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1自投羅網，欠債命償

“菲斯特,我跑你追，總是覺得我不想被你抓到，等你放過我,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一直想被你抓住。”

“從小到大，我是你的影子,應該是我來保護你的，可我好像一直在做相反的事情。”

身上的麻木讓菲斯特說不出話,就靜靜的看着他，東方過來抱着他,把他抱的再緊一些,“我欠你的，但不想欠你一輩子。”

抱着他的僵硬的身體，在他的背後，用刀刃隔開了自己的手腕，血一滴滴的留下來，鼻子有些發酸，“菲斯特，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如果不能就不要再救回我。”

菲斯特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顫動的嘴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的父親跟你的父親，在我們未出世的時候曾經有一段美好的過去，可惜的事因為家族的原因，你的父親抛棄了我的父親，之後兩家雖然繼續合作維持着表面的和諧，但是我的父親卻一直尋找機會報複，可惜威爾.伊爾斯卡洛先生死的過早，所以我的父親就讓我接近你，而你我的感情也正好被他所利用，那時，我拒絕了，可我父親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被你的父親間接害死的，所以我選擇了答應我父親的計劃。”那天東方業握着自己的手，說這是他臨死的遺願，說着他本來已經因為威爾的死放棄了複仇，可惜後來才查出發妻是被威爾害死的，威爾還臨死前交代給菲斯特，讓他暗中繼續打擊東方家，所以為了保住東方家，為了給父母報仇，他必須聽從。

身體漸顯疲憊，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溫度，“可是到那天我就後悔了，上一代的恩怨我們并沒有參與，事實的真相我們并不得知，我還沒有親口問過你，我母親的死到底跟老族長有沒有關系，你有沒有背着我暗中打擊東方家，所以我偷偷放出了消息給你當時的保镖瑞克，那時我在想如果你死了，我就陪着你，如果你回來，這些我就會親口問你。可惜那個保镖瑞克卻沒有活着回來，而你也沒再給我機會解釋，後來我就不想解釋了，畢竟我的确是背叛了你，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精神有些變差，含住菲斯特的耳垂，輕輕的咬着，“菲斯特，如果我父親說的都是真的，我可能真的沒辦法跟你在一起，所以我逃，表面上是害怕你對我的懲罰，其實是怕面對，逃了三年，但卻很想念你，菲斯特，那些不是真的對麽？”有那麽多蛛絲馬跡都證明當初父親說法可能跟現實有差距，自己可能被一直崇拜的父親騙了，但原因不得而知。

菲斯特做不出任何回應，東方臉色越漸發白，“我做了這麽多對不起你的事，你卻一直舍不得殺了我，我才明白，你對我的愛是真的，我說了這麽多你能原諒我麽，菲斯特我從小就喜歡你，愛得發痛，你能理解到我當初的心情麽，深愛着你，卻為家仇做着傷害你的事。”

回憶着，當年的惺惺相惜，回憶着那些年青澀相愛的年華，回憶着菲斯特絕望的看着他，問為什麽要背叛，回憶着，他說最後一逃叫做永別，回憶着，他說從此以後再無瓜葛，回憶着，當他睜開眼睛看見床邊的人是他，那時自己重獲新生的喜悅，回憶着，他說愛他折磨大過喜悅，從他生命中消失便是解脫，回憶着當看到報紙上他結婚的消息，自己的絕望。

一切的一切，自己的喜怒哀樂，一輩子只給了眼前這個人。

“菲斯特，如果愛，可不可再給我個機會，我殺了安吉拉腹中的孩子也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我答應了奧爾賽因族長，不能說，如你般聰明從剛才的情況也看得出來，所以我求你不要查了，她都已經死了，讓她抱着将要嫁你的美夢好好睡吧。還有徐天佑，蒙迪歐，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釋，菲斯特，如果不能原諒我，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繼續愛你，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了。如果你連機會都不肯給我，那就讓我徹底的離開你吧，讓我解脫吧，只求來生我們生在普通的家庭，做一般的情侶。”

身體越漸虛弱，聲音斷斷續續開始破碎，“菲斯特，我們過去有那麽多美好的回憶，我忘記不了，這次逃脫，我自投羅網，欠債命償，這個游戲菲斯特我們再最後玩一次。”

松開菲斯特，倒在了地上，菲斯特深藍色的瞳孔緊縮，盯着他手腕上汩汩流淌的鮮豔血液，想要掙紮。

“菲斯特，我割的不深，一時半會死不了，我跟老天賭一把，賭你能動之後，我還活着，願意救我，願意答應不再恨我，如果我輸了……”緩緩的閉上眼睛，“如果輸了，就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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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的死因調查出來了，其實是安吉拉想殺了東方，但不知道那人行動那麽快，一天就在東方的咖啡裏下了毒，安吉拉并不知情，所以安吉拉的死就是本世紀最大的烏龍，安吉拉買通的是看守東方的保镖，保镖已經承認，東方洗脫掉了罪名。

而此刻菲斯特卻心情複雜的日夜的守在病床前。的确，他早就了解父輩的恩怨，而且也的确接到了父親的命令打擊東方家，如果當初自己更愛一點，拒絕父親，是不是就沒有之後背叛。

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蝴蝶效應，如果沒有父輩的恩怨，可能東方就成了不了他的影子，就沒有之後的相愛，如果沒有相愛就沒有背叛，沒有背叛就沒有這個逃脫追捕的痛苦游戲，他不知道要感謝父親，還是該恨，但是三年前那場背叛，的确是自己先違背了愛情。

三年前，的确是瑞克臨時提議改變路線，躲過了最大一波的阻擊，只可惜瑞克為了保護他犧牲了，事實的真相掩面進了土地中，但是他願意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手機的內容他聽了，大概知道了安吉拉懷孕的真相，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憤怒，畢竟那個女人做錯了事也只是因為愛他，而也嘗到了最大的苦果。

三年了，糾糾纏纏這麽久，他對他做了那麽多懲罰，回憶着自己對他所做，也猶如禽？獸。當初知道他被蒙迪歐注射藥劑騙上床甚至比得知是他背叛他還要憤怒，而自己卻發狂的找人……回憶着，明知道他在，卻還故意跟安吉拉親熱，自己做着那麽幼稚的行為卻只是為了讓他傷心，就連當初答應奧爾賽因族長聯姻的要求，也只是希望他能出現，希望他沒忘記他。回憶着當他看見他身邊已經有人愛着他，自己嫉妒憤恨的心情。回憶着，他割破自己的手腕，說菲斯特，我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不給那麽就讓他徹底的消失。

回憶着，當自己麻醉藥物散去，迫不及待的想救他，就如同上次在儲物櫃後找到他一樣，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他死，而不能讓他死，就是愛着他。

一輩子，自己的喜怒哀樂都給了這個人，愛他折磨大過喜悅，可那喜悅确是心底唯一存在的一絲甜蜜。

摸着男人的臉，“你贏了，只要你醒過來，我們重新開始。”

床上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然後笑容加深，菲斯特皺眉一愣，“你早就醒了？”

東方掙紮坐起身，環住菲斯特的腰，“如果你不說這句話，我怎麽敢醒來呢。”

菲斯特緊緊抱着他，發現不了懷中的人露出那狡黠的微笑。

對不起，菲斯特，我又算計你了，我算計好了時間，血流量，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你有充足的時間救我，這是一場只贏不輸的賭局，我賭回了你的愛。

但是這是我最後一次算計，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愛你，補償虧欠你。

讓我們好好相愛。

“我是不是該懲罰你。”

菲斯特一只手禁锢住東方的腰，另一只手則是捧住他還略顯蒼白的小臉，令人窒息的深吻，緊密的兩張唇瓣密不可分。嘴上說是懲罰，但是，有了真心再次碰觸這渴望已久的唇就不自覺的缱绻舔弄，但動作卻憐惜的小心翼翼，生怕他的身體沒恢複好，而造成他的負擔。

很久，他才品嘗夠了他的美味，離開了他的唇，一副意猶未盡，欲求不滿的表情，而東方則很沒出息的挂在他身上，急促的喘息。

當新鮮空氣重新進入肺部，東方才揪過菲斯特瞪着他，“這是懲罰麽，明明是吃豆腐。”說完又嬌俏一笑，“不過這種懲罰，我很喜歡，我要多犯些錯，唔……”話還未等說完，男人的唇又重新覆蓋上來，被親的七葷八素，頭暈腦脹，東方開始求饒，菲斯特才再次意猶未盡的放開他。

鼓着有些腫脹的嘴唇，“還真是惡劣。”

菲斯特一副無辜的表情，“你剛說喜歡的。”

東方重新擁抱住他，我的愛，回來了。

東方因為心情好，身體好的速度簡直是飛快，沒過多久就開始活蹦亂跳的了，而菲斯特的心情卻時好時壞，東方總是很擔心，卻總是不敢問出口，害怕菲斯特的心結還是沒有徹底的打開。

餘下只能靠自己努力争取，能讓他徹底的放心。

抱着菲斯特，窩在他的懷中，“有件事情想求你。”

菲斯特刮着他的鼻子，“什麽事？”

“你的婚禮還沒有舉行，再選個日子重新舉辦一次吧。”

菲斯特收回手，“這麽快就想拿婚姻綁住我？”

“你不願意麽？”

“太突然了，如果你想要婚姻，我需要準備。”

這個答案讓東方有些失望，他不是傻子，知道準備也不過是個借口，不過他本來也沒有這個奢求，“我其實是想讓你把跟安吉拉的婚禮繼續。”

菲斯特一愣，顯然是沒想到，“為什麽？”

“安吉拉的悲劇是我們間接造成的，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嫁給你，如今，她人都死了，就了了她最後的心願吧。”

菲斯特點點頭。

伊爾斯卡洛的城堡中再一次舉行盛大的婚宴，來了這裏幾次的賓客都恨不得穿上防彈衣來，第一次訂婚鬧了一場，結婚又鬧了一場，每次都是完美的開始，混亂中中斷，這次又指不定鬧出什麽幺蛾子，但是伊爾斯卡洛族的邀請，又不敢不參加，一個個都硬着頭皮，希望這次別再出什麽亂子。

當得知新娘是一只骨灰盒的時候，賓客們都是扶額摸牆走進來的，果然頂級家族就是不一樣，但是人人都佩服，到了這個地位的男人卻還能如此癡情，妻子出了意外，也執意完成婚禮。

這一次，很平靜，但是人們尴尬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是喜悅還是沉痛，只能安靜面無表情等待着婚禮結束。

東方帶着笑容，祝福着，心裏念叨着，安吉拉如果有來世，你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命中注定。

上次艾倫希因為私事，沒參加成菲斯特的婚禮，但也得知了當天發生的事情，這次應約前來，一半是想看看東方可好，看着他安然無恙的站在菲斯特旁邊，也只能祝福的笑笑，看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儀式結束，流程性的宴會，從東方跟菲斯特時而交流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們現在已經冰釋前嫌很幸福，艾倫希只能獨自落寞的站在一旁，心中隐隐作痛。

東方注意到艾倫希很不開心的表情，端着酒杯走了過去，“嗨。”看似随意的打着招呼。

“嗨。”舉起酒杯，苦笑，“看樣子你過的不錯。”

東方聳聳肩，表面上很不錯。“對了，洛羽哥還在那個島上麽？我很想他，希望有時間可以再去看看他。”

“你每次跟我談話都是詢問別人。”艾倫希一副受傷的表情，“可惜，他已經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

“艾倫，你把他弄丢了？”東方嘆口氣，“你該知道洛羽哥喜歡你了吧，那麽真心對你的人，你卻……”

艾倫希垂下眼，想起那個溫順的男人，那一抹溫暖的微笑。

“看你的表情也很難過。”

“當然了，看見你跟菲斯特和好如初，我徹底沒希望了當然難過。”

東方不覺一笑，“你從來都沒有過希望，艾倫希你仔細想想，你難過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洛羽哥，看清楚自己的心。”

艾倫希疑惑的眨眼，東方笑了下，轉身走了，這一輩子，他只覺得兩個人笑起來好看，一個是東方，另一個就是蘇洛羽，自己初見蘇洛羽，就是被他當時似絕望的一笑感染，才把他收留在自己身邊。後來那個男人就一直挂着溫暖的淺笑對着他，讓他有幻覺，覺着是東方對着他笑，可如今才發現他們的笑容根本就不一樣，蘇洛羽的笑容是只給他的，可是他卻弄丢了。

突然，砰的一聲，響徹宴會，人們四處作亂，是槍響，上流社會都是惜命的，為什麽自己只是想想沒真的穿上防彈衣來，懊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