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帥哥,總經理這兩個字眼,足矣吸引公司內部妹子們的眼球。
本來剛開始只是人事部幾個妹子小範圍的讨論,結果沒一會,連帶着人事部妹子前後左右的妹子都開始了這個話題。
“什麽?咱們公司要新來總經理?之前沒聽說過啊。”
“林總不是做的好好的嗎,難道要調到別的地方?”
“新來的總經理還是個年輕大帥哥?不會吧……能做到總經理的位置,沒點資歷怎麽行,年輕?新來的經理莫非來頭很大?”
就在大家各種議論時,有人喊了一句,“總經理來了,大家安靜。”
這句話很奏效,原本嘈雜的空氣,果然一下子就沉寂下來。
随着空氣的安靜,大家很快聽到腳步聲。
大家擡眼看去時,看到公司管理層裏擁着一個西裝筆挺身姿修長的年輕男子,越是和身旁的人對比,年輕男子便愈發顯得氣質出衆,儀表不俗。
從底下座位瞧去時,大家只能看到他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但越是看不清正容,反而愈發惹人聯想。
年輕男子走到門口時,公司高層停住腳步,有彎腰畢恭畢敬跟其指路者,也有立着一旁似等候吩咐的姿态,空氣中的氛圍一下子莊嚴且凝固起來。
盡管大家內心各種疑惑和感嘆,但卻都不敢吱聲,只能暗暗嘀咕。
“看這架勢,真的是公司來了新總經理?”
“比想象的還要年輕,看樣子三十歲都不到啊。”
“居然這麽帥?眨一眼我還以為是明星。”
大會議室坐滿了人,大家的目光幾乎全都追随着上講臺的年輕男子,偌大的空間裏,安靜的近乎只能聽到彼此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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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臺上電腦已準備好,投影儀打開,定格在一個ppt封面上。
封面很簡單,“玖龍地産”這四個大字以及玖龍地産簡化龍圖樣的紅色logo,大部分地方空着。
可越簡單,底下坐着的人心裏卻越是透着一種難以言狀的緊張,大面積空着的地方,猶若一堵白牆逐漸朝他們逼近。
紀蘇寒左手拿着話筒,從只能容納藝人的立柱形講臺走出,目光平和的掃了一眼底下衆人,語氣輕松的說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今天新上任的總經理,我姓紀,你們可以喊我老紀,也可以叫我紀總,不過最好不要叫我紀工。”
紀蘇寒話音落後,空氣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輕笑,原本緊張凝固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下來不少。
現在很多做技術出生的領導不喜歡讓人叫某總,還是喜歡讓人稱呼他們為某工。
紀蘇寒老爸紀國輝擅于投資,積累了二十年的財富,手上不僅僅只有玖龍地産這一個公司。
紀國輝把玖龍地産交給專業的職業經理人打理,只是在一些重要事情上做出決定,很少來公司,每次來也只和公司高層管理人員接觸,底下一般的員工沒見過紀國輝很正常。
紀國輝對普通員工來說,太過遙遠,大家只從一些老員工口裏聽到很少的邊角料。
所以當紀蘇寒說他自己姓紀時,很多人還沒有把他和大老板紀國輝聯系在一起。
“從2016年開始,地産行業可以說是一場大狂歡,全國商品房銷售金額達到12萬億,占全國GDP的百分之十六。對地産人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極好時代。但是……狂歡的背後,卻是大魚吃小魚的殘酷現實。僅2016年,行業內并購案例近200起,未來五年,随着行業洗牌的繼續,房企只會留下一半,所以,這就導致崗位的流失,相對人才的質量要求會越來越高……”
開頭一段輕松的玩笑後,使得大家心情都放松下來,但随即而來,紀蘇寒一番話卻又讓大家緊迫感十足。
“大家看我的第一印象,可能會很疑惑,為什麽這麽年輕就能當上總經理,公司管理層的平均年齡在三十七歲,而我,不過是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肯定是靠關系走後門進來的。”
紀蘇寒這番話,說出了底下衆人對紀蘇寒外表上第一眼的印象。
年輕就算了,還長得帥,走在公司管理層裏,根本一點都不搭。
就算再逆天的能力,起碼也得鍛煉個一兩年。不說到基層,也先得從普通的管理層做起,怎麽就一來空降為總經理這麽高的職位,連公司業務都沒摸清楚,能帶領大家做好事嗎?
不過,這些疑問,在紀蘇寒一番開場白後就逐漸讓大家打消了念頭。
起初,大家只是被他太過出衆的外表給吸引,而好看的外表,往往會讓人心生會不會是繡花枕頭之感,從而質疑能力。但紀蘇寒舉手投足間有着不符合年紀的老成,又讓大家暗生佩服,覺得他不簡單。
紀蘇寒:“正如大家所想,我确實靠走後門進來的。想必大家過不了幾天就會打聽到我的來頭,趁現在我也不妨告訴大家,董事長是我爸。”
雖然很多人極力阻止自己的驚訝,但空氣裏還是傳來不小的驚呼聲。
本來在場有些人因為紀蘇寒不俗的舉止,打消了他是靠走後門進來的念頭。
如果人能力不行,再大的後臺也不可能一進來就是總經理。
除非老板是傻子,開這公司開的好玩而已。
可紀蘇寒剛才董事長是我爸,一下子把大家剛轉變的思想給擊的粉碎。
大家起初是猜到他是走後門進來,但怎麽都想不到他會是董事長兒子。
董事長很少出現在底下員工的視野裏,再加上紀蘇寒本來就和他爸關系不好,公司裏都不知道董事長有幾個兒女,多大年紀。
一下子紀蘇寒說董事長是他爸,很多人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
董事長兒子長這麽帥嗎?好像還挺有能力的,媽蛋長這麽帥還有錢太沒天理!!!
“我之所以這麽直白的告訴大家,是希望大家知道,不要看我年輕在公司沒資歷沒根基,就抱有對工作敷衍了事得過且過的想法。從今天開始,大家必須明白一件事,這個公司從今以後都是我說了算。”
紀蘇寒之前半調侃的口吻收了起來,雖也算不上多嚴肅,但身上卻自然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不由讓人心生畏懼。
剛開始紀蘇寒走進來時,底下不少女同事看到他長得帥氣質又好不免犯了花癡,可他這番話說完,很多女同事心裏都不免湧出一股寒意,哪裏還敢對他花癡。
“現在公司存在以下幾個缺點,第一,考核制度過于形式主義,并沒有實際效果;第二,某些管理層工作職責不明确,屍位素餐,對工作推脫了事,喜歡打官腔……”
往常公司大會時,大都是公司各個部門領導發言,多則半天,少則兩三個小時。
而今天這個會議,只有紀蘇寒一個人在說,一個小時便完結。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來,确實提出了一些公司現存在的問題。以往開會時,那些冗長無聊的內容往往聽得人昏昏欲睡,可今天,所有人幾乎都全神貫注的不亞于高考時,一字字記,一句句聽。
等散會後,大家沉寂壓抑的小宇宙終于爆發了,忍不住在底下偷偷議論。
“不愧是董事長的兒子,氣場都跟一般人不一樣,外表上看年輕的很,搞不好比我年紀還小呢,可瞧瞧人家那架勢,第一天上任就把大家收拾的服服帖帖。”
“想不到咱們董事長兒子竟然這麽帥!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呢,哎……”
“還犯花癡呢,人家要顏有顏,要錢有錢,怎麽可能沒女朋友。”
“說的也是,不過能看看一飽眼福也是不錯滴。”
“咱們這紀總行事作風真不一般,哪有一上任開會,就噼裏啪啦說了公司一堆存在的問題,還直接點名管理層屍位素餐,以後要整改。畢竟是新來的,就這麽得罪管理層真的好嗎?”
“所以你沒聽紀總一開頭就表明他是有後臺的人,公司上下全都得聽他的話,管理層就算心裏再不滿,聽到那些話還敢不好好工作嗎?”
“可紀總剛來,對公司業務也不熟,一來就這麽得罪人,要是有人對他不滿暗地裏給他使絆子,陽奉陰違呢?我覺得紀總還是太年輕,一來就想有一番作為,但他不懂職場裏的一些潛規則。能在我們公司做到管理層的,哪個不是老油條深谙職場之道,笑面虎,踢皮球,最為拿手。我看紀總今天那些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實行起來難啊。”
“那不一定吧,我感覺紀總看着不簡單呢。”
“切,你還不就是看臉。”
“臉即正義!”
“……”
……
紀蘇寒在大會議開完會後,又要公司管理層去小會議開會。
玖龍地産公司,主要分為營銷部,財務部,總經辦,行政部,設計部,工程部,材料采購部門等将近二十個部門。
每個部門的經理來參加會議,小會議室長桌圍着坐不夠,靠近牆旁邊還擺了一排椅子。
等人到齊坐好後,紀蘇寒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該說的我剛才都在大會上說了,可能我的話讓大家聽了有些不舒服,但我的工作作風就是這樣。”
“公司裏不養一種人,把公司當養老院的,工作慵懶,态度散漫,不求上進,得過且過,這種員工,俗稱小白兔員工,一旦白兔的數量發展到一定規模,對于企業極其風險。我希望你們各部門領導下去後,負責好自己部門的工作。從明天開始,我會制定一套新的考核标準,如果沒能達到我的要求,我只能說抱歉,請另謀高就。”
說到這裏,紀蘇寒把目光投向坐在右手邊第二位的策劃部經理身上,“策劃部相當于我們公司的龍頭部門,但我聽說,最近三年,有關我們公司的策劃,都是請的外援外包。既然如此,我再給你們半年時間,如果半年後,你們部門還需要請外包,那只能說你們自身業務能力不行。要麽,這個部門縮減人員,以後我們公司的策劃,幹脆全部外包;要麽,我會進行大換血。”
“據我說知,我們公司的設計部連專業的結構師都沒有,只是會看幾張圖紙而已,我想請問,既然連自己專業的東西都不懂,那麽在和設計院還有工程部溝通時,你們是拿什麽來說服雙方的?還是你們以為作為甲方,就是大爺?”
“材料采購部,這個部門可以算得上我們公司油水最多的部門,其中貓膩我可以不管,但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采購的材料算什麽東西,質量不過關,工地上出了事你們負這個責任嗎……”
紀蘇寒這番小會議開會下來,可以說把各個部門都點到了。
會議開完,紀蘇寒自然是第一個走出會議室,于是留下來的一些經理忍不住吐槽。
“搞什麽,一來就把我們一頓批,我在這個公司這些年,還沒見哪個領導這樣處事。”
“就是,搞得他好像什麽都懂一樣,這麽大的公司,這麽多員工,真以為那麽好管理嗎。”
“看吧,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發現,不過就是紙上談兵而已。”
“真要把我們都換了,我看他怎麽經營下去,真當我白幹了這些年。”
“就是,仗着自己是老總兒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
到了下班的點,紀蘇寒沒有下班,公司裏管理層剛被紀蘇寒示警過,哪裏敢先走,于是各個部門基本都在加班。
說是加班,其實也都沒什麽事,只是在觀望紀蘇寒動向。
總經辦。
“琴姐,怎麽一下午都見你魂不守舍的,你不會也被咱們這位新來的紀經理給吓到了吧。”
丁琴朝部門同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哪有,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而已。”
“哎,紀總好像還沒有下班的打算呢,我們也不知道要跟着熬到幾點。”
丁琴擡頭看了一眼外面不知何時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唇邊滑過一抹苦笑。
一晃,都八年了吧。
他好像還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