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愛

江叢盼了好幾日,總算是盼到了廣成侯生辰哪一天,因為是剛好是整數的壽額,所以本來一向只是廣成侯一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吃頓飯的日子不得不大操大辦起來。

壽宴要到戌時也就是七點才會開始,從未時也就是一點開始便一直陸陸續續的有客人來到廣成侯府。

江叢等到陪齊長鶴去完尚書房之後,足足等到下午才坐上馬車去往廣成侯府,路上齊長鶴居然一反常态的沒有看書,而是端端正正的坐着,手放在雙膝上。

這副模樣,簡直是大寫的乖巧軟萌。

盡管他本人跟這個詞可能一輩子都挨不到邊,不過此時看上去像就是了。

“崽,齊長鶴今天,怎麽感覺那麽不一樣了啊。”

系統:[冷漠.jpg]

系統:“他那不一樣了?”

江叢微微眯起雙眼觀察了下,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系統暗暗期待他接下來說的話,“他今天換了身衣服!”

系統:“……”

這麽說竟然……也蠻有道理的。

不過……

“蟲,你見過誰只穿一件衣服的?啊?”

江叢扭頭一想,好像是那麽回事诶。

“那崽你說他那裏不一樣了?”

系統恨鐵不成鋼的道:“他今天明顯比其他天更好看,更美豔逼人,呸,帥氣逼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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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叢此時才察覺到那裏不太對勁,齊長鶴今天,好像是有點,好看的過分了。

一身低調卻盡顯奢華的黑袍,金絲繡邊,袍角衣尾都有些淺淺的暗紋,只在舉手投足間方窺得其中妙處。腰間一條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同樣是黑色的穗子。

黑靴也不是往常那一成不變的普通款式,朝外的那一邊有兩條鏈子,兩條鏈子交互錯雜,都閃着微微的銀色光輝。

齊長鶴的發質很好這一點江叢是知道的,墨黑色的發被玉冠束起,墨黑與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時一副認真的模樣端正坐着,當真是好看極了。

怪不得原著中讓那麽多女人為之癡狂,江叢無聲地哼了一聲。

馬車途徑鬧市的時候,耳畔突然多了許多嘈雜聲響,江叢把車廂裏的窗口上遮光的簾子掀開一個角,饒有興致的瞧着。

突兀地,從中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呼,接着是抗議,驚叫,閃躲,以及另外幾個男人的嘶吼聲。

江叢起了疑惑,順着聲音找過去,前方不遠處是一處青樓,一名着紫衣的女子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圍起來,其中為首的一名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腕,而那女子正在不斷地掙紮,向四周的人求救。

只聽得那抓人的男人道:“你個小□□,居然迷昏了看守你的人跑出來了,他媽的要不是老子發現,你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可就沒了!”

旁邊一人插嘴道:“足足三百兩紋銀呢!”

那女子長的貌美,低低的綴泣着,突的又起了勇氣大聲喊道:“我沒有!都是你們将我拐了來,現在居然還想逼我去做妓子!”

男人又獰笑着道:“你爹可是拿了三百兩紋銀把你賣到我手上的,現在說不敢了,當老子好欺負呢!”

那女子接下來又和男子不斷地争吵着。

周圍人都在指指點點的說道,結果被其餘的男子幾大句吼的沒了聲音。

江叢聽了這番話,差不多能夠猜到前因後果,無非是小說裏最常見的套路,女子被自己親爹賣給了青樓的人,女子不願,預謀出逃,被抓了回來,便有了這當街的争吵一出戲。

江叢看了會兒就收回了視線,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自己都顧不到的情況下,去管別人的事,他吃多了沒事找事嗎。

齊長鶴反倒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果真沒有任何反應,也重新垂下頭去閉目養神。

馬車此時已經通過女子那處,朝着廣成侯府駛去。

褐七看似再與那名男子争鬥,實則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剛剛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的那輛馬車上。

她見馬車一直不急不緩的行駛着,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完全駛出了他的視線,才收回一直暗暗觀察的目光。

這位江世子,居然同她主子一般,對不是自己的事倒是一點都不關心。

褐七抽了抽嘴角,眼尾的淚水是她硬逼出來的,她稍微把頭擡高,眨了眨眼,讓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悉數落下。

褐七擡頭,對着抓着她手的男人說了一句,“放手。”

那男子怎肯放手,這可是他花了三百兩紋銀買來的人,這一放手不等同于損失了三百兩嗎。

于是他惡聲惡氣的道:“老子就不放,你能怎麽樣?你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子居然敢叫老子放手,知道老子是誰……”

他話未說完,褐七已經出手,幾招便摞倒了方才圍住她的一群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漢子。

周圍人徹底沒聲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姑娘一出手就摞倒了這麽大一群看上去就屬于惡霸的人?

是他們出現幻覺了嗎?

褐七任務失敗,她快步走進了一條小巷子,接着足下一點,運輕功回到了皇宮,自己領罰去了。

暗衛之間的規矩,沒能成功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鞭罰四十。

馬車停在了人來人往的廣成侯府大門口,江叢先從車上下去,随後才是齊長鶴。

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的廣成侯夫人一眼看到自己兒子,頓時眼睛都亮起來了。

江叢今日穿的是一身青色的長袍,深色的腰帶束腰,行走間衣衫翩然,端的是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樣。

少年沐浴在午後溫暖的陽光裏,鴉青發廣袖袍,行走間宛如一株修竹,背脊挺拔,面容俊郎。

這一番姿容叫見了他的未出閣的姑娘春心萌動,自此害了相思病,但求一見君。

江叢快步走上前,笑着喚了一聲,“娘。”

廣成侯夫人聽到這聲娘,眼淚差點沒落下來,“叢兒,娘看你,怎麽瘦了許多?在宮裏可吃的好住得好?”

江月明此時插嘴:“娘,你就別說笑了,我看兄長這幅模樣,怕是只增不減,只有你看他是瘦了。”

廣成侯夫人反駁說道:“你兄長他從沒這麽長時間沒回過家,娘是擔心他。”

“是是是,兄長是您的心頭寶。”

江叢在一邊聽的汗顏,哪裏是長時間沒回家,明明才半個月不到啊?哪裏長了?很長嗎?

江月明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看到了江叢身後不緊不慢走過來的齊長鶴,半蹲下行禮。

廣成侯夫人這才發現八皇子殿下竟也賞面子來了,連忙行禮。

齊長鶴點點頭算作示意。

“娘,你別拽着兄長在這裏唠叨了,他這麽大個人哪能吃虧啊,你先讓他領着八皇子殿下進去好吧?”

聽江月明這麽說,廣成侯夫人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手,讓江叢帶着齊長鶴進府裏去。

二人剛走,江月明對着廣成侯夫人讨好一笑,“娘,那你看我也走了呗?”

廣成侯夫人佯裝瞪了她一眼,“你給我好好站在這裏迎接賓客。”

江月明悶悶的“哦”了聲。

江叢帶着齊長鶴去了前院,前院是男席,偏院是女席,兩席之間相隔很遠,這是廣成侯夫人想出來的,因為擔心有登徒子借酒裝瘋調戲人家好姑娘。

齊長鶴貴為皇子,席位自然是在上方,而江叢也被他爹摁在了齊長鶴身邊。

廣成侯和廣成侯夫人是兩個極端,一個寵女兒,一個寵兒子,也是虧得了這一雙兒女都沒被養成嬌縱蠻橫無理的人。

江叢自己在位子上坐的無聊,齊長鶴倒是坐的一板一眼,仿佛幹坐着是件極有意思的事。

“崽,我好無聊。”

系統沉迷追劇,無法自拔,沒空搭理他這個傻叉宿主,“沒事,我不無聊,乖啊,去找齊長鶴玩,他肯定很樂意陪你一起去愉快的玩耍,別打擾我追劇,安靜,噓。”

江叢:“……”

半晌,他實在是坐不住了,現在別說裏開宴有多長時間,就是離天黑都還有上一大段的時間。

而這麽長一段時間,難不成他就要在這裏陪齊長鶴幹坐着嗎?

他得是有多閑啊。

江叢無聊的嘟嘟嘴,把臉頰鼓成青蛙,又吐氣,反複幾次,來回的玩。

江叢玩的正起勁的時候,餘光突然看到齊長鶴正側過頭盯着他看。

江智障鼓起的臉慢慢的漏氣了,甚至漲的通紅。

“殿、殿下……”

齊長鶴突兀的問了句,“很好玩嗎?”

這句話江叢可太懂其中蘊含了多少意思了,可他唯獨沒想到最單純的一種,他僵了僵,頭埋得更低了,臉也白了許多,“不好玩……”

齊長鶴不解江叢怎麽突然變成這樣,回顧了下自己方才說的話,才反應過來“很好玩嗎”這句話有着極大的歧義。

他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他也是頭一次遇上了想要對之解釋的人。

思索了會,齊長鶴認真的說:“方才那句話,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被齊長鶴認真甩了一臉的江叢,“啊?什麽,什麽意思……”

“我只是想說你,方才那個樣子很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江蟲蟲,可愛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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