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阿倫和缪諾琳雖是幾乎同時後撤,但在時間上卻有着十分微妙的先後順序,但竟然就被亞特拉克利用到了。

他冷冷一笑,先是收回了攻向缪諾琳的利爪,低頭一閃,堪堪避過她的鏈子,眼看鏈子就在他頭上的毛發上掠過,他即将迎上阿倫削向他脖子的那一劍時,那對爪子已同時擊打在飄零的劍刃上,身體的重心更是傾向了阿倫那個方向。

令人眼花缭亂的青藍色電光中,雙重的強烈電流幾乎将阿倫全身都麻痹了,這股犀利無匹的力量更是排山倒海般沖過他的全身,他用堅韌的意識咬住舌根,飄零急速後撤,但亞特拉克那對巨爪已經将飄零緊緊鎖定了,一下接一下的重重拍打在飄零上。

亞特拉克的氣勢已經完全鎖定住了阿倫,他甚至不理會缪諾琳的鏈子幾乎用同樣的頻率擊打在他的背心上,一個暴戾的念頭不斷在他腦海中重複:要不是這個可惡的少年,我怎麽會被逼到這樣的田地呢……

一個獸人強者忽然将憤怒發洩出來,這股力量是相當可怕的,而阿倫卻在這個瞬間完全接下了這股力量,阿倫和缪諾琳的距離已漸漸拉遠,當亞特拉克拍到一百下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被這股連環不斷的沖擊力沖得拔地而起,就像斷了線的風筝般,飛向了這片空間的正中央。

銀灰色的血液從他口中狂噴而出,噴灑向了空中,然後化作血霧,慢慢落下,落到地面冷冰冰的岩石上,也落到了那四尊如真人大小般的武士雕塑上。

那四尊仿佛從遠古之今也從未動過的雕塑,在前面無論多麽激烈的戰鬥下,如何強烈的氣流沖擊下,也從不動彈分毫的雕塑,在阿倫銀灰色血液的洗禮下,竟然微微動了!

他們仿佛從最深沉的夢中醒覺般,先是小指頭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脖子緩慢的左右轉動起來。

對于這樣詭異的情景,亞特拉克也微微愕然了一下,但他并未停下動作,誅殺掉眼前這個頭號大敵才是要緊的事,他的身子彈射而起,直沖尤在半空中的阿倫飙射而去。

缪諾琳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陣撕裂的疼痛,知道阿倫被沖得太遠,已經快達到魔蠶絲所能承受的極限距離了。

她顧不上再全力追擊亞特拉克了,身形從後疾射而上,往阿倫的落點射去。

幾口郁悶的鮮血噴出後,阿倫的身體稍稍回複了知覺,他看到亞特拉克那巨大的身軀已在飛速逼近,忙從腰間的口袋掏出好幾個金幣,沖亞特拉克疾射而去,同時左手一甩,就将名動天下的神兵“飄零”也飛了出去。

這樣随意的舉動,如果飄零劍是有思想的話,肯定大感黯然,人家樊帝靈誓死也要保護天龍劍的周全,而自己的主人阿倫,竟想都不想就拿自己當擋箭牌給甩了。

亞特拉克顯然沒料得阿倫在這樣的情況下仍有反擊之力,他那對利爪左挑右撥,不過将這堆古怪的暗器打掉後,他的身形也緩上了一拍。

阿倫得以喘息的空間,終于平安的轟然着地,缪諾琳剛好趕到,兩人重新彙合在一塊。

但他們尚未完全站穩腳跟,亞特拉克那巨大的身軀又已撲至,缪諾琳知道阿倫并沒有恢複戰力,踏前一步,擋在阿倫身前,雙手揮向前方,飛速擺動起來,兩條銀鏈迅速膠合在一起,在相互交纏盤繞中,形成一根帶着螺旋勁道的銀色棍子,徑直迎上了亞特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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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拉克粗喝了一聲,右爪擊在這根銀色棍子的中央,青藍色和銀色之間立即暴射出道道刺眼的火光,這也是對決以來,缪諾琳和亞特拉克在力量上的首次正面碰撞。

缪諾琳頓時不敵,慘哼了一聲,大口的銀灰色血液從她口中噴出,身體更是在這股強大的沖擊力下,撞得飛向了後方,正正站在她身後的阿倫起碼為她分擔了過半的沖力,兩人被遠遠撞到牆上的岩石上,揚起漫天的灰塵與石塊。

正當阿倫和缪諾琳無比狼狽,還沒來得及重新站起的時候,亞特拉克龐大的身軀已再次撲至,他心中的警惕之心是越來越強了,那四個雕塑活過來之後,雖然并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但他們身體內所發出的氣勢是越來越強了,看樣子這個西郊水晶礦遠不如表面所看那麽簡單,這四個雕塑是敵非友的可能性也實在太大了。

正當他漸漸逼近阿倫和缪諾琳,可将這兩個年輕勁敵斃于爪下的時候,身後風聲忽起,四股強烈而迅猛的氣勢已飛速靠近,更駭人的是,這四股力量竟能相互呼應,同時每一股力量幾乎都有接近絕世強者這樣的水準。

亞特拉克計算了一下位置和時間,知道就算能将阿倫和缪諾琳斃于掌下,身後那四把武器也将狠狠的刺他的背心,他暴喝一聲,急停轉身,往那四個雕塑迎了上去。

這四個雕塑身形也相當魁梧高大,只比亞特拉克矮了少許而已,但每一個的動作都相當靈活,尤其擅長相互配合,四把古銅劍同時出手,就将亞特拉克全身的所有要害都攻擊在內了。

亞特拉克心中暗罵,為何今夜所碰到的對手全是擅長合擊的家夥,而且每一個組合都是大陸上最頂尖水平。

他盯着面前這四張面無表情中微微帶着呆滞的臉,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他身形一晃,再一個大踏步,身體已遠遠射到了另一側,他想:這四個雕塑十有八九是什麽太古遺跡守護者之類的東東,他們的任務大多是誅殺所有入侵者,只要自己閃得比較遠,他們就會選擇攻擊近距離的目标,那麽這兩個年輕男女将立即成為他們的首選。

阿倫和缪諾琳當然領會到亞特拉克的企圖,正一邊暗罵他惡毒,一邊努力爬起來準備重新作戰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很顯然,亞特拉克完全料錯了,那四個雕塑快沖到阿倫面前時,忽然停了下來,然後他們将右手放到左肩上,同時向阿倫深深鞠了一躬。

阿倫還沒來得及在驚愕中作出回應,他們又重新握緊了古銅劍,齊整的往亞特拉克殺去。

亞特拉克不禁吐了一句雷諾帝國著名的髒話出來,老子跟你有仇啊,同是入侵者,為何對他們鞠躬,卻要将老子斬于劍下。

阿倫面對這令人驚詫的一幕,暗暗回憶這個四個雕塑複活的前後過程,最後将出現這種可能的焦點鎖定在血液上,正是他在噴出的血液沾染在這四個雕塑上面後,這四個大個子武士才活過來的,莫非誰的血沾在他們上面,他們就保護誰嗎……想到這裏,他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是自己率先噴血,不然就糟了!

其實,阿倫所想的并沒有完全對。

在千年前,寂靜時代最為黑暗的歲月裏,亡靈一族中最著名的惡魔琺利,率領着一眼也看不到盡頭、直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的亡靈大軍,穿越過飛龍沙漠,入侵阿蘭斯人類世界。

正當他意氣風範,将整個人類世界的北部全部侵吞,數之不盡的亡靈大軍進駐到自由天堂的時候,他銀灰色的血液卻達到了終極沸騰點,這也意味着,他惡魔的生命終于在經過漫長的歷程後,走到了終點。

他在黯然臨終前,只下了兩道命令:第一、亡靈族軍隊立即在各大長老的聯合率領下,離開人類世界;第二、在氣勢恢弘的西郊石柱群的深層下,修建一座陵墓,并将他的遺體安葬在此,因為,他已經愛上這片美麗的土地。

當時,他身邊的四大護衛,在亡靈一族當中,有聖族四神使稱號的武士,并不相信主人琺利的真正死亡,他們甘願接受亡靈族中一種最為神秘的儀式,将自己的力量暫時封閉,進入半死亡狀态,然後在地下千尺的世界中默默陪伴着琺利,直等到他蘇醒的那一天。

他們堅信,總有這麽一天,琺利會用他那高貴的聖血,将他們重新喚醒。

時光飛逝,轉眼千年已過。

在三年前,卡氏一位蹩腳的工程師發現這裏存在水晶的元素,決定在這裏設立了一個挖礦點,開采水晶,但水晶沒挖出多少,卻将琺利那個陵墓發掘了出來。

阿倫他們現在所處在的那片空闊空間,正是靠近陵墓核心處的一個大房間,亡靈四神使所守護的地點,阿倫那一大口銀灰的血液,将這四個千年前亡靈一族中的煞神給喚醒了過來,并因為他血液的味道與琺利極為相似,亡靈四神使就将他當成是琺利本人了。

亞特拉克在人類世界中生存了超過五百年,號稱學識淵博,但他也并不知道這段歷史,不明白個中緣由的他,只好在咒罵中與亡靈四神使激戰了起來。

這四個武士攻防中盡顯聯手的威力,這種古老的陣法将亞特拉克逼得步步後退,最叫他吃驚的是,面前這四個雕塑的戰鬥技巧完全超越出了他所能理解的武學範疇,這樣不怕死的勁頭,比起來阿倫和缪諾琳那些同歸于盡的招式,少了幾分暴戾和虛假,卻多了幾分沉冷和真實,尤其在其中一個被亞特拉克捅穿心髒,仍能繼續作戰時,亞特拉克更是确認了自己這個想法。

不過他看着那個破洞很快又迅速愈合起來後,他心中終于升起一絲寒意,自己正在面對四個不怕死的家夥啊,他們每一個都沒有死亡這個概念,每一個都不畏懼自己手上的電量,每一個都不存在要害這個弱點,自己還能憑借什麽來戰鬥啊,如果他們戰鬥力稍弱的話,還可以完全肢解他們來達到目的,但他們每一個都是不可忽視的強者,尤其是在聯合一起的時候……

對于亞特拉克正窘迫應對,阿倫和缪諾琳當然看出了便宜,兩人迅速繞到了亞特拉克的背後,準備來個前後夾擊,勢必要讓這個獸人強者無法生離此地。

經歷了持久不斷的體力消耗,兩次驚心動魄的蛻皮後,亞特拉克自知體力已慢慢達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了,眼看就要陷入這六大強者的包圍圈中,他終于萌生出退意。

他暴吼出一聲咆哮,魁梧的身形淩空倒翻,手腳并用,分別拍在四柄古銅劍的劍刃上,勉強逼退這四個難纏的敵人,然後身形一晃,已閃到繞到他後方的阿倫和缪諾琳面前,雙爪首次握成拳頭,全力擊出,擺出一副拼着受重傷也要殺出重圍的姿态。

占上風的人總有這麽一個弱點,就是比較容易被同歸于盡的招式所惑,從而閃躲開這樣的招式。

但這樣的人并不包括阿倫和缪諾琳,更何況,有一個可怕的觀點早根深蒂固的種在他們心靈深處,只要誰見過他們血液的顏色,那麽,這個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兩人幾乎是不作任何思考,照舊是以最狠辣的招式擊出,拼死也要将此人留下。

這時,阿倫和缪諾琳同時産生一種錯覺,那就亞特拉克忽然将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了攻向自己那一拳中,自己已經成為他心目中的最佳陪葬對象了。

亞特拉克哈哈一笑,雙拳忽然一收,身形再次一晃,已閃到半空,再往前一翻,龐大的身軀頓時遮擋住了大半魔法燈光的光芒,阿倫和缪諾琳的劍和鏈已經落空,眼看就要被他飄然逸出包圍時,亞特拉克卻重重跌落在了地面上。

原來他這種違背空間理論的身法,在晃動之間,空間距離是最為難掌握的,他這一次關鍵的晃動中,竟撞到了阿倫和缪諾琳之間那條細微的魔蠶絲上,所以還沒逃出幾步,就被羁絆得跌了下來。

阿倫和缪諾琳手腕微微一痛,立即明白到:倒黴的亞特拉克已經撞在了他們最為犀利的武器上了。

兩人身形飛速一個交叉換位,緊緊将亞特拉克的腳腕捆住,但疼痛卻更為劇烈了。

亞特拉克同樣是個聰明人,尤其他那豐富的實戰經驗,更令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碰上那條死亡線了,趕緊雙手拍地,勉力前進,一下就将魔蠶絲繃到了極限。

亞特拉克的腳腕頓時也跟着劇痛了起來,阿倫和缪諾琳趕緊前沖了幾步了,免得自己的手要陪着亞特拉克那條獸腳玉石俱焚。

這時,那幾個亡靈武士才疾奔而至,阿倫在撕心的疼痛中仍不忘喊:“從兩邊繞過去,小心我們之間的魔蠶絲!”到這個時候,他也不管這幾個家夥到底能不能聽明白自己在說什麽了。

那亡靈四神使早在千年前,不時會到飛龍沙漠去獵殺魔獸的,哪有沒聽過魔蠶絲的道理?他們十分有默契的閃向兩邊,繞過阿倫和缪諾琳後,才繼續往亞特拉克奔去。

而在他們奔跑的這個時間裏,阿倫和缪諾琳起碼已被拖出了十多步,可見亞特拉克的力量是何等的驚人。

看着這四個武士從兩邊迅速逼近,亞特拉克暗暗估量了一下自己的狀況:在一條腿不能活動的情況下,單獨面對這六個擅長合擊的強者,這是必敗無疑的事情!

他當機立斷,再次作出驚人舉動,爪子閃電一揮,厲芒一現,竟将自己左腳腳腕以下的部分給卸了下來,那聲聲嘶力竭的狂吼聲,他身形已急轉向入口甬道的位置,口中噴出幾團血霧,手腳并用,疾射了出去。

失去了拉扯對象的阿倫和缪諾琳,立即往後飛跌了出去,那四個亡靈武士倒也機靈,無須阿倫任何作出指示,馬上就快步追了出去。

但阿倫對他們能否追上亞特拉克,不敢作樂觀估計,因為他們的速度比起他們的武技,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藍雪雲,我會挂念你的!”甬道的遙遠處,隐隐傳來了亞特拉克語氣惡狠狠,但語句卻非常友善的告別語。

阿倫低聲咒罵道:“哈,幸好我并沒有留下真名。”

“還是我聰明,連名字也沒留下來。”缪諾琳撇了撇嘴。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滿身灰塵又攙雜着銀灰色血液的模樣,不禁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但笑聲中不無苦澀之意,奪寶任務才剛剛開始,已經搞得狼狽不堪了。

※※※

當阿倫和缪諾琳将傷口包紮好後,入口甬道那邊再次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那四個雕塑武士又踏着大步子跑了回來。

他們徑直跑到阿倫跟前,然後全部單膝跪了下來。

阿倫不禁感到些許的彷徨,說到底,是這四個戰鬥力超強的家夥異軍突起,才将自己和缪諾琳從亞特拉克的獸爪中搭救出來的。

他定神将這四個人一一看過,他們看起來的年紀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間,正是戰鬥力最為旺盛的時期,但面色蒼白且呆滞,咋看下,以為他們仍是尊雕塑。

他們看向阿倫的眼中正射出狂熱、忠誠和崇拜,這樣特殊的眼神,也是唯一能代表他們擁有生命的地方。

最左邊那個武士忽然低下了頭,沉聲說:“禀告大統領,屬下無能,讓那獸人給跑掉了!請大統領賜罪!”

雖是意料中事,但阿倫還是失望的“哦”了一聲,但他立即就與缪諾琳對望了一眼,接着就說不無疑惑的問:“大統領?”

另一個武士忙急道:“琺利大人,你是剛剛蘇醒過來的嗎?是你用聖血将我們喚醒的呀?”

阿倫的瞳孔放大了少許,聖血?自己那人神共憤的銀灰色血液,竟然有被稱作是聖血的一天呀……

琺利大人?他們是把我當作是另一個人了嗎……

阿倫雖然摸不着頭腦,但也樂得他們會産生這樣的誤會,便幹咳兩聲說:“對,沒錯,我剛剛醒過來,很多事都忘了,你們詳細将事情起末給我說一說。”

四武士恍然大悟,怪不得琺利大人的力量弱了這麽多,樣子也年輕了這麽多,原來是剛剛蘇醒過來。

最左邊那個武士立即将千年前亡靈族入侵,琺利大人如何突然得急病,如何速建這個陵墓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末了,他還說:“大統領,您終于又回來了,請帶領我們再次振興聖族吧!聖族四神使願為您執行任何任務!”

聖族四神使自他口中,洋溢出了無盡的自豪。

但阿倫着眼點卻不是在這裏,他沉聲問:“那麽我修建這座陵墓的時候,并沒有放置什麽新能源卷軸在其中了?”

那四武士同時搖頭,回答說:“絕對沒有。”

阿倫和缪諾琳不禁都皺起了眉,這樣說來,除非這個地方後來出現了什麽變故,不然這個新能源事件很可能是個針對阿蘭斯衆強者的陰謀了。

但路無論如何是必須硬着頭皮走下去的,因為東帝天所指派的任務,他們并沒有完成。

阿倫深吸一口氣,說:“四位将軍,那麽以後就請你們跟着我吧!”他心中暗想,免費得了四個力量強大的忠實仆人,沒有比這更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了。

當然,能享受到這樣的愉悅,在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阿倫的道德觀水平,別忘了,他并不是對方原本忠誠的對象。

聽到這樣客氣的話語,那四武士卻立即惶恐了起來,因為過去琺利大人可從來沒對他們用過“請”這個字的。

他們四人本已站了起來,但立即又齊整的重新跪下,齊聲說:“大統領,您是否還在怪責屬下未能将獸人擒回?請大統領賜罪!”

阿倫皺了一下眉,眼珠一轉,已經猜到個中原因了,他大感頭痛,苦笑喝道:“你們四個小兔崽子,別羅裏羅嗦的,快他媽跟上來!”

說話間,他已和缪諾琳往前方馳去,那四個武士應諾一聲,趕緊從後跟上,他們在滿足中又湧起了新的困惑:大統領以往雖然沒有這麽禮貌,但也不至于這樣粗俗啊……

如果給阿倫聽到他們心聲,肯定又要破口大罵了:給個機會讓你們追随在我左右,還敢羅嗦出一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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