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山裏
從火炕上爬起來，程蓉蓉扒拉了下窗戶朝外看，看見程家大門口，停着汽車。這年頭，能坐上小汽車的，那身份都不簡單。
這會兒因為這小汽車的關系，外面鬧哄哄的，不少人都來程家看熱鬧。
“蓉妞兒，該吃飯了。”
外屋程媽朝着程蓉蓉這屋喊了一句。
程蓉蓉趕忙收拾了一下下地洗漱去了。
等到了飯桌前頭，程蓉蓉發現今兒個就她和她媽倆人。
“媽，爹呢？”程蓉蓉疑惑。
程媽這會兒一臉的郁悶：“給那屋叫過去了。說啥來了大人物，得有你爹陪着一起招待。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臉。昨兒個都撕吧成那樣了，今兒個還來喊你爹過去。也就你爹老實，這會兒還過去看看。”
程蓉蓉接了她媽給盛的一碗粥，笑了：“媽，爹過去看看也好啊，不然的話，回頭他們說啥咱都不知道。都說那是大人物了，要是她們給我爹背後捅刀子呢？”
“你咋和你爹一個說法？這會兒她們都在那屋瞧着呢。老太太都不讓各家去地裏了，說啥要充裝門面。咋？不幹活兒就是家裏條件好了？”
程媽這會兒氣的夠嗆。
程老太太的脾氣，程蓉蓉可是再清楚不過的，那只要是除了她們一家子，其他的程家人，老太太都重視着呢。
“過會兒媽先去地裏，你要是家裏看不慣，就出去轉轉。”程媽吃了飯，起身就要走。
至于老太太的話，她可不管。
門面？
那能當工分用？能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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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能，那也不是給她們家吃的！
等程蓉蓉吃完早飯的時候，小汽車也已經開走了。
不一會兒的，程秀兒就敲門鑽了進來。
“秀兒？你怎麽過來了？”程蓉蓉喝完了最後一口粥，好奇的問道。
程秀兒趕忙的關上門，才神秘兮兮的和程蓉蓉說：“蓉妞兒，今兒個一早，我姐她給奶說要去上學呢。”
上學？
程蓉蓉一愣。
上輩子的時候，程鳳兒說的可是不去上學，然後害的她也沒能去啊。
怎麽這會兒又變了？
該不會是因為這次她們家直接和老屋那邊鬧翻，所以程鳳兒覺得坑她沒可能了吧？
“她救的貴人，也幫忙了，說是回頭就讓她去縣城裏的中學去上中學。奶她這會兒有心答應了。這要是答應了，回頭指不定你們就得一個學校。”
程秀兒小聲和她說。
“奶能答應？”程蓉蓉不動聲色，心裏這會兒別提多高興了。
上學好啊，上學的話，離家裏遠，沒人看着，她就能下手了！
“誰知道？這會兒奶對她好着呢，連福妞兒都快給比下去了。我以前咋不知道，她還有這本事？”程秀兒撇撇嘴。
這會兒，她是最郁悶的。
程家屬她們一家子孩子多。
程鳳兒以前幫着看看弟妹，她還能過的好點兒，可這會兒，她只顧着去讨好老屋了，家裏啥也不管，這會兒還想去上學。
程鳳兒要是去中學，那她在家裏就得多幹活兒。
甚至她家裏過得要更苦了。
程秀兒的心思，哪能瞞得住程蓉蓉？
要說心理上，她比程秀兒大了不知道多少了都。這會兒程秀兒的心思，都擺在臉上呢。
程蓉蓉收了碗筷，就和她說笑：“秀兒，要不回頭你也說要去上學？奶不是讓她去上學嗎？那好歹要一視同仁啊。”
“咋可能？奶看見我就煩。”程秀兒說起這個，也郁悶。
“再說了……家裏也沒那麽多的錢了。”
程秀兒這會兒，心情不是太好。程蓉蓉看看她，就拉着她坐下來：“那你是咋想的？”
“我能咋想？我就希望奶可別答應了上學這事兒。”程秀兒郁悶的說道。
這個，程蓉蓉覺得，她大概會心想事成了。
程老太太的眼裏，除了福妞兒之外，其他的孫女兒，那都不算孩子的。還想去中學？那得花多少的錢？
程鳳兒就是再溜須老太太，也不可能得逞。
“哎呀，不想這個了。咱們去山裏找蘑菇去。”程秀兒拉着程蓉蓉就要往外走。
采蘑菇？
程蓉蓉心裏是拒絕的。
“走吧，咱們去山裏玩。”程秀兒拉着程蓉蓉，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現在程秀兒也沒別人可以拽着了。這兩天農忙，其他的姑娘都在地裏幫忙呢。今天老太太不用家裏去幹活兒。
她才得了空。
上次采蘑菇，那是給家裏的。這回，她采了直接都給蓉妞兒，還能換點兒東西。
想着，程秀兒拽着程蓉蓉走的就更痛快了。
程蓉蓉本來是想直接開口拒絕，這會兒系統也沒個動靜兒，升級還沒結束。也沒個獎勵，她并不太想動彈。
不過看程秀兒那模樣，還是跟着她走了。
程蓉蓉還是拎着自己的小筐。
“上次走的不是這條路啊。”路上，程蓉蓉發現這次的路和上一次不太一樣。
“上次她們都跟着，咋能去蘑菇多的地兒啊。現在就咱倆，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程秀兒笑起來那叫一燦爛。
上輩子的時候，程蓉蓉記得自己和程秀兒的關系，算不上好，可也不壞。
她也熱情過，不過，當時自己不太愛和人交流，對程家的人，也都有隔閡。再後來，她家就出事兒了。
程秀兒帶着程蓉蓉去的，是一座距離村子裏大概有十裏地的山。
路上，程蓉蓉也見有別的村子的人，帶着筐去采蘑菇的。
也都是和她們差不多大的年紀，甚至比她們還小點兒的。
等到了山腳下，倆人一起朝山上去。
“蓉妞兒，我找這邊，你去那邊看。山裏蟲子多，你可小心點兒啊，要是累了的話，就在這邊坐着等我。”
程秀兒有點兒不放心的說道。
程蓉蓉她是基本不上山的。這會兒跟來，十有八九也是看她不高興。
她也不傻，知道這是啥事兒。
“嗯，我知道了。你也小心點兒。”
程蓉蓉說着，和程秀兒走了兩邊。
這會兒，腦子裏的系統還在升級，程蓉蓉幹脆的就認真找起了蘑菇。
不得不說程秀兒的确是有本事。
知道那座山的蘑菇多，知道那座山裏安全。平時來山裏最多的，也是程秀兒了。
程蓉蓉不一會兒就采滿了筐。
眼看着是沒地方放了，索性就打算找個地方去坐會兒。
最東邊有一塊被放倒了的木頭，程蓉蓉想了一下，就朝那邊兒走了過去。不等坐呢，就見到樹幹上面趴着一條花蛇。
吓得程蓉蓉頭皮發麻。
那條蛇懶洋洋的。
這都啥季節了，怎麽還有蛇的？
程蓉蓉心裏有點兒慌，正想退後離開，眼角餘光卻是瞥到了一點兒紅。
在旁邊的樹下，一盤瞧着像是靈芝一樣的東西，紅通通的。程蓉蓉心裏一喜，小步的挪動着腳步，湊過去看。
還真是！
以前也聽說過山裏是有靈芝的，聽說以前，還有人專門來收。
程蓉蓉沒想到自己這兒竟然也能看見，程蓉蓉一邊盯着蛇，一邊兒把靈芝給采到了自己的筐裏來。
等靈芝采完，程蓉蓉又開始慢慢的後退，一直到退出了那條蛇的範圍。這才松了口氣。
想了一下，就把蘑菇先給倒出來，然後把靈芝放在最下面。一共有五株，大的巴掌大，小的拳頭大小。
等放好，程蓉蓉才重新把蘑菇給裝上。
然後直接走到了山腳下面那塊兒去等着程秀兒。
她也有點兒懷疑了，難不成，其實她真的運氣不錯？
程蓉蓉心情現在是好極了，昨兒個被老太太惡心到的氣都消了不少。
“蓉妞兒？”
程蓉蓉正高興呢，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程蓉蓉聞言，看過去，然後，笑容逐漸消失！
山下的小路上，穿着一身墨綠軍大衣的方習，帶着孫青還有那個李堯，以及張紅芳還有姜慧幾個人一起，有說有笑的過來了。
看見她，上來就來了這麽一句。
“咱們很熟？”程蓉蓉白了方習一眼。
方習一陣尴尬。
本來還以為程蓉蓉能看在人多的份兒上，不至于這麽給他難堪的。結果，他想太多了！
“蓉妞兒，你也是來山裏采蘑菇的？”後頭，張紅芳看不慣方習被程蓉蓉刁難，上前來解圍。
程蓉蓉看了一眼這姑娘。
見她臉色微紅，氣息也不太穩的。
沒記錯的話，張紅芳的身體不是太好，現在還跟着方習來山裏，也是真的夠拼了。
程蓉蓉對她沒有什麽惡感，就點點頭。
“太好了，我們也是來山裏找蘑菇的，這兩天鄉親們幫我們蓋屋子，我們想着采蘑菇回去，到時候大家一起吃。你能給我們帶路嗎？”
張紅芳一臉欣喜的問道。
“蓉妞兒，你咋這麽快就下來啦？”
程蓉蓉還沒回答呢，上頭，程秀兒已經下來了。她也采了滿筐的蘑菇。
等這一下來，看見其他人，程秀兒一愣：“咋？知青們也來山裏了？”
“嗯，她們也說是來采蘑菇的。你采滿了？那咱們回吧。”程蓉蓉笑着說道。
程秀兒微微頓住，不過想了一下，就點頭跟着程蓉蓉走了。
“蓉妞兒！”
張紅芳有點兒懵，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咋還不給帶路？
程蓉蓉頓住腳步，看向張紅芳：“我對山裏也不熟，今兒個第一次來，沒法給你們帶路。再說了，我們都采滿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采滿了就不能給帶個路嗎？”
張紅芳給氣急了。
當然不能啊！
