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郎臨只是想從窗戶逃到隔壁房間。
他所在的辦公室窗外有個很多餘的露臺, 可以通到隔壁的辦公室, 只夠一個人通過, 朝外的部分還安裝了護欄。
——這本來是用來裝空調外機的,但沒想到大樓的使用者在選擇裝個中央空調吸引租客, 還是讓租用者自己裝獨立的空調,收取中介費的時候忘記了這一茬,就讓這個設計變成了廢物。
由于整幢大樓的人都沒有安裝空調外機的煩惱, 導致身為原住民的嚴敬業也忘記了這一個雞肋的設定, 下意識大喊出聲。
這下好了, 整個工作室二十多號人, 全都知道老板工作壓力太大, 重度抑郁想跳樓了。
黑着臉接收完全體員工的親切慰問, 郎臨在嚴敬業“有病要說, 我們帶你去治”的眼神中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還得迎接沈骁的狂笑打擊。
“哈哈哈哈哈哈哈鵝……鵝鵝……”
沈骁憋笑憋了半天, 都快把自己憋成神經病了,終于能夠放聲大笑, 當即毫不留情地将郎臨嘲笑了個體無完膚。
“跳窗逃跑!你怎麽能想到這種天才的主意!哈哈哈哈……”
沈骁倒在沙發上, 簡直要笑抽過去。
他在進節目第一天看到郎臨的臉時, 做夢也想不到郎臨有一天會被自己逼得跳窗逃跑。
他甚至覺得之前郎臨在節目上對他做的一切事情,從此都能一筆勾銷——光是郎臨承認自己小號的事情, 還有今天跳窗逃跑被全公司的人圍觀的蠢樣兒,就夠他笑好幾年的。
郎臨黑着臉看他笑,心裏已經崩潰成渣渣了, 臉上還是得維持住一個哥哥該有的沉穩,只是說話時聲音裏的氣勢忍不住降了好幾個度:“有什麽好笑的!”
可是他不說還好,一說話,沈骁又想起他剛剛騎在窗框上的英姿,簡直想讓他再來一次,讓自己補上剛才被删掉的照片,發到朋友圈,昭告天下。
郎臨氣得夠嗆,背過身去不理他了,眼不見為淨。
看見他這個樣子,沈骁慢慢止住笑聲,湊過去敲了敲郎臨的辦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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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骁其實挺怕他真的生氣,自己昨天賣前任求榮,在邱子昌面前揭了他的老底,盡管郎臨并不知道,他心裏還是發虛,所以今天才特意趕過來。
給郎臨發的那條信息,也是假裝自己提前告訴過他了,不算是突然襲擊,如果郎臨真的生氣的話,可以給自己找個減輕他怒氣的理由。
誰能想到郎臨的反應居然這麽大!
郎臨有些惱羞成怒,沒好氣地說道:“你又想幹什麽?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給我站一邊去!”
話雖這麽說,沈骁湊到他跟前的時候,郎臨到底還是沒有挪開視線。
笑話!分手五年以來,小孩兒好不容易主動靠近他一次,他還能把人推開,那不是成了大傻子?
沈骁雙手撐在郎臨座椅的扶手上,看着他的眼睛,低聲解釋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昨天晚上最後那兩句,不是我發的。”
“……那是誰發的?”
郎臨對他的靠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軟下來,顯然有了原諒他的跡象。
但随即,他忽然提取到這句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等等,不對……你的意思是,你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別人?!”
沈骁難得有些心虛,挪開視線,眼神飄忽地說道:“也、也不算是別人……”
後邊的內容郎臨全都聽不進去。
那些事情讓沈骁知道,他還能說服自己,自家的孩子喜歡捉弄他,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寵着了。
他先前還想着,精分建cp站的事情沈骁知道就知道吧,左右都是自家人,讓小孩兒樂一樂消消氣,也算是功德圓滿,而且沈骁總不會把這麽丢臉的事情告訴別人。
然而事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沈骁不但告訴了別人,還跟別人聯合起來一起捉弄他!
這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護短的可愛小孩兒!
郎臨掀開沈骁的手臂就往窗臺走,看樣子又想爬窗,但沈骁知道這一回他恐怕是真的想往樓下跳,而不是通過什麽露臺躲到隔壁辦公室去——那裏現在估計圍着一群人,等着沖上來救他們重度抑郁想自殺的衣食父母。
沈骁趕緊抱住他的腰,大喊:“別這樣!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誰還沒有個精分的時候呢?”
他這話提醒了郎臨。
“那個叫‘我他媽笑死’的小學生是不是也是你!”郎臨用最後的理智,緊緊抓住這唯一問出真相的機會,“你早就知道那是我的小號,就等着可以狠狠嘲笑我的這一天,是不是?”
沈骁來這兒本身就是為了坦白,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把腦袋湊到他跟前,“啾咪。”
郎臨:“……”
看着小孩兒露出久違的親密神色,他突然就生不起氣來了。
算了,郎臨心想,這小孩兒身上全是自己寵出來的毛病,還只對他一個人耍小性子,從以前開始就這樣。
以前他就拿沈骁沒辦法,難道現在就能有辦法了?
當然不可能,所以他也只能繼續寵着了。
郎臨嘆口氣,揉了揉沈骁的腦袋,從窗戶上翻身下來,坐回辦公桌後邊,努力忘記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朝沈骁伸手:“合同給我。”
沈骁把合同遞過去,毫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郎臨壯得跟頭牛似的,他早上又沒吃飯,剛才拉了半天累得不行,得好好休息一下。
辦公室裏一時間安靜下來。
沈骁缺覺,上午四處奔波,又跟郎臨玩了一回跳樓救援,在桌子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郎臨看完合同,翻頁的聲音停下來,就只能聽見他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郎臨站起來,輕手輕腳地進了辦公室配套的休息室,拿了一條毯子出來,給沈骁蓋上。
湊近的時候,他忍不住俯身,在沈骁耳側的頭發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随即仔細打量他,看他有沒有被這動靜吵醒。
所幸沒有。
郎臨于是盤膝坐下來,擡頭仔細端詳沈骁,視線在他跟自己記憶力略有些不同的臉上細細描摹,就像他出國前的那個晚上一樣,想要把這張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刻進自己的心裏。
我回來了,寶寶。郎臨在心裏喃喃,說出自己預演過無數次的話:你能帶我回家嗎?
……
沈骁醒過來時,外頭陽光已經黯淡下來,他身上蓋着毯子,餘晖從窗戶灑進來,框柱他周圍一小片地方。
在他被陽光拉長的影子裏面,郎臨蜷縮着睡在地毯上,一只手輕輕搭在毯子的一角,手心朝上,像是在乞求誰的原諒。
沈骁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把毯子放下來,蓋住郎臨的身體,自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量這間辦公室。
辦公桌後頭的牆壁被鑿空做成置物架,沈骁在上面看到了幾個獎杯,其中一個是他上回拿到的影帝獎杯,然後是最佳男配、最佳新人等等獎項,記錄了郎臨在這個圈子裏的成就。
再往邊上看,學生時代的獎杯也不少,看起來郎臨幾乎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個家。
又或許是房産太多,這些獎杯不夠分的,幹脆全部集中到辦公室裏,好讓來這裏的每個人都瞧見他的優秀。沈骁惡劣地猜測。
除了獎杯之外,更加引人注目的,是獎杯中間每隔一欄,就放了一個沒有拆封的禮物盒,有幾個年代久遠,外包裝已經褪了色,看起來跟這個辦公室很不相稱。
湊近了看,上邊還标了日期。
2月14日,7月13日,農歷七月初七。一共15個禮物,都是這三個日期。
其中7月13日是沈骁的生日。
沈骁摸了摸禮物的外包裝,這些盒子雖然已經褪色,上邊卻一點灰塵也沒有,顯然是經常打掃。
辦公桌上的東西則是很平常,文件夾、簽字筆、電腦,還有一個相框。
相框裏面不是照片,只有一張歪歪扭扭的簽名:郎臨。
其中“郎”字的右耳旁被畫成了兩個胖乎乎的圓形,一看就是剛開始學寫字的小孩子,把寫字當成畫畫來對付了,紙張的角落還有蠟筆的痕跡。
這是沈骁第一次學會寫郎臨的名字。
幼兒園的繪畫課,老師讓他們畫家人,別的小朋友畫的都是爸爸媽媽,只有個子小小的沈骁,畫的是自己的爺爺和隔壁家小哥哥。
所有的小朋友都笑他,說他不知道什麽叫家人,居然畫了一個沒有關系的人上去。
他很不服氣,但是也找不到話來反駁他們,晚上放學回家,就坐在家門口,祖父怎麽勸都不肯說話,也不肯進門,一直等到讀小學的郎臨回來,才撲上去抱住他,大哭着跟他說了幼兒園發生的事情。
沈骁記得郎臨當時很生氣地要去揍那群小屁孩兒,看他哭得實在太慘,就沒忍心走,在門口抱着他,說:“我教你寫我的名字,明天去上學,你就說我說的,我們就是一家人!誰不服,讓他放學別走,等我去揍他!”
“可是……”小沈骁仰頭看着豪氣幹雲的小哥哥,天真地說道:“你打得過他們家的保姆嗎?”
郎臨:“……”
最後就在兩家的門口,郎臨和沈骁趴在地上,抓着沈骁的小手,在他畫好的小人頭頂寫下自己的名字。
其實郎字的耳朵一開始并沒有這麽圓,是沈骁寫完後瞧了眼,覺得不夠好看,又用筆仔仔細細地描圓了,弄得祖父和郎臨兩個人都哭笑不得。
不過這張畫到底還是沒有被沈骁帶到幼兒園去,他在畫中添上“沈骁”和“爺爺”,就把這張畫送給了郎臨。
……都多少年了,還留着這張畫。
沈骁蹲在郎臨跟前,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找到他簽好字的合同,簽好字,拿走其中的一份,離開了郎臨的工作室。
進電梯時,郎臨的助理嚴敬業剛從外頭回來,跟他打了聲招呼,擦身而過,沈骁注意到他手裏的寵物箱,好奇地問道:“這就是他養的貓?”
嚴敬業不知道郎臨這些貓都曾經是沈骁養過的,聞言頓時警覺起來,以為他想從自己這裏套取更多關于老板的把柄。
都把老板逼得要跳樓了,還用那麽優厚的條件把他簽到了淩霄影業,難道還不能讓他滿足嗎?這個人怎麽這麽貪得無厭!
“花錢買的!”
沈骁:“……”
沈骁只覺得莫名其妙,不是買的難道還是撿的?工作室這麽多人,怎麽可能讓流浪貓靠近郎影帝尊貴的身體!
沒有多想,沈骁進電梯、下樓,掏出手機準備打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喂?沈大師?是沈大師嗎?”
早上剛見過面的孫海程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沈骁以為他又要讓自己去給他家老爺子治病,眉頭一皺正要挂斷,卻聽那邊焦急地說道:“我爸……我爸他病情突然惡化,可能要不行了!求您救救他!”
沈骁頓時就是一驚,“怎麽回事?你說清楚一點!”
這不可能啊!
早上看到孫海程和孫一星的時候,他看過他們倆的面相。
孫海程鼻子高挺中正,日角、右腮光潔平整,說明父親是個長壽健康的命格,而孫一星面相雖然兇惡,卻沒有做過傷害親人的事情的跡象,孫老爺子的病跟他有一些關系,但也不大。
按照他們倆的面相,還有早上測的字來看,孫老爺子這一次的病與生死無關,應該不會再惡化才對。
——畢竟生死的界限可不是那麽好掌控的,背後的人要吊着孫老爺子的命,要他失去掌控事情的能力,又不讓他死,這比直接害人要難得多,簡直就是在戲弄天道,一個操作不好,是要遭天譴的。
難道是自己早上突然出現,讓背後的人着急了,幹脆要弄死孫老爺子?
還是孫海程聽了自己的話,做出什麽事情刺激到了對方?
沈骁在路邊攔了半天也沒有車停下,人命關天,這其中可能還有自己的原因,也顧不上什麽冒犯不冒犯的了,對電話那頭的孫海程說道:“現在!想着你父親的病情,說一個字!”
孫海程那邊也是一片亂,隐約能聽到有人說什麽二少守着就沒事,三爺一來就惡化了,肯定是跟老爺子過不去之類的話。
聽到沈骁的話,孫海程強自鎮定心緒,想了一會兒,說道:“一,就早上測的那個一字!”
沈骁早上說過,孫老爺子屬牛,牛加一畫是生字,他還想再測一條生路出來,至少求個心安。
這一聽就知道,孫海程是個不懂玄學的,人的運勢影響因素很多,哪兒能時時刻刻都一樣?
沈骁沒有解釋,而是問他:“你周圍現在是什麽情況?所有細節都不要落下,全跟我說一遍!”
孫海程有些茫然,跟他說了一遍周圍的情況,主要是家裏人在起內讧,說是他故意不讓人進去探望,把孫老爺子害成這樣,目的就是為了分家産。
于此同時,郎臨的車從車庫裏出來,緩緩停在沈骁跟前,車門自動打開,郎臨在車裏看他一眼。
沈骁也沒矯情,利落地上了車,給他說了醫院的地址,接着對電話那頭說道:“不要只關注你認識的人,遠處呢?剛才你想到一字的時候,都看到了什麽?”
孫海程艱難地回憶一會兒,忽然看到窗外一輛車開過,靈光一閃,“對,車!我剛才看到一輛運木頭的車過去!”
沈骁倒吸一口氣,郎臨從內視鏡看他一眼,就見他臉色沉凝,嚴肅地說道:“接下來到我到達醫院這期間,除了你自己以外,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你父親。”
孫海程一驚,“怎麽回事?不是說我父親屬牛,死不了嗎?”
“本來應該是這樣,但是你自己說剛才是看到運木車過去的時候說的‘一’字,此木就木之兆,意思是你父親這回真的命在旦夕。今晚是最後的期限,如果救不回來,我也無能為力。”
孫海程驚呼一聲:“今晚?這麽快?”
沈骁解釋道:“一是死字頭,這一點我跟你說過。今天農歷十七,兩個字裏都有個一,但明天十八,八字裏沒有這一橫,說明你父親死在明日。子醜寅卯也是同樣,卯時沒有一字,說明你父親活不過明天卯時,也就是明天早上七點。”
孫海程幾乎要暈過去,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自己想求個心安才用了早上測過的字,沒想到卻成了确定父親的死期,心中一時間大恸,等緩過來,想起沈骁說還有機會救人,頓時什麽也顧不上了,挂斷電話就開始趕人。
親戚們都不滿地嚷嚷起來,“哎,怎麽回事兒啊?老爺子可能這會就走了,你還不讓我們看最後一眼,是什麽居心?”
孫海程一聽,眼睛立時就紅了,盯着說話的那人,咬牙道:“我爸還沒死呢!”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頓時不敢說話了。
孫一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叔,我還是留下來吧。畢竟之前都是我守着爺爺,說不定爺爺就是看我不在,一時着急才病情惡化了呢?”
這話裏有話,周圍人看孫海程的目光都變得詭異起來。
孫一星在的時候沒事,誰都能進去探望,結果換了孫海程的人,其他人都不讓進了,偏偏老爺子還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他們很難不懷疑孫海程是不是暗地裏做了什麽。
孫正文姍姍來遲,結果剛到就被弟弟趕出來,看到這個情況,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麽突然病情加重,因為自己特意吩咐過只是讓父親生病,不是致死,此時也沒有多少擔心,反而心中暗笑。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最受重視,他作為三個兒子中間那個,卻總是被忽略,老爺子甚至還透露過,分家産的時候也不會給他多少東西,他這才動了惡念,找人作法把老頭子弄進醫院。
現在自己兒子被人誇贊孝心有加,反而這個備受稱贊的弟弟變成了害父親的人,讓他心中快意不少,面上卻跟着附和道:“爸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怎麽走得了?至少要等他情況穩定下來才行……”
醫院這邊吵吵嚷嚷,另一邊沈骁坐在郎臨車上,卻是相對無言。
沈骁對突然的加速度有種天然的恐懼,每次上車都是一種折磨,不過郎臨開的車例外。
郎臨剛成年就去考了駕照,正好沈骁中考結束,打算帶他出去旅游,結果沈骁暈車,說什麽也不肯上去。
為了把這難纏的小孩兒騙上車,他苦練車技,最後終于在暑假的最後半個月,以平穩快速的優良服務,獲得了沈骁的信任,兩個人帶着一些行李,開車上路。
實習期的駕照不能上高速,他們繞了不少路才到達目的地,但路上的風景不錯,而且有對方相伴,現在想起來,倒是十分值得懷念的一段日子。
最終是郎臨打破沉默,“怎麽回事?”
沈骁頓了頓,扭頭望向窗外,“一個主顧,老爺子快死了。”
郎臨:“……”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路上沒有再說話,直到郎臨送沈骁到醫院門口,下車時主動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跟着下車。
沈骁腳步一頓,“你會被認出來。”
他自己現在出門有時候都會被人認出來,更別說郎臨這種幾乎家喻戶曉的高富帥影帝,到時候醫院大亂,他們別從救人變成了害人。
郎臨卻把車鑰匙丢給路邊等候的一個代駕,讓他把車開到車庫,自己抓住沈骁的手腕,拉着他往醫院裏走。
體能方面,沈骁向來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被拉着走,惱怒地掙了掙,“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代駕似乎有些懷疑他們倆的身份,疑惑地看過來,視線在兩人中間徘徊一會兒,落在郎臨的臉上,找到一絲熟悉感。
郎臨用力一拉沈骁,兇巴巴地說道:“別鬧!天天說自己懷孕要我陪你,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大老爺們拿什麽懷的!”
沈骁:“……”
代駕:“……”
代駕的目光立時轉到沈骁的肚子上,再看看他的喉結,一臉震驚和茫然,心說這年頭的有錢人都是這麽玩情趣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沈骁: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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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基友媳婦的新文~
文名:《植物人伴侶在我逃跑後氣的睜眼了》
作者:黑貓睨睨
文案:寵物店老板唐皖,意外重生到星際,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星網自動婚配跟一個植物人結婚。據說身價百億,奈何人不醒,就是沒辦法取錢,唐皖空有第一夫人名頭,實際上就是個窮光蛋。
為了今後的生計,唐皖綁定“地球寵物系統”,開始重操舊業,目标:攢錢、離婚、尋找第二春!
經過了幾千年的進化,地球能源枯竭早已被遺棄在星河的角落,這個星系所有的動物都進化的巨大無比,毛茸茸的小可愛只活在教科書中。唐皖和他的小可愛一出現,就成為了全宇宙瑰寶!寵物店很快名揚星際,全宇宙都排隊吸貓~
終于熬過強制婚配期,唐皖高興的脫下價值十幾億的鑽石戒指:終于可以賣錢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就在唐皖坐在和小鮮肉相親的飯桌上時,說好的植物人伴侶,突然睜眼了!
攻:聽說你把結婚戒指賣了十個億?
唐皖伸手把他推倒在床上:睜什麽眼,快閉上【跪求你敬業.jpg】
又名:#在我網店雲吸貓的人有一百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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