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波團戰是扭轉一切的鑰匙。NK在逆風的情況下打出一波勝利的團戰後拿下大部分地圖資源,反推過去幾座塔,雖說不至于将局勢拉平,但好歹挽回了大部分劣勢。

但AST絕不是因為運氣混到春季賽季軍的,他們擁有堪稱完美的反應及臨時決策能力,打野的指揮更是清晰明确,很快便将上一波團戰的失誤置之腦後,準備迎接NK帶着大龍buff的推進。

或許是收到了那波團戰的鼓舞,NK幾個人的5v5先手團戰雖然一如既往地亂,卻是将AST拖入了亂打的節奏中,并用豐富的亂打經驗擊敗了他們。

點爆對面基地的時候易繁眨了眨眼睛,想笑又不敢笑:他們對上強隊時不是一點兒勝率都沒有,可惜只贏了一局,還有一把決勝局正等待着他們。

“都放松,這不是夏季賽決賽,更不是世界預選賽,我們放松心态,贏了血賺輸了不虧。”分析師見他們進了休息室,連忙迎上去,開口道,“剛才那波團戰是真的漂亮,易繁那個頂反應太快了。”

“別吹別吹,本來就飄了,你這一吹他能飄半個月。”方遲活動活動手腕,搖搖頭走進洗手間。

“我最多飄三天!”易繁說着話,眼睛死死地盯着休息室的電視屏幕瞧,等mvp界面出來了,他才松了口氣,“看看,mvp!”

秦宇聞言,擡頭看向屏幕,上面“MVP:NKinu”異常顯眼,他勾了勾嘴角:“又不是第一次拿mvp。”

“嘿嘿。”易繁樂了聲,撓撓腦袋沒說話。

謝由坐在角落裏看着他們,手握成拳放在身側,仿佛和整個休息室的氛圍格格不入。教練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将視線放到了易繁身上。

第三把決勝局,NK沒有陣容變動,依舊是易繁上場,紅色方NK藍色方AST。

AST像是被他們上一把打出血性了似的,線上打得兇猛得厲害,易繁甚至還沒刷完自己的野區,自家下路已經拼出了雙招,等他想方設法躲過眼位繞到敵方後位時,兩邊上單甚至拼出了一血。

秦宇這把拿了諾手,但被對方套路兵線搶了二級,被拼掉了一血,好在是憑借小兵和自己的流血被動和對方換了人頭,之後兩邊同時tp上線。

但NK并不是以上路為核心的隊伍,他們的重點更加放在雙C或者方遲的身上,上路拼得太兇會導致打野将視線和注意力放在上路而關注不了雙c的發育。

江弘皺皺眉:“都穩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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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應了一聲。

可惜AST始終要更勝一籌,上一把被帶到亂打節奏的場面不會出現第二次,這把他們穩住節奏,直接在前期将NK的每一條發育線斬斷,再野輔聯動入侵野區,将易繁的節奏斷檔。

三十分鐘時,解說宣布了這場比賽的失敗。

易繁坐在位置上愣了愣神,對手已經過來握手了他才反應過來,連忙摘掉耳機站起來和對方握握手。對方的輔助沖着他笑了笑,道:“你怎麽老秒我?”

“啊?”易繁想了想,“随便秒的……”

輔助抿嘴笑着和他擦肩而過,握了握後頭秦宇的手,才轉身和隊伍去了舞臺正前方給觀衆鞠躬致謝。

“操,他們怎麽跟賽亞人爆種似的?”方遲坐回位置上收拾外設的時候還有點兒不可置信,“被打了一輪兒然後爆種,沖上來教我們做人?”

“換個說法吧,你爸爸還是你爸爸。”江弘啧了一聲,“別人畢竟是強隊,沒法兒比。”

“我們也不弱啊。”易繁插了句話。

“嗯,整體實力不算差的。”秦宇點點頭。

“團戰和整體運營都有差距,畢竟今年換了挺多種風格,多訓練适應适應吧。”江弘說着,拆下了自己的鼠标。

“不是,你們能不要在拆設備的時候這麽大聲的隔着我講話嗎?”坐在最中間的彭離面無表情道,“你們下臺再讨論不行嗎?不丢人嗎?”

彭離說着指了指頭後的裁判員。

“下臺下臺,”江弘拿起自己的外設站了起來,“一群丢人現眼的玩意兒。”

易繁拿起鼠标墊把鍵盤和鼠标裹了裹,跟在自家隊長後頭下了臺,從選手通道一路走到了休息室,推開門,教練和分析師正談論着什麽,話音随着推門的動靜而終止,江弘第一個進來,保持着推門的動作,愣了下:“怎麽了?”

“哦,”分析師溫和地笑了起來,“他剛才在問我回去讓你們加訓幾場比較合适。”

“加訓十場吧,”江弘走進來,走到沙發旁拉開自己的包,把外設放了進去,“你看看第三把他們那個脫缰野馬的狀态。”

“話不能這麽講,”方遲說,“下路也挺拼的。”

“甩鍋是吧?”江弘回頭瞪他一眼,反手把易繁拉過來,“打野過來背鍋!”

“不是,”易繁真摯地說,“我覺得你們有病。”

幾個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要按平時的狀态,第三把的時長與比賽方式更像他們與AST這類強隊作戰時輸比賽的正确姿勢,雖說不會那麽慘,但總體來說也差不多。但第二把他們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翻盤了,那就像是黑夜中足以燎原的零星煙火,一旦亮起就很難熄滅。

他們都清楚,瞎打也好亂來也罷,贏了就是贏了,那一小場的希望或許會在某一天擴大到一個常規賽bo3、一個半決賽bo5、一個總決賽bo5。

輸了比賽的心情肯定算不上歡欣,但也比平常輕松了那麽一丁點兒,幾個人先後走出場館,上了自家俱樂部的車後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或是在腦內複盤着今日的比賽。

謝由是最後一個出的場館,和教練分析師一起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我技術比他好,大局觀也比他強,”謝由頓了頓,擡頭直視着教練的眼睛,“之前是因為比賽版本,他的風格比我更合适,現在又是為什麽?我不能單獨首發而是要和他輪換?憑什麽?”

“你這個問題憋很久了吧,”分析師站在一旁歪了歪腦袋,“是不是看易繁不順眼挺長時間了?”

謝由抿抿唇不置可否。

他的确看易繁很不順眼,一個半道殺出來的小孩兒,被俱樂部提前一年培訓,之後直接頂替了他的首發位置,将NK原本的陣容打法換成了雙打野輪換制,論誰也不會服氣,倒不如說易繁正式加入一隊時他就對這個小孩兒有了股子莫名的厭惡感。

那股厭惡感和不服輸的勁兒摻在一起,讓他對易繁日漸反感,同位置的競争并非一定和和氣氣,也并非非得拼個你死我活。一年多下來謝由對易繁雖然還有不滿,但好歹不像原先那樣,見了他就滿腔怒火。

此時他能平淡地問出這個問題,也是經歷了第三把整把比賽時間的思考,他始終不認為自己比易繁差,事實也的确如此。

“先不說這個,”教練說,“你和隊員的關系好麽?你能在隊裏找出任何一個和你關系不錯的選手麽?你的心态沒有在賽場上影響過隊友麽?”

教練停了會兒,見謝由愣住了,才嘆了口氣繼續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游戲,團隊競技并不是誰強就行……你和易繁各有所長,但不讓你單獨首發是整個教練組的決定,你的心态如果一直擰巴在上面,和隊友沒有一點兒實質**流,那麽不管你去哪個隊都不可能讓你單獨首發。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沖分析師使了個眼神,兩個人快步上了車。

謝由在原地愣了會兒才回過神,罵了聲:“操。”

作者有話說:

我真的立了好大一個flag我感覺秦宇四十章以內能認清自己都算我牛逼了,這文我要拉到溫途和方遲談戀愛的那個時間線起碼再來二十章吧(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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