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靳小愛期待着陽剡的出現, 仔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說話。”
“小可愛,還是我。”瞅見小姑娘失望的表情,陽剡那性感的聲音被軟化到幾乎是在撒嬌的地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
江醫生說過, 這是最後一個治療階段, 兩個人格都不能過分刺激。
算了。
靳小愛拎着一大堆購物袋, 重重地扔到後備箱,發洩似地蓋上。
男人坐在副駕座上, 可憐兮兮地對手指, 看上去正在努力反思的樣子。
靳小愛把車開出停車場, 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她不說話, 氣氛就無比壓抑,讓人渾身不适。男人觀察着她的表情,不敢輕易開口,害怕一說話就會惹得她生氣。
靜谧間,小姑娘突然開口:“如果你不走,我真的會離開他。”靳小愛把車停在路邊, 注視着男人:“我無法忍受我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親近,就算那個人不是他, 但身體是, 我也不能接受。更無法忍受我和他之間的秘密随意分享, 機器就算了……”她別開臉:“你是一個有思想的人,我很介意。”
少女突然認真的的表情讓旁邊的男人緊張起來,慌亂地揮着手解釋:“不是這樣的小可愛, 我是……”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出發點。”靳小愛打斷他,“陽剡不需要利用女人,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拿到中建的項目,你這樣就是在為他塑造一個吃軟飯,靠女人拿項目的角色。”看男人一臉茫然無辜的表情,靳小愛無奈地嘆一口氣:“雖然你可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麽。但是你……你的頻繁出現非但不能幫助陽剡,反而會給他惹下不少麻煩事兒,會影響他正常的生活。”
“我不想離開他,我要保護他……”
“那我離開。”
男人眼睛泛紅,扯着她的袖子一言不發。
靳小愛有所動容,但她明白,陽剡想要康複就必須讓第二人格離開。她握住男人的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是她,你是陽剡失去的那部分情感,他懷念母親,長期的壓抑與孤獨造就了你,哪怕你不願意相信,也應該認清事實。你,就是他。”
男人愣怔地望着她。
靳小愛擔心被母親看到陽剡的第二人格,帶他回了西郊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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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唠的家夥一宿沒說話,隔壁房間裏,陽剡錄制的那個視頻循環播放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男人叫人送來各種各樣的雞鴨魚肉,給她做早餐,又準備了中午做飯的食材。
靳小愛隐約感覺到這個人格的反常,吃早餐的時候偷偷看了看他,“你一晚上都沒合眼?”
“沒睡,看看我兒子。”
靳小愛說:“你不睡覺他的身體吃不消。”
他說:“這是最後一次。”
靳小愛:“你要走了?”
他點點頭,眼底帶着悲傷:“不得不走了。”
男人走進廚房,系上圍裙,提前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他為自己倒了杯酒,舉杯對靳小愛說:“以後陽剡就交給你了,小可愛。”
靳小愛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要離開了?”
“以前我是為他分擔痛苦的人,現在也不知道怎麽的,我比他更悲觀,更憂郁,反而他變得越來越開朗樂觀。”男人摘掉耳機,罵道:“臭醫生,一大早就監聽我。”把耳機扔到一邊,握着少女的手:“小可愛,我知道我闖禍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陽剡,不要和他分手,好不好?”
靳小愛回握住男人的手,她昨天說那些本來就是氣話,但如果誤打誤撞正好讓第二人格動容,其實是好事,她沒解釋,感激道:“謝謝。你永遠不會消失,如果你願意配合,你們可以融合在一起,讓他變成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我的沉睡,可以讓他變成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男人重複着她的話,喃喃自語着,轉身走進卧室。
靳小愛望着男人孤獨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酸楚。
明知道這是不應該存在于世的第二人格,大約是因為那張臉是屬于他的,看他難過,她也跟着紅了眼眶。
一宿沒睡的男人終于熬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靳小愛聽到按門鈴的聲音,打開門,江盈帶着幾名外國醫生,慌慌張張地等在門口,“江醫生,你們這是?”
江盈說:“團隊失去了對陽剡身體的監控數據,以為第二人格又出什麽事了,你沒事吧?”
“沒事。”靳小愛攤開手心:“耳機在這呢,剛才被第二人格扔了。”
“他沒事就好。”
靳小愛打開門讓醫生們進來,“為什麽今天大家都很緊張的樣子?”
江盈說:“陽剡前幾天到診所做過催眠,一個禮拜一次有點頻繁,熬過這幾天,馬上就是第三階段,這個階段至關重要,如果陽剡的主人格被第二人格占領,那他……”
“他會怎麽樣?”
“會永遠無法醒來,他的身體将會被第二人格取代。”
幾名外國醫生打開醫藥箱,兩名護士還準備了綁人的繩子。
靳小愛連忙攔住,用英文對他們說:“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她剛才對我說‘以後陽剡就交給你了’,這話應該是訣別的意思,應該不需要注射鎮定劑。”
“她說過這話?”
“是,就在十分鐘前。”
八個小時後,男人終于蘇醒。
靳小愛趴在病床上,感受到手邊的被子被人扯了一下,猛地坐起來,看到含笑瞅着她的男人:“醒了。你是誰?”
“我是你老公。”男人蹙眉望了望周圍,“怎麽在醫院?”
靳小愛之前被第二人格騙過,擔心這家夥是僞孔雀,拍開他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扮演了陽剡十幾年,裝,繼續裝。”
“要怎樣你才信?”陽剡哭笑不得,擡手看了眼腕表,他居然睡了這麽久,看樣子這段時間裏發生過不少事情,也難怪她一臉防備的樣子。
靳小愛狐疑地觀察着男人的神色,第二人格知道第一人格所有的事,根本沒有秘密。
唯一的破綻是,“她”是女人,那方面肯定不行。
她靠近男人,在他耳邊說:“除非你把我弄得下不了床。”
陽剡順勢攬過她的肩,舌尖在她耳垂上輕輕掃過:“寶貝,你居然有這種要求?那我沒理由不滿足你。”說着長臂一擡将她抱到腿上:“喜歡手指還是嘴?還是說,想讓我進去,嗯?”
靳小愛對上男人飽含笑意的黑眸,确定過眼神,是她的痞匪男朋友沒錯了,一拳頭送上去:“就你最騷!”
陽剡捂着吃痛的下巴,臉上挂着痞氣的笑:“小妞兒挺野。”
“是不是還要給大爺您笑一個呀?”靳小愛把溫開水遞給他,“吃藥,我去通知醫生。”
陽剡拉住小姑娘的手,輕輕一拽把她帶進懷裏,語氣愧疚道:“寶貝,對不起。”長指刮了刮她的鼻梁:“擔心了?”
“才沒有。”她傲嬌地否認。
“過來剛都告訴我了,有個妞兒在病床邊哭了兩小時十二分鐘。怎麽不是你?”
“怎麽可能是我!我會哭?開什麽玩笑。”
“那你眼睛怎麽腫這樣?啧,這麽醜怎麽親。”
“愛親不親!”
陽剡捏着小姑娘的下巴,低頭在她唇角輕輕一碰,語氣帶着愧疚:“讓我的寶貝擔心了。”
兩人滾到病床上,纏綿了一會兒。
靳小愛穿好衣服,到專家團隊辦公室焦急地等陽剡的檢查結果。
結果顯示陽剡有輕微腦震蕩,血檢各項指标都正常,最重要的是,第二人格很有可能已經消失。
這是專家組連夜開會後得出的結論。
陽剡秘密聘請的這幾名專科醫生一對一坐診,不到一個月就花掉一筆巨額診金,但是療效是很顯著的,雖然靳小愛感受不到他這段時間,在治療過程經歷了些什麽,但她看得出來,他一直在報喜不報憂,夜深人靜時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承受,在她面前,這只孔雀總是嬉皮笑臉一副欠揍的樣子,就像沒有煩惱一樣。
靳小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對着手機編輯一大堆醫囑和禁忌,以免過幾天全忘了。由于陽剡這種病的特殊性,接下來還需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她決定這段時間好好看着他。
靳小愛蹲在洗手間裏喜極而泣。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精神折磨,他終于好了,終于熬過去了!她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全世界,恨不得放鞭炮慶祝一下,可是這是天大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只能憋着自個兒樂。
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居然在洗手臺前又哭又笑,進進出出的人都看傻眼了。鏡子裏那張漂亮的臉帶着鋒芒,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沒人敢明目張膽地看,瞅一眼就走開了。
陽氏老總看精神科是絕對保密的事情。從私人心理診所出來,靳小愛一路上都充當着保護大佬不掉馬的角色。
兩人做賊似地鑽進車裏,司機開車也開得飛快。
脫離了八卦狗仔盯梢的危險區域,靳小愛開始跟男人算賬,沒好氣道:“混蛋!知道出現了?”
陽剡俯身,在她耳邊将聲音壓到最低,聲音暗啞:“寶貝,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特別欠艹。”
“滾啊!”這厮跟沒事兒人似的,也不知道這一天一夜她心裏有多害怕,擔心他醒不過來,畢竟這是最關鍵的治療階段,醒過來的是誰以後這具身體就是誰的,她差一點就要跟她的“婆婆”共度一生了,“要是今天醒過來的是第二人格,你就永遠都沒法翻身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陽剡挑眉沒正經道:“我的妞兒在我邊上又哭又鬧,就差把我生吞活剮,想不醒過來都難。”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八個鐘頭的心路歷程,在噩夢中,他瘋狂回避那種自相矛盾、靈魂與軀體分離時,骨肉抽離的恐慌感,那是一種巨大的無助,他掙紮了好長時間,差一點就要放棄。
好在,她在。
男人過分英俊的面龐雲淡風輕,依舊是傲慢貴公子的姿态,低頭輕咬小姑娘的嘴唇,見她沒有反抗,也顧不上前排司機心理陰影面積了,幹脆含住她的唇瓣反複撕咬吸吮,本來只是想逗逗她,結果變成真親。
靳小愛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這個男人對她的重要性,和他擁抱在一起,眼角不自覺有些濕潤,有點生澀地咬他的唇瓣。
陽剡摟着她,小姑娘第一次這麽主動,他內心狂喜,憐愛地品嘗着送進門的芬芳,沉迷她紅唇的溫度無法自拔。
小姑娘輕輕捶了下他,被他強行摁到腿間的那只小手輕微顫抖着,男人的理智一下子被欲念灼燒,大火騰一下竄上腦門兒,恨不得直接扒了她,就地解決幾乎就要炸開的某處神經。
靳小愛害羞地推開男人,用眼神示意司機能看見。
“記得兌現承諾。”陽剡舔舔嘴唇,唇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打開車窗吹冷風,腿間的小帳篷頂了一路。
一回到別墅,陽剡就迫不及待把小姑娘按倒沙發上。
兩人的動作都很迫切,心照不宣地扒掉對方的衣服,用肢體接觸的方式來填補這兩天的擔驚受怕。
他的動作侵略感十足,唇齒迫切的進攻猶如暴風雨一般急驟,她緊張起來,每一寸肌膚都緊繃着。
靳小愛抵在沙發靠背上,小裙子被拉到腰間,大長腿被迫分開,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自由索取,被他吻得喘息連連,斷斷續續地埋怨:“知不知道,你今天要再不出來……都要被別的女人上了!”
“還有這種事?”陽剡聲音暗啞,脫掉小姑娘的蕾絲褲,醉翁之意不在酒,問話僅僅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靳小愛委屈地控訴,并沒注意到男人的動作對她而言有多危險,恨不得把這兩天壓抑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雖然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很煞風景,但她就是忍不住心裏那股酸澀,不吐不快:“還敢當我面兒調戲別的女人,氣死我了……你這只臭孔雀!”
“吃醋了?”男人的長指探進她腿間輕輕摩挲,在她耳邊喘着粗氣:“女王陛下消消氣,我保證,不會讓任何女人碰我,為你守身如玉,只讓你上。”
就着男人手掌摩擦的力度,少女舒服地哼了一聲,埋首在男人結實的懷抱,“要不你也給寫份保證書?”
陽剡咬住小姑娘的紅唇,為了哄好她怎樣都行:“寫。”別說保證書,賣身契都行。
“賴皮是小狗。”
他灌了她一耳朵熱氣:“那你豈不就是……”
聽見男人突如其來的低俗稱呼,靳小愛嘴上罵了句,這種時候聽見這話感官莫名刺激,身體也變得異常敏感。
男人的手指頗有技巧地在她腿間揉撚,惹來她一陣顫栗。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腿根,明明暗示得已經相當明顯,依然那麽口無遮攔:“女王陛下,微臣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