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迫進宮
最近聽到下人們聊得最多的就是皇長女回來繼位了,太子就這麽無緣無故被廢了。說女皇憐愛皇長女,我信,但要是說女皇疼愛這個原主遠勝于太子,要傳位給皇長女我還真不信,這一是皇帝正直不惑之年,而這原主一無是處,繼位,以為過家家麽,根本就是天荒夜談。
這才能下床沒多久,就被宣進宮,說是什麽接風家宴,這不是折騰我嗎,抱怨歸抱怨,再不情願還是要去。
皇宮确實不一樣,七十二重寶殿很是金壁輝煌。殿柱列玉麟鱗,宮脊吞金穩獸,紫巍巍,明幌幌,圓丢丢,亮灼灼。金釘攢玉戶,層龍鳳翺翔。途經的禦花園裏更聽領路的人誇誇奇談着裏面千年難遇的名花,萬載常青的瑞草。
進來才發現這皇宮內院很是安靜,可能女皇沒有什麽三千藍顏緣故吧。但聽聞以前這皇宮可不安寧,暗地裏也是刀光劍影的。流傳了兩個版本,一是女皇看上了潘安之貌的小侍,為了只寵他一人,便将淨身的沒淨身的只要是男的全都被送出了宮,最後只留下女婢服侍。還有一個傳言女皇不喜男色,而一小侍仗着有幾分姿色便試圖勾引女皇,女皇大為惱火,把他責罰後關進冷宮。後來側封了上官皇夫,允許出入宮裏的男子才慢慢多起來。到這我這個異世人才知道,女皇的夫君和孩子是真的少。才三個夫君,三個孩子:一個是先皇南宮靖,皇長女的爹爹;一個是二皇子的爹爹,那個貌美的小侍;一位是三皇子的爹爹,上官煌。
原本皇位就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競争,兩人明面上至少是兄友弟恭的,兩邊勢力相差不大,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皇女的出現可能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兩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很可能會很默契首先鏟除這個隐患,這樣看來這兩人很可能就是投毒的幕後黑手。而我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女皇,可這伴君如伴虎,女皇的心思難以琢磨,雖說現如今她還庇護着自己,但凡事總有例外,政治的犧牲品從來都不嫌多。朝廷向來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來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麽容易混。靠人不如靠己,要想安穩的生存下去,自己要麽徹底遠離朝廷這個是非之地,要麽就要在這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要是選擇隐居,那自己一年後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但是死怎麽說都應該是最後的選擇,只有活着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無論在哪個世界都須要有人力財力,獲取信息的渠道,有自己的人脈網絡,這樣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打探回去的途經,做自己想做的事。
正當我坐在車裏胡思亂想時,女官們接着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二皇子駕到!……”這就是傳說中的太子,看着眼前這個金絲祥紋,衣着很是華貴。此人面若刀削,意氣風發,鋒芒畢露 ,這人眉頭有絲憔悴,不細看很難發現,或許是我盯的久了,那二皇子惡狠狠地刮了我一眼。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皇女大病初愈,還未來的及請先生教禮數,請....”我身邊的女婢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我只當沒看見,這婢女說的沒錯我是一點禮儀都不會啊,況且他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按禮數應該是他給我請安吧,這拎不清狀況的婢女還是換了比較好。這太子冷哼了一聲,還沒等婢女說完就走了。
下了車只能拖着我這個破身子只能慢慢走,邊走還有邊聽這個婢女唠叨見一些常見的禮儀。還沒走兩步就有聽到“三王爺到……”,這嗓子一開怕是十裏之外都聽得到。
我回頭看了一眼,男子烏黑如緞的長發全被被整齊束起固定,整個裝扮利落幹淨。氣質高貴、容貌出衆,不難看出皇家的優良基因在他身上的到了很好的傳承。此人舉止穩重,不浮不躁,周圍萦繞着雍容尊貴、高不可攀的皇家氣派。倒是比那個太子順眼多了。
“見過皇姐,皇姐一起走吧”三皇子恍然大悟,只是面上毫無顯露。原來此人是那個流落民間十幾年未尋見的姐姐,不過今日這身裝扮和氣質到與自己想象的相差太大了些,若不是沒人敢在母皇面前撒謊,自己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男扮女裝冒名頂替的了。從頭到腳像是裝扮很是華麗高貴,比那些官家小姐的衣服還要好看,只是穿在她身上完全不搭。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要比自己還要高點,身材更是魁梧,這要是男人肯定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可這放在女人身上就...整個人也就眉眼處稍微像點女人。三皇子心裏還沒還沒吐槽完,就被她大張大合利索的舉止給驚到了,也太爺們了點吧,看到她自己都有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假男人了。
聽聞這個名義上的皇姐日子過得并不好,養父早早就去世了,與多病的母親和年幼無知的弟弟妹妹相依為命,靠種田,為大戶人家做零工養活一家老小。這塊頭怕是幹活養成的吧。忍受着做不完的苦工,這個年紀還未結婚,為那一家老小操勞,沒有抛棄那一家人,倒也是個心善的人。如今貴為公主,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看母皇對她的疼愛程度她的地位恐怕還會有所提升。雖說歷史上到也有女子掌握大權的例子,但卻是不多寥寥可數,說到底還是男尊思想還是比較重的,因為此種社會觀念與風氣,當年母皇也是歷經千難萬險才坐牢位子。當年先皇逃避追殺的過程之中遺失了女兒,找了多年也未果,本來毫無希望的如今失而複得,母皇自是對她疼愛有加。作為皇室唯一正統的血脈,雖說男權盛行,但有母皇在前面開路,本來倒也有一線機會,可不幸的是她的對手太強大,有二皇子在,自己都要抵抗不了了,她就更不可能了。要是安安分分到也可以嫁給個好人家,若是貪心那不屬于自己的,怕是有些人動動手指她小命就不保了。
歷朝歷代,立嫡立長制度依舊完整的沿襲着,放在前朝,如若有一個皇子定不會立女子為帝,但此朝此代,母皇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自己這麽多年都不清楚她想什麽,未來誰能登上那個位置一切都是個未知數啊。自己又多了個競争對手,雖然這個對手上不了臺面。前些日子好好的公主突然不幸染上疾病差點喪失性命,這事雖被掩蓋,該知道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了。血脈是你心裏的一根刺,如今這刺根尖銳的刺已經讓二皇子你按捺不住了,經過這件事情想必這位皇姐回來到也不是件太糟糕的事。
“三皇弟請”我側身禮讓道。
走了大概十分鐘,終于到了。大廳正前方坐着一位氣勢鄙人,雍容華貴、頗具風韻的婦人,正式我醒來見過兩次面的女皇。
“兒臣給母皇請安”三皇子雙手托于胸前方,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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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免禮”
三皇子一套禮儀行完之後,自尋了位置坐下。剩下我自己站在那,有些尴尬,古代的禮儀可是非常講究的,在別的地方我倒無所謂,可是在女皇面前可不一樣了,稍微不留神可是會丢了小命的。
“給母皇請安,母皇吉祥安康”也不知與婢女教的一不一樣,心想大概也差不了多少,這時只能有樣學樣了。
“柯兒,坐到母皇身邊來”
“是,母皇”看來從今天開始不得不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國家了,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很不好。
坐下以後我才暗暗地的打量起來。大廳門朝南,兩邊對稱的各擺了四張長形桌子,這桌子很低,也就二三十公分吧,上面擺了酒水小吃,美味佳肴。桌子後面的軟墊坐着些不知是親眷還是朝臣,婢女在旁邊服侍着。看着下面交頭接耳,我本着少說少錯,如若無人打擾,絕不主動說話,很好地發揮沉默是金這句格言。
“柯兒,你這病剛好,還要養養,以後見到人都不需要行禮了”女皇憂心的說。
“是母皇,兒臣謝母皇”估計是想到我的身體狀況不宜勞累給了我這一特權,雖然這個權利對公主來說可有可無,不過卻體現了女皇對我的重視。
我本以為這是普通的家宴,原來也是為二皇子接風洗塵的慶功宴,自己修養這段時間這太子又立功了,這才多久啊。這皇子無形之中吸引衆人的目光,使人心生敬佩,似乎只要他吩咐一句,就有人甘願赴湯蹈火完成使命,想必是沙場點兵時留下的血性與高貴氣質融合而成的個人魅力,在金絲滾邊,蛟龍騰飛的衣服更襯的高傲神聖不可□□。相較于二皇子張揚而且嚴肅霸道舉止言談來看。三皇子表面看來是個随和容易相處的人,不顯山顯水,說話謹慎真誠,與大臣們交談很愉快,人緣倒是不錯,貌似比太子得人心。在他的襯托下,二皇子就顯得工于心計,有些眼高于頂了。
宴會開始了女皇對有功之人噓寒問暖,獎賞了一番,然後就唠起了家常。
“老三,你回來也有兩天了,怎麽就沒進宮來看看朕,是不是只顧與你的侍妾親熱,忘了我這個老太婆了?”女皇像是與兒媳吃醋一般,打趣起兒子來。
“母皇依舊貌美如花,光彩照人。兒臣多日未進宮,是因為有些事急需處理,耽擱了。”
“幾日不見,嘴巴到變甜了!”女皇笑面如花,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贊美,哪個女人都不例外。
“三弟,咱們兄弟倆也好久沒聚聚了,今晚我請客,到一品居怎麽樣?”太子熱情的相邀。
“怎麽能讓皇兄破費...”那家人熱熱鬧鬧的各懷心思聊着天。
一圈大臣這酒敬來敬去,從小見慣了這種不單純的酒宴,頓時有些無奈,這是到哪都避免不了啊,只能當做看不見。看他們熟絡的交談,我到真像個局外人,對于不愛出風頭的人,沒有存在感的我倒也樂的清閑。正當我自顧自喝着酒嚼着小菜,沒想到女皇不想放過我“柯兒,近來住的可習慣?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母皇說。”
太子和官員一樣停止了動作盯着我看,對于那些輕視打探的眼神我一概忽視。
“一切都很好,勞母皇挂念”我放下筷子,平靜的回道。
任務似的回完母皇的話便繼續吃自己的飯,平凡出現個便宜母親要誰誰也不自在,慶幸的是這個母親到也沒有急性子的想要立即增加母女間的親密度。
這麽一大桌菜要吃完可不撐死我,我可沒那想在此時節約糧食的想法,如平常一樣吃完碗裏的飯,婉言拒絕女皇要我多吃點,在這裏吃飯再美味的食物對我來說吃起來都是味同嚼蠟,加上胃口一天不如一天,吃食就更少了,可能因為毒素的原因,這個已經接近死去的身體消化系統好像越來越差了,不知道一年後我會是因體內的餘毒死亡,還是營養不良死去。
接着又是各種家長裏短,國家大事的讨論,我也知趣的不當電燈泡了,借着身體不适向母皇告別,反正這個借口挺好用,我也懶得編其他理由,女皇可能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真得不舒服還是裝的,因為我身體本來就不好,這個想必她比我還清楚,只是能不能忍受身體的疼痛,什麽時候發作,這個度只有我一個人能感受到。女皇生活可比我忙碌多了,這不還有幾個人在等着呢!今天到也爽快的放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