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身下的小姑娘不停地顫抖, 他已經盡量讓自己快速進入狀态,心裏也有禁欲一段時間讓她養好身體的打算,只是一碰她就總想離她更近一點, 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

陽剡從顫栗的少女身上翻下來, 吻了吻她的臉頰, 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疼不疼?”

這會兒想起來了?

靳小愛哼了聲, 用大腦門對着他不理他, 剛才就那麽直接沖進來了, 他那個驚人的尺寸, 撐得她大氣都不敢喘, “我怎麽覺得喂不飽你啊?”

男人的手在她腰後按壓,試圖幫她減輕酸痛:“可能是吃着藥,比較亢奮?”

“少來,那藥是壓制那方面沖動的,不然你之前能禁欲那麽久?”

“能。”他答得幹脆,“你沒出現之前, 我對女人沒興趣。”

這話講得無法反駁,但是女人嘛, 總是比較會鑽牛角尖:“你試過啊?不然怎麽知道有沒有反應?”

迄今為止依然有往他工作郵箱投泳裝照的妹子, 有不少還是沾點生意關系的, 問的問題大同小異,陽剡謹慎道:“寶貝,要不你幫我收下郵件?”

“床上還不忘壓榨員工。”靳小愛雖然是陽剡的助理, 他的郵箱只有他私人在用,她從沒接觸過:“賬號密碼發我,明天幫你看。”

陽剡拿起手機發過去。

讓他的妞兒去處理這件事,最是一針見血,一勞永逸,也省得蘇芩池總說他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情感。

“郵件的事情先不說,咱兩談談吧。”靳小愛卷起被子,跨坐到男人身上。

陽剡怔了怔,旋即挑眉笑道:“女王陛下,要不要試試這姿勢?”

靳小愛:“嚴肅一點。”

他抓起她肩膀上一縷發絲把玩着:“陛下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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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小愛故作嚴肅,嚴厲批評:“你每次吊兒郎當的态度,都讓我感覺你對我僅僅只有生理方面的需求,一點都不緊張我,完全沒把我放心上,讓我很不爽。”

陽剡收起玩笑的态度:“為什麽會這麽想?”

從過去到現在,他總是給她一種抓不住的感覺,雖然之前是契約結婚,她對他的态度再明顯不過了,分明就是暗戀得超明顯,也就他這個傻子瞧不出來。

這件事靳小愛憋在心裏很久了,不吐不快:“你從沒正式對我說過喜歡我,也沒承諾過會跟我結婚舉行婚禮。所以我很懷疑,你要的是一個公開的關系,單純想談個戀愛,而非戀愛的最終點,是不是?”

原來這妞兒是想逼婚,管他要承諾。

陽剡聽完眉目舒展,指腹在憤憤然的少女耳際輕輕摩挲:“嗯?繼續說。”

靳小愛看他也沒反駁,态度好到感人,忍不住自我檢讨了三秒,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這戀愛關系都還沒公開,就要人家承諾對她愛到要死要活,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她清了清嗓子,對上男人的目光:“我的這些要求,會不會很過分?”打起官腔一副領導講話的樣子:“陽剡同志,有什麽意見你可以提的。”

陽剡捉住她的小腿揉:“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全。”

“那你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有。”

“什麽呀?”

陽剡表情古怪,沉默了三秒:“剛才,我好像沒戴套。”

靳小愛:“??????”

“問過醫生了,我吃的藥不影響備孕。”他扒開她身上的被子,把她壓在身下,低頭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我愛你,愛到死的那種。滿意沒?我的女王。”

這回輪到靳小愛懵了:“等,等一下,你剛說什麽?”

陽剡:“老子愛你愛到死。”

靳小愛:“臭孔雀!你剛才沒戴套!!”

第二天。

一個上午,靳小愛幾乎都在研究“安全期”和緊急避孕藥,在僥幸心态和藥物副作用之間糾結。

陽剡每隔幾分鐘就給她發條信息,一到午休時間,立刻送上他所有的卡負荊請罪。

休息室裏安靜得詭異,少女悶悶不樂地轉着手裏的卡。

陽剡挂掉所有電話,推掉了跨國會議,和這位發飙的祖宗對坐在床上對眼神兒。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

“我錯了,陛下,這是我所有的卡,密碼是你生日,您不高興想怎麽揮霍發洩都成。”

“誰教你的?你表哥?”

“嗯……”

“靠!我就知道。”

“女孩子不要……陛下罵得好,表哥成天教些亂七八糟的,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學。別生氣了,我下回注意。”

男人心情很好的樣子,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悔過之意,靳小愛就更生氣了:“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你怎麽可以單獨行動啊!”

“是誰求我快點,是誰讓我用力,又是誰喊的哥哥不要停?”

“……”她那還不是為了刺激他快一點!

反被将了一軍,靳小愛惱羞成怒,氣得滿床打滾。

陽剡低笑一聲,他對待避孕這件事謹慎小心,以前面對她衣衫不整那麽多次都能忍住,又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按照他女人拖一天是一天的性格,不拖個一年半載他別想被正名,他那麽說,僅僅是為了快一點得到“男朋友”這個公開的名分罷了。

垂涎他女人的孫子太多了,那晚酒會後,好幾個以前混一塊的富家公子給他來電話,詢問他妹妹有沒有男朋友,他醋勁兒上來差點提刀上門砍人,給那幫孫子說這是他的女人,沒事少打她主意,居然沒一個人相信,真是操了。

張布朗剛剛得到中标的好消息,正巧進辦公室送文件,走得急沒注意老總在休息室,而且門沒關,想無視這番對白都難。

聽見平日裏嚴厲的老板認錯态度堪比他平時,震驚得頭發絲兒都要炸了。

茶水室門框上探出幾顆腦袋,一見張布朗進來,連拖帶拽:“張特助,你剛是不是聽見什麽了?”

張布朗:“你們都是總裁辦的高級秘書,怎麽一個個都跟下面人似的八卦?幹活去!”

“您就別裝了,剛靳助理殺氣騰騰進的總裁辦公室,大家夥兒全都看見了,陽總差點給跪下,肯定犯事兒了!”

“陽總這麽怕靳助理,看來靳助理變老板娘指日可待,姐妹們,弟兄們,馬屁拍起來。”

“拍個屁!”張布朗壓低聲兒說:“老總跟靳助理這是打算将地下情進行到底,你們少惹事,管好自個兒的嘴。”

“咱們辦公室的秘密什麽時候傳出去過?大家都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人,我們您還信不過?”

“就是呀,大家夥兒這麽八卦,還不都是為了自己将來的飯碗着想嘛!”

張布朗左看右看,這些都是總裁辦公室的得力幹将,一個個都是高級白領,嘴沒那麽碎,也就對老總的八卦上心點,抖抖手指,說:“大家,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呀?”

張布朗:“馬屁啊,拍起來。”

靳助理兼職總助的時間馬上結束,過兩天就調去壹瑪分公司了,老板娘的馬屁此時不拍更待何時!

靳小愛剛訓斥完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自家男人,一出來就被辦公室的金領們團團圍住,現在是午休時間,大家都不用休息似地,熱情得兩人發指,把她從頭到腳的首飾衣服包包全問了一遍。

她掏出手機翻給她們看:“衣服好像是這個牌子,國內可以代購,圍巾我也不太清楚,小衆品牌,大概是這款。”

“靳助理,我不買,我穿不出來您這種氣質。”

“那你們?”

“我們就是瞧着實在是太好看,随口一問,這麽一瞧,這衣服也不咋地,主要是靳助理氣質好,襯衣服,哎媽呀怎麽這麽好看啊,誰要是娶了靳助理,将來生的孩子一定非常可愛!”

孩子……

提起孩子,靳小愛就感覺自己懷孕了。

明明才過了一晚上,她已經腦補出了嬰兒的形成過程,內心無比焦灼。

看美貌少女臉色不太好,說話的大姐有點慌,咬着牙齒一臉惶恐地問旁邊的同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準老板娘走遠,同事們遞給說話的大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

“哎喲我這嘴喲。”

靳小愛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兜不住了。

雖然是安全期,那也未必絕對安全,就算避孕藥也未必萬無一失。再不告訴她媽,萬一真懷上了,母上同不同意她和陽剡的婚事是一回事,準不準她生又是一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她母上制定的家規,提前說或許還有希望,瞞着她老人家,後果就完全不同了。

不行,她得趕緊坦白了,早死早超生。

元旦這天,靳小愛先去了趟超市買了菜,回到家抓了幾個家鄉菜的廚子現場教學。

廚子們見這位刀都不知道怎麽握的大小姐要做飯,集體受到了驚吓,只要她不把廚房點了,不一刀砍人身上,萬事好商量,大家都很有耐心地指導,只是莫名都有點慌,擔心這頓飯端出去,将來還能不能來這兒上班,比考廚師證的時候還緊張。

“我平時做模型的時候,導師随便指導一下就成,師傅們冷靜。”靳小愛嘴上安慰着廚子,自己握刀的手卻抖個不停,從小家裏就有專門做飯的保姆,她幾乎沒進過廚房,看着躺在菜板上瑟瑟發抖那條魚,終究沒能下得去手,扔掉菜刀:“你你你們來,我去切雞。”

“二小姐。”大廚叫住她:“您連魚都不敢碰,不然就別剁雞了吧?我們給您把魚片好,雞塊給您剁好,您再自己動做,您看怎麽樣?”

“成!”

這頓飯,靳小愛做了三道菜,廢了兩道,就只剩下雞湯能下咽。

僅僅是能咽下去。

當她親手端着雞湯擺上餐桌的時候,管家傭人都驚了。

天底下居然有這種神奇的食材搭配。

“這雞湯怎麽黑乎乎的?”陽剡往湯碗裏瞅了一眼,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還是經過幾位大廚拯救回來的。”靳小愛說,“你爸說沒說幾點到家?”

陽剡:“七點,應該到了。”

靳小愛累得往沙發上一坐,“家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

陽剡坐她邊上給她揉肩,“那別幹了。”

“你說,我連碗筷都不會洗,以後咱兩可怎麽辦呀?”

“為什麽要洗碗?”

“用完了不就得洗?”

“洗什麽,扔了再買。”

“有錢也不帶這樣子浪費。”

“家裏這麽多傭人,用不着你動手。”陽剡握住小姑娘的手,無法忍受這雙手被浸泡在污水裏,“以後別做飯了,幾個廚子我還是養得起的。”

靳小愛迅速抽回手,表情極不自然地喊了一聲:“媽。陽叔叔。”

陽剡懶洋洋地起身,佯裝剛才只是蹲下去系鞋帶,然後發現腳上穿的是拖鞋。

劉婼君皺起眉頭,心想這孩子是不是病還沒好,擔心道:“陽剡,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陽剡:“謝謝君姨關心,我很好。”

陽啓剛看到這兩人總算好好說話了,樂呵呵地入座。

照顧家裏人起居的劉媽媽過來給三人盛湯,“奇怪,今天這湯怎麽是黑的?”

“可能加了靈芝。”陽啓剛說着嘗了一口,感覺味道怪怪的,“是哪位廚師做的?”家裏上班的有四名廚師,八大菜系都會,這種味兒的湯還是頭一次嘗到。

靳小愛幹咳一聲。

陽啓剛混跡商場這麽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在話下,一看繼女的表情就猜到了,咕嚕咕嚕喝完一整碗,豎起大拇指:“好喝,這是我喝過最有特點的靈芝黑豆雞湯。”

“靈芝黑豆雞湯?”劉婼君從沒吃過這種黑暗料理,看老公喝得帶勁兒,忍不住嘗了一口,硬着頭皮咽下去,“劉媽媽,這誰做的?”

“媽,你吃個雞爪子?”靳小愛特意留了雞腳,連小腿帶爪子,這個部位以前在她們家很受歡迎:“陽叔叔,我老家有個風俗,說是新年這天吃雞爪子的,新的一年能抓超多錢。”說着把另一只雞腳放進陽啓剛碗裏。

陽啓剛一臉的受寵若驚,很開心的樣子,卻夾着雞腳放進了劉婼君碗裏,“小愛,你有所不知,現在家裏的錢都歸你媽媽管,我已經退休啦,這個好彩頭就讓給你媽媽吧。”

劉婼君也看出了眉目,這道湯八成是她親閨女做的,他這是給她女兒面子呢,微笑着夾起雞腳,放到陽剡碗裏:“我馬上也要退休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陽剡是家裏的頂梁柱,這種掙錢的事情當然非他莫屬。”

看這兩人推成這樣,靳小愛有種不好的預感,偷偷嘗了口雞湯,那又苦又澀的滋味簡直折磨味蕾。

“謝謝君姨。”沒想到陽剡挽起袖子,夾起雞腳就吃,還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子。

三人同時一愣。

靳小愛懷疑他是不是藥吃多了,味覺出了問題,輕聲喚道:“哥哥?這個……好吃嗎?”

陽剡說:“苦的。”

靳小愛:“那你還吃?”

陽剡側目笑睨着她,說:“你親手做的啊。”

桀骜暴戾的少年此刻滿面春風,他微微笑着,頗有紳士風度,那表情分明在暗示:寶貝,你是不是該再說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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