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媽的,又繞回去了

徐天佑醒來只做一件事,就是要見陳納,鎮定劑對身體有很大危害,沒人敢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注射藥物,張醫師也沒什沒辦法,只

能把各國巡游的徐老夫婦請了回來。

坐在病床前,徐夫人保養得益的臉上看不出确切的年齡,只是那雙因過度擔心和長途路程,雙眼略顯疲憊。

撫摸着愛子的頭顱,“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小佑,你太讓母親不放心了。”雖是诘問,但聲音裏卻盈滿了關心。

“對不起,媽。”

“我都聽說了。”徐夫人嘆了口氣,“那個人,就那麽重要麽,讓你不顧傷勢一次又一次的違背醫生的囑咐,沖出去,不惜傷害自己?”

徐天佑不知該如何敘述,只是用力的點點頭。

徐夫人無奈的嘆口氣,“那就去吧,只不過答應母親,無論如何,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記住你在是一個愛人之前,還是我跟你父親的兒子。”

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這麽開通,徐天佑滿眼感激,他本以為自己的母親回來會更加不遺餘力的阻止他去見小納,已經很多天了,他聽不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日夜擔心一個人,簡直快要将他折磨到瘋狂。

“謝謝,媽。”片刻未做停留,徐天佑起身便要出門。

沒有再受到阻隔,徐天佑被醫生帶去東方所在的地方。

一直未進入的徐父,看見了兒子匆忙的背影,沒有追過去,推門進入病房,看見自己的嬌妻撐着額角,背影有些單薄。

徐父心疼的上前抱住自己的愛人,嘆氣,道:“你還是不忍心攔住他。”

徐母轉身倒入自己丈夫的懷中,“我是個母親。怎能忍心,我們永遠都鬥不過自己的孩子。你會怪我麽?”

徐父搖搖頭,“我怎麽會怪你,你比我要堅強的多。別自責,孩子畢竟是長大了。”

“我真希望,那個人死掉,他會毀了我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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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聽到自己一向柔弱的妻子,說出這般無情的語言,身體不覺一震。

走到半路,徐天佑卻停下了腳步,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腳重如灌鉛,不停的顫抖,他們死活不讓他見他,他早已猜到他的狀況不會太好,可如今自己即将知道真相,卻害怕了,怕見到的只是一具屍體。

該說慶幸麽,方向不是沉屍間,而是重症監護室。

隔着巨大透明的玻璃,他終于看見了他,他安靜的躺在那裏,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鏈接了那麽多管子。

徐天佑抓緊玻璃窗,“他怎麽了。告訴我實話。”

“傷到了腦部。”

幾個字,徐天佑知道那意味着什麽,“他會怎麽樣。”這麽多天他一直睡着,如果他一直醒不過來,就會成為植物人。植物人蘇醒幾率十分低,幾乎等同于死亡。“怎麽會這樣呢。”徐天佑開始胡思亂想。

醫生被那悲恸的雙眼感染,“你別着急,各項檢查都恢複了正常,只不過是身體太虛弱了。”

“可是他為什麽不醒?”

猶豫半天,還是說了出口,“病人的求生意識太小了,可能是他根本就不願意醒來。”

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在他的懷裏念叨着,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結束了,他早已在那天将自己放逐到另一個世界,“原來你的世界只有菲斯特。”

“并不是這樣的,徐總裁。”

徐天佑不明看向來人。

“我想你應該記得我,我是伊爾斯卡洛先生在英國古堡的管家,埃德溫。”

“找我有什麽事?”

“少爺叫我告訴你,東方很在乎你,他是為了你才會獨自去找蒙迪歐,還差點為了你上了蒙迪歐的床,他今天之說以會躺在裏面,可以說都是為了你,所以不要懷疑他對你的感情,以後好好對他,還有,車禍是蒙迪歐搞出來的,我想你們已經查到,少爺說,蒙迪歐就交給你來對付,這是對你能力的考驗。”

徐天佑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紳士分度十足的異國男子,“不會的,他從來都沒在乎過我。”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少爺已經回英國,以後你們的事情,他再不幹涉。”

埃德溫嘆着氣離開,少爺真的舍得放棄麽,明知道蒙迪歐是個禍害,卻沒親自動手,車禍的緊要關頭,救了他們。這樣的少爺還真是傻,明明比誰都愛,卻非裝做不在乎。

徐天佑抱住頭,痛苦的滑下身體,如一個孩子般蜷縮在那裏,為什麽要保護我,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麽,你明明知道,你

有事,我比你更疼,你明明知道,我寧可自己躺在那裏。小納,你怎麽能這樣自私。

孤獨的身影,獨自蜷縮在那裏,誰也勸說不了,只能留他一人守候在那裏,所有人都感嘆在商場上風聲鶴唳的徐總,會這般癡情,有些女護士甚至希望躺在那裏的人是她,而本來對同。性、戀有些匪夷的醫護人員,現在也希望那個人能早點醒來。

天色已經漸亮,淡淡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床上的人兒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裏,沒有任何想要蘇醒的跡象。

徐天佑就站在那不動,守着他,日落天明,口中喃喃說着什麽,卻沒人能聽清。

他目前的狀态跟所有人想的一樣,一直攔着他,只是想讓徐天佑如今的樣子能晚來一些。

事到如今,誰都沒有辦法,現在的徐天佑,沒人能勸。

“小納,等我,把所有事都做好了,我帶你走,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不管你會不會醒,我都會守着你一輩子。”

徐天佑将自己頹敗的外表重新打理整齊,恢複到了緊張忙碌的工作中,所有人都以為他想通了,放棄了。

而只有他的親人,才知道,他只是換了種方式折磨自己。

白天,他拼命的工作,恨不得将自己拆成好幾個人用,到了深夜,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後跑去醫院,對着沒有生氣的人,隔着玻璃窗,傻傻的笑着。

“小納,你怎麽樣才會醒呢,你是要變成睡美人麽?”

“睡美人,只有王子親吻才會醒。”

“小納,我夠做你的王子麽?”

“你不願意醒來,是不是因為你還沒有等到你的王子?”

“你的王子,只能是他麽?”

黑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看着這一幕,有藍的目光略顯空洞。

夜幕低垂酒吧裏,徐天佑的身邊圍繞着一團冷空氣,這樣一個極品男人卻沒人敢近身,冷空氣的中心,是他身上彌漫的濃重酒氣。

一杯一杯如飲水,陸卡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能一杯接着一杯遞出手中的酒。

忽然,一只手伸出,擋住徐天佑不停灌酒的手,奪過酒杯,“徐天佑,你想幹嘛,想死也不是這麽個死法。”回頭轉向楞在一旁的陸卡,“他要喝,你就給,你有點腦子沒有。”

陸卡想反駁,看着倆人眉間隐約的怒氣,識趣的閉上了嘴。

“給我酒。”徐天佑沒理文森,朝陸卡不耐的喊着。

陸卡沒敢動,眼神瞟向文森。

“看他幹什麽,我是他上司。”

“上司管P用,我是他老公,他得聽我的。”

徐天佑被噎住,擡起混沌的眸子,冷哼一聲,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對,你是他老公,我TM的是誰老公,我什麽都不是

。”

“你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徐天佑!”文森追過去,攔住他,奈何醉鬼徐腳步不穩,兩人狼狽的一起摔在一旁的沙發上。

姿勢有些怪異。

“喂,文森,你可剛說完你是我老公,可不許反悔啊!”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還不趕緊倒茶過來。”TM的,這一天都叫什麽事啊。

陸卡一蹦三跳,倒了兩杯熱茶,再小心翼翼送到兩人面前,嘴角不覺溢出興奮的小微笑。

文森皺眉,端起熱茶遞到徐天佑眼前,“你喝死了,他也醒不了,何必拿自己的身體撒氣。”

徐天佑緊閉着雙眼,襯衫皺的像破布,領帶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但即使這樣他的俊美依舊未退色半分,只是微微抖動的長睫,沾染着隐忍不掉的水珠,看着有些可憐。

文森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熱茶,“他會醒過來的,你不要放棄。”

過了很久,徐天佑才沙啞的開口:“我重來沒放棄過。”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

“為什麽他為了我做這麽多,卻不愛我。”

文森身體一怔,輕嘆一聲,“你怎麽知道他不愛,你們之間相處的不錯。”

“他愛那個男人,我知道,我叫不醒他,又不願意把他交給菲斯特,我明明知道也許把他送回到菲斯特身邊,沒準他就會願意醒來,可是我卻自私的不願意放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凋零。文森,我恨這樣的自己。”

相識十幾年,在文森的印象裏,徐天佑總是自信的,高傲又帶些疏離,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按照正确的軌跡在行走,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偏差,這也是他為何會舍棄自己的夢想跟随他的腳步行走的原因。

就如同,徐天佑分整晟睿,文森明知道原因,卻也願意幫助他,他知道這個男人是在逆境中也會找到激流勇進的方法讓自己變的更強大。

可如今,眼前這個男人,被打敗了,被感情所累,文森了然于心卻束手無策,只有東方醒來是他唯一的救贖。

“文森,他是為了我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可是我卻不相信他,還罵了他,我這樣是不是很渣,他估計是恨我了才不願意撐開眼睛看我,對不對。”

文森擡起手拍拍老友的肩膀,“怎麽會呢,他要是恨了你,怎麽還會為你涉險。”

“噢,那他還是為了菲斯特才變成這樣,他還是不肯愛我。”

媽的,又繞回去了,文森真想一棍子敲暈了這個被感情弄的亂七八糟的男人。那個男人可以舍命相救,卻未必會給他想要的愛情,徐天佑的人生,從那個叫陳納的男人出現開始,就出現了偏差,文森現在只怕徐天佑會在這條分叉口上漸行漸遠。

醫院裏,昏暗中,那雙幽蘭的眼睛仍然緊緊盯着床上人,不離去,也不靠近。

就如同幽靈般漂浮在那裏,可瞳孔中倒影着白色影子卻證明着他還是個人。

忽然,異樣的聲響打亂了此處的平靜。幽靈側身躲在暗處。

門被打開。只是進來巡視的醫生。

醫生熟練的做着各方面檢查。忽然手頭開始猶豫。

暗處的幽靈覺察出異樣,盯住緊緊觀察。

醫生越發不對勁,動手開始拔掉床上男子的呼吸機,然後将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針管。

剎那,幽靈閃到醫生身後,像其後腦一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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