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殷漓在拼命思索着該不該把真相告訴他,就算說了,他會信嗎?
“我不想再重複一遍。”田叔加重了語氣,“回答我的問題!”
殷漓被他一吓,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決定豁出去了:“我……我叫殷漓。最近我老做一個夢,夢見自己是昭伶公主,而且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人……和你一模一樣……”
衆人都不解地望着她,她到底在說什麽啊?難道真的是驚吓過度,精神出了問題?
田叔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話有多荒謬,反而微微有些激動,目光熾烈起來:“在你的夢裏,你叫我什麽?”
“啊?”殷漓遲疑了一下,還是道,“良……良郎……”
“伶兒?”田叔抓住她一只胳膊,手微微顫抖,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殷漓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驚喜與激動,“你……你是伶兒?”
“啊?”殷漓張大了嘴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昂特。”田叔一動也不動地望着殷漓,低聲叫道,随他一同下車的年輕人連忙答,“田叔,請吩咐。”
“我要和這位殷小姐好好談談,這裏由你和司徒處理。”說罷,不由分說便拉着殷漓往帳篷裏走,司徒翔臉色一變,道:“田叔……”
“司徒。”田叔微微側過頭,道,“這次你做得很好,答應你的東西我不會食言。”
司徒翔神色一窒,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把殷漓帶進帳篷,臉色發青,眉頭緊皺,傑克靠在一輛越野車的車身上,饒有興趣地望着他,眼神又緩緩地轉到了秦雯的身來,眸子裏深邃得宛如一口古井。
殷漓被田叔帶進帳篷,驚恐地望着他,他到底要幹什麽?不會是……不會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覺得全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細膩的肌膚上浮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你……你要幹什麽?”殷漓奮力掙紮着,戰戰兢兢地說。
田叔沒有放開她,深深地望着她的容顏,說:“伶兒,我已經找你很多年了。”
“你在說什麽啊?”殷漓奇怪地看着他,他不會是在道上混太久了,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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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兒,我是公孫良。”田叔的眼神溫柔下來,“轉世了之後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公孫良!”殷漓再次驚呼,不……不會吧?他真的是公孫良?是轉世後的公孫良?這……這也未免太……太離譜了吧?
“伶兒,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田叔終于冷靜了下來,放開她的胳膊,語氣也變得沉穩冷靜起來,“我夢見在一個中國古代園林裏,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穿的是漢代非常流行的曲裾。我看着她一天天長大,她先是叫我良哥哥,後來叫我良郎。原本我和她有了婚約,楚王——也就是她的父親答應将她嫁給我。但他後來被卷入政治鬥争,皇帝下旨将他斬首,她原本也要被發配邊疆,後來又來了一道旨意,赦免了楚王府所有人,但是她必須以漢朝公主的名義,嫁到西夜去。”說到這裏,他的眼中透出一絲兇光,“但是我不甘心,她是我的妻子,憑什麽一道聖旨她就得遠嫁到這個蠻荒之地?”
“所以你就跟到了西夜?”殷漓聽着他的故事,腦子裏閃過無數畫面,似乎不再害怕了,心中湧起一絲哀傷的情緒,“可是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這麽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還害死了她,這是你所做過的最錯的決定。”
田叔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滄桑與痛苦:“看來你都想起來了,伶兒,是我害了你,我以為你只是自殺,哪裏知道竟然是馮沅這個賤人使的毒計!你知道我看到你的屍體時的心情嗎?你竟然是被弓弦給勒死的!”他突然大怒起來,一拳擊在旁邊的桌子上,那用來寫字的簡易木桌立刻裂為兩半,“當時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打了那賤人一掌,誰知墓室裏竟然下了‘玲珑竅’,我也中了毒,他們封了墓室,我就在你的棺材前自盡了。”
殷漓回憶起自己夢境中的一切,馮沅那瘋狂的舉動,到現在都令她膽寒。
沉溺于愛中的女人,都是殘酷而恐怖的。
“我二十歲後曾經到過一次葉城,想要再見你一次,也進過沙漠腹地。”田叔微微嘆了口氣,“但是兩千年的時間已經讓這裏的地質地貌改變了很多,我憑着自己的記憶,卻沒能找到你當年的陵墓。只得回到美國。”
殷漓聽得入了神,似有所悟地道:“怪不得司徒說你非常喜歡漢代的文物,原來是這個原因。”
田叔臉色一沉,道:“他還說了我什麽?”
殷漓一驚,連忙道:“他……他跟老四提起你……我……不小心聽到了……”
“原來如此。”田叔淡淡道,“你跟他很熟?”
“不。”殷漓連忙否認,“我們根本就不算認識,只是他救過我,所以……”
“救過你?”田叔握住她的手腕,“很好,你是我的女人,救你就是救我,我會好好感謝他的。”
“什麽?”殷漓吓得差點坐到地上,“你的女人?”
“你是伶兒的轉世,當然是我的人。”田叔伸手溫柔地撥過她額前的劉海,說,“我今生的名字叫田啓良,你就叫我啓良吧。”
四十三、誘惑
司徒翔盯着田啓良和殷漓進去的那間帳篷,眉間皺起了千溝萬壑,額頭隐隐浮現一條條交錯的青筋。
傑克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諷道:“翔哥,你真有眼光,那個女孩果然有魅力,連一向不近女色的田叔初次見面就對她如此着迷,而且……”他戲谑地一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而且還如此猴急……裏面……怕是有兩次了吧?”
司徒翔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一根銀針已經破空而來,傑克只覺得面上一寒,針已經刺破他的面頰,刺進他的舌頭裏。
他大呼一聲,捂着自己的臉彎下腰去。與此同時,兩聲低呼響起,兩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捂着手腕後退,秦雯足尖一點,風一般朝那間帳篷奔去。
昂特回過神來,拔出槍便朝她射擊,她所跑過的地方出現一連串槍眼,裏面冒出白色的青煙。
槍聲一響,帳篷的門簾便開了,殷漓和田啓良一起走出來,秦雯一驚,竟然忘記停下腳步,剎車不及,重重地撞在殷漓身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呼,齊齊摔倒在地。秦雯将近一百斤的體重壓在殷漓的身上,殷漓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全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
田啓良大怒,喝道:“誰開的槍!”
昂特見他發怒,顫抖了一下,說:“是我。”
“誰準許你開槍的?”田啓良面色一寒,冷聲道。
“她……一連傷了我們三個弟兄……”昂特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未經我的允許就擅自開槍,你知道該怎麽做。”田啓良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昂特臉色一黑,拿起槍,對準了自己的胳膊。
殷漓被秦雯扶起來,看見這情形,連忙拉了拉田啓良的胳膊,說:“啓良,小雯沒有受傷,要不就饒了他吧。”
“不行。”田啓良道,口氣卻沒那麽冷硬了,“我的規矩不能更改。”
“啓良,這裏是沙漠,如果中了槍很難痊愈,到時候他豈不是成了你的累贅?”殷漓笑着說,田啓良微微一愣,也笑起來,摟着她的肩,說,“還是你想得周全。昂特,這次我就饒了你,如果有下次,你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一條手臂了。”
昂特放下槍,長長地松了口氣,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秦雯看着兩人親密的模樣,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愣愣地道:“小漓,他……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殷漓沖她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伸手挽住田啓良的胳膊,道:“小雯,我來跟你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田啓良。”
這下子,連傑克都差點坐到地上去,他正艱難地從嘴裏拔出那根銀針,被她一吓,手一抖,針又刺進了一分,痛得他直抽冷氣。
司徒翔此時的臉色臭得可以熏蒼蠅,握緊了拳頭,指關節翻白,幾乎要捏出水來。秦雯嘴巴張得可以吞進去一只雞,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就算年齡不是問題,可他們……他們畢竟才第一次見面啊。
“小漓……你沒事吧?”秦雯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殷漓親昵地抱着田啓良的胳膊,“小雯,我有男朋友,你不替我高興嗎?”
“小漓!你可要想好啊。”秦雯急道,“你們才第一次見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