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阿倫盯着這位絕色少女,開始飛速計算,流氓共二十二人,兩個老人,一個少婦,一個嬰孩……這個氣質與自己接近的少女來管這件事,會怎麽做呢……

東帝天淡淡地說:“再多給一個提示吧!她叫缪諾琳,我的另一個學生,也就是你的師妹……”

他轉過頭瞥了阿倫一眼,說:“這次我先猜好了,她會殺二十四人!允許你和我猜相同的答案。”

阿倫深吸一口氣,是老師在提示我答案嗎?二十四人,除了那些流氓全部要死外,還有兩個人要死,是那對面目可憎的婆婆公公,還是少婦和嬰孩呢?

但最關鍵的是,缪諾琳是在老師示意下介入這件事的,還是由她自我意志來處理這件事呢?

她将要殺人時的神态和我相當接近,果然是師兄妹嗎……我會怎麽做呢……不,她的眼神甚至比我更瘋狂,更嗜血,那答案将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驚人,只有拼一把了。

“我猜二十五人,老師,我猜缪諾琳将會殺死二十五人。”阿倫為自己這個冷血的答案而感到一陣心寒。

“呵……”東帝天冷冷笑了一聲,“真是個有創意的答案,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嗎……那會是誰呢?”

※※※

那群流氓慢慢反應了過來,然後張望四周,發覺這條陰暗肮髒的小道上并沒有其他人時,他們臉上的驚豔漸漸轉化成了淫穢。

他們一把推開了那個少婦,因為力量太大,少婦往後傾倒的時候,将身後的兩位老人也壓倒了。

而後,他們笑嘻嘻地圍上了那個少女,腦海中已滿是各種各樣的龌龊事情,他們都是出身于貧民,像這樣的絕色佳人,從來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看來今天可以一兌宏願了。

在自由天堂的貧民區裏,團夥式的流氓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

就在流氓們滿腦子淫穢的幻想,甚至有人已經想到要将這個少女變成他們日後賺錢的工具時,缪諾琳仍保持着親切動人的微笑,以柔和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這些人。

就在少女笑意盈盈,領頭的那個流氓伸手想要觸摸一下她的臉蛋時,她的眼神就變了。盡管她臉上的笑意更溫柔,但眼神裏已全是暴戾的殺氣,以至她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轉換成了一種詭異的猙獰,彷佛一位扇動着兩只黑色翅膀的堕落天使。

眼看着一個動人之極的少女忽然變作嗜血的惡魔,阿倫對此并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殺戮已在瞬間爆發,剎那完成,殺人的手法與阿倫相當接近,畢竟本質是一樣的──令眼前的敵人不要死得這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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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事人和充當旁觀者時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阿倫緩緩的轉開了臉,避開這幅血腥的畫面。他望向了藍河的方向,期盼能從呼嘯的風聲中尋得一點寧靜。

只是一群貧民出身的小流氓,用得着這樣辣手嗎?阿倫對自己這位師妹感到一陣由衷的厭惡,同時也為自己能猜到她的行為而感到可恥。

“阿倫,你的心腸變軟了。”東帝天的聲音飄飄渺渺的傳進阿倫耳裏,“不過,眼光倒是大有進步,這一題,你猜對了!”

哦,已經結束了!這麽快……

那剩下的人應該是?

阿倫心中一震,轉過頭看回貧民區,只見血色染滿了整條肮髒的小道,除了缪諾琳,其餘的人全部倒下了,包括那對老年夫婦,包括那個剛剛喪偶的少婦,從他們身體不規則的扭動可以看出,他們正受着痛苦的煎熬,大概正祈禱死神快來收割他們的生命吧!

阿倫感到一陣惡心,同時也知道這一幕最後的答案,幸存者是那嬰孩,此刻正哇哇大哭,被缪諾琳抱在手中。

正如阿倫所猜想的那樣,在這個女惡魔心中,只有那個嬰孩還有生存資格……

擁有絕對的武力,就能裁定他人的生死?阿倫忽然感到一陣茫然。

東帝天默默的觀察了一下阿倫,淡淡的說:“阿倫,你愛胡思亂想的習慣維持到了今天啊?”

他也不期望這位弟子能給他什麽答案,冷哼一聲,法杖随手一指南方,說:“看到那個蛋黃色上衣的男人嗎?”

阿倫深吸一口氣,将惱人的情緒揮到腦後,順着東帝天的法杖看去。

天空之城南面的彩虹大道,因為其街道建築十分缤紛華麗,故得彩虹之名。

大道上一間布料商店的門口,站着一個身穿蛋黃色上衣的男子,盡管他将帽子壓得很低,但阿倫還是馬上就将他認了出來,他是冰風家族的黑斯克,魯迪斯未來競逐冰風王座的有力對手。

黑斯克仍像上一次在不朽之峰看到的那樣,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陰冷、桀骜的氣息,只要你的觀察力有足夠的敏銳,定能從芸芸衆生中一眼将他認出。

他現在身穿平民服飾,在那裏幹什麽呢?

阿倫在思考中點了點頭,說:“看到了。”

東帝天又是随手一指,說:“大道對面那個藍衣白褲的男子,看到了嗎?”

阿倫點點頭,他早已留意此人,他是雷諾帝國的王子博斯特,那種雍容的貴族氣質是旁人難以模仿的。

阿倫心中暗暗一喜,莫非老師要自己猜的事是與這兩人有關的?那這一題可是占便宜了,起碼這兩個人自己都是認識的……

果然,東帝天淡淡的問道:“阿倫,我的問題是,這兩個人是否認識?這是關系到你生死的一題,關系到你能否擁有補考資格的一題,請你認真思考後作答!”

阿倫剛想沖口就回答說認識,但立即就怔住了,萬一這兩個人真的剛好來自由天堂渡假,或者各有各的任務要執行,就這樣不打招呼,擦肩而過,那就無法證明這兩個人是認識的了?

不過,老師既然從芸芸衆生中瞄出這兩個人,那麽肯定是看出了黑斯克和博斯特的關聯性吧!但虛則實之,老師算準正常邏輯下,大多數人都會順着這個思路去回答,這兩個人應該是認識,那自己豈不是落入到他的邏輯圈套中了……

眼看博斯特順着人流走過了大道,快要接近黑斯克時,阿倫一握拳頭,沉聲說:“認識!”

“哦?”東帝天這次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而是和阿倫一樣,默默注視着這兩個人越走越近。

黑斯克和博斯特這兩個名動一方的人物,大概想也沒想過,自己竟被人在高處關注着他們此刻的一舉一動,還拿他們的行為來作為決定阿倫生死的問答題吧!

人潮湧過時,黑斯克順勢走進了人群當中,很自然就與博斯特走在了一塊,兩人的肩膀很輕微的碰撞了一下,以示問候。

這個輕微的小動作自然落到了阿倫和東帝天眼裏,阿倫不禁輕輕松了口氣,至于這兩個大國權貴間準備有什麽密謀,此刻也顯得無關重要了,耳邊只聽到東帝天淡然說:“阿倫,恭喜你,你獲得補考資格了。”

阿倫轉過頭看回貧民區的方向,看到貧民區邊緣一家孤兒院門前擺放着一個嬰孩,而缪諾琳已不知所蹤。

這就是缪諾琳的處理方式嗎?

東帝天深沉地注視着阿倫,以一種冷酷又略帶蕭索的語調說:“要想傲然立于天地間,首先要學會抛棄仁者之心!”

阿倫深深看了一眼這位昔日擁有仁者之名的老師,慢慢地低下了頭,沉聲說:“是,老師!”

東帝天高高舉起法杖,法杖頂上那顆藍寶石在陽光下閃耀出一陣奪目的光芒,那頭白鷹立有感應,從平臺上振翅而起,在藍天下飛翔出一個古怪的圖案。

阿倫心中一動,老師在召喚缪諾琳前來了。

果然,一道身影飛速閃進太古鐘樓中,迅速跑至頂樓。她輕盈地一拍一躍,已經翻上鐘頂,來到東帝天的身側,正是東帝天的另一個學生缪諾琳。

她對東帝天躬身問候:“老師,我來了。”

阿倫靜靜地打量着自己這位師妹,她在近處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雙純淨得不帶絲毫雜質的眼眸,就像有一個最甜最美的夢在其中,令人無法自拔,沉溺其中,真難想像這對眼眸的主人就在不久前結束了二十多個生命。

她身材頗高,只比阿倫矮了少許而已,墨綠色的短發随風飄擺,腰間那條銀色鏈子的兩端直垂到腳腕處。阿倫默默凝視着這位如天使般美麗的師妹,內心莫名湧起一陣抗拒的厭惡。

缪諾琳絲毫不躲避阿倫的目光,大方的回望着阿倫,最後眼中閃過了欣賞和滿意。對缪諾琳而言,這位傳說中的師兄并沒有令她失望,起碼他的外貌是如此。

老師東帝天曾經說過的話在她腦海中響起。

“缪諾琳,你還有一位師兄,他擁有着令我也感到戰栗的可怕潛力啊……”

“那,老師,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他擁有天使般的外表,惡魔般的心靈!”

“……”

這段對話深深的烙進了缪諾琳童年時的心靈,連像老師這樣可怕的人也感到戰栗的男子,“天使般的外表,惡魔般的心靈”甚至還成為了一種暗示,成為了缪諾琳奮鬥的方向,成為她前方一個模糊的影子,她追逐的對象。

現在,這個傳說中的男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了,與常在夢中徘徊的影子漸漸融為一體,缪諾琳的內心深處輕輕地泛過了圈圈漣漪,一種莫名依戀油然而生,同時還夾雜着競争、愛慕、茫然等複雜的情緒。當然,她還不知道這位叫作阿倫的師兄對她的印象實在算不上好。

東帝天緩緩轉過了身,冰冷沙啞的聲音回響在了這片空間中,“你們都是考核的失敗者,本來按照約定,我該追回我賦予你們的一切,但,我給你們一個補考的機會,也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阿倫,伸出你的右手;缪諾琳,伸出你的左手。”

雖是陽光燦爛,但東帝天仍像隐藏在一團黑霧當中,無法窺見他此刻神态如何,阿倫和缪諾琳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地伸出了左右手。

東帝天手中已多出了一條半透明的白色細線,阿倫要用足眼神才能勉強發現這條線的存在,可見其細小。

東帝天輕吟道:“飛龍沙漠中有一種特殊的火系魔獸,長期生活于沙粒下的深層,稱之為魔蠶。在它們排卵後,魔蠶會吐出堅韌無比的蠶絲來包裹着它們的後代,保護這些幼蟲。我手中這條魔蠶絲,正是由最上乘的蠶絲編織而成,世界上任何神兵利刃都難以撼動它分毫。”

話音剛落,那條白色的細線已從東帝天手中飛出,它的兩端分別緊緊的綁住了阿倫和缪諾琳的手。

“我将你們兩人綁在一起,直到補考完畢。你們不要企圖私自解開繩子,整個阿蘭斯世界,能解開這條魔蠶絲的,加起來也不超過三個。”東帝天看到兩人目光閃動,似判斷出了他們的心思。

阿倫不禁暗自無奈,要和讨厭的人綁在一起,而且很可能還是綁好一段時間,實在算不上是件愉快的事情。

缪諾琳低頭看了看那魔蠶絲,又轉過頭注視了一下看似羞澀的阿倫,其實阿倫正處于郁悶狀态中,缪諾琳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愉悅的笑意。

東帝天觀察一下兩人,冷哼一聲,又說:“你們在過去這段時間裏,一個扮演成女人,而另一個則扮演成男人,我精心挑選的弟子就是這種喜歡調亂性別的變态家夥嗎?”

阿倫和缪諾琳不禁大感尴尬,顯然沒想到東帝天将自己的秘密直言無諱地說了出來。

“好了,你們先到處走走,相互熟悉一下,魔蠶絲的韌性很好,但最遠也不過是五十步,你們最好別離對方太遠了。”東帝天的聲音中似乎多了點愉快的情緒,暗帶嘲諷的說:“兩位是疾風家族和雷諾帝國的未來高層,身上寄托着千萬人的希望,小心照顧自己的身體了。等我下一步的指示,并祝你們擁有一個愉快的下午!”

“一個常常扮演成女人,而另一個則常常扮演成男人?”,“疾風家族和雷諾帝國的未來高層?”,單憑這兩句話,就能讓阿倫和缪諾琳對對方猜測出許多,不過一個本該扮演着女性的男子,和另一個本該扮演着男性的女子被綁在一起,對雙方而言,單單這一點上,就實在算不上是件愉快的事情了。

※※※

西邊的太陽仍然流連不去,靜靜地,宛若一枚熟透了的紅桔挂在天邊,傍晚的風帶着初秋的涼意,自由天堂白天的貿易已經結束,商人們正為夜市的開始作準備工作。

路人的行人少了許多,但對于淑女街而言,此刻仍是熱鬧非凡。在這裏找不到別的店鋪,兩邊無一例外密密麻麻地排滿了酒吧,更有許多酒吧将桌椅擺設在店外的陽臺上,再張起一支支的太陽傘,顯露着濃郁的自由天堂慵懶而舒适的風情。

阿倫和缪諾琳走在這條街道上,無疑是最受矚目的一對,在人們眼中,他們兩個就像是從精美的壁畫中走出來的俊男美女,無論是外表,還是他們的舉止神态,都那麽的賞心悅目,最難得的是,兩人的氣質相當接近,所以人們都暗暗贊嘆,這才真叫做天生一對啊!

不過誰也沒留意到,兩人之間正捆綁着一條細小至難以察覺的細線。

對于這樣的目光,阿倫已經從習慣過渡到麻木了,腳步自然地跟随着缪諾琳信步而行,對于東帝天将會用什麽考題來作為他們補考的題目,阿倫猜測了好幾回,甚至有點着急的期盼着考題的到來,好結束此刻這種尴尬的局面,但對于這位同樣擁有惡魔個性的老師,焦急的心情對事情是沒有任何幫助的,只有以平靜的心态去面對了。

缪諾琳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她看了看身旁一間熱鬧的酒吧,便對身邊的男子說:“阿倫,我們進去坐坐吧!裏面的檸檬酒不錯的。”

阿倫點點頭,反正大家都是在消磨時間,他便和缪諾琳一同走進了那家酒吧中。

※※※

臨別前,東帝天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你們其中一個能掙脫魔蠶絲的束縛,并能逃出天空之城,我會提前裁定這個人補考及格。”

掙脫魔蠶絲的束縛,有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對方的那只手砍下來。

阿倫懂,缪諾琳也懂,這令雙方的關系變得更微妙了。

阿倫見過缪諾琳動手,他自問就算身上不帶內傷,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缪諾琳。

缪諾琳沒見過阿倫出手,但自幼心靈上,這位師兄就占有一個神聖的位置,所以,她也沒什麽要動手的念頭。

但兩人都知道,在必要的情況下,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可以犧牲掉,哪怕對方是你最欣賞、最親近的人。

因為,這就是飛龍沙漠的生存法則。

※※※

酒吧中燈光昏沉,音樂古典浪漫,對于自由天堂的夜生活而言,這是一個開端,确實不适宜放些太過激昂的音樂。

阿倫還是暴風山脈的一個賞金獵人時,就是酒吧的常客,對于酒吧的布置,他是最熟悉不過了,而缪諾琳顯然也不是個雛兒,兩人很快就瞄到了酒吧一個比較陰暗的角落,那裏很容易成為人們視線的死角,但卻可以輕易地觀察到酒吧裏的每一個角落。

兩人很有默契地走到那個位置,一人點了一杯檸檬酒,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事實上兩人從見面到這一刻,說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

缪諾琳覺得很有必要打破這種沉默的氣氛,不單為了能更好的完成補考,也是為了對方是自己自幼就崇慕的對象。

在悠揚的樂聲中,她輕輕地說:“這家酒吧在天空之城裏相當有名,許多上流社會的人物都喜歡來這裏度過一段休閑的時光……”

“哦,那這裏的酒豈不是很貴了?”阿倫注視着那位正彈奏着五弦琴的嬌小女孩,随口應道。

缪諾琳甜甜的笑了,她顯然沒料到阿倫的着眼點會在價格上。

阿倫轉過頭看了看她,不禁呆了一下,這樣甜美的笑靥,彷佛是在黑夜中靜靜綻放的玫瑰,豔冠群芳,真難想像擁有這麽美麗笑臉的女孩,竟然可以在不久前,無聲無息就殺了那麽多人。

缪諾琳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注視着阿倫的雙眼裏泛過了圈圈漣漪。

阿倫咳嗽了一聲,目光又回到了吧臺那把五弦琴上,補充說:“缪諾琳,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沒帶錢,一分錢也沒帶。”

“真巧,我也是。”缪諾琳微笑回應。

“呵……”阿倫淡淡的笑,到目前看來,這位惡魔師妹倒是一點也不難相處。

既然是打定主意白吃白喝,阿倫立刻打個手勢叫來侍應,叫了十幾份最貴的點心和幾份昂貴的套餐,然後就趴在餐桌上大吃起來,姿态一如過去的自然大方。

缪諾琳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阿倫,這位在她心目中始終占有一個重要席位的神聖男子,此刻就真實地坐在自己身旁,與心目中那位堪稱完美的男子相比,眼前的阿倫無疑多了一份市井氣息,不然就不會明知道沒帶錢還要叫這麽多東西,而且,他吃東西的模樣實在令人不敢恭維,阿倫正以堪稱粗鄙的姿勢飛速用着餐點。

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迪·阿倫這個名字早已深植進她心靈的深處,當真實與假想有相當大的出入時,缪諾琳非但沒感覺到失落,反倒升起一股罕有的好奇。

“缪諾琳,你也一起來吃吧!我們陪那個老家夥玩了一整天,好像什麽也沒吃過呢!”阿倫每次動用右手都會牽動缪諾琳的左手,他自覺也不太好意思,于是盛情的招呼了一句。

缪諾琳看着阿倫,又是甜甜的笑了笑,拿起一塊三層夾心餅幹,一口就放進嘴裏。她想嘗試一下阿倫那種吃東西的方法,很可惜她失敗了,她發覺她的口腔實在無法一次容納這麽大的東西。

阿倫看着缪諾琳狼狽地将整塊餅幹吐了出來,立即有點惡作劇的笑了。

缪諾琳吐了吐舌頭,取過檸檬酒大大喝了兩口,樣子動人可愛極了。

阿倫慢慢地轉開了臉,心髒不争氣地急速跳動了幾下,缪諾琳的誘惑力絲毫不在他所認識的幾個絕色美女之下,最難得的是,她一舉一動都渾然天成,充滿了自然的美感。

這時,酒吧大門上的鈴铛一響,走進了幾個人,頓時令阿倫和缪諾琳同時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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