛肝火旺,後來那老師說話越來越難聽,白洛聽不下去,直接上去打了老師。”

“那老師活該,然後呢?”易勳問。

“你知道我們那個年代,在高中早戀本來就是禁忌,雖然老師說話過分了些,但學校和家長都覺得老師是對的,還因為白洛打了人讓他停課幾周,但是你知道嗎?白洛這家夥一直深藏不露,他爸竟然是學校股東,一句話就給擺平了,第二天,那缺德貨耀武揚威地跑到醫院,在語文老師面前,指着鼻子警告老師讓人家以後繞着他走,不然見一次打一次,然後,那個語文老師就再也沒有在我們班出現過了。”

江柯越說越起勁,易勳也聽得津津有味,兩個人還就着白洛這些年的經歷探讨了很久白洛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只有時刻一個人在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柯說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以前的經歷,他确實有過一段中二時期,可這些事情怎麽就變成是白洛做的了?

是不是因為沒有白洛以前的數據,所以設定就按照他的經歷來了?

他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

“白洛,對于你以前做的那些傻逼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江柯和易勳讨論的熱火朝天,江柯越發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白洛變成現在的樣子,就轉頭過來問他。

時刻掃了江柯一眼,冷漠地說:“我以為你們是當我死了,聊我八卦的時候都不會避着點我嗎?”

他雖然不知道白洛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性格。

“快說快說,你經歷些什麽?”江柯很着急。

“我為什麽要說?我偏偏就不說。

氣死你。

“你看,我就說吧,你別看他現在一副正經的樣子,這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小心思多着呢,你要保重,不要被他吃的太死了,不然你可能會很慘。”

個小垃圾。

時刻在心裏想。

“我就願意被白教授吃的死死的,可是白教授不要我。”易勳笑着說完,轉過頭問時刻:“白教授,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想要把我吃的死死的。”

“看心情吧。”

“好,那我等你心情好的時候。”

江柯笑着卻不帶一點感情地說:“真是感覺自己一路上都在吃狗糧呢,為什麽你們兩個明明沒有在一起,卻還是能喂我一肚子的狗糧呢?”

“還不是因為白教授愛我卻不願意說出來。”易勳煞有介事地說。

時刻看着易勳,用食指和中指擡起易勳的下巴,左右審視了一遍之後,搖搖頭嘆息道:“沒救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絕症,沒得治,通知家屬,直接就地埋了吧。”

“那家屬,你準備把我埋在哪裏呢?”易勳用下巴在時刻的手指上蹭了蹭,不要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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