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衆人看到阿倫說得這麽凝重,臉上的神色顯得更期盼了。

“那件事發生了已經快三年了吧,那一天,我和怒浪在暴風要塞附近的山脈上搜索了很久,仍一無所獲,那時我們兩個是新人,都是一貧如洗的窮光蛋,為了追求賞金,我們決定深入暴風山脈,往東北面最危險的地帶搜索,希望能找到獵物領取賞金。我們一直來到暴風山脈深處的冰瀑雪湖……”

衆人立即發出一陣啧啧的驚嘆聲,世人只知道狂風怒浪成名一役是在暴風山脈,所看到的歌劇表演也是飄過幾瓣雪花就當是暴風山脈的背景了,沒想到那一役真正的發生地點是在暴風山脈中最危險的地方──冰瀑雪湖。

如果說,暴風山脈是人類世界裏一個無法想像的恐怖世界,那麽冰瀑雪湖就是暴風山脈本身也無法想像的恐怖所在。

那名老者好奇的問:“冰瀑雪湖是否真如傳說中那樣,是一個地獄般的陰森所在啊?”

阿倫淡淡的笑了笑,說:“恰恰相反,那裏相當的美麗,雪湖冰清玉潔,藍色的湖水在日出日落的溫差中,變換着奇妙的花紋,在它的不遠處就是冰瀑,那是一道冰凝的瀑布,在正午陽光照射下,它小部分的冰就會融化,細細的水流滴在地面的冰塊上,發出沁人心脾的音樂,彷佛是來自心靈深處最純淨的聲音,異常動人!”

短短幾句話就叫人聽得一陣心曠神怡,這令另一名年長的女性不禁問:“那為何傳說中它是這麽的可怕呢?”

阿倫苦笑說:“這位高貴的女士啊!雪湖是一個神奇的所在,在你流出的汗水也迅速凝固成冰的暴風山脈裏,雪湖卻是長年不結冰,湖水清澈純淨,成為我們人類的偵察員和賞金獵人及獸人的間諜和他們的賞金獵人常常前來取水和沐浴的地方。”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冰瀑雪湖常年沖突不斷、流血不斷,那一帶的冰塊,常常也是血紅色的。我們人類和獸人對于進入冰瀑雪湖都十分小心翼翼,因為那裏随時可能有敵人的埋伏,遭到對方的襲擊。”

畢農冷冷的說:“藍雪雲先生,你竟然敢闖進這樣一個敏感的地方,真是勇氣可嘉啊!”

阿倫彷佛聽不出畢農話中的懷疑和譏諷,他微笑說:“太古文學曾有這樣一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們聽前輩說,只要你肯在冰瀑雪湖埋伏一天一夜,那麽你肯定将有所斬獲。”

“我們那時就憑着年輕時的血氣,一鼓作氣的攀過了幾個雪峰,再穿越過幾個天然的冰雕群後,進入了冰瀑雪湖。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時正好是夕陽即将散去的黃昏,漫天是紅彤彤的落霞,為這一片冰晶的世界蓋上了一層暗紅色的神秘面紗。”

“那時四周靜悄悄的,我和怒浪躲在一塊巨大的冰石後面,偷偷的窺探着這個傳說中的神秘所在,冰瀑雪湖四周是好幾座小山峰,它們披着聖潔的雪裝,就似銀鑄的雪白屏風,伫立于廣闊的天空之下,呈一個圓形包圍着雪湖,守衛着冰瀑。”

“但我們的目光卻被雪湖邊上的帳篷所緊緊吸引住了,雖然我們只是新人,但仍一眼就辨認出,那絕對是獸人的帳篷,有獸人正好在這裏駐營!當時我的心急速的跳動起來,要知道,我那時候是個連獸人長什麽樣都沒見過的新人。”

“我和怒浪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帳篷外無人看守,看來那些獸人真如傳說中的愚蠢,全部都睡覺去了……”

畢農冷笑說:“事情未免也太過簡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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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倫淡淡一笑,說:“畢農先生,當然不會這麽簡單,正當我們準備偷襲他們的時候,左側的山峰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喝問:‘下面那兩個小家夥,你們是新人?’”

“當時我們真吓了一跳,擡頭看去,只見周圍幾座小雪峰上埋伏的人全部站了起來,竟有六十多個,服飾各異,看樣子起碼有十組賞金獵人正埋伏在這裏!”

“帶頭那個大胡子喊:‘弟兄們,太陽已經下山了,他們可能明天才到,我們先下去吧!’”

“他們六十幾個人就飛速攀下了山,将我和怒浪團團圍住,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賞金獵人站在一起,他們個個臉上都布滿了風霜和雪塵,顯然每一個是老手啊!”

“那大胡子又重複問了一次,‘喂,你們這兩個小家夥,都是新人?’”

“怒浪強撐說:‘你少瞧不起人,我們幹好幾年了!’”

“‘哈哈……’那群家夥發出了一陣陣笑聲,彷佛是聽到十分可笑的事情。”

“那大胡子更是笑得喘不過氣了,他說:‘你看你們的棉衣,新淨得很,還不是特別耐寒的那種特殊材料,再看看你們的鞋子,磨不了幾天就要換了吧?你當暴風山脈是旅游勝地?還有剛才你們偷偷摸進雪湖時的動作,哪點像是個老手啊……’”

“‘……’”

“于是,那群家夥這個說一句我們帽子如何如何的不實用,那個說一句我們旅行背包太過花哨,直說得我和怒浪真想挖個洞直接鑽到雪地裏面去。”

“我終于忍不住說:‘好了,好了,各位大叔,你們說得都很對,我們承認錯誤,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我和怒浪正準備轉身離去,那個大胡子卻将我們攔了下來,他說:‘等等……’”

“周圍的氣氛因為他一句話立即緊張了起來,我和怒浪按緊了腰間的劍。人類在暴風山脈中雖然很少自相殘殺,但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大胡子笑說:‘不要這麽緊張,你們雖然經驗奇缺,但身手相當不錯,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合作幹一宗大買賣嗎?’”

“他身旁一人立即說:‘老大,他們行不行啊……’”

“那大胡子一擺手就阻止那人說下去,冷冷的回了句,‘肯定行!’又繼續笑盈盈的注視着我們。”

“一個賞金獵人老手眼中的大買賣,那一定可以獲得數之不盡的金幣吧!我們彷佛已經看到一堆一堆的金幣堆放在我們眼前了。”

“我們同時咽了一下口水,齊聲問:‘什麽大買賣?’”

“那大胡子神秘一笑,輕聲說:‘在這三天內,将會有一支四十人左右的大型獸人間諜團從這裏通過……’”

阿倫看到評選團中有一兩人露出十分不以為然的神色,顯然覺得才四十幾人,何以稱得上大型呢?

于是他沉聲解釋說:“諸位,說到這裏,請允許我打斷一下,正如我們平常聽到的戰争故事那樣,一個獸人軍團的一名正規士兵,擁有我們三個人類正規士兵的戰鬥力,而獸人派進暴風山脈,潛往人類世界觀察地形的間諜,擁有起碼十個甚至上百個獸人士兵的戰鬥力。嗯,我舉一個同行例子來說明好了,人類潛往獸人帝國去偵察地形的偵察員你們聽過吧?”

聽衆們紛紛點頭,人類在暴風山脈裏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賞金獵人,另一種就是偵察員,後者的工作就是越過暴風山脈,潛伏進獸人帝國去偵察地形,為日後的戰争作好準備。

比起賞金獵人,偵察員這個工作更為危險,他們一般都擁有相當強悍的實力,甚至平均水準尤在賞金獵人之上。

阿倫淡淡的說:“獸人間諜的實力一般都遠在我們人類的偵察員之上,而由四十幾人組成的間諜團,大都由獸人帝國中最頂尖的高手率領。”

說到這裏,他用眼睛看了看漢弗裏伯爵,在座的聽衆雖然有部分對暴風山脈的認識有所缺乏,但每一位都是聰明人,他們立即領悟到阿倫的意思──諸位,想像一下,一支由漢弗裏伯爵率領的人類高手團體進入暴風山脈的場面。

由此看來,那支獸人間諜團的實力應該是相當驚人!

那位老者忍不住說:“藍雪雲先生,你已經吊足我們胃口了,請繼續說下去吧!”

阿倫笑了笑,說:“正如大家預料的那樣,我和怒浪接納了那個大胡子的建議,決定和他們一起戰鬥。暴風山脈的黑夜是相當可怕的,如果沒什麽必要,沒人願意在漆黑中行進,所以我們還是放心的在雪湖旁紮營,圍在一大堆篝火旁,吃着乾糧,說說笑笑起來。”

“大家相互自我介紹後,才知道他們是由十二組賞金獵人所組成,除了我和怒浪,每個人都擁有在暴風山脈中三年以上的巡守經驗,其中以大胡子那隊賞金獵人最為有名,他們叫‘彩虹獵手團’!”

比起前面聽衆們聽到大型獸人間諜團所表現出的麻木不仁,彩虹獵手團的名字立即引來了一片驚嘆聲。

彩虹獵手團是暴風山脈中一支大型的賞金獵人隊伍,由十六個成年男子組成,成名起碼十年,聲名之盛,僅次于死亡獵手團,但他們在三年前就完全銷聲匿跡,人們懷疑很可能是暴風山脈中的一場可怕風雪卷走了這群人的生命。

沒想到今天又能再次聽到他們的名字,不知當年他們的失蹤,是否與狂風怒浪成名一役有着緊密的聯系呢?

愛莉娅不禁疑惑起來,她神色古怪的打量着阿倫,難道這家夥真是個編故事的天才,竟将暴風山脈裏的一切說得有聲有色呀!

對于衆人的驚嘆,阿倫淡淡微笑,他繼續說:“這幫前輩,你一句小家夥,我一句小東西的稱呼着我們,我和怒浪都只能報以苦笑,誰叫我們那時候的确是兩個什麽名氣都沒有的小家夥呢……”

聽衆們不禁都露出了會心的笑意,看來狂風怒浪剛出道時的表現還是挺遜的。

“我和怒浪都很緊張,直到深夜我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然後第二天天沒亮就被大胡子趕了起來。我們在雪湖邊稍稍梳洗後,就重新布置雪湖邊的幾個帳篷,那些東西大概是大胡子他們獵殺獸人後弄來的吧!反正表面看來,它們和獸人的帳篷一模一樣。”

“在雪湖周圍又設了幾個陷阱之後,我們按照大胡子的吩咐,和另外幾個人匍匐在一座小雪峰的頂峰上。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東邊天際上開始呈現一縷七彩雲霓,漸漸曙光初現,一輪紅日從厚重的雲層中跳了出來,把絢麗的霞光盡情潑灑到這個雪白的世界上,冰層透出淡淡的金輝色,充滿朝氣的早霞布滿了我們頭頂的天空。我沐浴着和煦的陽光,看着四周是冰雪皚皚、瑩光爍爍的一片,繃緊了的神經不禁一陣舒暢。”

“但就在這樣一個美麗的晨曦中,那隊大型獸人間諜團卻出現了!”

“先是一個四肢粗大的獸人在東面的一座小山峰上探出了頭,我們趕緊将身體伏得更低了,利用在冰塊上鑿出的小孔窺探着那個家夥。”

“那獸人四處觀望,并沒有發覺我們,然後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雪湖旁的幾個帳篷上,他發出一聲低哨,沖後方擺了擺手,又有幾個獸人在那座山峰上探出了頭,他們的嘴開始動了,但聲音太低,我們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大概是用那難聽的獸人語讨論下面幾個獸人帳篷是怎麽回事吧!”

“其中一個獸人對着山下那幾個帳篷發出一聲低沉難聽的哨聲,大概是獸人之間聯系的暗號,但正如各位所知道的那樣,他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其實這樣的情形雖然在暴風山脈中并不多見,但還是有的,那就是有獸人的賞金獵人在這裏紮了營,然後恰好出外狩獵人類去了。”

“正如大胡子的預測,他們上鈎了,最前面的那個獸人往身後發出一聲長哨,一大隊獸人就陸續爬上那座山峰,紛紛站到懸崖邊俯瞰着腳下的冰瀑雪湖。”

“我們的呼吸頓時困難了起來,這隊獸人間諜竟然有上百人,比大胡子的情報所預計的四十幾人起碼多了一倍!”

“我和怒浪面面相觑,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駭,一百多人的獸人間諜團,我們這六十七個人類的臨時組合能吃得下嗎?真沒想到剛出道就碰上這麽大型的場面,我可以明顯的聽到,跟我們埋伏在同一個點上的幾個同伴的呼吸聲變得急促和沉重。”

“我們看向主力埋伏點的位置,只見大胡子打出按原計劃作戰的手勢。我的心有點不争氣的急速跳動起來,我明白大胡子的意思,在公在私,我們都必須攔截下這隊大型間諜團,否則讓他們進入人類世界,後果将不堪設想。”

“這時,一個站在中間的‘獸人’越衆而出,走到懸崖邊上,手中抱着一個嬰孩,呆呆的看着腳下的冰瀑雪湖,顯然為這裏晨曦的美态所折服。忽然,這個‘獸人’揭掉了自己的面紗!”

“雖然相隔很遠,但我們還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我感到更震駭了!她竟然不是獸人,她是個人類,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類!”

“人類怎麽可能混到獸人中間去呢?她好像還得到其他獸人的尊重,和身旁一個身形特別高大的獸人談笑自若。”

“這女人是人類的叛徒?相信當時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大廳中又是響起一片困惑的驚嘆,但這次包括畢農在內,誰也沒有插口,人人屏息看着阿倫,期盼他快點說下去。

阿倫的語調卻仍是不緊不慢,他說:“我們人類常說,獸人的智力連頭豬都不如。但我看也未必如此吧!”

“那身材特別高大的獸人凝視着山下那幾個帳篷,一臉疑惑,他搖了搖頭,向後方比了個手勢,大概他認為下面不太妥當,建議繞開冰瀑雪湖繼續前進。”

“但那個人類女子卻扯着他的衣角,還猛跺腳,不時向山下看去,大概是在撒嬌,表示她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下去雪湖那裏看看吧!”

“當時我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那個獸人接納人類女子的意見,領着這隊獸人走進我們的埋伏圈,又有點擔憂我們會不會全軍覆沒,自己的出道之戰變成最後戰役,甚至還湧起了一個可恥的想法,希望那個獸人不理會女人的想法,繞開我們前行,避免這場戰鬥。”

“但看來那獸人十分疼愛那個人類女子,他猶豫了好一會,在懸崖邊來往走動了好一會,又四處打量着圍在冰瀑雪湖周邊的山峰,也就是我們潛伏的地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領着這隊獸人緩緩攀爬下峰,往雪湖走去。”

“我的心跳動得更快了,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的時候,大胡子一個手勢,所有陷阱随時準備發動。”

“十步!五步!一步!所有獸人都已經進入到包圍圈內了!”

“大胡子發出一聲長哨,響徹在天地之間,那隊獸人所站的位置立即‘轟’的一聲崩塌了下去,那是一個十米長寬的大雪坑,下面埋着鋒銳的長刺,那隊獸人措手不及,大半的獸人立即滑進這個陷阱之中,一時間,驚慌失措的叫喊聲,痛苦的咆哮聲,長刺插進他們血肉的撕裂聲等等聲音混雜在一起,驚天動地的從山峰下傳了上來。”

“我們冷酷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我發覺我的手心已經慢慢地滲滿了汗水。我很專注的觀察那個人類女子,她長得非常清純美麗,但此刻臉上卻滿是驚惶,而她身邊那個特別高大的獸人仍十分冷靜,擡頭看向大胡子的方向。”

“但畢竟是預計不足,那個布置得近乎完美的雪坑只暗算了不到一半的獸人。看着山峰下坑外的獸人正嘗試将在雪坑中痛苦掙紮的獸人拉出來,大胡子大手一揮,我們又将早已經準備好的圓形冰石推到峰頂,然後在大胡子的一聲令下,六顆巨大的圓形冰石就在各個峰頂翻滾而下,直沖那隊獸人滾去。”

“從獸人落入陷阱到我們将冰石推到山峰下,前後絕不超過三秒鐘!這樣巨大的六顆冰石,如無意外,這次應該可将他們全部砸個稀巴爛了,但那個特別高大的獸人卻在我們剛将冰石推到峰頂時,彷佛看清了我們要幹什麽,發出一聲奇異的哨聲,大部分獸人立即放棄挽救同伴,倉皇的從原路退去。”

“不過這六顆圓形冰石滾落的勢頭是何等驚人,在‘隆隆’的聲音中,它們先是将還在陷阱外企圖挽救同伴的獸人壓成肉醬,雖有四顆在陷阱中發生碰撞,停止了前進,但仍有兩顆又繼續以驚人的速度追上了他們的主力部隊,将他們一一輾成碎片。”

“那特別高大的獸人本來跑在最前面,他忽然停了下來,将那個人類女子遠遠推到了前方,然後自己猛的轉過身,急速往那迎面而來的兩顆巨大冰石沖去。”

“這家夥瘋了?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盡管冰石沖到這個位置已經卸去了大半威力,但餘威仍是相當恐怖的,又怎麽可能用生命去阻擋呢?”

“但事實就是這麽驚人,那獸人左右兩拳同時擊出,重重地擊在那兩顆冰石上,‘轟’的一聲巨響,那兩顆巨大冰石頓時爆裂成千千萬萬塊碎片,四處飛濺。”

“我們在上面都看呆了眼,好可怕的力量!這家夥難道是傳說中獸人帝國裏的絕世強者嗎?”

“在那一瞬間,我真有種錯覺,那些飛濺翻滾的冰石碎片彷佛凝固在空中,時間彷佛也在此刻凝固。”

“連大胡子也足足呆了兩秒鐘,才懂得繼續發布下一道進攻命令!其實到目前為止,我們做得十分出色,已經将敵人的人數減少到二十來人了……”

阿倫咽了一下口水,頂了頂墨鏡,不客氣的拿起身旁茶桌上的清水,大大的喝了兩口。

評選團們趁着這個空隙,都不禁轉過頭看了看漢弗裏,他們都在想,我們人類世界裏的絕世強者,也能做到像那個獸人那樣嗎?

漢弗裏仍舊是一臉深沉,看不出內心真實想法,反倒是畢農冷哼一聲,彷佛提醒着在座諸位,這位藍雪雲先生很可能只是在編故事,大家該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去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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